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您的壽命已凍結一年,您的容顏已凍結一年】
鄧玥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無神,怔怔地盯著頭頂的床梁,音色裡不帶一絲感情,“你再說一遍,是多少個月來著?”
【係統:您的壽命已凍結十二個月,您的容顏已凍結十二個月】
“你再算一遍,這是多長時間?”這已經是鄧玥第二十次問係統,辛辛苦苦解凍了一個月,沒想到這麼快就又凍上了,一切都要重頭開始,又歸零了!這讓鄧玥有些不想麵對現實。
【係統(已卡不回):……】
唉,鄧玥兀的歎氣,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自從阿葉走後,不僅整個院子空落落的,連帶著她每日隻知道麻木地在酒樓裡掌勺,毫無鬥誌可言。
在這麼下去,遲早陷進這了無生趣的生活裡走不出來。
在這兩個月裡,經曆了喜愛經商的好友蘇煙遵從父母之命開始相夫教子的事實,又麵對了官商勾結惡貫滿盈的事情。
這讓一貫喜歡鬆弛閒散的鄧玥,如今卻生出了不一樣的想法:她要是想要在這世道活的舒心自在,不被人欺負,光靠她現在這點解決問題的能力是不行的,也是不夠的。
若是再遇到比這權勢更大的勢力,她不一定能應對的如此順心,稍不小心還有可能把命都搭進去,況且她的壽命凍結了,情況特殊,若是麵上的容顏與她正常的年齡相比年輕太多,時間久了必定會引起居心叵測之人的懷疑。
她要改變!她想要在這生不逢時的世道裡生存下去,唯有手裡掌握強大的權利才可以事事由自己做主。
這顆種子其實早已在她內心埋下,不知不覺中已慢慢開始生根發芽。
在這個世界,權利越大越靠近金字塔的頂端,就連那丁兒點的權利也隻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普通百姓在權利麵前渺小如螻蟻,就像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而她——鄧玥勢必要成為金字塔上的一人。
她還不信了,她一個有知識有理想的社會主義接班人,還拿捏不了這小小的世道。
古有科舉可平步青雲,但能參加的隻能是男子,這對她來說不可取。
忽然她腦中一閃而過一個想法,她可以去選女官啊,這不失為一種好的方法。
也不知道這個朝代有沒有女官製度,鄧玥心存疑惑,便翻開史書係統,粗略過了目錄,真讓她在製度法規那一部分裡翻到了女官製度。
那說明她所在的寅朝是鼓勵女子在皇宮裡掌權的。
就是需要解鎖:為李卿言解決開設私塾難題。
李卿言?這名字怎麼有些耳熟,不過……這次解凍兩個月!一下子讓鄧玥兩眼放光,頓時有了乾勁兒,這點難題對她來說不算是事兒。
雖然她連這個李卿言是誰,家住在哪兒都不知道,但總歸是一條線索。
想到這鄧玥的思緒便停止了,明日她還要去蘇煙家裡拜訪,蘇煙出嫁後幾次寫信邀她去家裡玩,她三番五次的推脫,再不去恐惹她生氣,索性回信說她明日便去。
鄧玥就此心滿意足的閉上眼,不多時便困意來襲。
次日,鄧玥早起出門買了些水果、糕點,前往蘇煙家。
她向滿香樓的掌櫃的告了假,連軸轉了這麼長時間,頭一次她走在這熟悉的路上有了些輕鬆感。
還好掌櫃的有心看她辛苦又招了個廚子,要不然她這張臉饒是再年輕,都要被每日灶廚上的煙火氣熏染的不似從前模樣。
鄧玥拐到西大街上,尋著她記憶裡那個書肆的位置。
“有人在嗎?”鄧玥站在門口,探頭向裡麵望去。
裡麵一女子聞聲慢步出來,正是蘇煙,鄧玥瞧著她麵色白裡透紅,身材也圓潤了些,想必婚後她夫婿待她極好。
蘇煙還未走到門口,遠遠定睛一瞅,看見是她,眼裡滿是熱情,拉著她的手就往裡麵走,“阿玥,快進來坐。”
鄧玥將手裡拎著的東西放在書肆內置辦的桌子上,蘇煙瞥了眼,假裝揶揄道:“來就來,帶什麼東西,和我生分了不是。”
說著還祥裝生氣的模樣,鄧玥隻得握起她的手,哄她道:“怎麼會呢,你要是不喜歡,我…我下次…就換彆的帶!”
蘇煙從未瞧見鄧玥這副急急花言巧語的模樣,雖聽起來說的有些生疏,但蘇煙還是被逗笑了,“你可算是來了,給你去信了多少次,都推脫說忙,是酒樓裡新換的掌櫃的待你刻薄?”
鄧玥回應道:“沒有,是最近我自己的事情比較多,新掌櫃的還行,看我辛苦又替我招了個廚子。”
蘇煙聽得有些不解,“阿葉是走了嗎?”
