鄰居他是gay 居然頂著自己的臉做這……(1 / 1)

可愛?!

景懷聽他這句話全身雞皮疙瘩跟著全體起立了,他還從未聽過有人對他如此評價,他思量著,肯定是因著景懷的外貌溫和,麵部亦是不曾有過多棱角,且頭發偏長,個子又不是很出挑,所以給人印象多半不是那麼陽剛,故評價為可愛吧。

他不知所雲,閆濯的突然靠近讓景懷很排斥,他向後靈活一撤,終止了閆濯的摸頭殺,“我又不是什麼女孩子,什麼可愛不可愛的。”他輕捋著額前被擾亂的劉海。

“可愛,是我對男生最高的評價。”說著,閆濯坐起身來,蹲在景懷身前,仰視著他,像隻大型犬撒嬌尋求主人的疼愛一般,他拉過景懷的手捂在手心,眼神極為繾綣,語氣堪稱虔誠,“現在可以了嗎?”

如此,景懷終於大徹大悟,閆濯這一係列騷操作如晴天霹靂般直劈在自己腦門兒,他再也不能為其找任何理由和借口了。

這孩子,他就是個gay。

不但是gay,還是個隨隨便便的gay。

他怎麼能……景懷百思不得其解,腦子裡一瞬間被問號填滿。

閆濯見其未言,又做進一步進攻,他攥著景懷的手在臉上輕蹭著,試探著,“難道你不想嗎?”

屆時的景懷已石化在原地,他感受到其動作忙回過神來,當機立斷,“不可以!”他堅定回絕著,沒有半分拖泥帶水,不給他任何留有回旋的餘地。

閆濯臉上浮現短暫的詫異,遂即轉為失望,他長歎一口氣,遂即起身開始擺起臉來,態度也從剛才的柔和傳為了不耐煩,“切,早說啊,真沒勁。”他一副被掃了興致的模樣。

景懷看他如此,更加不解,這這這、這絕對不是自己!他雖和自己長得一毛一樣,但乾的都不是人事兒啊這!這時他猛然想到閆濯給自己發的消息,“來做做嗎”的“做做”二字,現在回想起來大有深意,他媽的原來不是打錯了字!而是一種暗示!淦!

“是我誤解了,你走吧。”閆濯仰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與方才完全判若兩人。

景懷聞聲僵硬起身,腦子已經被閆濯如此勁爆的所作所為雷得什麼也說不出了,他拖著身子緩步走到門口,隻覺越想越氣,腳步越走越沉重,倆人才剛認識啊!剛知道彼此的名字,就可以做那種事情嗎!還是個小屁孩兒就給我不學好,毛還沒長全呢!就學著彆人約p!

景懷更中意於他滿牆的傑作,怒其不爭若把這些齷齪心思放在學藝上,那會為藝術界造出多少貢獻,居然把精力都廢在……可惡,居然頂著自己的臉做這種事。

景懷一時上頭,他踏著大步從臥室門口回到沙發旁邊,向其怒吼著,“閆濯!你怎麼能這麼隨便啊?”他氣得心肝肺沒一處舒坦,思量著自己現在表情一定非常猙獰,但事實並非如此,憑景懷的長相,他不論說什麼惡毒的話,看起來都毫無攻擊力,給對方不但造成不了任何傷害,甚至還能觸發對方的一鍵嘲笑功能。

“咱倆第一次見麵,你剛知道我叫什麼,就生出這歹念來,你怎麼一點兒廉恥都沒有呢?”景懷叉著腰,給他一頓狠批,但在閆濯眼中他好似在傲嬌一般,可愛得緊。

他瞧著景懷原地亂蹦的模樣,臉上儘顯玩味,“所以,你是覺得太快了嗎?”他拖腦袋一臉狡黠,“我還挺喜歡你這樣兒的,你要是覺得太快了,我可以再等等。”

此言一出,景懷更是暴跳如雷,氣得腦袋直冒煙兒,“什麼快慢的!你彆等了你!你才多大呀你,啊?高中生一個!你成年了嗎你就給我搞這個?#¥%……”

閆濯眼瞧著他確沒那個意思,又在這兒喋喋不休,真是煩也煩死了,耳根子不落清淨,便開始回擊,“我讓你走你不走,在這廢什麼話?你說我隨便?你不也是隨隨便便就進了陌生人的家?主動送上門兒來,我不要白不要啊~”

景懷半張著嘴,阿巴不出一句,對麵的話術堪稱經典,典中典,但他轉念一想,事實好像還真是閆濯說的那麼回事兒,景懷默認了消息內容,默認了約飯,默認進入他臥室……他啞口無言,隻能無能狂怒,天知道!現在速度都如此之快、玩兒的如此之花的嗎?約飯就等於有意,進臥室就等於可以發生關係??隻要不明說就是同意?

