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小修)(1 / 1)

季浮生也好 ,嶽靖寧也罷,兩個人都是那種打定了主意就會去做的。

既然要收編這群山匪,再加上派出去的探子的確發現了一股不明勢力的蹤跡,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乾脆趁早乾了。

在一開始的幾天裡,一開始被收編的這群山匪就隻需要聽從命令進行訓練。

季浮生並不清楚古代怎麼練兵,嶽靖寧倒是沒有藏私,耐心的一一傳授。

“管子曾言五教,第一日教給他們會看己方的大旗,第二日讓他們學會聽從號令的數,第三天教給他們如何學習令行禁止,進退有度,第四天給他們學會兵器,第五天告訴他們軍令,即要賞罰分明。”

“做到了這些,那這些練出來的兵也就基本成型,具備了上戰場的資格。”

嶽靖寧說這話的同時,也喊來了嶽三平等人來演示。

戰場的局勢瞬間萬變,不可能隻靠吼叫來傳達軍令,都是靠聽鼓聲、看旗搖來聽從指揮。

嶽三平一行人跟著鼓點和旗子的揮動能迅速的變換軍陣,進退、左右,分合、縱橫……

雖然他們人少,但是每次都能快速衝破山匪結成的軍陣,狠狠的撕開口子強衝進去,直接從內部瓦解,裡應外合,一攻而破。

季浮生若有所思,覺得自己悟到了什麼,又覺得自己啥也沒悟出來。

在古代練兵的確不是她的強項,但是她了解小初高的軍訓,也了解現代軍隊的一些潛規則,搬過來一點東西都夠用了。

在嶽靖寧操練山匪的幾天裡,她帶著狗蛋把周圍的山匪窩全部踩了點,製定了一個迅速的攻打計劃。

有一說一,山匪們覺得自從穿山寨有了新的大當家以後,他們活得連狗還不如。

為啥呢?

早上雞叫就得起,晚上睡得比狗還晚,每天兩眼一睜就是聽從命令,做得好了才能獎勵多吃點肉,看門的黃狗隻是衝著他們汪汪叫幾聲就能得到沒啃乾淨的骨頭。

不是沒有人反抗,但是反抗的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全部在豎起來的旗子前被砍了腦袋。

所以他們還能咋辦?隻能老老實實的聽從命令。

直到……

“人都到齊了是吧?報個數。”

季浮生大刀金馬,坐在大當家的虎皮椅子上,居高臨下俯視著下麵這群老實如鵪鶉的山匪。

一大早的被叫過來集合,山匪們瑟瑟發抖,生怕自己被拉去砍頭。

聽到女閻王發問,被編出來的伍長、什長等戰戰兢兢的清點了一遍自己手底下的人,一一報數,最後總管的旗長才站出來,硬著頭皮回答道,“回、回大當家的,到齊了,應到一百零二人,實到一百零二人。”

說完,他內心打鼓,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來該乾什麼。

“很好,都到齊了,知道我叫你們來乾什麼嗎?”

季浮生對於這五天訓練出來的成果已經很滿意了,最起碼學會了令行禁止,對待這個旗長的不知所措也輕拿輕放,清了清嗓子,喊道。

眾山匪麵麵相覷,安靜如雞。

就,這話問的,誰知道你想要乾什麼啊!

萬一你是來殺人的,豈不是誰說話誰就死?

但是,不說話,萬一也要死呢?

於是一群山匪齊齊搖起了腦袋,那場麵……

有的先往左搖頭,有的往右,從季浮生的視角看去,能逼死強迫症!

她額頭青筋突突的跳,深吸了一口氣,放平了心態,給雁兒遞了一個眼神。

雁兒不愧是一開始就跟著她的,頓時心領神會,代替她喊道。

“今天聚集你們過來,是因為我們大當家的,要帶著你們去攻打其它的山頭!”

話音落地,鏗鏘有聲。

山匪的隊伍裡靜的連針落在地上都聽得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這是怎麼個發展。

娘們當老大,沒問題,虎頭寨大當家的也是個娘們。

但是,給他們口述的規矩裡麵,可是正經到不準打家劫舍、欺辱老幼啊!

但是現在,主動去打彆的山寨,是怎麼個想法?打家劫舍不行,打劫同行就可以?

隊伍實在安靜,雁兒用狼一樣的眼神掃過他們,緩緩開口。

“你們不說話,是有什麼異議嗎?”

雖然心裡忐忑不安,但是誰敢有異議?

於是他們異口同聲的大吼了一聲,“沒有,老大!”

“老大萬歲!老大威武!”

“千秋萬代,一統山寨!”

有機靈的、會察言觀色的立馬吼起了口號,一時間廣場上竟有些震耳欲聾。

嶽靖寧聽到這群山匪喊“萬歲”的時候,臉色幾度變換,深深的看了一眼高台上意氣風發的少女,最後沉默下來。

季浮生很滿意自己的牌麵,她手掌微微下壓,示意山匪們安靜,笑容輕慢。

活下來的山匪基本上都是那種有小聰明,但不多的。溜須拍馬、察言觀色、不乾正事才是他們最擅長的。

得知新老大有擴充匪寨的意思,這群山匪瞬間精神抖索。

……憑啥隻有他們穿山寨被搞,彆的山頭就不倒黴,就能安安穩穩的待著?

