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1 / 1)

江山為媒 顧盼不生輝 2893 字 10個月前

三日前揚州城外--

夜黑風高,月亮已然高高地懸掛在枝頭上,陣陣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由遠及近,馬匹的後麵揚起很高的塵土,依稀可以看見是兩個烏黑的人影。

兩匹飛馳的馬兒,一前一後在黑夜中披星戴月地行進著。

突然,為首的馬兒停下了腳步,緊隨其後的馬兒也隨即停下了腳步,坐在後麵馬匹上的人明顯有些疑惑,向前探頭問道:

“公子,怎麼不走了?離揚州還有些距離。”

顧悲秋拿起水壺擰開灌了一口水,長時間趕路已經讓人口渴難耐,他很粗暴地喝了一大口水,部分的水順著他的喉結淌到了他的脖頸。

“七日之後的亥時在此處會和。”

顧商聞言,急促地問道:

“揚州一行,凶險難測,侯爺已經交代過屬下務必確保主子的安全,還請小侯爺不要一意孤行,一定要讓我.......”

“駕!”

還不等顧商說完,顧悲秋便頭也不回地策馬而去。

“小侯爺!”

看著顧悲秋越來越遠的背影,顧商隻感覺無奈的緊,連侯爺都無法讓小侯爺言聽計從,那他又有什麼辦法。

顧悲秋身著漆黑的衣袍奔馳著,恰好與這潑墨般的夜色融為了一體,腰間彆著一把很長的佩劍,泛著血色的光。

忽地,一股強風刮來,逼停了顧悲秋正騎著的馬。

顧悲秋冷眼看著眼前的狀況,忽地言語道:

“起風了。”

三日後的今日--

揚州城內萬賭坊門外--

“哼,怎麼樣,最後還不是要落在本公子的手裡。”

寧如初得意的說道,說完不忘回頭去看顧悲秋。

顧悲秋的表情還是沒有什麼變化,目光還是直視著前方,不管寧如初怎麼激他,他都是這副愛答不理的摸樣。

漸漸地,寧如初也覺得他這人沒什麼意思,就也不願意再搭理他。

寧如初抬頭看看了還明著的天,覺得時辰還早,畢竟如果這個點回府,肯定會被老頭子逮著再訓一頓。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他晚些回去,等到老爺子睡著了。

寧如初本正計劃著等會去哪打發會兒時間,突然腦子中靈光一閃:

“啊,和好好姐說好今天去看她的,差點忘了,不然下次見肯定又要說我不將她放在心上了。”

說罷,寧如初合起手中正在扇著的扇子,朝著街的一頭走去。

走了幾步,寧如初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回頭看向還站在原地不動的顧悲秋,朗聲道:

“你還愣著乾嘛,跟上啊。”

顧悲秋冷冷地盯著寧如初,沒有要動的意思。

躊躇了片刻,還是大步跟上了寧如初。

寧如初現在不知道的是,他可是壞了顧悲秋的大事,顧悲秋現在隻想一刀了結了礙事的他。

顧悲秋跟著寧如初往前走著,他們兩人之間還隔著不小的距離。

顧悲秋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的背影。

頭發高高束起,走路的時候頭發總是一甩一甩的,脖頸處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身著鵝黃色的衣衫,能看出是價值不菲的錦緞,本就白的皮膚,被這亮眼的顏色襯得更加雪白了。腰間掛著的玉佩,成色質地也乃上品,可見家境優渥。再加上其乖張的行事作風,必定是哪家的公子哥,家中長輩社會地位肯定不低。

“麻煩。”

顧悲秋暗自在心中想,他好不容易才進了王家,都說王令刺史溺愛兒子過度,如今做了王勉的貼身侍衛,能近身王令的機會就大了許多,也不易打草驚蛇。

但是,如今有這位寧公子的摻和,一切的計劃都落空了,他隻能再找個機會潛入王府。

怡紅院門外--

“到了!”

