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一切終於有了現實感，佐助不舒服地睜開眼……一片漆黑？他試著去觸摸，隻摸到了厚厚的繃帶。

“醒了醒了！”他聽到香燐的聲音，“死水月！快過來！”然後是一個濕噠噠的東西撲通跳到地上的聲音，水月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知道了知道了——我晚來一會又沒什麼關係……”

佐助試著感知了一下屋子裡的查克拉，但是不知道是因為查克拉還沒恢複還是他在不靠寫輪眼的感知天賦實在差強人意，總之沒得到有效的結果。

“香燐，”他沉聲道，“後來……都發生了什麼？”

“啊啊……嗯，這個嘛，”香燐朝水月擠眉弄眼，“要不你來說？”

“這有什麼好說的？”水月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們穿著曉服過來的，當然是……”

“集體軟禁。”卡卡西的聲音從窗台旁響起，他一把合上《親熱天堂》，看似隨便實在驚悚地說，“燒毀火影樓共計三層，迫害居民房屋以至無法繼續居住達三條街，另外是上忍宿舍樓……”

“500萬加上300萬再加上200萬……總計一億零五萬。鏘鏘！”卡卡西笑眯眯地彎腰湊到他跟前，“折合任務是59次S級任務、107次A級任務、377次B級任務，以及769次D級任務。佐助長大了呢，做任務的能力應該也提升了吧？”

佐助：“……”沉默是個好習慣。

“這得……打十年工吧！”水月欲哭無淚。

“佐助！佐助！嗚嗚嗚……”香燐已經要把他整個人扒拉住了，“我不要啊！救命！這裡的家夥們都太恐怖了！嗚嗚嗚……”

“但是我看到追回佐助的任務是SS級。”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重吾發話了，他看到水月和香燐頗有怨念地望向他的時候，隻好接著說，“小鳥告訴我的。”

“佐助！”水月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要不你再叛逃一次吧！我們負責把你抓回來！然後你再叛逃！”

佐助：“……”不是啞了，是真的不想說話。

“可惜目前這個任務已經顯示完成了。”春野櫻端著簡易的醫療器材推開門，當看到卡卡西的時候，她微微一愣，“老師，你怎麼……”

“手頭空下來了。”卡卡西笑了笑，一個學生生死不明，一個學生昏迷不醒，這種時候還要他長途跋涉出任務，綱手應該還不至於這麼不顧及他的心理健康。

“佐助君，我來檢查一下眼睛。”小櫻微微笑著走近他，“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就可以拆繃帶了。”

“是你做的手術？”佐助的聲音聽不出起伏。

“是師傅啦，”小櫻溫和地開始觸摸他的查克拉經脈，“我隻能在一邊幫一些無關緊要的忙……這方麵五代目大人很有經驗。”

“眼睛……”

“是你哥哥宇智波鼬的。”香燐自告奮勇地插嘴，“之前你不是說斑信不過嘛，所以我們商量著就把他的屍體收在隨身的卷軸裡了。沒想到那家夥真那麼混蛋！”

“好了，恢複地比預計快。”小櫻摘下手套，“應該今晚就能拆繃帶了——”

她的手被佐助無端地握住了，還那麼近呢。小櫻的心臟頓時砰砰直跳，下意識地想把手抽走。

然後佐助問道：“鳴人呢？”

她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她一直以來的修煉，在神秘麵具男的空間忍術麵前，依然是一隻脆弱的螞蟻，喂了毒的手裡劍因為崩潰的情緒失了準頭，自以為不錯的幻術猶如拳頭打在棉花上般可笑——她甚至連哭泣都來不及爆發，連雙腿都無法站起，就這麼再一次見證了生離。

佐助的手越握越緊，她意識到自己掙脫不了了。少年用另一隻手扯下了眼睛上的繃帶，三輪風車六芒星，複雜而詭譎的圖案倒映在她眼睛裡。

機會在這瞬間，卡卡西大喊一聲：“閉眼！”把小櫻撲倒在地，托盤上的玻璃瓶子一下子碎了滿地，病房裡亂成一團。

這邊水月施展水化之術躲過了餘波，那邊佐助和香燐下意識地做出了防禦的姿勢。然後等卡卡西費力地翻過身，看到佐助關上了寫輪眼，才鬆了一口氣：“彆用月讀，小櫻什麼都不知道。”

