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屈 日暮西沉,已經放學的學生們……(1 / 1)

他的玫瑰花 蘇聞舒 5596 字 12個月前

日暮西沉,已經放學的學生們走出校門口,校門外停滿了車輛,人群來來往往,很是熱鬨。

陸音塵站在一棵離校門略近又方便看到人的樹下,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校門口,然後低頭繼續看手機。

“相侵相礙一家人”的群很熱鬨,成員們都在討論今天發生的事。

陸音塵吃了半天的瓜,這些瓜總結下來就是互相聊伴侶今天的糗事,或者是彆人的糗事。

“陸音塵!”有人小跑到陸音塵麵前,笑著說:“你真的來了!”

陸音塵收起手機抬頭看著謝辛言,見他額頭冒著細汗,輕聲說:“陸音塵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謝辛言唇邊綻開一抹笑容,一滴汗流入眼中,他皺起眉嘶了一聲,剛要抬手擦汗,陸音塵就拿出紙巾慢慢的為他擦汗,謝辛言抬眸看著他,淺淺的笑著。

擦好汗,陸音塵說:“回家我給你做麻辣小龍蝦,怎麼樣?”

“啊?”謝辛言欣然道:“好啊,我給你打下手。”

陸音塵伸手從謝辛言手裡拿過課本,把車鑰匙塞到他手裡說:“你開車,我懶得動。”

謝辛言呆了幾秒,莞爾一笑:“陸音塵,你偷懶哎!”

和中午去花店時一樣,一半的路程沒到,陸音塵又睡著了。

回到彆墅,謝辛言下車走到副駕駛拉開車門,看了眼熟睡的陸音塵,俯身幫人解開安全帶,轉身把人背在背上,反手關上車門,慢慢的走回彆墅。

夜晚的風有些涼,謝辛言感受到背上的人把腦袋埋在自己的頸間,謝辛言悶聲一笑,小聲道:“陸音塵,你這算是撒嬌嗎?哎,可惜不是,清醒著撒嬌更好。”

想到什麼,謝辛言又改變心裡的想法,算了,還是迷糊著撒嬌吧,清醒的陸音塵,絕不可能撒嬌。

門口,謝辛言輕聲道:“陸音塵,門卡呢?鑰匙也行。”

“嗯?什麼?”陸音塵半睜著眼,整個人迷糊的不行,他輕晃了一下腦袋,又閉上眼小聲說:“在兜裡。”

帶著熱氣的呼吸灑在頸間,謝辛言僵著身子小心翼翼的掏出門卡。刷卡進門關門開燈可謂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

輕輕的把人放在沙發上,找來毛毯給人蓋上,再為人脫了鞋子後,謝辛言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

謝辛言盯著陸音塵看了一會,轉身進了廚房。

*

陸音塵是被炒菜聲吵醒的。

睜開眼,陸音塵腦海裡是空白的,眼裡是散不去的茫然。

愣了好一會神,陸音塵才清醒過來。

回想起發生什麼,陸音塵默默把半張臉埋在柔軟的毛毯下。

又丟臉了。陸音塵想,會不會有第三次?應該不會吧。

畢竟……事不過三。

陸音塵坐起靠著沙發,聽著炒菜聲,又看了眼身上的毛毯,喃喃道:“或許父親說的對,每個人都會貪戀被照顧的感覺。父親是孤獨的,我也一樣。我們都想被照顧,不用很多次,偶爾一次也行。”

陸音塵頓住,抬頭看著牆上的照片,似愣神般道:“也許,我們想要的是一個家。可是,我能有嗎?”

“陸音塵,你醒了!”打算叫醒人的陸音塵站在廚房門口。

陸音塵溫和一笑,道:“嗯,聞到香味就醒了。”

“這樣啊。”謝辛言嗓音裡隱有笑意:“陸音塵,我做了蒜蓉龍蝦和糖醋排骨,待會你多吃點,你太瘦太輕了,我一隻手都能抱起來。”

陸音塵幽幽道:“對我這麼好,又打什麼小算盤了。”

謝辛言說:“先吃飯,吃完再說。”

陸音塵掀開毛毯站起說:“行,吃飯。”

吃完飯,陸音塵再次被謝辛言趕到沙發上坐著吃水果,看電視。

陸音塵含著一顆葡萄,瞥了眼電視裡男主在那撕心裂肺的吼著“可是我愛你啊”的行為,咬碎葡萄低聲評價:“蠢死了。”

女主:“我說過了,我不愛你了!你滾啊!”

