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如果還能再見,我……(1 / 1)

自夢 憶庭 4045 字 10個月前

這道疤是牧之從來沒見過的,更彆提祝餘是什麼時候弄的。

“你知道阿也為什麼不戴眼鏡嗎。”

牧之搖頭,她很好奇為什麼一個近視四百度的人,寧願眯著眼睛看東西都不願意戴眼鏡。

但阿也也有戴過,可隻戴了幾天就再也不見那副眼鏡的蹤跡。

“因為我拿她的眼鏡鏡片自殘過。”祝餘笑著指了指脖子上增生的傷口,“這條痕就是出自這副眼鏡的傑作。”

“醫生說我差點救不回來了,當時是失血過多和缺氧,再晚來一分鐘死的就是我了,在我意識的最後一刻。”

“是她哀求醫生救我的那一幕,老實說,我還真的舍不得把她還給你。”

阿也害怕祝餘再做出什麼事,這次之後,她直接把家裡一切帶有威脅的東西給扔了出去,這副眼鏡自然也是。

但祝餘偷偷撿了回來,自己去換了鏡片一直悄悄留在身邊。

“你真的想弄死我?”牧之側過臉,雙眼真誠地反問起對方。

祝餘皺著眉避開了對方的眼睛,磕磕絆絆回答道:“沒,隻是想到你對阿也這樣過,就……”

牧之輕輕呼出一口氣,笑著來到祝餘的耳邊輕輕吻了下去,言語滿是挑釁。

“那這樣呢,想弄死我了嗎。”

後者耳朵發紅,臉頰也跟著變得熱燙,牧之能聽得到她的沉重的呼吸聲,急促中又帶著些許曖昧。

她又吻過祝餘的臉頰,一路往下是她頸部的傷口,輕輕舔舐著,像激戰過後的動物安撫。

“牧之。”祝餘壓抑著聲音用著一種類似氣音,叫了一邊對方的名字,後者這才意猶未儘地抿了下唇瓣,“生氣了,發火了,現在感覺渾身燙的厲害,想要我幫你瀉火?”

一番自以為是的猜測沒得到回應。

“你抽的煙是銀釵嗎。”

“嗯哼。”牧之在她耳邊哼了一聲,“想要抽煙嗎,我幫你點。”

祝餘垂下眼眸,從喉嚨裡擠出聲音:“我能自己來。”

牧之沒搭理她的話,從包裡掏出自己的細支香煙,先是自己叼著點燃,隨後再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遞到祝餘麵前。

隨後她一個挺身坐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為自己把香煙點燃。

煙霧緩緩散開,充滿這整間屋子,繚繞纏綿之中,祝餘望著眼前穿著古著的設計和鐳射材質的紅色裙子,腳上踩著的是一雙紅底高跟鞋,紅唇在她精致的臉上將人襯托得更加誘人。

祝餘連著吸了好幾口後,將煙頭扔在了地上,嘴裡還蔓延著薄荷的清香。

“殺害阿也的凶手能找到嗎。”

話是祝餘問的,可牧之並不打算給出回答,她走向對方,高跟鞋的聲音在空蕩的屋子裡響起。

她把半支香煙遞到祝餘嘴邊,接著對上她的臉緩緩將煙霧吐出。

牧之的眼裡帶著欲望,一種什麼都不管,隻想要這一刻春宵的欲望。

“你希望找到嗎,你真的喜歡阿也嗎,不是因為她在乎你,不讓你死,然後把你當成無辜的小白鼠,進行冰冷的觀察嗎。”

“至少她是真心對我好,沒關係的。”

“過來。”她勾著祝餘的脖子,霸道地吻了上去,沒有給後者任何反抗的餘地。

閉上雙眼接受她的冰冷的唇瓣,如同蛇一般纏繞的指尖,一點點將人的防線分崩離析。

祝餘無欲無求地看著眼前的人,“一般精神病院的小黑屋都有監控,你不怕被人看見。”

“看見?他們巴不得把監控拷貝下來,回家慢慢欣賞。”牧之解開裙子肩帶的動作沒停下,赤腳走過去為她解開鐐銬。

挺身跨坐在祝餘身上,雙手抱住她的脖子,“我帶你出去,我說到做到。”

“你好像很喜歡爬到彆人身上,這樣抱住其他人,然後吻著其他人的唇,任由他們的手肆意妄為。”

“不。”牧之緩緩吐出一個字,手掌捏著祝餘的下巴,似是打量般看著對方的臉,“配合一下,等一下就帶你出去,我保證你能活得好好的。”

祝餘不情願般配合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看著她近乎瘋狂的樣子,頭發淩亂地打在臉上,就連紅唇都花得不成樣子。

這刻她的心情複雜到了頂點,她的這副模樣都被誰看過,一種莫名的酸楚襲上心尖,惹得她不敢再多看一眼麵前極為糟糕和萎靡的女人。

香煙在她手裡點燃,鼻息之間是淡淡的煙草香味,很溫柔很細膩,聞著不會起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一切都結束之後,牧之脫力般趴在祝餘身上,她指尖緩緩拉開掛在她身上的灰色外套。

