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祝餘,你變得好陌……(1 / 1)

自夢 憶庭 3837 字 10個月前

他們好像早就調查清楚了一切,目的就是慢慢地折磨牧之;呼吸急促的她還能清楚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比周圍任何的音樂聲都要大。

“彆動,警察!”

一個中年的男聲響起,牧之用著僅剩的力氣睜開眼睛,是父親,才四十一歲的他鬢角已經染上了白色。

牧之想站起來,可拚勁全力也隻是徒勞。

那群人笑得更加興奮,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刻,連著幾聲槍聲響起,牧之的背後中彈,接著徹底失去意識。

在醫院裡昏迷了大半個月才脫離了生命危險,等待她的是父親因公殉職的消息。

這一年牧之才十八,就已經徹底失去了父親。

思緒將她拉回,牧之臉上是難得的輕鬆,可祝餘並不這麼認為,“你裝開心不累嗎。”

“不,我沒有在裝,十幾年過去了,我爸看見我現在這麼優秀,他會為我自豪的,我並不難過。”事實隻有牧之清楚。

“你有後悔過快遲到的那天走小巷子嗎。”祝餘輕聲問道。

“不,不後悔,阿也她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存在,為什麼要後悔。”

對於牧之來說,阿也是她唯一在乎的人,是心裡唯一純白的玫瑰花,如果沒遇見,牧之甚至無法想象整個高中該有多枯燥。

阿也她是一束光,照亮了整個世界,這才讓她知道,原來外麵的世界很有趣。

第一次坐上過山車,慌張中握緊了阿也的手背,在風聲呼嘯而過中,卻能感受到她的溫暖和無法言說的情感。

牧之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有感情的人類,自出生開始自我定位便是一個機器人。

可當在過山車上,阿也反手握住她手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喜歡是這種感覺。

她很善良,在夏日捧著滿手的快樂走來,臉上的陽光純潔而天真浪漫,把快樂撒了下來。

“人總得朝前看,不然我怎麼能和你有以後呢。”牧之露出誘人的嫵媚,唇角掛出笑容曖昧地打量起眼前的人。

祝餘卻不敢與之對視,她自卑地低下頭,接著站起身走到窗前,把半掩著的窗簾掀開。

讓入秋的夕陽落進屋裡,一束光落在祝餘身上,她整個人都在發光。

後者望著入了迷,將身體撐起來,“小傻子,說不定你還真成了有些人心裡的白玫瑰。”

白玫瑰有個花語,代表著純潔和善良,而祝餘就是這樣的人,至少牧之是這樣認為的。

“有人不做,非得做一朵花,有病。”祝餘嘴上罵罵咧咧,但身體很老實,“阿也說多曬太陽對人有好處,你也應該多曬。”

“你想把刺青紋在什麼地方。”

牧之問得突然,讓祝餘愣了好久,無意中又對上年上姐姐真誠的表情。

她雙眼眨巴眨巴地,雙手還撐著下巴,看似在裝可愛,實則早已勾人魂魄,這副模樣險些把祝餘給迷得找不到北。

她見人不回答自己,有些無趣地哼哼了兩聲,“喂喂喂,問你呢,該不會是暗戀我吧,盯著我看這麼久。”

被後者拆穿心思的祝餘用低頭來回避,“就手臂上吧,我想把這些傷給遮一下。”她說著,將雙手遞了過去。

祝餘的手臂幾乎隻有縫合過後的白色印跡,看著就令人觸目驚心,牧之身為一個法醫,自然知道這些都是衝著沒命割下的。

“嘖,你這人還真是對自己真狠得下這個心啊,要我早就疼得哭爹喊娘了。”

“當時沒想這麼多,隻覺得難受就這麼做了。”

某人皺著眉連連搖頭,甚至無法理解這種極端做法的意義在何處,“那給你整個花臂,超級帥的那種。”

“我看你像神經病。”祝餘白了一眼後收回手臂,接著穿上外套用衣服把身上的傷給擋住。

如今就隻剩下牧之的尷尬,她瞥了瞥嘴,哼哼了幾聲,“想要紋身遮疤,又不願意花臂,你乾脆直接買個袖套得了。”

看似無心的話讓祝餘起了某些興趣,“這東西好用嗎。”

“怎麼不好用,裝裝樣子還是挺有趣的。”她回答後,便打開了購物軟件,在搜索框上打上關鍵字,接著把手機扔給了對方,“就這些看著挺逼真的。”

