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泊裂金,勢在必得!!!!! 南……(1 / 1)

朝夕 撈魚菜狗 4467 字 10個月前

“滴滴!已到達目的地:章華門附近,嘀嘀要進入休眠啦!期待下次再會!”

齊諧將私人浮空船收入光腦,看見章華門斜對麵“碧霄宮接待處”緊閉的大門前彎彎曲曲的隊伍已排到視線儘頭。

隊伍中打扮精致的少女們手拿表白橫幅、熾黃小旗幟和傲嬌獅子小玩偶,前後距離不遠的“同好們”正一堆堆熱烈又克製地交流著。

齊諧頓覺點背,摸了摸鼻梁上遮掩的口罩,將帽簷往下扒拉遮住視線,低頭塌肩駝背盯著腳麵。

不妙!大不妙!非常不妙!怎麼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呢?

今天是樂正焚那個大騷包一年一次在“接待處”義務執勤的日子。

平日接待處門可羅雀,今日還沒開門,粉絲見麵會的氛圍便彰顯十足,軍政院頂流恐怖如斯。

不過,之前光腦衝浪吃瓜,樂正焚死皮賴臉約戰芙妃的陪嫁女官,吃了頓好打,在離島異能者綜合戰力排名上直接掉了一名,跌出前十。

那位打敗樂正焚的姑娘複姓“南宮”,或許是歸墟南方教廷的神血教堂主教的女兒。

今天樂正焚難保不會為了刷新排名,想方設法溜進王宮,再去招惹那姑娘。

煩,真麻煩,今天注定是混亂的一天。

齊諧內心無可奈何,自己若是去阻止樂正焚找打,說不定他還會興奮地讓自己一起來打他。

這孩子,自五歲時“烈火”異能覺醒,被祖父樂正承取名為“焚”起,好像就打開了奇怪的開關,開始不間斷挑戰離島異能者綜合戰力排行榜和未覺醒者綜合戰力排行榜中從低到高的上榜者。

張揚好戰的獨特作風和記吃不記打的積極心態為他積累了一大批跟班、小弟、迷妹,被稱為“離島最有潛力的新星”。

不管他了,隨他野去吧,這幾年給他喂招都快喂麻木了,他偏偏越挫越勇,難道他的大腦其實早就被打出問題了嗎?真搞不懂這種戰鬥瘋子。

齊諧悄咪咪蹲到偏僻陰影處,給置頂聯係人發了一條信息:“由儀姐,聊聊?”

之後切換小號愉快衝浪。

快速略過被粉絲誇張又大膽的吹噓刷屏衝上了實時榜的那些“熟人”,她的視線被一則信息吸引了:歸墟觀星閣長老“愚人”於昨日失蹤。

“觀星閣不行啊,瘋子都關不住……”齊諧轉換思路,回憶了一下愚人的戰力和癖好,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真相,“難道觀星閣夥食待遇差到這種地步了?連瘋子都糊弄不過去了嗎?世態炎涼,累死累活、操勞一輩子的老同誌退休連頓飯都混不上。”

電話撥入界麵彈出,齊諧在彩鈴響起前立馬接通。

耳機立刻傳來男性低沉富有磁性的喘息聲。

而那一句“公主殿下……呃……彆走……”,讓齊諧當場尬住,一時不知是否要伸手當即湮滅直播著意味不明聲音的耳機和光腦,然後立刻遁回爻山小屋,等尷尬冷靜期過去,再裝作無事發生地聯絡由儀姐。

機甲倒也沒那麼重要,泊裂金的事情也可以先放一放……

但逃避顯然是於事無補的,時間無法倒流,隻會流逝,直至越過反複重演的記憶。

世風日下呀,這都天亮多久了?樂正焚的粉絲長隊都能從宮門口排到核心區外了。還沒起床呢?

難怪不跟我開視頻或傳投影,原來金屋藏嬌啊?

“由儀姐,聊聊?”齊諧輕咳一聲,遲疑地開口,手指滑動著光腦界麵,試圖在各種粉推貼中找到“大新聞”,以安放自己懸浮的注意力。

“說吧,什麼事?沒錢了?”祝由儀趿拉著鞋走到平坐,興味索然地望著閣樓外衰敗的秋荷,攏了攏身上的大衣。

一句話,噗地戳中齊諧僅剩不多的良心,她眯著眼睛,壓低聲音:“由儀姐,泊裂金,我可以擁有嗎?”