“卡卡西……”佐助略微揚起下巴皺了皺眉，“我還沒那麼下流。”連自己都束手無策的家夥，期待著小櫻來扭轉戰局……他想了想，幾乎要笑出聲來，我什麼時候，也這麼糊塗了？

劍拔弩張的氣氛逐漸和緩了下來，水月恢複身形以後又挪到了香燐一邊。小櫻和卡卡西詳細解釋了當時的戰況——連他暈過去之後，處理團藏屍體的暗部被四象封印波及都說到了，唯獨沒有探查曉總部的消息。

“九尾人柱力應該還沒死。”重吾最後說，“在我們對曉懷疑的時候我就在那裡留了通靈鳥了，通過戒指的幻燈身術和逆通靈知道的，五天前才剛封印了八尾，按時間算最少也得要二十天才能到封印九尾的時候。”

“早點說會死啊！”水月欲哭無淚地嚷嚷。

太好了……還有機會。佐助這才發覺一直吊著的心臟好像終於重新落回了腹中。卡卡西看他一副找到了卷軸又要單槍匹馬去追人的架勢，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我們沒有得到一手資料，但是從偵查班的消息來看，鳴人大概用什麼辦法拖住了……曉的人，而我們要用這些時間，想出最佳進攻對策。”

“所以？”佐助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這幾天你就很閒？”

哇……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了，卡卡西憂傷地想，什麼時候佐助能不要嗆我。他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我在你心裡就這麼沒用嗎？這幾天情報班也在拚命解析曉的各種情報，”他在眾人麵前扯開一張巨幅卷軸，然後把小櫻招呼了過來，“小櫻，你的字不錯，你來畫一下。”

“曉的成員有十人，包括代號為玉的蠍、代號為三的飛段、代號為北的角都，這三位都已經被我們擊殺了。而代號為空的大蛇丸，代號為朱的……宇智波鼬。”卡卡西看了佐助一眼，見他沒什麼變化，才繼續說道，“已經被你誅殺。剩下還有代號為青的迪達拉，代號為南的乾柿鬼鮫，代號為零的佩恩我們擁有部分情報。”

“我沒有拿走大蛇丸的戒指。”佐助冷靜地說，“這是鼬的。”說完他把朱字的戒指通靈出來，刺眼的血紅啊……

“還有代號為白的小南，”佐助回憶著鼬通過記憶告訴他關於曉的情報，結合自己的觀察，斟酌著說，“代號為玄的絕，代號為玉的……宇智波斑。”

“迪達拉擅長黏□□，曾經在砂隱襲擊了風影我愛羅，戰力不容小覷；乾柿鬼鮫的鮫肌相信你這位霧隱村出身的朋友也早有耳聞，他以查克拉量之大聞名；至於佩恩……很不幸，現在我們擁有的情報隻有他是不死之身，並且不止一個身體這一點。”這還是自來也用生命換來的情報，卡卡西悲傷地想。

??

“我知道。”佐助說。和鼬留給我的情報沒什麼出入，看來卡卡西沒有說謊。

“他們的勢力很大，而且手上已經有了不少尾獸。所以，你要知道單槍匹馬的挑戰是沒有勝率的。”卡卡西揉了揉腦袋，“這些，就算木葉現在的戰力傾巢而出，也隻有有去無回的份。”

“嗬，”佐助冷笑了一聲，“沒用的家夥。那些上忍都去哪了？”

“都去……度假了。”小櫻弱弱地答了一句，“還有居民。”怎麼辦？她該怎麼說？因為天照燒毀了民居，所以從湯之國回來的人們隻能暫時留宿在沒有被戰局波及的宇智波族地——這種事怎麼想都不好接受吧？

“還有……”小櫻謹慎地說道，“佐助君，你知道怎麼把天照熄滅嗎？就在你暈過去的這段時間裡，那些火焰也沒停下來。暗部試了不少辦法，隻能勉強控製火勢，但是不能把它們熄滅……”

佐助從病床上坐起來，看上去打算出門了，卡卡西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黑發少年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頗為挑釁地壞笑了一下：“怎麼，我連去看看情況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他關上了房門，把自己從鬨哄哄的世界裡隔絕了，好安靜啊……他捂住了右眼，幾乎能感受到查克拉前所未有的流動方式，哥哥……他捏住了朱字的戒指，我們去見見爸爸媽媽吧。不要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