男主:“不!你不能離開我……”

陸音塵拿起遙控換了個台,見是一個綜藝,鬆了口氣:“呼,什麼玩意,有嘴不去解釋非要在那糾纏不清,什麼毛病啊。這種電視劇也能播,不怕帶壞小孩,毀人三觀嗎?”

“什麼毀人三觀?”謝辛言拿了個蘋果坐下問:“看了什麼?居然能讓你這樣評價,還真是難得!”

“一個狗血的電視劇。”陸音塵見謝辛言要笑,道:“剛剛你要和我說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謝辛言拋著蘋果說:“中午我見娟姐精神狀態不太好,就多問了兩句。她說店裡就她一個員工,好多時候做事不太方便,想讓你在招一個員工。”

陸音塵垂眸道:“隻有她一個員工,確實不太方便。”

謝辛言不拋蘋果了,側身看著陸音塵認真地說:“陸音塵,招員工的話,考慮一下我吧。”

陸音塵偏頭看著他,輕聲問:“考慮你?”

“對啊。”謝辛言笑著說:“我聽話能乾,價格還便宜,你不考慮一下嗎?”

陸音塵突然揚唇笑了起來,道:“好啊。”

謝辛言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聽陸音塵又開口了。

“你的課程表我有,所以彆想著逃課。我會讓王娟根據你的課程安排你的上班時間。知道了嗎?”

謝辛言頗為喪氣:“知道了。”

“花店明天開始裝修,預計三天裝修好。”陸音塵裝作沒看見謝辛言的表情繼續說:“至於包花,我大概會和王娟輪流教你。”

“行。”謝辛言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便彎唇笑著說:“陸音塵,我們來聊聊人生吧。”

陸音塵看了他一眼,分了一半毛毯給他,說:“好。”

謝辛言問:“以你的本事,明明適合更寬的天地,怎麼會想開花店呢?”

陸音塵理了理毛毯說:“花店不是我的,我也不想開花店。”

謝辛言驚訝道:“花店不是你的!”

“花店是武嬸的愛人的,當年武叔他說要把花店給我繼承。”

“哦,所以當年你去了青山市,前幾天才回來的。”

“差不多,其實我對於開花店,沒有多大興趣。比起開花店,我更願意開一家書店。”

“你就有沒有考慮過,把他們放在同一家店裡?”

陸音塵指尖微動,輕聲說:“不行,這樣花店就不是原來的花店了。”

謝辛言咬了口蘋果,思考著什麼。

“你呢?”陸音塵偏頭看著謝辛言問:“你為什麼想來花店當員工?你現在的工作穩定,也不缺什麼。非要找一份兼職,以你的本事,也可以找到更好的。”

謝辛言愣住,偏頭與陸音塵對視著,唇角緩緩挑起一個笑容說:“為了一個人。”

為了一個人?會是誰?

是王娟吧……

思及此,陸音塵莫名覺得自己真相了。

陸音塵閉上眼,輕聲問:“她一定很好吧。”

謝辛言說:“他很好。”

“委屈你了。”陸音塵嗓音染上一絲苦澀:“因為我,你們的距離變遠了。”

謝辛言愣住,疑惑道:“陸音塵,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陸音塵睜開眼說:“還想聊什麼?”

謝辛言眼珠轉了一圈,湊近道:“陸音塵,你的擇偶觀是什麼?”

陸音塵後退了一些,淡定的一句一句道:“活的,年輕的,男的。”

謝辛言挑眉興奮道:“巧了!我們的擇偶觀一樣呢!”

陸音塵被震驚到了:“你…你…你說什麼!”

“陸音塵,我說……”謝辛言唇角的笑消失,追問道:“哎……陸音塵,你怎麼了?”

陸音塵抬手掀開毛毯就往樓上走,聽到謝辛言的疑問,頭也不回的說:“我困了,我要睡覺。”

謝辛言皺起眉:“可現在才八點多啊。”

陸音塵停下,手扶著欄杆回頭盯著謝辛言,笑著咬牙道:“早睡早起身體好,你也早點睡。”

直到陸音塵關上房門,謝辛言還是處在茫然階段。

許久,謝辛言輕聲道:“他不會以為,我看上的是王娟吧!”

謝辛言想了許久,反應過來陸音塵是誤會了,不由得雙手捂著臉泄氣道:“冤啊,天大的冤屈啊!”

花店裡除了王娟,還有陸音塵呀!

*

青山市公安局

“譚隊,早啊!”有一位年輕的警察向站在門口的人問好。

那人一身便服,看起來才三十左右,模樣俊俏,身形挺拔。

譚逸辰微笑著回應:“早上好。”

年輕警察笑著問:“楊局給九隊放假,譚隊這是打算和封總去哪裡玩呀?”