“汪老向我報備了。你真是沒良心,主動找我必是有事相求。”祝由儀嗤笑道,“不過,我不能幫你——你得去找芙妃。哼,不愧是歸墟耗費苦心送上王塌的女人,野心不小……可惜,走錯了路。”

“那由儀姐就舍得我飛蛾撲火?我看你才是最沒良心的呢。”齊諧早就準備試著走一走芙妃的路子,但是礙於暗流湧動的黨爭沒有輕舉妄動,以免引火燒身。

不過公主殿下既然不介意自己去接觸小王子的“親姨母”芙妃,想必是準備主動出擊了:“由儀姐,需要我當間諜?還是做誘餌?”

祝由儀沉默地看著焦黃發黑的荷杆殘葉在風中搖曳。

“你不必想那麼多,你需要的隻有泊裂金,不是嗎?”風停水靜,祝由儀語調輕快,轉身走進房間,順著男寵纖細的手指摸上他的手臂,“掛了吧。”

“由儀姐再見!那個……要適量啊。”

結束通話,齊諧看見蹭地一幕火牆從碧霄宮西側攬勝園方向騰起,隨即便被一層巨浪迎頭拍下,騰起白霧蒙蒙的蒸汽。

排隊人群更加嘈雜。

這便是機會,今天運氣也不算太壞,齊諧起身用力地噔了兩下腳,蹲久難免腿麻。多虧了樂正焚,下次揍他力氣輕點。

章華門兩側執勤的禁軍士兵看到一條直立黑麻布包裹掩飾的疑似人形物,繞過擁擠喧鬨的熾黃色長蛇陣,朝宮門走來。

隊長王銳舉起左手掌,拔出光劍,大喝一聲:“戒備!”士兵們立刻動作一致地轉身取下背上的光能槍對準齊諧。

“王城森嚴,不得靠近,立即退去!違令,當場處決!”王銳騎著坐騎一步步肅穆沉穩地靠近步伐堅定的怪人。

“黑色磨砂的槍杆,油潤細滑的檀木槍托握把,隻要扣動銀色的扳機,二十多道青綠色的光束就馬上能將我擊穿,真棒啊!”齊諧取下兜帽、披風和口罩,收回光腦,看向槍支的眼神透著貪婪,“王隊長,彆來無恙。”

王銳□□呲牙咧嘴低吼著、前腳壓低時刻準備撲上去的異獸白虎在聽到齊諧聲音後,搖首趴坐地上,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王銳收劍下虎,士兵們見狀噌地一聲收回光能槍,目不斜視。

“例行檢查!姓名、原由、憑證!”王銳朝齊諧行禮後,手放回光劍柄上。

“又是老三樣,光靠這些是防不住有心人的。”齊諧從光腦取出五歲時就拿到的由儀姐的腰牌,“‘湮滅’齊諧,我要進宮救火。”

王銳拿腰上掛著的金印展開光屏,核驗了那塊銀鑲翡翠、鏨有鳳凰、厚重紮實的腰牌,確認無誤後,滿眼黑線:“火?樂正焚?他什麼時候溜進去的?”

“我說你們隻看前,不顧後,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從後包抄偷襲。”齊諧收回腰牌,撫平襯衫褶皺,指了指那處往外蔓延的霧氣,“他都快沒藍了。”

又回頭看見排隊人群中的小粉絲們激動地捂嘴抑住呼吸,打開光腦拍攝著,齊諧橫手壓低,人群立馬安靜,她招手微笑著說:“不要急,樂正焚馬上就會被親衛們抬來接待處了,稍等片刻。”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尖叫聲。熾黃色的小旗幟搖動地更暢快了。