都是同行,死也得死在一起!

而且,補充到他們穿山寨,他們怎麼著也是個前輩吧?

天天訓練這種事……

死道友不死貧道!

一群山匪,覺得彆的山頭要倒大黴,硬生生地把訓練造成的低糜氣勢給扭轉了過來!

有的人往上報山寨的名字。

有的人往上報山寨的位置。

更有甚與彆的寨子的人相熟的,還能報上作息時間輪班時間。

當然,也有缺德的,機靈的,開始畫彆的寨子的地圖,以及重點標注各條小路。

畢竟……都在一座山上安家,誰不知道誰的底細啊?

人多力量大的作用在此刻體現。

更有擅長記路的山匪,畫出來極為詳細的地圖,標注了各個小路和險要的標注物。

就連嶽靖寧都眼神一亮,多看了他好幾眼。

定方位,測步尺,標顯物,是個辨識方位的好苗子。

“離我們最近的,就是虎頭寨的,大當家的是個娘們,力大無窮,使得是重錘,砸在人身上,不死也得殘。”狗蛋說著,眼裡閃過憂慮。

季浮生沒有任何顧慮,仔細地看了好苗子劃出來的地圖,當即拍板兵分三路。

雁兒領上五十來個人,單挑虎頭寨,然後一路往東。

她可以帶上五十來個人,直接端了據說最為陰險的毒蜂寨,往西去。

嶽靖寧……

她相信嶽大將軍的實力,和他手底下人的能力,二十多個人絕對能按著據說最大的斧頭寨打。

穿山寨就在這裡放著,反正跑不了,出事了再打就行了。

嶽靖寧沒意見,雁兒一直是以自家公主馬首是瞻。

季浮生初步拉起來的這支隊伍的骨乾成員一拍即合,愉快的決定立刻下山動手。

傍晚,夕陽西下。

毒蜂寨的煙囪裡飄來嫋嫋的白煙,毒蜂寨的箭樓上,正值換崗。

“兄弟,來了啊。”一個刀疤背著木弩給來換班的兄弟打招呼,撓了撓油頭,露出一抹笑容,“吃了沒?”

“沒吃哪能來啊?趕緊去吃個飯,我看你家的煙囪已經冒完煙了。”來換班的是個矮胖的山匪,笑嘿嘿道。

正當兩個人閒聊之際,一支泛著銀光的鐵箭,穿破空氣斜射而來,硬生生紮進了刀疤的腦袋。

高頭大馬上,季浮生取弓持箭,飛馳而來。

“敵襲!敵……”

矮胖的山匪見同伴倒下,目眥欲裂,扯著嗓子大吼道。

還不等第二聲喊出來,三箭齊發,利落的穿雲箭,劃破天空,射出了漂亮的拋物線。

一支射死了矮胖山匪,一支射死了正在拉弓的山匪,最後一支的正中了飄在天空的旗子。

黑色的旗子碎片慢悠悠的飄在地上。

“殺。”

季浮生三箭定人心,唇角微啟。

在她的身先士卒下,身後的人立即按照學習的那樣,衝向匪寨的大門,攻入山寨,氣勢如虹。

季浮生一直堅信,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毒蜂寨下手陰狠毒辣?有本事正麵剛啊!

毒蜂寨自然剛不起,他們行事狠辣是不假,但是欺軟怕硬更是真。

季浮生的三支長箭,已經狠狠的射碎了他們的氣勢。

山匪裡學習過射箭的並不多,季浮生輕輕鬆鬆掌控全場。

手指拉弓,三箭齊發,斃命在她手裡的山匪不知道有多少。

“繳械不殺!繳械不殺!”

狗蛋同樣騎在高頭大馬上,見到己方士氣高漲,毒蜂寨的人節節敗退,立刻扯著嗓子喊道。

有些時候,拚死反抗和投降,其實就差這麼一嗓子。

在狗蛋喊完後,立刻有渾水摸魚的放下武器抱頭蹲下。

季浮生瞥了一眼他,那眼神頗為讚賞,狗蛋留意到這個眼神,乾勁更加足了。

很快,整個寨子就被穿山寨的山匪們清洗了一遍,內容完完全全是按照穿山寨刺頭的處理方式來的。

季浮生又成功解救了一群百姓,按照她的老規矩,開始閻王點名。

深夜露重,一陣小風吹過略有涼意,但抹不去山匪心裡的涼。

季浮生是連軸轉的,西邊最大的毒蜂寨都被她乾了,她直接順手帶了一半人把周圍的小山匪窩一口氣全掃了一遍,剩下的由狗蛋領頭輕點戰利品等等。

等到東方泛起魚肚白,太陽露出頭的時候,她才趕回到毒蜂寨。

原本季浮生以為,會有人趁著她離開偷偷摸摸跑掉。

但是等她回來後,是六個因為想跑被同事舉報的倒黴蛋。

懲罰了偷跑的,又獎勵了舉報的,季浮生略微心情複雜,故作樂觀的想,或許這也算是一種賞罰分明了。

帶著戰利品,以及沒有馴服的山匪們,季浮生一乾人大搖大擺的回了穿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