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虞柏也不知道是被打擊了,還是在蓄力,準備厚積薄發,看情況什麼時候湊巧,能在琥珀麵前表演一個孔雀開屏?!
但是時卿卻沒打算給他這個機會,翌日就帶他一眾,術法傳送下了山。
穿行千裡之地,竟是溜到了青雲宗山前。
要說這青雲宗,就不得不談到和歸青天界一些往事,時卿當年得道一舉成為修真界的大能時,青雲宗就曾特地派人來請他坐山門。
至於這個坐山門,美其名曰就是掛名在宗門內當個閒散的長老,實則為震懾旁人。
時卿當初沒答應他們,就是覺得他們太過直白,讓他心生不快,轉頭就去了歸青天界。
但是歸青天界與青雲宗的掌門又是關係匪淺,所以青雲宗的掌門會時常來請時卿前往幫忙解決一些有關宗門的小事情。
就比如上次青雲宗的護山神獸意外走失,請他來卜算一卦,結果剛算完,轉頭就發現神獸躲在自己的洞府裡睡著了。因著不想外人驚擾,設了個小小的障眼法,沒讓人找到。
但也因此讓時卿心中不虞了許久,讓他覺得他們拿他當了消遣,實在是惡劣,所以好段時間都呆在山上不出來。
不過故地重遊,虞柏看著那山門的大字時,還有些疑惑:時卿帶他們來這兒乾什麼?不怕這掌門通風報信?!
檀玠看著青雲宗三個大字,微微蹙眉,“昨夜掌門傳信讓師尊過來看看,不知道是看什麼,隻說青雲宗的掌門有事相求。”
虞柏:“……每次都這樣,師尊也不是跑腿的啊!”
檀玠瞥他一眼,沒吭聲。
琥珀和子衿不懂,所以不出聲,隻是跟在後邊看著。
時卿:“無非就是護山神獸沒了蹤影,請我過來卜算一卦。”
“子衿,化獸形。”
子衿聽見時卿叫他,耳尖一動,立即俯身化成一隻小狐狸,腳步輕盈的小跑到時卿腳邊,靠著他的小腿蹭了蹭。
時卿指尖微動,隻是一瞬,子衿就讓他抱進了懷裡,輕輕地顛了一下,抬手撫了撫他的小腦袋,輕聲道:“輕了許多。”
子衿將自己的腦袋拱到時卿的臂彎裡,尋了個舒服的地方蜷縮好,喉間輕輕地溢出兩聲舒服的嗚嗚聲。
也是在沒人看見的地方,時卿唇角輕勾,抬眸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長階,“走吧。”
輕輕地吐出兩個字,就已經動腳了,檀玠緊隨其後,虞柏則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心中突現十萬個為什麼:就這麼走上去?怕不是人都要走廢?!這長階比較歸青天界的隻多不少,走上去乾什麼?!
琥珀提著裙擺就打算跟著後邊走了,虞柏趕緊伸手將她攔下,希望她不要如此莽撞。
琥珀不解,疑惑問他,“仙尊都走了,你攔著我做什麼?!”
“這可不比歸青天界,這可是有近萬級台階啊!光靠著兩條腿走上山去,不說這一日能不能到山頂,就算是到了。要是這宗門的弟子不給麵子,我們照樣也要被趕下山的。”
琥珀看著他手指青雲宗三個大字,一時不知作何回答,隻能看看牌匾,再回頭來看著他。
虞柏:“青雲宗的弟子可不如歸青天界的好相處,他們慣是會看不起人的。彆說我們了,就是師尊,他們也不一定放在眼裡。就因為師尊不答應他們坐山門的事情,一直借著掌門間的關係,對師尊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倒是會使喚人。”
琥珀遲疑片刻,才問:“那仙尊……仙尊沒有說什麼嗎?”
虞柏蹙眉,滿臉的恨鐵不成鋼,“師尊脾氣向來就好,雖然喜歡罵人,但最是嘴硬心軟,喜歡說反話。就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彆人來求了他,他自然是要親力親為的。所以師尊被這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他自己也有很大的原因,但最大的原因,還是這些人不把他放在眼裡,惡心人。”
“罷了,檀師兄不是說過,不要因為這些事情給仙尊添麻煩嗎?”琥珀不怕時卿吃虧,畢竟她相信他,隻是看著身旁麵色不虞的虞柏,“仙尊會處理好的,若是對方出言不遜,仙尊不是還有我們幾個人當後盾嗎?護著仙尊這樣的長輩,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嗯?”虞柏明白琥珀的意思,疑惑了一聲。
琥珀聲音細軟,聲音裡還透著些小聰明的喜意,“以往怕是仙尊一人來的,如今我們在後邊跟著,要是有人出言不遜,指使動手什麼的。我們若是在阻擋中受了傷,仙尊也不至於太過被動,看誰不順眼就不用憋著了。”
她這樣說,虞柏都不得不高看她一眼,要是對方出手傷人的話,他們也不算是鬨事的,想怎麼動手就怎麼動手。
“你說得對,我們趕緊去追上師尊。”
定是高興過了頭,虞柏一把握起琥珀身側垂落的手,拉著她扭頭就要往山上快步去追時卿他們。
琥珀跟得上他的腳步,隻是被他握著手,難免一陣心動,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慢慢染上笑意。但她卻不知道,虞柏比她的反應還要劇烈一些,心如擂鼓,臉頰酡紅,手還是緊緊的握著她,不願意放開一刻鐘。
二人就維持這樣不正常的心跳聲,漸漸地追上了時卿和檀玠。
隻是聽見身後的動靜,檀玠稍稍側過頭瞥了一眼二人,詫異的微微挑眉不語。
這呆子倒是會哄得姑娘開心,但是師尊是男子,該如何哄他開心呢?!