王銳不滿地讓開路,決定等樂正老統領休假時,狠狠地告樂正焚一狀,想必老爺子也樂意在假期好好給孫子講一講軍規軍紀。

齊諧順路擼了一把白虎的腦袋,搓了搓它富有彈性和絨感的大耳朵。

念念不舍地看著士兵們背後最新配備的光能槍,壓下現在就想要拿著一把泊裂金光能湮滅槍好好把玩的衝動,進宮後熟練地拐過各種岔道,直接朝芙妃的寢宮瓊華殿走去。

碧霄宮中住著離島與歸墟唯一的王,和他的奴仆,與做奴仆而不能的人。正如王之暮年,“碧霄宮”這個名字已不常被人提起,掛著章華門上“碧霄宮”的牌匾,是這座冷漠的巢穴屬於過去的唯一的溫暖,現在,人們習慣稱呼它“離宮”。

曾經的榮耀與攜手與共已被欲望淹沒。

遲暮的雄獅,自有獵人拿起長槍瞄準,一刻不能鬆懈。

“碧霄宮”的主人將要逝去,“離宮”的寶座隻一人能占據。

鹿死誰手,卻還未必。

局中人早已焦躁,局外人早已迫不及待地將手中鮮花或臭雞蛋投擲。

瓊華殿被漆成白色,與青綠色琺琅瓦的挑簷屋頂倒也相稱,這裡住著的,一直是最美麗純潔的女子,也是歸墟向偉大的王獻上的最珍貴的禮物。

殿前種著的都是杏樹,小侍女撐著長竹竿唰唰地打杏,倏倏地打殘一地落葉,僅落下兩三顆青杏。

她卻欣喜地放下竹竿,蹦蹦跳跳地撿起青杏,利索地用衣袖揩乾淨,不嫌棄地放嘴裡咬了一大口,背影頓時瑟縮了一下。

齊諧含笑拍了拍小侍女的肩膀:“瓊華殿都是光看不能用的,連門外的杏樹都是花架子,你不知道嗎?”

小侍女回頭一驚:“啊!阿——諧!我會不會太蠢了,嗚……”她趕忙用手遮住臉。

齊諧早已習慣人們麵對她時一驚一乍的樣子,拿出光腦裡儲存的桃酥放到小侍女鼻子前:“把你嚇到了,真是不好意思,這包桃酥就當做我的賠禮吧!你可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可過意不去了。”

小侍女吸吸鼻子,慢慢放下擋臉的手,指尖觸碰到包裹桃酥的油紙,立刻收回,後退幾步將手背在身後:“阿蓮不能收。”抬眼瞥見齊諧溫和的笑容,又立馬低頭看向腳麵。

齊諧並不在意,將桃酥提在手裡,前進一步詢問道:“你是瓊華殿的侍女嗎?怎麼沒見其他人呢?殿門也是關閉的。”

阿蓮抿了抿嘴,羞怯地說:“芙夫人去攬勝園遊玩了,她嫌棄我蠢笨,一向不喜歡我在她身前伺候。”

“芙……夫人,你們便這麼稱呼她?”

“是的。”阿蓮瞥一眼齊諧手上的桃酥,“不然便沒有飯吃。我太笨了,芙夫人規矩多,我總是餓肚子。”

齊諧笑出聲,將桃酥塞進阿蓮懷中:“你今天和我講這麼多話,機敏質樸,我很高興,那便獎你這提桃酥。收下吧。”

阿蓮抱著桃酥,仰頭呆呆看著齊諧:“阿諧……”

“我看你一點都不笨,”齊諧拍了拍阿蓮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就像這些青杏,人人隻知它酸澀不堪,卻未必不能製作成美食。”

腳步聲傳來,齊諧回頭看見浩浩蕩蕩的儀仗,轎攆上先看到的是白色蕾絲層層縫製的華麗裙裝,陽光下嵌縫的金線銀線閃著光,卻遠不及綢緞般的淺金發辮璀璨。

身後的小蓮老老實實低頭行禮。

齊諧眯眼側過頭,轎攆旁隨侍的是一位身姿曼妙、步態輕盈的金發少女,穿著樸素的淡藍色修女服,與芙妃奢華繁複的禮服對比鮮明。

想必這就是那位“天水”南宮碧虛,剛與樂正焚打過一場,此時連頭發都未亂,衣服一點褶皺都沒有。

樂正焚攻擊迅猛,體術非凡,卻無法近她的身,便已被她打敗。

南宮碧虛,實力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