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1 / 1)

我哥成了我對象 柏魚魚 6944 字 10個月前

遙控器飛出幾厘米遠,楊故眼疾手快衝上去接住,穩穩落入掌心。他鬆口氣,轉頭看向門口那位,人正摟著他爹脖子要跳上去。

瞿棲被兩節胳膊勒的喘不上氣,趕緊拍兩下讓人鬆開,瞿裴言也真鬆開了,腳落地後繼續蹦,激動得跟隻活兔子似的。

楊潔依在一邊掩著嘴笑,楊故走過去拿遙控器敲人頭頂。活兔子不蹦了,捂住腦袋擰眉心開始裝:“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會跟你講任何一句話的,你永遠的失去了我!”

楊故又敲一下:“那袋裡東西也不要了嘍?”

瞿裴言想起兩人進門時拎的大包小包,他好奇地把腦袋伸過去,楊故勾住袋子往上一提,輕鬆高過人頭頂;瞿裴言來勁兒了,腳一掙用手撈,沒撈著,被楊故拈著跑了。

他氣急敗壞:“楊故!!”

腰側忽地被什麼鼓囊東西碰了一下。他低頭瞅,瞿棲遞出自己的大袋,無奈笑道:“你彆光顧著哥哥那兒的呀。”

瞿裴言刹時啞火,兩眼放光,抱過袋子來到沙發跟前放下,一條腿撐地,另條則搭在沙發上開始搗鼓,滿客廳都是撥塑料袋的沙沙聲。

他埋頭扒拉,隨後把東西通通倒出來。幾罐薯片、兩桶士力架、一盒曲奇、可樂雪碧,還有幾聽罐頭和小浣熊乾脆麵。一大堆東西亂在沙發上,琳琅滿目。

瞿裴言看呆了,戳在那兒眨巴眼。楊潔依擰起眉“誒呦,你倆怎麼買這麼多。”說完打了一下瞿棲的肩井,“你也真是的,他拿你就跟著裝,父子倆一個德行,到時候又光吃零食不吃飯。”

瞿棲摸摸後腦勺,尷尬地笑了笑,說:“孩子高興嘛,就多拿了點。”

“買這麼多吃不完不怕過期浪費啊?”

“害呀。”瞿棲討價還價,“難得一次嘛。”

“對啊媽。”瞿裴言捧哏,“我向您保證,三天之內把它們通通消滅。”

“去去去。”楊潔依不信,“過年前在家樂福給你買的奧利奧你還沒吃完呢。”

楊故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還有去年八月份買的蛋黃酥。”

瞿裴言語塞,倉皇溜回房間,沙發上一堆東西被遺忘。楊故將它們塞回袋子,跟爸媽說進去給人便離開了。

客廳內此時隻剩夫妻二人,兩人中間相隔幾步遠,瞿棲輕喊一聲:“老婆。”

楊潔依回頭,人在那掏兜,她不明所以。等後來人握著個匣子朝她走來,近到隻剩一指距離,盒匣被打開,東西暴露於空氣中——是一條寶石項鏈,暖橙色火彩,在吊燈照射下熠熠璀璨。

她又驚又喜,視線在人和物品之間反複橫跳,生怕自己看錯:“這是!?”

瞿棲將她的手輕輕攤開,放上盒子:“你之前逛京東的時候不是一直念叨著想買這條麼,忙完那陣正好幫你去實體店那邊看了看,店家說還有,就買回來了。”

他這趟去河南出差兩個月,要回來時沒跟家裡人講,買東西的事自然也沒提。他站在門口的時候,楊潔依剛與一班班主任掛線,電話裡說楊故晚自習的時候身體不太舒服,請假回家了。她本打算給兒子撥通電話問問情況,被開鎖聲一嚇,忘記了。

後來楊故到家,也被突然出現在客廳的人嚇一跳。楊潔依見他回來趕緊上去關心慰問,確認人無大恙後將他安頓到沙發上休息,轉頭小俏步把自己丈夫推到玄關門根處,讓人先去超市隨便買點東西,逛個幾小時再回來,好給二寶一個驚喜。

楊故在沙發上坐直,說要跟著去。楊潔依勸阻無效,往他手裡塞了兩顆糖,嘮叨了幾嘴便隨人去了。

這下算徹底把這茬落一邊了。

他臉埋上人頸窩,鼻孔打出的氣息時輕時重,呫嚅:“男人在外,哪能忘了老婆啊。”

楊潔依心臟一擱楞,隨後突突砸向胸腔。頸窩溫熱泛漾,她抬手往人肩上一拍,漾開一抹笑:“討厭。”

瞿裴言臉朝下展開四肢,正麵伏貼被單,被子團在床尾。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廚餘垃圾桶裡待著的死魚,兩白眼珠朝上直瞪,努力想鼓出垃圾桶卻做不到。

於是它任自己發爛,發臭,最後氈襪裹腳靴,跟爛菜葉一塊倒進黑色塑料垃圾袋。

他半懸在床沿,想到這兒軲轆了一下身子,撲通掉床底了。

他茫然地坐起,抬眼看白牆。楊故進來見人傻楞楞坐在地上,抖了下肩胛骨:“乾嘛呢?”