說著,她癱在了床上用備用手機放了部電影,她見祝餘看得這麼認真,指定從未接觸過這些東西。

於是她招招手示意對方到自己身邊,後者不明所以地照做,才剛坐到床邊就被牧之一把拽住往床上帶去。

“你……”祝餘剛想叫出聲音,就被溫軟的手掌捂住了嘴。

她的後背被牧之的手撐著,失去重力的她不是摔個狗吃屎,就隻剩下往她懷裡撲,顯然祝餘選擇了後者。

第一次離最討厭的人這麼近,甚至比上次在小黑屋裡,她用自己的手指在做那種事的時候還要近。

她能清楚地聽到牧之的呼吸聲,甚至還有她熱烈的心跳聲,呼吸急促得仿佛在宣告什麼事。

“你……想做什麼。”

問題問出後,祝餘才後知後覺自己有多傻。

牧之雙眼蒙上情欲,臉頰微微泛紅,一切都在告訴祝餘現在的距離和氛圍有多曖昧。

“沒做什麼,隻是想邀請你陪我一起看個電影。”

就隻是看個電影?祝餘不相信眼前滿是謊話的人,在心中腹誹道,“那你手彆亂動。”

後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甚至連表情都變得誇張了起來,“我是那種什麼手腳不乾淨的人嗎。”

祝餘沒說話,隻是用一個點頭的動作回應了對方。

電影在幕布上亮起,這是一個關於愛情的文藝片,開頭的一幕是繁華的東京街道,沒有背景音。

這一度讓祝餘以為這人沒開聲音,直到主角進入一間酒吧,摘下耳機後才出現嘈雜的音樂聲。

直到男女主相遇也不過十分鐘,其中男主分裂的舌頭,如同蛇信子一般,夾著香煙送進嘴裡這副畫麵,讓祝餘皺起了眉頭。

舌頭這地方很脆弱,哪怕是不小心咬到都會很疼,更何況是把舌頭給分開。

接著男女主就莫名其妙的睡了,祝餘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這十八禁的內容,震驚到合不上嘴巴。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牧之,後者的臉上全是冷漠,而自己隻有震驚。

“不,啊,他們,這就?”

祝餘驚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牧之反倒笑了出來,她拉過對方的手,似是霸道地將她摟在懷裡。

哼了幾聲簡單的音調後,才鼓起勇氣說起撩人的話。

牧之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平時那些話都是張口就來,如今見到祝餘這副如十幾歲小孩害羞的模樣,就會緊張到說不出話。

“其實都這樣的。”她不自覺地摸著自己的脖子,想把脖子上還包紮的紗布給撕開,“咳咳,有點冷,有點冷。”

祝餘仰起頭看向空調溫度,“二十五度還好,不冷。”她避開了牧之的手,自己拿起枕頭保護了自己。

一直到電影結束,接近尾聲時,牧之才聽到她重重呼出的一口氣,聲音惹得她看了過去。

結果等待的是一張冷漠且麻木的臉,雙眼無神地盯著空氣。

在電影的全程,祝餘在想什麼,是在想兩人最後的結局會走向電影時,還是在想沒有阿也的以後該怎麼辦。

牧之猜不透她,於是點燃了香煙,看著煙霧彌漫,再散開時等到的是祝餘主動的吻。

吻來得突然又熱烈,獨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美好,真誠且浪漫。

她選擇回吻過去,雙手攀附上對方的肩頭。

這次牧之什麼都沒做,在靜靜等待著祝餘的下一步動作,哪怕她隻是在身邊睡了過去,或者是懷念起前任。

都沒關係,這一刻她願意傾聽或者守護這個受過重傷的女孩,哪怕給予不了任何溫暖,甚至遠不及阿也一絲。

“對不起。”

聲音是從被子發出來的,祝餘的聲音像是帶著哭腔,聲音實在太悶讓牧之聽著並不清楚。

牧之想詢問情況,卻被拒之門外,“我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你能彆打擾我嗎。”

被子外的某人輕輕以單音節回應對方,默默守護著她入睡。

這算是第一次見到她在沒有任何藥物作用下睡著,昏暗的房間裡光源很弱,弱到幾乎看不清臉。

可她卻能感受到這一刻的祝餘是處於放鬆狀態,呼吸輕緩柔和,牧之守著她安睡,細細拂去額角上的碎發。

她手上動作的溫柔,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吵醒了這個人。

在退去祝餘的外套後,她才清楚看見身上這些觸目驚心的傷痕,牧之無法想象在之前這人究竟經曆了怎樣非人的虐待。

在見到她腰間上寫著阿也名字的紋身後,牧之的眉頭緊蹙到了一起,之前從未覺得周淺這個名字刺眼。

現在隻想把這名字給改了,隨便改成什麼都可以。

這種感覺抑或是在吃醋,但在吃誰的醋,她自己都無法說明白。

“你這小傻子,究竟有沒有見過凶手,你到底有沒有說謊。”

我好像才發現,我根本無法看透你的真實內心,哪怕一點都無法洞悉,祝餘你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