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霜與發燒 穩如泰山的老警察終於……(1 / 1)

穩如泰山的老警察終於破防,雙腿一軟,就要站不住了,表情瞬間一變,語無倫次討饒:“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抓錯人了,求小柏總放我一馬!”

柏霜對他的求饒沒興趣,看了眼時間,眉頭微皺,說話更是不留情麵。

“在我過來的半個小時裡,我手下的人查到你的收益有異常,我想你家新蓋的大彆墅應該也不乾淨。”

老警察渾身僵硬,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柏霜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墜入深淵。

“由於時間不夠,我沒來得及往下查,於是我就把查到的東西交給下一個機構,讓他們接力。”

“看看時間,反貪局的人應該就快到了。”

說完,就有一個團隊推門而入,嚇得老警察驚恐萬分。

“老板,需要的資料找齊了。”

柏霜左手包著右手,抵著下巴,銳利的目光透過眼鏡對上老警察呆滯的神情,慢慢悠悠給予對方最後一擊:“忘了說,我請了律師,我想到時候就汙蔑這一行為法庭見。”

薄柿示意目瞪口呆的警察開門放人,帶著浩浩湯湯的人員和反貪局的人擦肩而過。

剛到外麵,薄柿就想給柏霜一個大大的擁抱,柏霜後退幾步,戴手套的雙手示意彆過來。

“退後,你在裡麵拘留所裡呆過這麼長時間,臟死了,裡麵不知道有多少種細菌,彆靠近我。”

“啪!”

竹月在走道陰影下打開緊抓不放的羽傘,打著羽傘走到陽光下。

薄柿停頓幾秒,乘著柏霜被竹月轉移注意而放鬆警惕,直接撲上去一個熊抱,牢牢鎖住柏霜好幾秒,期間手還不停地在柏霜身上蹭。

柏霜剛開始還掙紮,後來索性任薄柿折騰,等薄柿放開,柏霜很淡定,揮手召喚出司機,司機很上道,動作迅速從車裡拿出一個袋子遞給柏霜,看樣子這事好像經常發生。

柏霜拿著袋子直奔對麵的公共廁所,薄柿呆愣半晌,反應過來在一邊不滿:“嘁,又帶了換洗衣物。”

從廁所出來的柏霜,已經換了一身淺色的西裝,邊整理衣袖邊淡定回答。

“畢竟這事你乾過也不是一次兩次。”

說著,還從已經空了的袋子裡,拿出一瓶噴劑,擰開蓋子,沒有停頓哢哢噴向薄柿。

薄柿慌忙擋住自己的臉,先是聞到一股濃烈的酒精味,然後透過手指縫隙看見瓶身上有“消毒水”三個字,就這麼被噴遍全身。

等薄柿放下手,看見的就是柏霜把消毒水扔給石青的場景。

薄柿小聲嘀咕:“切,差彆對待,真記仇!”

一邊的柏霜眼睛突然銳利,語氣危險:“你說什麼?”

薄柿秒慫,打著馬虎眼,快速鑽進車後座。

石青自覺噴好消毒水,然後貼心替打傘的竹月也噴了一身,竹月抓著傘柄,在刺鼻的酒精噴霧裡打噴嚏。

石青遞紙巾,拉著竹月和羽傘爬上後座,苦逼的東道主坐到副駕駛。

車開動,柏霜通過後視鏡觀察束起長發的竹月,意有所指:“多出來的是怎麼回事?”

“采風路上撿的。”

“進局原因有關?”

柏霜和石青一來一回,解釋了來龍去脈。

聽完全部,柏霜不鹹不淡總結。

“看樣子,你們這次撿了個大麻煩!”

說著,柏霜分神往後麵看一眼,剛好看見昏昏欲睡閉上眼的竹月,剛要提醒,竹月的頭就歪向薄柿肩上。

薄柿同樣是睡眼朦朧,被竹月的頭一下子砸醒,肩上傳來灼熱的感覺。

薄柿側臉一看,竹月臉色酡紅。

薄柿意識還不是很清醒,隻是下意識叫停兩人的談話。

石青檢查一番,當即讓司機開往醫院。

司機猶猶豫豫看向柏霜,柏霜無奈歎氣,目視前方,點頭同意。

“老板,小李說你下麵還有合作……”

柏霜操作電腦,頭也不抬,鎮定重複:“去醫院。”

柏霜信息不斷,石青過意不去,提議:“你趕去公司吧,前麵給我們放下,我們打車過去。”

柏霜從電腦屏幕抬起頭,語氣隨意:“彆擔心,不是什麼重要的合作,我讓李秘延後半小時,轉到線上洽談。”

柏霜說話途中還瞥著呼吸漸漸急促的竹月,一句話結束話題:“病患也等不了。”

醫生護士忙至傍晚,才將竹月的病情穩定下來了。

消停下來,醫生才抽出時間教育“家屬”。

“病人酒精過敏知不知道?他發燒你們還帶他去喝酒!再晚一點就可以進高危病房了。”

石青乖乖挨訓,薄柿想反駁又不知從何說起。

“是是是,我們不應該帶病人胡鬨!”