瞿裴言還沒緩過神,人放下大袋走來,帶住他腋窩一提,重新放回床上。

楊故返回門口把袋子拎過來:“傻子,你零食忘拿了。”

這話說出來無疑戳中人雷點,瞿裴言頭腦一下清醒,一股殺氣地從床上蹦起:“你他媽叫誰傻子呢?!”

楊故:“你。”說完掏袋子往人懷中投了包乾脆麵。

瞿裴言抬手接住,感覺胸腔發燙,憋著火,嘴張一半,忽然想起出校前的事。啞了半晌,他皺起眉:“你下午不在麼?”

楊故一怔,人繼續問:“我今天放學之後去你班找你,裡麵沒人。”

楊故垂眸摳塑料袋:“我請假了。”

瞿裴言心裡一緊,倏地站起,把人拉過來按床上坐著,拋出一連串問題:“你不舒服嗎?低血糖了還是胃疼了還是其他地方?現在還難受嗎?你中午飯——”

人問話跟彈炮珠似的,楊故怕自己被砸死,打斷:“我沒事。”

瞿裴言不信:“都請假了還沒事?你騙鬼啊。”他撲通一聲坐下來,挨了張大臉過去,“我好好問你呢,到底怎麼了?”

楊故受不住,再開口時嗓音有些悶啞:“胸口不太舒...”話還沒說完,旁邊人倏地蹦起,姿勢跟剛才彈炮珠前一模一樣。他抿抿唇繼續解釋,“...服。回家路上已經緩得差不多了,不用擔心”

瞿裴言鬆弦,牽他胳膊準備帶他回自己屋休息。人突然喊:“等下。”

戌時介外路燈忽明忽暗,前些天就這樣了,居委會還沒派人來修。昏光被一輛亂停的黑色麵包車掩住,瞿棲怕孩子看不清路絆倒,便抽空一隻手出來點開手機手電筒給人照路。楊故借著光邊走邊向四處望,樓陰處空無一物,他不禁皺眉,但隻是一會兒便進道上樓了。

“你怎麼回來的?”

“走回來的啊。”瞿裴言沒意識,“怎麼了?”

楊故不由抿唇倒抽一口氣:“你放學沒去停車棚?”

瞿裴言:“啊?”

晚自習時的勁兒又返上來,楊故想掐人中:“我不舒服,打車回來的,沒騎自行車,我發短信跟你說過了,你沒看?”

瞿裴言一怔,解鎖手機點開短信,界麵頓時彈出無數紅點,那條“自行車在車棚,晚上可以騎。”的消息淹沒在各大軟件詳情中。

“哥。”瞿裴言滾動喉結,“我說我手機一直開著勿擾模式,看不到,你信麼?”

楊故剛要說信,人突然提嗓:“但你留給我也沒用啊,我又不會騎。”

楊故微微皺眉,問:“你不會?”

“對啊。”

“我出國前幾天,你不是蹲樓下抱著我自行車發誓‘待我歸來之日,必將是你學成之時’麼?”說到這他嘴角一抽,“你還說你學會了要漂移給我看,請問我什麼時候能看到?”

瞿裴言有點心虛,摳摳鼻頭,他當時說出來隻是一時興起,之後就把事兒拋井底了。

楊故歎口氣,他沒法偷偷錄視頻存進弟弟的黑曆史相冊了。瞿裴言摳著摳著突然嚎一嗓子,給他嚇一激靈。

“你把鼻子摳下來了?”楊故捂著胸口問。

人反射弧長,現在剛落到標上:“車在那兒停兩天不會被偷吧?”

楊故:“或許吧。”

瞿裴言滿心愧疚,腦內如有什百隻飛蟻肆意騰撲。楊故看他一臉愁容地坐床上搓手,失笑道:“但我覺得學校的安保措施應該還沒差到這種程度。”

瞿裴言呼口氣。沒辦法,隻能下周一去看了。

門被敲響,瞿裴言讓楊故坐著,自己去開門。瞿棲在門口東瞧西看,聽到聲響動了下腿,正回頭,壓著嗓問:“可以進來吧?”

瞿裴言點點頭,人進來後把門帶上,走到床邊坐下,卸口氣:“你們媽媽睡覺去了,我不敢喊你們,怕吵著她。”

楊故:“爸,你怎麼不一起去休息?”

“我要跟你們說事來著。”說完他怔了一下,攏頭發,“等會,我要說什麼事來著......”