祝餘裡麵穿的就是一件背心,能讓人清楚地看見身上每一寸肌膚。

這人的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刀傷,不知道是被虐待的,還是自己親手造成的。

“再休息一下,準備走了。”牧之撩起她耳邊碎發,輕輕對著那紅到近乎滴血的耳朵吹了口氣。

就在牧之穿好衣服後,這間屋子的門被人打開,站在門外的是手裡端著電腦的徐思若。

她的眉頭緊皺,甚至還在連連搖頭。

畢竟監控裡發生的一切實在過於性感,真是看得男默女淚啊。

徐思若說道:“你們還有五分鐘的時間離開這裡,五分鐘後所有監控恢複正常,包括這裡的監控。”

牧之點了點頭,嘴裡叼著香煙,接著將礙事的頭發夾起。

“到後院去,我已經黑了後門的電子門。”

祝餘不明所以地就被麵前這穿高跟鞋還跑得飛快的女人拽著跑

她的體力不好,等到安全出去後,就已經累到癱在後門的小巷子裡,對著空氣連連擺手道:“我跑,我跑不動了,不跑了,我要回醫院。”

“你最好是在開玩笑。”牧之暗暗腹誹,老娘犧牲了色相才把你弄出來,這才開始第一步就嚷嚷著要回去。

“歇得差不多就該走了,不然他們發現就完蛋了。”

還未等反應過來,徐思若就開著車來到兩人的身邊。

坐在車裡的祝餘已經徹底失去了力氣,脫力般躺在後座,雙眼渙散地盯著車頂。

臉上是比死了三天還難看的表情,這讓牧之很是不喜歡。

她伸出手往祝餘的臉上拍了拍,主動和人搭話。

“除了鎖骨的位置我下手稍微重了些,你的手臂應該沒事吧。”

後者疲倦地搖頭,令人猜不出所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等到祝餘休息好之後,已經過去了七八分鐘,她這才坐起身一臉嚴肅地看著身邊的牧之。

質問般的語氣在車內響起,“你費儘心思把我弄去精神病院,然後又費儘心思把我弄出來,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這不需要你擔心,現在你隻需要拿這把匕首,在我身上割幾刀之後你就遠走高飛吧。”

“你在開什麼玩笑,把我睡了之後,就讓我遠走高飛。”

“如果還能再見,我就對你負責。”

牧之露出嫵媚般的笑容,接著拿過匕首遞到祝餘麵前,用眼神示意她繼續下一步動作。

祝餘隻習慣向自己身上揮去,這還是第一次這樣拿著刀對著彆人。

她雙手緊握住刀把,像是鼓足了勇氣,又在靠近的時候泄了氣。

“我做不到。”祝餘放下手中的匕首,往椅背上一靠,此時她的腦海中全是牧之剛才那誘人的一幕。

祝餘很亂,不隻是心,更是腦子,她努力忍住讓自己不看向牧之,可又沒辦法控製。

後者皺著眉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再次拿起匕首,手上的動作不再溫柔,暴力地掰開了對祝餘的手掌。

接著她將東西塞進了對方的手裡,“沒時間了,刺我一刀,然後你就可以不用再見到討厭的我了。”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你這麼聰明,明明可以不用傷害自己。”

“那你應該想想,為什麼要把臟水潑到我身上。”牧之的話音才落下,她就扶起祝餘的手,往自己身上捅了一刀。

腹部的疼痛讓牧之皺起了眉,但始終一聲不吭。

“前麵有個監控壞了,就在那邊停,記得送她回去,保證安全。”牧之斷斷續續把字從喉嚨裡擠出來。

下了車後,她癱坐在水泥地上,一手捂住傷口,一手給祝合打電話,“祝隊,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剛買完頭疼藥的祝合就快開到醫院,就聽到了這個不好的消息。

“我把你女兒給睡了。”

這個算不上意外。

“然後,她捅了我一刀,跑了。”

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祝合道:“你現在在哪,我開車去接你。”

“第三龍湖大道。”

電話才掛斷,牧之都還沒喘上幾口氣,祝合就開著那輛破舊的車來到麵前。

他上下打量著滿臉狼狽,頭發亂糟糟的女人,她唇色白的連大紅色的口紅都蓋不住,臉色淒慘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

祝合將人抱上車後者就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

祝餘被送回家裡,在下車之前她特意看了一眼身為司機的徐思若。

“人我送到了,你的死活我可不想管。”徐思若哼道,“還不走?是想讓我親自送你上去嗎。”

祝餘搖了搖腦袋,轉頭回到那棟公寓裡。

隨著電梯的上升,祝餘的腦海裡還在回蕩著牧之剛才的萎靡。

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像揮散不去的記憶。

這間陌生而冰冷的房間,已經被重新布置成原來的樣子,那個人可能是牧之,也可能是彆人請來的家政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