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揣測 迎著方信如饑似……(1 / 1)

芝士漢堡 仙舟 5205 字 10個月前

迎著方信如饑似渴的目光,蕭儘拿著手機猶豫了一下,看向毅然,毅然則看天。

蕭儘收回目光,把方信的手一推:“謝謝不加。”

方信轉頭怒目瞪毅然:“教母,有你什麼事?”

毅然假裝耳聾看指甲。

方信瞪了毅然半天沒有結果,隻好悶悶不樂地抓起桌上的水一飲而儘。

蕭儘咬牙:“那水是我哥的。”

方信頓了一下,慘叫一聲跑到衛生間漱口去了。

海大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睛閃爍著清澈而愚蠢的求知欲道:“好奇怪的氛圍啊,有什麼事兒是我不知道的嗎?”

毅然摸摸他的狗頭:“都是些無聊的事,你就這麼呆著挺好。”

海大為似懂非懂地點頭。

方信回來的時候基本已經恢複正常了,他坐在毅然旁邊抱起手:“你這讓我怎麼輔導小儘?我倆現在的距離有五米遠!”

蕭儘拍了拍自己旁邊:“你坐這,離我哥遠點。”

方信瞬間移過去,坐在蕭儘身邊,把手臂放到他的椅背上,翹起二郎腿,溫和一笑:“還有哪些題沒思路?沒事,我陪你一起想。”

蕭儘指著其中一道題。

方信點頭,笑眯眯地靠近蕭儘開始講解。

然後抬頭眼神陰狠地道:“你倆沒啥事兒是吧,去把菜準備準備,彆一會兒擎等著吃!”

毅然擼起袖子要朝方信衝過去,被海大為從後麵一把抱住:“毅然!毅然!我知道你想揍他,我也想,但是你彆忘了這星期他有演出,破了相就完蛋了啊啊啊!”

“沒事兒,我找軀乾部位,”毅然把牙齒咬的“咯咯”響,“你看他哪兒有個鋼琴家的樣子,這個不要臉的禽獸!”

方信毫不在意,倨傲地揮揮手讓海大為把毅然攔腰抱走,然後扭頭麵露微笑繼續給蕭儘講題。

蕭儘垂眸寫寫畫畫,他邊聽邊記,學得很快,一點就透。方信看著蕭儘清晰的下頜線和精致的下巴,不著痕跡地咽了口水。

“還有哪兒不明白嗎?”方信和顏悅色、柔聲道。

“這。”蕭儘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卷子。

“哦,這個。我看看啊。”方信拿過卷子看了看:“這個很簡單,你先看題乾前半段……”

他從來沒和蕭儘這麼近距離待在一起過,也沒和他講過這麼多話。現在幸福激動得不得了,手指都在發顫,簡直比公演還緊張。

方信一時間懷疑蕭儘是不是故意拖自己在講題,因為這些題蕭儘雖然說不會,但是一道比一道簡單,難道蕭儘突然想通了,開始借故給自己機會?

那簡直是蒼天有眼,方信恨不得蕭儘一道題也不會,給蕭儘講了好幾道題後,坐在蕭儘旁邊幸福地陪他把作業寫完。

蕭儘收拾好習題集,站起來道:“謝謝,有勞。”

“啊沒事沒事,”方信擺擺手,拿出手機展示自己的微信二維碼:“以後有問題隨時拍給我,來咱們加個好友……”

“不了。”蕭儘疏離道:“我哥不允許。”

“……”方信僵在當場,儘全力保持微笑,同時狠狠在心裡罵了毅然第一千遍。

蕭儘挽起袖子,走向廚房,正看到毅然和海大為在一起研究怎麼剝蔥,那根可憐的蔥被倆人剝得像一根纖細的蒜苗,蕭儘不忍直視地閉了閉眼,道:“給我吧。”

“好好好。”毅然鬆了一口氣,鬆開那根可憐的蔥,把圍裙脫下來遞給蕭儘,然後大搖大擺地坐在到導台上給自己倒了杯果汁。

蕭儘打開冰箱,打算中午給毅然做條魚,何大為看道蕭儘在手機上點開鬆鼠魚的菜譜,激動地團團轉:“弟弟,你要做鬆鼠魚嗎!”

“嗯,”蕭儘點頭,把魚洗乾淨:“我哥喜歡吃酸甜口的,我給他做個低脂的魚嘗嘗。”

“你弟弟真好,有這種弟弟,我可以不要媳婦。”何大為真情實感地說。

方信狂點頭,拉了個凳子坐在毅然旁邊,一臉陶醉地趴在毅然肩膀上,悄悄對毅然耳語道:“然,我好了,我今天滿足了,我不恨你了。你從哪撿了個這種質量的弟弟,這麼漂亮還這麼聰明,而且……還很香。”

他的無恥齷齪讓毅然忍無可忍,毅然爆起一把提著方信的領子給他提溜起來,按在桌子上,然後拿手肘抵在方信後腰上擠壓。

“啊啊啊啊啊!”方信慘叫,“疼疼疼放開放開!”