“哦!對。”他一拍掌,記起來了,“戚姑姑喊咱家明天晚上一塊兒去吃個飯,說要敘敘舊,你們看想去嗎?不想去我就推掉,沒關係。”

瞿裴言彆過頭低低“嘖”一聲,楊故察覺到人不樂意,悄摸往人背上拍拍,微笑應允:“好,我們知道了。”

他倆的確不太想去,但長輩約請,如果不答應未免顯得不大懂事。楊故站起,送瞿棲到門後,關照道:“您早點睡,爸。”

殷紅色的晚霞披落整道街,路燈還未亮起,人行道上便利店門口右側的防護柱上拴著繩,一條大型的黑色拉布拉多被繩圈套住趴在地上嗅鼻子。他們經過這,拉布拉多倏地立起四肢衝他們狂吠,瞿裴言嚇了一個激靈,撒丫子跑到街對麵去了。

楊故跟上他,一把勾住人衣領。瞿裴言毫無防備地被衣領一勒,刹住腳,轉頭看向身後。

“誰教你直接這樣跑的,本來沒什麼事,你不管它接著往前走就行。你越跑它越激動,很危險知道麼?”

瞿裴言傻戳在原地,楊故一個腦瓜崩兒彈人額頭上,他眼睫一縮。“還好狗繩拴著,不然你這樣早進醫院打疫苗了。”

瞿裴言理虧,沒地泄氣。他咬嘴壁,掏出手機對著拉布拉多狠狠按下拍照鍵,鎖屏後手機和手一道揣進兜裡埋頭往前走。

包廂內人已經落座了五六個人,有大人有小孩,小孩目測還沒上小學三年級。

大人們在座位上翹著二郎腿啃店裡送的餐前瓜子果脯,敞開嗓眼說笑嘮扯,小到家庭瑣事,大到社會百態。門一被拉開,齊刷刷十幾隻眼睛望來,隨後嗓音更亮,招呼他們趕緊過來。

戚雁田是他們大姑,此時咧著嘴看他們挪凳落座:“誒呦,長這麼高呐,都大小夥子了。”她視線繞過他們二姑三嬸四舅媽望向楊媽打量了一番,“這五官跟你們媽媽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喔。”

桌幃上擺著各式菜肴,白霧徐騰,頭頂的燭台吊燈漫出暖黃色光暈。瞿裴言扶額抿唇,時不時翻滾喉結。

包間內菜香氤氳,他今天聞著莫名犯惡心。楊故倒杯熱茶推給他,他手背向外擺了擺,意思是不需要。

小孩子好動,在旁邊鬨騰,繞著桌周一圈兩圈奔,奔的時候沒分寸,往瞿裴言椅背上撞了好幾次。

奔了大概十多分鐘,估計嫌沒趣了,便爬上椅子跪著開始亂轉桌中央的玻璃旋轉盤。瞿裴言攏著筷子無從下筷,抬眼看向周遭。大人們光顧著聊天,完全沒有要管的意思。

他吸口氣屏住,把筷子往碗沿上一擺,動作輕而疾。楊故敲桌麵提醒:“彆轉了,你這樣會影響彆人夾菜的。”

小孩子扒住桌角不轉了,撇撇嘴,改成玩碗碟,把幾個碗跟一個玻璃杯疊到一起當城堡。疊完他從椅子上跳下去,跑到旁邊移動隔斷折疊門那裡玩門,反複拉開再合上。瞿裴言被吵得頭脹,攏住兩指摁太陽穴。

娃媽喊他回來吃飯,他學青蛙蹦過去。吃了兩口玉米烙餅開始轉筷子,一個手滑沒掐住,筷子精準飛到了瞿裴言頭上,然後落地。

瞿裴言撿起筷子擺回桌麵,兩秒後又擺到小孩碗上,接著猛地撐桌站起,椅子被衝開撞到牆上。大夥被突如其來的動靜一嚇,齊刷刷看向他。

他深吸一口氣,竭力穩住聲線說:“...我吃得有點撐,先出去走走,消消食。”

“誒...”戚雁田剛舉起手,人已經蓋上門出去了。她看著楊潔依疑惑道:“這孩子吃這麼點就撐了?”

楊潔依進來之前就看兒子臉色不好,替他搪塞:“他胃口小,吃不了多少。”瞿棲心有靈犀,隨聲附和:“對,他平時三口就飽。”

楊故看著人碗裡幾乎沒動過的菜,起身說:“爸,媽,我吃得有點困,出去醒醒神。”

瞿裴言如劫後餘生般地站在飯店對街的湖邊,兩臂擔護欄上吹風。手臂肌膚貼著冰涼的鐵皮,額前劉海被風吹得向後掀。他靜靜地看著湖麵上的半截倒影,幾分鐘過去,影子忽然多了一個。

他倏地側過頭,楊故從飯店出來走到他旁邊。他有些不解,問:“你怎麼也下來了?”

