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屬狗,行嗎?” 戰火轉至男人之間……(1 / 1)

上山 修習 3095 字 10個月前

戰火轉至男人之間,權衡利益下丁萬率先認輸了,去派出所隻說雙方誤會私下解決。畢竟他掛了彩不管怎麼息事寧人警察也不放他們走。於是他提出3000元醫藥費賠償,尚山當著警察的麵轉給他方才允許離開。

這一邊,我甩掉同行從小區另一個單元秘密通往地下停車庫開著尚山的車趕到派出所,正看見他們轉賬的一幕,尚山的灰色休閒套裝除了領口微鬆其餘依舊筆直齊整,相比之下,丁萬原本還算帥氣的臉因扭曲而狼狽不堪。之前接到派出所電話,作為報警一方,我也要接受問詢,離婚主意已定我要求驗傷。

結果並不樂觀。被撞臉部大麵積淤青但連輕傷也構不成。一位女警見多識廣告訴我,前段時間接個案子一方用酒瓶子把另一方腦袋砸了都沒夠得上輕傷。我還能說什麼呢?估計心理上這點傷更被直接無視了。

不敢讓熟人看見尤其是我姐我爸。當年不支持我結這個婚,如今更不想讓他們看笑話。事發後我暫時住進尚山的公寓,位於CBD高檔地標頂樓的大平層。

公寓僅客房就有三間,尚山讓我住進其中朝南向陽的最大間。午後入住屋內灑滿陽光,暖融融令人微醺。

“睡一會兒。”他淡淡地建議。

“睡不著……”

“疼吧?”

“嗯……”顴骨後勁發作,抽動神經般跳痛。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左眼視物有些模糊,腦袋發昏發沉。

沒有外傷出血,堅決不去醫院,尚山也不強迫我。此外也是因為記者的“長槍短炮”不間斷埋伏樓下等待事件後續發展。遇到事情才發現尚山日常低調行事為人沒能讓他在關鍵時刻同樣保持默默無聞。

尚山看出我想他留下來陪我,於是在床沿上坐下,掖了掖本就蓋好的被角輕聲問:“後悔了嗎?”他眼神裡透出一絲責怪,怪我早上衝動拒絕呂珊頂包。

“沒辦法嘛衣服洗了。”我避重就輕。

“我後悔了!”他鄭重其事說。

“啊……後悔什麼?”

“昨晚該帶你來這的。”

我扭頭故意衝窗外說:“不一定來呢。”

尚山輕笑一聲:“嘴硬是你的優點。”

“哦,原來你好這口兒,下次對付老板有招數了。”

“還有心思開玩笑?”

“不然呢?”內心憋悶著一股鬱氣發泄不出來隻能故作輕鬆掩飾。我轉頭回來側臉落入枕頭碰到顴骨“哎喲”了一聲。

尚山眉頭微蹙。厲色警告:“老實點。”

“哦……”我乖乖閉上眼睛睡覺。借傷痛楚楚可憐以及昏睡中神誌不清,我拉著尚山的手,心裡特彆踏實。

後悔?一點也不後悔。

若不是尚山及時把我拽開,還不知道要吃多大的虧。粉灰色套裙淋了雨扔在洗衣機裡確實不能穿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必須對得起自己的真心。

中午時分,我借了尚山的白襯衣和呂珊的腰帶隨意紮成一件襯衫裙,發型還是齊肩中長,墨鏡依舊戴在臉上。眼尖記者認出了我,我大方摘下墨鏡迎向閃光燈。意料之中沒有大驚小怪,鎮定看向離我最近的一位舉著相機猛拍的記者麵含微笑。同行毫不手軟。第二天,這張笑臉出現在娛樂版麵,幸好那時顴骨顏色還未衍化,受傷當晚已經變成五色土了……

半夢半醒間場景驟變。丁萬猙獰麵孔離我隻有幾厘米,眼裡的血絲密密麻麻如火龍噴薄欲出,太陽穴青筋暴露鼓脹著憤怒的情緒,突然一隻拳頭揮到我麵前,像3D電影的效果迫近窒息,下意識攥緊拳頭手裡不是空的,我嚇醒了,尚山還在我身邊。

可能夢中喊過什麼,尚山輕聲問我:“他以前也這樣對你?”我搖搖頭不想說話,他不再問了出去擰條熱毛巾擦我額頭的汗。我的心緒漸漸平複。

睡一覺不太暈了,起來和他在客廳吃飯。住進來才知道,尚山不僅有專職司機,還有長期住家保姆。這種硬件條件都能舍棄,成大事者果然能屈能伸,平時看到的他自己開車,在我家居然還給我做飯。喝著溫熱的豬肝粥,胃裡很是舒服,心裡尤其熨貼。