“彆叫,我給你鬆鬆筋骨,好讓你下次演出坐直點!”毅然咬牙切齒道。

“海大為!大為!”方信求救:“救我!”

“該,”海大為無動於衷,抱著手冷眼旁觀道:“自作孽不可活,你丫就是欠收拾。”

他們鬨翻了天,蕭儘眯著眼睛從抽油煙機的反光中看著毅然和方信鬨來鬨去,莫名的,心裡那點點不爽越來越擴大。

自己剛剛連題乾也沒看,故意把方信拖遠了一會兒,這會這人怎麼又湊到他哥麵前去了。

蕭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想看著方信和毅然勾肩搭背。

更何況剛剛他還用我哥的杯子喝水。

蕭儘抿著嘴把魚處理好,然後拿了一碗藍莓放到毅然手邊,道:“哥,你先吃點藍莓。”

毅然怒氣未消,氣呼呼地坐下,方信有氣無力趴在一邊。

“你,”蕭儘則對方信抬抬下巴:“來給我打個下手?”

“臥槽?好的!”方信瞬間睜開眼睛,原地彈起來戴圍裙去了。

這回則換毅然眯起了眼睛。

蕭儘……是在解救方信嗎?剛才寫題的時候也是蕭儘主動把方信叫過去的。

難道?

不會吧!

毅然目瞪口呆地看著方信樂滋滋地圍在蕭儘旁邊,幫著蕭儘遞這遞那,胸口和腦子一樣一片空白,整個人像斷了線一樣看著蕭儘高挑消瘦的背影。

海大為坐在毅然旁邊抱著碗吃藍莓:“然,我覺得方信是不是有戲?你看看你弟弟還挺護著他的。”

“呸,什麼有戲,”毅然一拳錘在桌子上,酸溜溜地道:“你沒看見嗎,我弟是怕我累著。”

海大為安慰地拍拍毅然的後背:“好了彆難過了,來,吃點藍莓甜甜你冰涼的心。”

毅然自虐地抓起一把藍莓往嘴裡猛塞。

蕭儘垂眸做飯,對方信散發出來的、偶爾彈射道他身上的小心心小花花視而不見,整個人冷靜又疏離地像是一把冷兵器。

方信這個千年老狐狸,平常彆人一個眼神他就能窺探到彆人的想法,今天可能腎上腺激素泵發燒壞了神經係統,這會兒安靜下來反而發現了些端倪。

他低頭看著蕭儘完美的側臉,冷冰冰的,少年那雙低垂的眼睛一次也沒有看過自己。

方信想了一會兒,問道:“寶貝......”

蕭儘一下子把手裡的尖刀紮在了案板上,回頭凶狠地看著他。

方信嚇得一激靈,趕緊改口:“弟弟,弟弟,下周有我的音樂會,我想邀請你和毅然來,你有沒有空?”

“要上晚自習,可能沒空。”蕭儘硬邦邦地說。

“……”他眼裡的殺氣太過強烈,方信不禁咽了口水,悻悻地道:“……好的。”

他尤不死心,兀自緩了一會兒又巴巴地湊上前去,對著蕭儘討好道:“弟弟,找個時間你聽下我彈鋼琴吧,我跟你說,真的還挺好……”

他離得越來越近,氣息都打在了蕭儘的側臉上,蕭儘把手裡的刀“啪”地拍在案板上,忍無可忍道:“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方信馬上閉上嘴。

“你叫我名字就行。”蕭儘扭頭繼續切菜:“我受不了彆的。”

方信委屈,自己在彆的任何地方都是眾星捧月,波濤洶湧的小受們往自己身上撲,怎麼到了蕭儘這裡,自己這麼惹人討厭?

仔細想想,自己還真的沒怎麼追求過人,都是自己稍微一暗示,彆人就和自己情投意合,難道追人這門學問自己需要專修一下?

蕭儘哢哢哢利索地做好了六七道菜,給薏仁兒切了牛腩和牛板腱,配了雞蛋和草莓,招呼大家一起來吃飯。

薏仁兒快樂地蹭了蹭每一個人,然後撲到自己碗前開始大快朵頤。

蕭儘給薏仁兒倒了草莓羊奶,放了潔牙粉,然後站起來看了看餐桌上圍坐的人也都垂涎欲滴,虎視眈眈望著飯菜。

毅然一手攔海大為一手攔方信,大聲呼喊道:“我弟弟沒來誰也不能動筷子!啊,你們這兩頭豬,不許咬我!”

蕭儘噗嗤一聲笑出聲,趕緊洗了手坐在毅然旁邊,道:“久等了,開始吧。”

海大為嚎叫一聲開始埋頭吃飯。

蕭儘擰開一瓶啤酒給毅然倒上,然後從冰格裡壓下好幾塊自己事先凍好的水果冰塊,給毅然放到杯子裡。

毅然著急,從海大為手下搶出來好幾塊燒鴿放到蕭儘碗裡:“你彆管我,你趕緊吃,我給你說這倆牲口吃完一頓飯就五分鐘!”