湖邊風大,吹過眼,澀得睜不開。楊故忪著眼,望湖對岸的小矮樓:“我下來陪人消食。”

瞿裴言抿抿唇,彆回頭。他現在沒精力說笑,擔著的手臂動一動橫在杆上,傴腰將腦袋枕肘彎裡。忽地,背上一沉,楊故把外套脫下來給人罩上,又捏住外套的翻駁領在人後脖頸處抻了抻。

“冷不冷?”楊故抻領的動作未停,瞿裴言露出半張臉,輕聲說:“還好。”

他望向楊故。月光盈下,落在人臉上,那雙眸中漣漪閃爍,如春風乍皺一池春水,紅杏蕊落,落得水央顫嫋。

他凝得出神,半晌後開口:“你要不先回去吧,我再待會就上來。”

見人不動,瞿裴言皺眉:“哥?”

“不想回去。”

“為什麼?”

“太吵了。”

瞿裴言閉嘴了。楊故看著他,接著掏出手機撥電話:“媽,我先帶小言回家,等會阿姨們問起來就說我崴腳了,他送我去醫院。”

夜晚的湖邊隻留沙沙風響,聽筒內清晰傳出楊潔依的聲音“好,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回家之後洗個澡早點睡覺。”

電話掛線,瞿裴言正欲開口,被楊故握住肩:“我們回家。”

東邊的一戶大平層內,兩人剛從夜市回來。餘彥辰在陽台晾衣服,秦桓手肘支起上半身,腳後跟翹著臥床上刷視頻,半晌覺得胳膊酸麻,便收回腿往右一滾,躺平了。

他半睜開一隻眼,偏頭看向陽台瘦削的背影。像塊薄玻璃,似乎輕輕一碰就會碎開。他不禁心中一酸,喃喃自語:“怎麼比之前瘦得更厲害了。”

過了一會,他從床上坐起,背倚軟包,抱著枕頭問:“你這次回來多久啊?”

“不確定。”

秦桓撇了撇嘴角,有些不滿道:“每次都隻能回來一會會,我都感覺自己在守寡。”

他正好晾完最後一件衣服,將陽台拾掇乾淨,出來後踱至床沿邊坐下,往人頭頂揉了兩把,唇角揚起一抹:“明天陪你出去玩。”

床上的人“咕咚”翻了個身:“我明天想在家裡睡覺——”

餘彥辰曲指輕輕往人鼻頭一刮:“那就在家陪你。”

夜深人靜,零碎星點沒於一片寂藍。窗留了條縫,微風拂進,薄紗輕盈飄動。

床上的人已經睡去。抱著的枕頭上暈出一圈口水,張著嘴,時不時咂吧兩下;腿腳大張著,半條和手一起垂到地上,另半條搭在旁邊的人的腿上,四仰八叉的,睡姿極其狂放。

餘彥辰睡不著,坐在床上看手機,他滑動兩下屏幕將暗度調成最小,再關閉震動模式,舒了口氣點開微信讀書。

黑底白字的屏幕頂上突然出現一個通話框,他微微發怔,備注顯示的是“妹”。他屏住氣輕輕將腿上的那條腿拿開,撚開被角下床出了臥室。

坐到客廳沙發上,他摁下接通,壓低音量:“喂?”

驀然一陣風,落地窗前的薄紗掀高,聽筒內傳出聲音:“哥哥。”

餘彥辰:“怎麼了?”

“你在乾嘛啊。”

“剛剛在看書,怎麼了?”

電話裡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風越刮越大,嗚嗚呼呼的辨不清是什麼動靜。他走過去把窗關上,站在原地問:“小瑜?”

“哥。”小姑娘聲音越來越細。他掌心莫名沁出一層汗,不覺攢緊手機,接著聽見小姑娘繼續說,“我好冷。”

風聲掩蓋在玻璃片外,他聽見電話裡除了小姑娘說話的聲音之外還有類似車流穿梭和風馳電線的嗖嗖聲。

他心裡一緊,蹙起眉:“你在乾什麼?”

車輪滾過的聲音蓋住了小姑娘本就輕細的聲音,隻傳出模模糊糊的一點,他深吸一口氣:“你現在在哪。”

“哥哥。”這一聲小的快要聽不清,餘彥辰趕緊應:“我在。你現在在哪?”

後麵電話是什麼時候掛斷的他已經記不清了。他將行李全部收拾好,給人發了條微信便衝出了門。在車上的時候,他雙手顫抖地捏著手機,兩手手心全是汗,手機滑落到毯子上他就撿起來繼續捏著。

他麵無表情,直直盯向窗外,耳邊除了嗡鳴聲之外還模模糊糊回蕩著電話裡那句:“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