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初隻覺得頭有點懵,他晃了晃頭,讓自己冷靜下來,正準備張口再說些什麼,可是眼前這人卻突然側身往旁邊走了一步。
寧如初有些詫異,這人未免有點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吧,自己哪有被這樣赤裸裸地冷落的道理。
正當寧如初還正思考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自己的魅力有所減少了嗎?平常走在街上,路上的小女娘們明明都喜歡跟他搭話來著。就算是男子,撞了人也不會這樣若無其事的走開吧,不應該賠禮道歉嗎。
寧如初越想越有點生氣了,總覺得不能就這樣算了。
於是,他轉身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袖,說道:
“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賠禮道歉嗎?你把我撞得好疼!”
顧悲秋低頭看了寧如初一眼,隨後從嘴裡飄出了輕呼呼的兩個字:
“抱歉。”
話畢,顧悲秋又恢複了剛才的模樣,眸子一直看著前方,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看著他如此漫不經心的態度,寧如初覺得自己作為揚州城內“第一”守禮之人,必須得好好的教導眼前這個人什麼是禮義廉恥才行。
顧悲秋見他並沒有鬆開他衣袖的意思,又低頭看了寧如初一眼,眼神裡有一種凶狠的感覺,顧悲秋來揚州是有要事在身,最好是不要多生事端,顧悲秋想就這樣把他嚇跑。
察覺到顧悲秋瞪了他一眼,寧如初隻覺得火氣噌噌的往頭頂冒,更加想要教育教育他了。
顧悲秋有些意外,在京城的時候,他這樣看著彆人的時候,彆人都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就算是他的父親和宮裡的皇親國戚也都說他身上的煞氣有些太重,可是他麵前的人卻把他的衣袖拽的更緊了。
“你……”
就在寧如初正準備展開他長篇大論“悉心的教導”時,王勉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賭坊。
“呦嗬!寧如初,在門口迎接我呢?我就來晚了一會兒,你也不至於如此急不可耐吧。”
王勉一進門,就看見了臉通紅的寧如初拽著一個人的衣袖,定睛一看,那人不是自己家新招來的侍衛嗎。
“寧如初,你乾嘛拽著我家的侍衛不放?”
說罷,王勉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突然看了看自家的侍衛,又看了看寧如初,然後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嗤笑道:
“不是吧,寧如初,我家這侍衛是長得標致了些,但也不必如此吧,強扭的瓜可不甜啊。”
寧如初一聽這話,連忙鬆開顧悲秋的衣袖,說道:
“你家的這個侍衛好生不懂事,撞到本公子也不知道賠禮道歉,你管教不好,自然還得我替你告訴他什麼是禮義了,”
今天晚上就是牡丹唱曲的日子了,王勉隻想趕緊贏得今日賭局,沒有什麼心思再去處理這些不怎麼重要的事情。
“寧如初,彆管這些小事了,我們今日的賭局才是大事,趕快開始吧!”
一聽賭局,寧如初突然有了個更好的想法,聽曲是小,他找回麵子才是大。
“行,我們這就開始,不過我們換個賭注,今天晚上我不去聽牡丹唱曲了”說著,寧如初將手中的扇子轉了一圈,使它正好指向顧悲秋,“就讓他作賭注,我贏了你把他給我就行。”
王勉一聽這話,可是高興得很,本來他就沒把握能夠贏過寧如初。
“好好好!這可是你說的,可不準反悔!”
“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萬掌櫃,設賭!”
萬掌櫃聞聲連忙招呼著幾個小二擺出個賭局,笑眯眯地看著寧如初和王勉:
“二位公子要玩些什麼呢?還是比大小嗎?”
寧如初聞言,看向王勉:
“你說,比大還是比小?”
王勉還正高興著,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寧如初就這麼輕易把牡丹讓給他了,聽到寧如初跟他說話的時候,他掛在臉上的笑還沒下去,隻附言道:
“都成都成。”
寧如初看著王勉的樣子覺得好笑得很,很平常耀武揚威的樣子不同,還是這樣蠢蠢的模樣讓人看著順眼許多。
“那就比大,你先扔吧。”
王勉拿起骰盅,用力的搖了幾下,然後放在桌子上。
萬掌櫃打開一瞧,說道:
“五,五”
王勉一聽,覺得今天的運勢實在是好,等會一定要跟人再賭上個幾局。
寧如初隨後也拿起骰盅,他一直看著站在王勉身側的顧悲秋,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後對著顧悲秋做了個口型:
“你-等-著。”
顧悲秋輕易就分辨出了他說的話,但他不以為然,不出意外,王勉是會贏得這場賭局的,所以他還是不為所動。
寧如初不再看他,搖了幾下手中的骰盅,然後就放在了桌子上。
萬掌櫃打開,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五,六”
“寧公子的賭運可真是好!”
王勉一聽,很是詫異,還去看了看擲的結果,也沒有看出什麼貓膩,確實是五和六。
“寧如初,願賭服輸。”說著,不忘指了指顧悲秋,“這個侍衛就給你了,他可是我才買的,便宜你了。”
寧如初聞言看了看顧悲秋,上下打量他一番,戲謔道:
“是啊,我真是吃了個-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