寧如初在怡紅院的門外台階下駐足。

顧悲秋看了眼前麵的寧如初,又粗略瞄了眼從怡紅院大門縫中依稀可見的門中的情狀,不禁皺了皺眉頭。

寧如初沒有在門外停留太久,便抬腳踏上了台階,走進去。

顧悲秋之前從來沒有進過這種地方,他對屬於這裡的一切人和光顧留戀這裡的人都嗤之以鼻。

畢竟,京城的那些遊手好閒的公子們最喜歡呆在這樣的煙花柳巷,沒什麼本事,隻貪圖享樂,顧悲秋最是瞧不上這樣的人,剛開始還有些膽子大的公子們邀請他一同前去,但在被顧悲秋冷嘲熱諷後,也就不再熱臉貼冷屁股,自討沒趣了。

剛進去,一股很濃的香味便撲麵而來,脂粉味和女人的體香混合在一起。

剛進去,就有一個中年女子笑臉盈盈的朝寧如初的方向迎去:

“哎呦呦,寧公子快裡麵請吧,好好姑娘等了好久了。”

聞言,寧如初跟著老鴇上了二樓的雅間。

聽到動靜,一名麵容姣好的女子推開門走了出來:

“寧公子怎得來的如此之慢,莫不是把妾身忘到九霄門外去了。”

說著,還不忘作出一副掩麵哭泣之態,看起來楚楚動人。

寧如初聽了,連忙道:

“怎麼會呢,好好姐,我是有要務在身,這不處理完了就趕緊過來了。”

好好故作生氣的打了一下寧如初的肩膀,然後拉著他進屋去:

“這次就先原諒你,你先聽聽我新學的小曲怎麼樣。”

突然,寧如初像是想到了什麼,扭過頭對顧悲秋說道:

“你在外邊候著。”

......

顧悲秋抬頭看了眼早已變得烏黑,如同潑了墨般的天空,算了算時間,現在估計已經到了亥時。

突然,從屋裡傳出一陣推推搡搡的聲音。

隨後,就看到那位叫好好的樂妓攙扶著寧如初走了出來。

再看寧如初,臉上泛起紅暈,眼神有些迷離,走路也是一晃一晃的,當真喝的是酩酊大醉。

顧悲秋努力的不露出嫌棄的表情,從好好的手裡接過了寧如初,暗罵了一句:

“浪蕩子。”

剛開始,顧悲秋準備放任他自己走,但是,觀察了一會兒,發現行不通,剛剛放手,眼前這人的頭就直直的往地上砸去。

沒辦法,顧悲秋隻好一直摻著他。

奈何這人喝醉了如此不老實,手一直拽著顧悲秋的胳膊,頭不住的往人懷裡鑽。

顧悲秋極力推開寧如初的頭,不承想,一沒注意,還是讓這個人鑽住了空子,寧如初的頭一頭紮進顧悲秋的懷裡。

寧如初的頭在顧悲秋的懷裡,也不老實,一直在顧悲秋的懷裡亂蹭。

顧悲秋忍無可忍,用另一隻手硬生生地把寧如初的頭抽了出來,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寧如初竟然又把頭靠在他的脖頸間,然後使勁的咬了一口。

顧悲秋僵住了,一改白日看不出什麼表情的冷淡臉色。取而代之的是臉一直紅到了耳朵根,他忍不住喝道:

“你!”

顧悲秋於是就想放任他不管算了,可是寧如初卻變得老實起來,將頭紮進顧悲秋的懷裡,也不再動彈,隻嘿嘿傻笑著,似乎還在嘟囔些什麼,顧悲秋低頭附耳一聽,勉強可以分辨出他說的是:

“好香......”

顧悲秋隻當他在耍酒瘋,繼續摻著他走,走了幾步,顧悲秋像是意識到了寧如初剛說些什麼,本就紅的耳朵根變得更紅了。

月亮已然高高的掛在夜空中,四周寂靜一片,靜的隻能聽到二人的心跳聲,一個跳動有致,一個卻雜亂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