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奶奶為了救我愛羅而犧牲了，鳴人一行人在砂隱村停留了一周，有信息交接的原因，也有卡卡西因為神威耗費了太多查克拉臥床不起的原因——當然，對鳴人和小櫻來說，在砂隱逗留到今日，是因為蠍留下的訊息。

“一周後我將會與大蛇丸的間諜在天地橋見麵。”

在向佐井保證了十次絕對不會亂用九尾之力以後，鳴人依然被他監視著。直到佐井成功地用語言得罪了寧次和天天，鳴人才好不容易抓住了和小櫻獨處的機會。

“快要三年了呢。”鳴人摩拳擦掌地開口，“這一次——一定不能讓佐助再跑掉了！”

小櫻靜靜地看著昔日的隊友，早在三天前因為卡卡西的傷，任務報告就由她撰寫，並通靈出蛞蝓交給了五代目火影。她在報告中隱晦地提到了找到大蛇丸的可能性，後來思前想後，又另外寄了一份私人信件給綱手，但很可惜，綱手對鳴櫻兩人去見佐助並不十分讚成。

“小櫻，宇智波佐助投奔大蛇丸將近三年了，三年可以改變一個人很多，現在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況且現在曉組織正在各處活躍，鳴人也不能完全控製住九尾，隻有你們兩人，太危險了……”

她知道，在根的虎視眈眈下，綱手的一言一行都必須謹慎地考量。打擊根的計劃已經進行過半，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打草驚蛇。

“鳴人，其實不用避開佐井的。”小櫻歎了口氣，“無論是看管你，還是追回佐助，根都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但那是我們七班自己的事！”鳴人憤憤不平地撅起嘴，“就算……就算他在根中的經曆不算愉快，但……但至少我還沒承認他——”

“但佐井確實已經加入了第七班。”小櫻想了一會，覺得在這裡掰扯對佐井的感情，她既不能做到，也不覺得有意義，於是很快地說，“不過……我們現在可以討論出一個方案，儘可能在避開根的手腳的情況下，把佐助帶回木葉。”

“是什麼方案呢？”一個冷不丁的聲音在二人脖頸後響起，鳴人打了個寒戰，一下子跳起來。

“喂喂喂，你怎麼還聽人牆角啊？”麵對他的是佐井一張毫無感情的笑臉，鳴人簡直要抓狂了。

“收集情報是中忍考試的考核內容。”佐井繼續保持了八風不動的笑容。

“你可以……”小櫻汗顏道，“笑得稍微真誠一點嗎？”

“誒？我笑得不合適嗎？”佐井眨了眨眼睛，她終於能從他臉上看到另外的表情了——這是個好兆頭，對吧？小櫻努力說服自己。

“我們在商量著如何把佐助帶回木葉。”小櫻禮貌地說。畢竟從兩年前，帶回佐助這個任務已經從A級升為SS級，寫入了木葉暗部的任務名單裡。

“哦？看來團藏大人——”佐井的聲音突然停住了，他好像被噎著了一樣任憑空氣陷入凝滯，大概過了一分鐘他才繼續說道，“看來得換一個說法了，你們的目的和我的任務並不衝突，怎麼樣？合作吧？”

不衝突什麼的……鬼才相信吧？鳴人一臉複雜地看著佐井，直到小櫻打破了沉默：“可以。”

“誒？”這回輪到鳴人震驚了，“櫻醬——你是認真的嗎？”

“鳴人，你也一定不希望有太多人參與這件事吧？”小櫻朝他打了個湊過來的手勢，“按照木葉的規定，我是中忍，你是下忍，隻有我們兩個人執行的任務是不符合規定的——要麼等木葉再外派一個中忍以上的忍者，要麼是凱老師班的大家和我們一起執行任務。”

“鳴人，你說得對，這隻是我們第七班的事。”小櫻微微低下頭，淚水模糊了視線，“因為佐助君為我們做過的一切——我們怎麼做都不為過，但是……就像兩年前的戰鬥一樣，我一直以來也在思考著的事，如果背負著這些，要怎麼才能夠——”

“但大蛇丸很強大！”鳴人也認真了起來，“如果我們沒有足夠多的夥伴——小櫻，已經快滿三年了，我們沒有時間了。”

“所以——這就是我說的計劃，”小櫻擦乾了眼淚，鄭重地說，“如果失敗了，我們就殺死大蛇丸。”

“看來春野小姐對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呢。”佐井笑眯眯地說。

“我還沒有自大到這個程度！”小櫻瞪了他一眼，“你最好願意助我們一臂之力！”殺死大蛇丸什麼的嗎？那可是三忍之一，以她現在的能力這簡直是無稽之談——但好在之前與蠍的戰鬥中她的經曆讓她有了試一試的勇氣。

隻要能把查克拉凝聚足夠小的單位，隻要能觸碰到大蛇丸，隻要還能繼續留下他的蹤跡，一定會有更高的概率。

但殘忍的現實並不允許她有過多的假設，九尾之力提前爆發，她不得不全身心耗費查克拉為鳴人療傷的時候，佐井離開了他們的視線——不出所料，小櫻捏緊了拳頭，他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櫻，”鳴人一睜眼就看到了滿臉倦容的小櫻，記憶卻憑空斷去了半天，是像和好色仙人一起修行的那次一樣嗎……我果然，還是傷到人了。“對不起……”雖然皮膚燒褪了一層，疼得他齜牙咧嘴，鳴人還是掙紮著坐了起來，“小櫻，你的手……”

“沒關係的，”小櫻微微笑著說，“鳴人也是為了保護我們才使用那些力量的，不是嗎？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也早就被大蛇丸殺死了。”

“佐井呢？”鳴人環顧四周，注視的視線陡然消失，他渾身一鬆。

“他獨自行動了。”小櫻很快冷靜了下來，“鳴人，是我判斷失誤了。佐井的任務可能對佐助不利，我們得改變計劃了。”

小櫻……鳴人藍色的眼睛看著她，他的直覺告訴他，在分開的這些年裡，同期們是和從前不一樣了，但因為九尾的緣故，他又能清楚地感受到，這些變化遠遠稱不上是惡意。他忽然有些困惑了，年幼的時候——他似乎是愛過小櫻的，但是他愛她身上的什麼？美麗？還是那些……他們正在失去的東西？

小櫻把鳴人從地上扶起來，然後慢慢地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如果有必要，我們先殺死佐井，至於大蛇丸，我們隻能等待援軍了。”通靈的蛞蝓在她掌中騰起一陣煙，消失在了鳴人的視線裡。

殺戮嗎？小櫻茫然地望向佐井和大蛇丸消失的方向，暗部的經曆讓她對這些並不陌生，但她心裡似乎有個難以啟齒的理由——如果殺戮的話，那還是我的忍道嗎？如果對生命如此漠視的話，我又為什麼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理智告訴她，這些覺得是合理的、最符合需求的，最符合忍者的。但臨到頭了，僅僅在鳴人麵前說出這樣的話，都讓她覺得自己是隻逞口舌之力的小人。

或者說……從六歲那年進入忍者學校學到的東西——他們，真的是應該花費一生去堅守的準則嗎？卡卡西老師說並不是，她可以有另外的選擇，因為如今的忍界和那些教材編寫的時代已經大不相同了，那麼……另外的選擇，又是什麼樣的呢？

“等等。”鳴人感知到在佐井身上留下的記號似乎已經被大蛇丸發現了，“被發現了。”兩人對視了一下，看來，追蹤佐井隻剩下最後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