子衿:小子,你想哄仙尊開心?!
檀玠:額哼,不明顯嗎?
子衿:你小子,我就說你其心不軌昭然若揭,時卿這小老頭居然不相信我,還讓我不要汙蔑你,我呸!狐狸精!
檀玠:過獎。
子衿:你……
檀玠:你才是狐狸精,我算是人精。
子衿:……
檀玠:我師尊如此貌美,誰不喜歡?我喜歡有什麼問題嗎?不過是比你壯實一些,修為高上一些,你聲音聽著很不服氣,怎麼我師尊不喜歡你,你惱羞成怒了?!
子衿:死狐狸精,你……我要告訴仙尊你的真麵目,你你你,狼子野心,始亂終棄,不知好歹,魚目混珠,其心可誅,見色起意,貪戀仙尊美色,還還還,還饞他身子,你下賤!
檀玠:說的倒也是實話,過獎了。你也不如如此惱怒,師尊本就該是我一個人的,你的位置早晚是要挪開,所以現在不妨給我說點好聽的,或許上位之後,我還能提點你一二也不一定。
子衿:死狐狸精,不要臉!
檀玠:我或許得學學虞柏,喜歡一個人太過要臉也不好,死皮來懶或許更有效果。
子衿:……
檀玠:小狐狸,你說說看,你是覺得我師尊喜歡我柔弱一些,還是喜歡我硬氣一些呢?怎麼這樣想著還有些苦惱呢?不過跟你說這些乾什麼呢?你又不懂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與你說這些怕是如對牛彈琴一般,我說的倒是儘興了,但是你一竅不通的也不大好,太為難你了不是?!
子衿:要不,你奪了我的舍吧。
檀玠:大可不必,你身板太小了,壓不住我的魂魄。
子衿:…………
檀玠:我師尊風姿綽約,就是站在人堆裡都是醒目耀眼的存在。唉,我這個做徒弟真頭疼,要如何讓彆人對他歇了這些不該有的心思呢?是殺了還是剮了比較好呢?亦或是下鍋油炸,下沸水裡煮一煮燙一燙更好呢?實在是頭疼,我師尊這樣一個可人兒,要是見著血腥可不好看了,你說……
子衿的腦子裡還是檀玠絮絮叨叨的聲音,煩的他有些精神崩潰。
這人不是麵上清冷得很嗎?為什麼這麼能說?沒兩句話就開始想著殺人,將時卿潛藏起來,想的倒是比花還美,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出來的,怎麼天上沒下個雷來將他劈死啊?這般大逆不道,居然還能苟活在這世上,真是老天瞎了眼!
檀玠:連你都看不出來,我偽裝的倒是不錯,多謝誇獎。
子衿:……
“嗚嗚……嗚……”子衿被檀玠氣得窩在時卿的臂彎裡,都忍不住一個勁兒的發出煩躁的聲音,引得時卿低頭看他。
“怎麼,熱了?”
他詢問的聲音,子衿隻覺得之前的所有,都從沒有像這刻一樣溫和動聽,主要的關注還是在檀玠那欠揍的聲音裡,現在突然聽見了時卿的聲音霎時宛如天籟。
子衿從他的臂彎裡抬頭看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兩隻前爪不停的扒拉著時卿身前的衣服,鼻尖還發出類似是委屈的嗚咽聲。
“怎麼?”
化作獸形,他的嗚咽聲時卿也聽不懂,他隻能乾著急的扒著時卿的衣服,企圖告訴他,他身後的徒弟是個狼子野心,貪圖他美色的登徒浪子,反正不是好人。
子衿倒是急得不行,又不敢變幻成人形,到時直接將時卿撲得倒進檀玠的懷裡,那樣更得不償失了。
檀玠聽著那嗚咽聲,快步走到時卿身旁詢問,看上去倒真的像是關心師尊的好徒弟形象,“師尊,出什麼事情了?”
時卿將子衿按回自己的臂彎裡,瞥他一眼,聲音清冷道:“無事。”
檀玠:“…………”
子衿:哈哈哈,活該!哈哈哈……
檀玠:是嗎?今晚吃狐狸肉下酒,許是不錯的。
子衿:死狐狸精!
檀玠:過獎。
“你們是何人,怎敢擅闖青雲宗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