“不是,喝酒也太離譜了吧……”

薄柿靈光乍現,停止了話茬,目光看向坐在公共椅子上處理公務的某人。

柏霜難得心虛,端著電腦轉個方向。

教訓完,醫生開始囑咐其他事項。

“除了身體酒精不耐受,病人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健康,平日裡吃喝用度要多注意,不要應付了事……”

竹月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病房裡全是陪護的人。

石青趴在竹月床邊睡著了,薄柿一個人占據另一張病床睡得正沉,柏霜坐在竹月床腳靠牆椅子上,正拿著筆電打字。

竹月坐起身,引起埋頭苦乾的柏霜注意,也驚醒迷迷糊糊的石青。

石青神誌不清,把手搭上就開始拍竹月腹部,嘴裡還嘟囔著:“我在,我在。”

柏霜張嘴想提醒他已然來不及,看了幾秒默默低頭工作。

拍了一分鐘左右,石青才發覺手感不對勁,睜開眼皮和散發的竹月大眼瞪小眼。

石青尷尬收回放在竹月腿上的手,臉色爆紅,不知所措解釋道:“啊,這是在醫院,昨晚你燒迷糊了,一直喊著‘哥哥’,不拍就做一直噩夢。我們都上手了,隻是剛好早上輪到我了。”

竹月垂下眼簾,沒說什麼,隻是聲音沙啞地要了一杯水。

石青急忙脫身去倒水,慌忙中絆了一跤。

剛才因為角度問題,竹月這才發現地上還躺了一個人。

被踢到的人,□□著翻了身。

“?”

地上的人雖然臉上點點青紫,有些地方還貼著醫用膠帶,但還是能辨認出是秦絳。

柏霜抬頭,注意到竹月不解,抽空解釋;“昨晚過來的病人。”

剛好石青倒水回來,讓竹月喝水,自己坐下來解讀:“昨天和你一前一後來的,來醫院躲秦叔,撞在一起,乾脆開了一間病房。另外一張病床就是二狗的。”

竹月把紙杯放在櫃子上,眼睛在薄柿和秦絳之間來回掃視,搞不懂病人怎麼不在床上。

石青摸摸竹月額頭,溫度正常才接著說。

“秦絳是被薄柿擠下去的,現在這張病床被薄柿占據了,病人隻能睡地上了。”

竹月沒想到還會發生這種事,人類幼崽不應該互相友愛的嗎?

許是竹月的目光透出譴責,看得石青出走的良心又回來了,於心不忍站到另一張病床前。

石青帶著憐憫的眼神,按動病床的調節器,一拳收了八成勁落在薄柿後背,薄柿因疼而醒,大叫一聲,手忙腳亂撫摸受傷的地方。

在薄柿的哀歎聲中,石青轉身一腳踢在秦絳屁股上。

秦絳朦朧中坐起來,聽到熟悉的聲音說:“上床睡覺。”

秦絳如遊魂般摸索床位,一開始想爬上竹月的病床,但被站在那的石青歎口氣轉了正確方向,薄柿被強製叫醒,已經沒了睡意,麻溜讓出床位,秦絳順利爬上。

薄柿皮笑肉不笑占了之前石青的座位,揉著傷處:“你這下手也太狠了!”

柏霜合上筆電,走到竹月麵前,收斂冷氣,語氣鄭重:“對不起,這次是我害你進醫院,我會負起負責的。”

薄柿在一旁陰陽怪氣:“喲,也不知道是誰昨晚衣不解帶照顧一晚上,現在說話倒是冷颼颼的。”

其他人已經習慣薄柿的冷嘲熱諷,已經腦中自動過濾。

竹月沒什麼反應,神情厭厭又躺下了。

柏霜接了一個電話,表情一開始還很正常,後來臉色越來越難看,掛斷電話,表情有點不耐煩。

石青貼心,替竹月蓋好被子:“你那邊有事就先走吧,這邊有我們仨照看沒什麼問題。”

柏霜不客氣點頭,同意石青的建議,最後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竹月,帶上病房的門。

關上門,柏霜褪去最後一點溫和,雷厲風行邊走邊打電話,一路吩咐訓斥走出醫院。

竹月再次清醒已經是傍晚的時候,身邊就剩鼻青臉腫的秦絳呼呼大睡。

竹月起身下床,站在窗戶邊,窗戶沒關,這是六樓。

外麵下著細細小雨,能看清醫院下麵的來往的醫患,視線再移一點,就是鳴笛聲不斷的車流。

竹月站著看了許久,天色已經發暗,屋裡除了秦絳的呼吸聲就是一片寂靜昏暗。

竹月臉色發白,依舊不想回到床上,窗戶下沿的位置和寬度剛剛好。

竹月以側坐的方式坐在窗沿上,右腿曲起,輕搭於台沿,而左腿則放置在屋裡。

竹月伸出右手,試圖觸及紛紛細雨的雨絲,與此同時,目光卻聚集在十字路口的行人與車輛之群。

修長漂亮的手很快被細雨打濕,積攢的雨水順著指縫淅淅瀝瀝滴落。

竹月盯著右手,手伸得更外麵,淋的雨更多,水滴滴落速度更迅速。

雨勢漸大,風勢也起來了,竹月神色迷離,有點難過想到了自己。

竹月冷漠甩掉雨水,收回右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殘餘的雨水順著指尖滴落,竹月下巴抵著小臂,冷淡看著人生百態。

醫院馬路對麵來了一對打架的小年輕,很快就升級為群架,人群也轉移到那一處圍著,有人嘗試勸架,被波及打了一拳,剩下的人都圍觀八卦,人群還在聚攏,直到巡邏的特警發現,逮捕鬨事者,人群爆發一陣吆喝,都喊“逮得好”,人群隨著警笛聲的離去漸漸散開,還有未趕得上湊熱鬨的人同現場人打聽八卦情況。

旁觀一場戲,竹月內心沒什麼波動,想起聽見的新聞,竹月淡淡心想:該離開了。

“啪!”

房間一時大亮,有人進來開了燈,來人一把拉下竹月,“啪嗒”關上窗戶。

沒等竹月搞清楚狀況,劈頭蓋臉就一頓訓斥。

“發燒沒好就開著窗戶吹涼風,彆是一時興起想跳樓玩玩,臉色白得像鬼還淋雨,明天想換一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