吃完下午四點多,又開始犯迷糊。我想再睡會兒,這回尚山卻說:“彆睡了,再睡夜裡該睡不著了。”

“睡著什麼都不用想。”

“看個電影吧……”

“不想出門。”

“不用出門。”說著,他起身繞到餐桌這邊扶我起來,摟著我穿過長長的窄廊,走到另一片寬闊的區域,又經過一個通道,左轉進入一個房間,兩個臥室那樣大,傳說中的家庭影院,三排座椅落坐第一排。

“想看什麼都有?”沒見過這陣仗我怯場了。

“差不多。”他將遙控器對準一隻金屬匣子,小屏幕上列表呈現十幾大類,光是看全類彆就翻了五頁。

“頭暈。”暗淡光線中可憐巴巴望著他。

尚山笑問:“喜歡什麼類型?”

“溫情、感動、治愈的那種。”我心裡堵的難受特彆想大哭一場排毒,可是憑自己的力量又哭不出來。

“嗯……”尚山領會了一會兒,不再征求我的意見。屋內的光線比剛才還要暗些,大屏幕上徐徐閃現片頭。

在雨中等你,一部聽說很久卻沒看過的片子。情節平鋪直敘搞的昏昏欲睡,狗狗“演技”支撐我看下去,堅持到後麵終於不行了,以為狗狗看到人類看不見的醜惡,沒想到儘是閃閃爍爍的小美好,女主在林中昏倒時我也快哭暈過去了,尚山將我摟進懷裡輕拍後背生怕我噎著,耐心地等我哭夠。

後半程看得斷斷續續。直至小狗轉世迎來第二波痛哭的高潮,一張一張抽著紙巾幾乎用光一整盒。片子放完屋裡的燈光沒有亮,我呆坐了一會兒轉頭對著尚山悠悠地說:“狗狗多可愛呀!有些人狗都不如狗……”黑暗中他的眼睛尤為明亮心思瞬間飄忽,接下來要說的話被一個潮濕的吻堵住了。

熟悉的吻,此時又不太熟悉,似乎多了些霸道的味道,沒有柔情試探而是侵略性的,我迎了上去大膽的與他唇舌交纏。兩個人呼吸漸漸綿密,他稍微鬆口,似耳語般說了一句:“我屬狗,行嗎?”我正迷糊著,猛的被他從椅子上打橫抱起穿過這個門進入下個門,來不及了解哪個房間便被壓在了床上。

昨天開始,我身上隻有他的白襯衣,整日昏睡連內衣也省略了,如此坦然麵對尚山仿佛驚了一下,目光滯留在最飽滿的位置,如同首次見麵滯留在我的臉上,許是沒料到單薄的身形藏匿著錯落。我的身體大半年沒接受男人注視,此刻隻看著便不由自主地燃燒。默許或許給了他鼓勵,他輕喚我一聲:“小景……”還沒來得及回應已將我全部占有。

沒有緋聞不代表沒有緋聞。以尚山的身價不可能沒有女人生撲,第一次見麵請我吃飯,他說沒結婚沒女友,我以為那是慣常搭訕。如今我成為她們當中的一個。

白天睡多了半夜獨自醒來,輕緩平穩的鼻息近在耳畔,不真實感令滿足感翻倍。幻想與他零距離交流到真正肌膚相親不足一個月,不知道相較其他女人這是神速還是龜速?多年記者生涯讓我還不至於幼稚到以為跟尚山睡過覺就能天長地久。

雨後月光格外明亮,透過落地窗照在他臉上勾勒出朦朧的英俊。我還沒敢這樣盯著他看過,隔離酒店視頻中麵對麵吃飯也隻敢偶爾抬頭與之對視,接觸到目光便迅速閃開了。以至於每次看見他的臉都覺與上次不同,陌生的新鮮感始終未曾消退。

乾涸的身體,重創的心靈,激情釋放後獲得些許撫慰,我享受這個經曆。現在更是一個人肆無忌憚的反芻。誰曉得《在雨中等你》是不是他故意選的?熱搜中我倆拉扯的場麵就在雨中,而經過前幾周公司資料研讀,我很清楚尚山的出生年份他的確屬狗,同時不相信他會在短暫的選擇裡融入心機。

看著看著,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尚山還是個病人昨天才被我從醫院急診室撈出來到現在還沒吃第一頓藥。再次借助月光凝視他的臉,沒錯他的表情安靜平和,據說胃是情緒器官,希望他也能被我治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