路過的一位警員聽到這話立馬湊過來興奮道:“譚隊,無論去哪裡玩,都要記得給我們帶點好吃的!”

年輕警察連忙附和:“對對對!”

譚逸辰失笑道:“好,我會記得的。”

“呀!快看!”年輕警察指著停在馬路邊的車說:“封總來了!”

譚逸辰抬頭,看著車上的男人,笑容裡多了幾分柔情。

年輕警察嚴肅地說:“譚隊,九隊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出色,你們要好好休息,放鬆一下。”

“謝謝,會的。”譚逸辰說完向那輛車走去。

上車係好安全帶,譚逸辰說:“我以為是向晚來接我,怎麼是你來了?公司不是有會議要開嗎?”

“推了。”封知行說:“那些老頭閒的慌,專門遞交一些芝麻皮大小的事讓我處理,煩得要死。”

譚逸辰低笑道:“好了,不說這事。楊局給九隊放了七天假,你想去哪裡玩,我都可以陪你。”

封知行問:“那你想去哪?”

譚逸辰思考片刻,輕聲道:“我想去看看阿塵。”

紅燈亮起,封知行踩下刹車,一臉不滿的道:“那天我建議彆讓他回M市,讓他在醫院好好接受治療,你們到好,一個個的支持他到處亂跑。現在好了,想見一麵,還有跑來跑去。”

譚逸辰見封知行一臉不爽的模樣,笑了笑,說:“我知道你心疼阿塵,但我們要尊重他的選擇。況且,向晚都沒說什麼。”

“阿塵是個善於隱藏痛苦的孩子,我相信這點時向晚他比我們還清楚。”靜了兩秒,封知行說:“他打碎了牙也隻會往肚子裡咽,彆看他整天在我們麵前嬉皮笑臉的,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他很自責,也很痛苦。”

綠燈亮起了。

譚逸辰說:“你要去嗎?”

“肯定去啊。”封知行說:“記得把時向晚那家夥叫上,他要是不去,就算是綁,也要把他綁去。”

譚逸辰笑道:“好,今天休息,明天去。”

*

講台上的老教授講的激情四射,講台下的老師們夢回學生時期,大部分一個個無精打采,隻有幾小個強撐著精神聽老教授在講什麼。

謝辛言算得上那幾小個之一,但他沒在聽老教授講的內容。

“哎,老四,你在搜什麼?”無聊的某位老師到處亂瞥,看到謝辛言手機頁麵不正常,湊近一看:“這樣讓喜歡的人答應自己的告白?!”

謝辛言在學校的人緣不錯,甚至和三位老師拜了把子,大家按年齡排大小,謝辛言榮幸獲得第四。

“什麼!誰要告白!”睡得迷糊的老二大叫一聲,被老教授一眼瞪的縮著脖子不敢動。

老教授輕哼一聲,繼續傳授教學秘籍。

老大投過來的眼神是止不住的好奇與想吃瓜。

老二小聲問:“老四你有喜歡的人了?是哪個班的學生?哦不,現在不支持師生戀。那就是老師?長得好看不?”

謝辛言沉默了片刻,輕聲說:“放心,他既不是學生也不是老師,嗯……他長得很好看。”

老三愣了半天:“什麼時候的事?”

謝辛言看著他問:“你指的是哪件事?”

老大說:“彆理他,告白這件事,需要哥們幫忙嗎?”

謝辛言緩緩抬起頭看著他,問:“真的嗎?”

老大認真的說:“咱們幾個什麼關係啊,肯定幫忙啊!”

老三問:“老四,弟妹是哪裡人啊?”

弟妹???謝辛言怔了一下,說:“青山市,他不是……”

老二問:“弟妹多大了?”

有心解釋的謝辛言被打斷語言,在三人好奇的眼神下,默默說出回答。

謝辛言放下手機,說“28歲。”

老大:“弟妹這年齡有點大啊。”

老二反駁道:“哪裡大了?女大三抱金磚,弟妹大四歲,那就是抱一倍多的金磚啊!”

“有道理。”老三問:“老四,你是怎麼遇見弟妹的?”

怎麼遇到的?這可不能說!這是獨屬於陸音塵和蘇言的小秘密。

謝辛言神秘一笑,說:“秘密。”

老大說:“那行,老四,弟妹在那心裡是什麼地位?”

“白月光,朱砂痣……”

“你們四個,給我出去!”無法再忍受的老教授指著四人,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