景懷皺眉俯看著他,隻覺這孩子沒救了,他緊咬著嘴唇,稍作歎息便奪門而出。

此行本想探究並了解一下這個時空的自己,沒想到探究了坨大的,真是敗興,這閆濯,演技至高,嘴臉變化甚快,真是惱羞成怒的一把好手。

景懷回想著閆濯方才的壯舉,更加確認他隻是個與自己姓名一致、麵貌相同的陌生人,由此亦是沒有理由再與之往來,如此垃圾,且得躲著遠遠兒的。

待他回到住所附近,已然快到中午了,在路過拉麵店時,肚子突然叫了起來,自昨天的一碗麵後,景懷便再也沒進過食了。

他打開手機,盯著錢包三位數的餘額,真是可憐,這要擱在從前,也就夠他吃一頓的,但現在如此窘迫,就這點子碎銀子,還要掰開了、揉碎了的精打細算撐到月底,真這不知道這景懷過得是什麼日子,怎麼熬過來的。

他一邊吃著麵,一邊翻看著手機通訊錄,景懷的人際關係很簡單,不是學校同學,便是一起打工的店員。

他挨個記著聯係人的名字,記住他們與自己的關係,待他把列表從頭翻到尾,都沒見一個備注為親人的聯係人,疑惑中,他又把最近通話翻了個底朝天,除了各種垃圾推銷便是薑準,再無其他。“這景懷從石頭縫兒裡蹦出來的?”景懷不禁呢喃著。

吃完麵,他繞過數個崎嶇小胡同,又回到了那禁閉小黑屋,他將鑰匙隨手撇在桌兒上,失力的趴了上去。

是夢嗎?怎麼還不醒,不是嗎?怎麼這麼狗血?

突然,他目光落到桌上的一摞書上,最上麵放著一個小於書本的筆記本,很是醒目,他隨手把它撈了過來,翻看著,好像是日記,大都很簡短,一兩句便結束了。

最早的日期可追溯到了兩年前,至此,一下午景懷皆坐在木椅上,細細翻讀著景懷過往的人生。

經記敘得知其父母早年離世,景懷便成了孤兒,隻身一人在這世上無依無靠,不僅要為著生計終日奔波,還有學業需要兼顧,當真是辛苦的緊。

他繼續翻著,後麵的內容從日常,變成了打工日記,工作內容、時常、日薪、月薪,都被詳細記錄在冊。

據記錄得知,景懷更有甚時休息日一天打了三份工,他盯著那結餘的微薄的工資,哪知走投無路之人的命會竟如此輕賤。

讀著讀者,他不禁鼻子一段,猛男落淚,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辛苦的娃!真是老天不開眼!他不禁感慨,真是厄運專找苦命人啊……

此番讀下來景懷切實的心疼著原主男孩,也覺得自己之所以穿到他身上,不僅是陰差陽錯,更是一場對景懷命運的變革。

他勵誌要改變當下局麵,若是哪天自己離開這副身體,景懷回來後便不必再吃苦這些苦受這些罪了,他要他回來便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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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懷睡了一下午,再醒來時又是昏天黑地,這種熟悉之感,不由得叫他以為自己穿了回去,他緩緩睜眼,得,還是這小破屋。

他在昏暗中坐起身,盤著腿在床上靜坐,睡前景懷並未關窗,隻拉上了窗簾,現下溫熱的風吹繞過簾子時不時吹在身上,他不由得一陣煩躁,便起身拉窗簾。

他向外看著,所見視野隻能看見對麵樓雜亂的電線,亂如麻,像極了此時此刻他的內心。

景懷起身換了身衣服,準備洗漱一番出門吃飯再去打工,他走到門口時不由得心裡堵得慌,一想到那令人感到糟糕的公用區他就頭疼,臟、亂、差!可惡的是又不得不用。

景懷握著新買玻璃水杯出了小黑屋,迎麵便撞上一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他不論裝扮或氣質都和這環境天壤之彆,突兀至極。

“景懷啊,今天是晚班啊?”那人一改頹廢之氣,現下神清氣爽。“吃了嗎?”

景懷尬在原地,手緊捏著水杯、臉上擠出一絲笑,他瘋狂在腦內檢索,好似昨兒薑準叫他梟哥來著,“啊,還沒吃呢梟哥。”他暗自腹誹,這稱呼夠判個十幾二十年了。

李梟向上推了推領帶,一副職場精英模樣,乾練,敞亮,“快看看哥今天咋樣,帥不?我感覺我現在神清氣爽!隻有於晏和華仔能與我肩並肩。”

“嗯,很帥。”景懷應著,這也是很中肯的評價,李梟看上去三十有幾的模樣,麵相周正,在他身上臉上看不見一絲贅肉,像是平時鍛煉的樣子,狀態極好,熟男一個。

“我今天有相親哦。”李梟隔空豎起大拇指,“祝我好運吧!”說著,還未等景懷做出回應,他便忙不迭的噔噔噔下樓了。

景懷原地歎息,遂即走向所謂的洗手池邊,他想將玻璃杯放下,猶豫再三,還是握在了手裡,那鐵絲勾著木板吊成的洗手台上不乏各種水漬、牙膏沫、胡渣等混在一起,景懷緊鎖著眉,實在不忍將自己昨日花了兩塊大洋買的新杯子遭如此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