鄧玥點點頭接過蘇煙遞給她的糕點,小口吃了起來,順便和蘇煙講了她最近的輝煌事跡。
蘇煙聽後眸中閃著震驚,她本就覺得鄧玥不是一般女子,再聯想到她做事的風格,果然同她想的如出一轍。
“你同從前不一樣了。”蘇煙盯著鄧玥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本來渾身放鬆的鄧玥,被這句話引得全身緊繃,心也被吊了起來,她是發現了她與原主不一樣了嗎。
麵對著熟悉的蘇煙,在這個世界鄧玥內心對她還是警惕的,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她心裡清楚的很,再熟悉的人也要保持適當的距離感。
被蘇煙盯得有些發毛,鄧玥祥裝淡定,摸著臉道:“哪裡不一樣了,難道被灶台熏的皺紋變多了,你也瞧出來了?”
鄧玥不知道她此時的動作在蘇煙眼裡十分可愛,看著這美豔的女子,蘇煙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臉。
“我是說你心細膽大,和從前沉默不語的樣子非常不同。”蘇煙看著她認真道。
鄧玥被她那欣賞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覺調侃她道:“我瞧你也有些不同,圓潤了,是不是……”
蘇煙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頓時臉上爬上了紅暈,連忙擺手,“沒有,你想什麼呢,就是相公把我養胖了罷了。”
說著還有些憂愁,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是不是不好看了,臃腫了?”
鄧玥笑她多想:“沒有,剛好襯得你更漂亮了。”
蘇煙還未接話,就聽到從外麵傳來的聲音:“夫人,我回來了。”
李秀才剛邁進書肆,就看到裡麵坐著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子。
他上前作揖道:“想必就是煙兒常常提到的玥姑娘了。”
鄧玥站起來輕輕點頭回禮,並觀察著李秀才,又瞥了瞥蘇煙,前者滿眼都是蘇煙,而後者含情脈脈地望著李秀才。
鄧玥看著他們眼裡的濃情蜜意,嘴角不自覺得偷偷揚起,適時地出聲道:“那你們忙,我先回去了。”
蘇煙正在和李秀才說著什麼,聽到鄧玥的話,趕忙說道:“彆呀,才來多大一會,咱們還沒好好敘敘舊呢,你先坐著,容我問下卿言私塾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鄧玥正要推脫的話剛要說出口,在聽到卿言和私塾幾個字時,又生生地撤了回去。
她抿著唇麵色平靜,內心卻是興奮不已,李秀才,李卿言,她怎麼才想到呢,這感情巧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坐在一旁靜靜聽著兩人說話。
“王老板的那地方租下來了嗎?”蘇煙也不忌諱鄧玥,直言道。
李卿言搖搖頭,歎氣道:“沒有呢,一直沒見到他,都是底下的人來傳話。”
蘇煙緊張道:“那怎麼辦,我看那個地方問的人多得很,要是談不下來,再上哪找這麼好的位置。”
李卿言輕撫蘇煙的後背,寬慰她道:“無妨,我再去找其他人幫幫忙,引薦一下。”
鄧玥聽得出神,突然開口道:“在哪個位置,說不定我認識那個老板呢。”
她這一開口,引得蘇煙夫婦二人齊齊看向她。
蘇煙沒想到鄧玥想幫此事,怕她不了解,她仔細解釋道:“阿玥,聽說這地方位置好,看得人又多,就是聯係不上老板,隻有手下的人出來和我們推脫,想租下這個地方的人現在還沒有一個成功的,我們想著若是能見到老板和他商量,這位置肯定萬無一失歸我們了。”
說著她領鄧玥去後麵內宅裡走去,留下李卿言一人看書肆。
“怎麼了,神神秘秘的。”鄧玥看著蘇煙拽著她胳膊的動作疑惑起來。
“卿言在麵前,我不方便說,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了,我也不怕你笑話。”蘇煙帶著鄧玥走到後院內宅裡的正屋坐下。
鄧玥接過蘇煙倒給她的茶,準備洗耳恭聽。
“還不是我娘,非要說這書肆的收益不足以支撐我們夫婦和卿言他爹的開銷。
說讓我在書肆看鋪子,卿言是秀才,讓卿言再去開個私塾,我仔細想了想,我娘說得不無道理,如今縣裡的私塾就東大街那邊有一個,西大街這邊的小孩又多,來去不方便。
卿言家早些年雖是書香世家,但家底還是有的,開個私塾倒不是問題,就是這位置不好拿下來。”
鄧玥聽著頻頻點頭,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私塾現在縣裡隻有一家,再開一個也不會太有競爭力,反而分但了一部分百姓的壓力。
蘇煙又接著道:“況且我現在嫁人了,我上麵有個哥哥,我爹什麼都向著他,他總認為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對我的事情不聞不問,我娘倒是想幫我,但在這關係上她也沒什麼門道,幫不了什麼忙,隻能靠我們自己。”
鄧玥等她說完,心中若有所思,半晌後,她又問道:“在哪個位置,可否帶我去看看?”
蘇煙聽到她這麼說實在拿捏不住鄧玥是否有門道,她也不扭捏直接問道:“阿玥,你當真有法子?”
鄧玥聽出蘇煙對她幫忙的事心存懷疑,她對此理解也不惱怒,畢竟任誰都不可能一下子相信。
她氣勢做足,胸有成竹道:“當然啦,你還不相信我嗎,咱們倆認識這麼長時間,我是那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的人嗎?”
蘇煙聽到她說話穩中有力,又被她這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認識這麼長時間,鄧玥確實是誠信之人,一旦開口言出必行,她頓時無了剛才的懷疑。
蘇煙果斷乾脆道:“行,現在我就帶你去!”
鄧玥心中竊喜,忽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