蕭儘笑著點頭道:“沒事。”

他湊近毅然悄悄道:“我還給你留了一份在烤箱裡。”

毅然心中一喜,回頭看著蕭儘道:“真的?”

他眼睛亮亮的,襯著茶色的發絲,整個人顯得可愛又白嫩,蕭儘看著他的樣子,溫暖地笑笑,點頭道:“是真的。”

毅然突然又變得凶狠:“那也不行,我不和他們搶兩下子我難受!”

然後他挽起袖子加入到了戰鬥中。

依然是方信取得了勝利,嚼著最後一塊烤乳鴿,眯著眼睛看看毅然,又看看蕭儘。

他拍拍海大為,幽幽地道:“你覺不覺得……蕭儘寶貝對著毅然笑得次數特彆多?”

“滾!”海大為凶性大發,嚎叫一聲繼續埋頭吃鬆鼠魚:“勞資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了,誰打擾我勞資咬誰!”

方信今天四處挨噴,訕訕收回了手。

吃完飯,毅然堅決製止蕭儘繼續收拾碗筷,自己下手擦桌子,海大為和方信也一起幫忙端碗。

蕭儘隻好出門丟垃圾。

外麵還是有點涼,毅然指揮方信給蕭儘送一件外套,方信帶著外套急匆匆出了門。

蕭儘處理了垃圾,正往回走,遠遠看到一個矮矮胖胖的人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他眯了眯眼,發現居然是蕭伯父。

許久不見,蕭伯父好像瘦了些,整個人更加淩亂憔悴,穿著臟兮兮的外套和格子衫。

“嗬……我道是誰。”蕭伯父眯著眼睛陰測測地上下打量著蕭儘:“我差點沒認出來……看來這麼多天你過的還挺好。”

蕭儘麵若寒霜,一言不發,直徑往家走。

“你長高了,還白了,吃得好睡得香吧?”蕭伯父惡狠狠地盯著蕭儘從自己麵前走過:“你住在一個外人家,能有和家人一起舒服?”

“毅然不是外人。”蕭儘站住了,頭也不回冷冷地道:“他是我哥。”

“呸!什麼你哥,彆有奶就是娘,”蕭伯父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我不信一個外人能待你有多好!”

蕭儘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繼續往前走。

“你們害得我進局/子,這事兒沒完,”蕭伯父咬牙切齒道:“你們給我等著。”

“不是我們,是我。”蕭儘扭頭看向蕭伯父,他眼神冰冷,“我送你們進的局/子,這一切都是你們罪有應得。”

“你真是養不熟的白眼兒狼!我罪有應得?我白白養你這麼多年,供你吃供你喝,到頭來你扭頭跟個沒認識幾天的人走了,你還很委屈哪?”

“我每個月有沒有給你們生活費?”蕭儘猛地上前一步,蕭伯父嚇得往後縮了縮,蕭儘一字一句地道:“自從我能打工之後,你們把生活費給我追繳到了我出生前……你又憑什麼說供我吃供我喝,又憑什麼說是你養的我?”

蕭伯父臉色一陣青一陣紫,憋了半天也想不出反駁的話。

“我這種麻煩,你恨不得把我扔到郊區的廠房讓我自生自滅,”蕭儘厭棄地看著蕭伯父怨毒的雙眼:“要不是為了房子,你會讓我住到現在?”

“他媽的你這賤兮兮的小崽子,真是你那早死的爹媽下的垃圾種,你他媽的也早死啊!死了房子就是勞資的!那是勞資應得的!”蕭伯父破口大罵,揮舞著拳頭想要來打蕭儘。

可是蕭儘不再是以前吃不飽穿不暖的小孩子了,他現在長高了一個頭,和毅然一樣高,優質的飲食起居讓他肌肉豐滿充盈,以前看起來高大凶猛的蕭伯父,現在隻到蕭儘的下巴,蕭儘偏頭一閃躲過蕭伯父迎麵而來的拳頭,伸手一抓,提著蕭伯父的領子就把他拖到自己麵前。

“還想動手?”蕭儘居高臨下看著蕭伯父,眼睛閃著寒光:“局/子還沒蹲夠?”

蕭伯父氣的發瘋,他臉漲的青紫,但是卻沒有把緊握的拳頭揮上來——他確實怕蕭儘再報警。

蕭儘一把鬆開蕭伯父,一臉冷漠的轉身走了。

蕭伯父緊握雙拳站在原地,氣的渾身發抖。他不甘心一直以來低眉順眼的小崽子今天這麼耀武揚威,心裡盤算著一個個要蕭儘好看的毒計。

“蕭伯父!”一個聲音突然從前麵傳來。

蕭伯父抬頭,看到一個男孩超自己跑過來,馬上整理了一下自己,換上一副溫和的笑容迎上去:“哎喲,頌歌,你怎麼出來了?”

安頌歌笑道:“這不是看你還沒回來,蕭伯母和一末著急了,我就來接你。”

蕭伯父笑道:“哎呀,你這孩子。走,回家。”

倆人勾肩搭背,好像一對關係很好的父子,進小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