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麗姐，許小姐遇到的麻煩有些棘手，我們的招數都是被他們破解過的。”周皓宸故意這麼說。
許子姍縮在一角，刀仍貼著臉，挑釁地看向周皓宸等人。
吳雅麗一聽周皓宸這麼說，慌得不得了，“啊！那怎麼辦啊？子姍姐不會有事吧？”
周皓宸見吳雅麗上鉤，安撫道：“今晚飯桌上，許小姐對我們是有所保留的。如果你真的想讓這件事成功，就必須說實話了。”
吳雅麗盯著女體男魂的許子珊腦內十分糾結，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行！如果子姍姐第二天知道我不經她同意就擅自說了什麼，她一定會盛怒的。”
子商不禁感到奇怪：“那她對待同仁未免也太嚴苛了些，你何必一直待在她身邊？”
詭異的是，被自由魂附體的許子珊還跟著附和：“就是，這個老女人一身的臭毛病都是被你們慣出來的。”
惹得子商撇過臉，哼了一聲。
見吳雅麗一臉為難的模樣，周皓宸適時輕聲寬慰：“雅麗姐你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嗎？”
吳雅麗這才吐露實情：“沒有這份工作，我就必須回老家考公或者做老師，為了不過一眼到頭的生活，即使許子姍脾氣再暴躁，隻要她能給我這份工作，我就還有不回家的理由。”
“她那是脾氣暴躁嗎？簡直是歹毒！”被自由魂附體的許子珊再次搶答。
吳雅麗咬了咬唇，沒反駁。
他倆的反應看在周皓宸和子商眼裡，心裡都有了譜。
“對不起皓宸弟弟，不是我不願意，是我真的不能說。”
吳雅麗說的很真誠，周皓宸也沒辦法再為難她。
“行吧雅麗姐，那我和......”周皓宸看向喬書語，改口：“我和師傅隻能儘力而為了。”
吳雅麗聽到這句話，簡直快哭出來了，當場給周皓宸還有喬書語鞠躬，“謝謝、謝謝，真的太謝謝你們了。”
“但是我們施法的過程旁人不得窺探，所以......”
周皓宸沒說完，吳雅麗就已經懂了，比了個OK的手勢，“我馬上走。”
一聽吳雅麗要走，一直嚷嚷的許子珊倒不乾了。
她扯著嗓子大喊：“唉，你彆走啊......吳雅麗你彆走啊！你要是敢走，我馬上......”
結果她話還沒喊完，吳雅麗已經把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許子珊“嗬”了一聲，“跑的還真夠快。”
說完，他看向周皓宸和喬書語的眼神警惕了很多。
“不怕告訴你們，我入行三年不是初出茅廬的小鬼了，尋常術士根本奈何不了我，識相的就趕緊給本帥滾？”
周皓宸和喬書語對視一眼，雙雙靠近，將許子姍逼入牆角。
尤其周皓宸戴著黑色眼罩麵無表情的樣子，確實蠻唬人：“不巧，我師父和我還都不是尋常術士，前不久巫市梁家那案子就是我們破的。”
“巫市梁家？你們破的？”
得到周皓宸點頭確認後，許子姍體內的自由魂不淡定了。
壞了，這個惡女居然沒透露請來的術士來頭這麼大！
巫市梁家什麼人？花最貴的錢請最沒底線最沒道德的自由魂！像劉開碧這樣為了滿足自身及雇主私欲不折手段的自由魂，可不是一般術士能拿下的。
因此，這兩師徒的功力可見一斑。
最主要的是，他們把劉開碧老前輩打到魂飛魄散，連重生投胎的機會都被剝奪，想來手段也是殘忍至極。
思及此，隻有一招，以退為進！
隨後，在周皓宸和喬書語的錯愕下，許子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舉起雙手：“我投降！”
周皓宸和喬書語對視一眼，意外這隻自由魂前後態度變換的也太快了。
喬書語乾脆退後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發問：“你知道我們？”
“那當然，梁家出事後總部給我們培訓了。”
培訓？聽上去他們這個俱樂部還怪成體係的。
周皓宸打趣：“都培訓什麼了？”
“那可多了，比如怎麼釣足買家的胃口、階段性滿足他們的需求，最主要的是鼓勵買家持續充值會員。”
許子姍體內的這隻自由魂太逗了，說起組織內的事，侃侃而談。與許子姍本人的性格相去甚遠。
“我是問，關於‘我倆’的事，你們俱樂部都說了些什麼？”
說到“我倆”的時候，周皓宸專門看了喬書語一眼，發現她還穿著今天那套紅裙，但腳上是他買的黑色拖鞋，莫名心情有些好，他彎了彎嘴角。
可他冷淡的語氣加淺笑的樣子被自由魂看在眼裡就是皮笑肉不笑的逼問，許子姍跪在地上縮了縮脖子，諾諾開口。
“也沒說什麼，就是給我們洗腦一旦被你們這樣的術士抓住，就是劉開碧被打到飛灰湮滅，再無生還的下場。”
“我們打的？”
“劉開碧湮滅了？”
周皓宸和喬書語異口同聲，當時劉開碧確實在他們眼前瞬間消失，但沒想到她的魂魄居然湮滅了！
尤其喬書語聽到劉開碧魂魄下落的時候，麵色極其嚴肅，追問自由魂：“你們親眼看見的？”
許子姍搖頭，“那倒沒有，但我們確實親眼看到她的屍體咽氣。原本像她這樣業績優良的自由魂，不出三年就能退休，回到本體蘇醒。可惜了......”
“嗬，你們居然還有業績和退休？”周皓宸越來越覺得這個俱樂部有點意思了。
“那當然”，許子姍昂了昂腦袋：“業務做的好不僅能提前退休，還能增加假期，幸運的話還能去極樂城七日遊呢！”
“極樂城七日遊？”周皓宸錯愕地看向喬書語，“那不是你們無量間的地盤嗎？”
喬書語盯著許子姍：“你確定是極樂城？”
許子姍像個男人樣歎氣，“這還能有假，每次回總部培訓都有幸運兒被抽中，回來的都說好玩，有些甚至玩得樂不思蜀！”
看來這個鳳凰俱樂部確實是和無量間有勾結。喬書語臉色凝重，沉思這件事青轅知道嗎？他被迫投胎又與此事相乾嗎？
周皓宸不清楚她心中所想，倒是好奇自由魂所說的總部：“你們總部在哪？”
誰知，許子姍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能說！”
“為什麼？”周皓宸打量跪在地上的許子姍，“你都投降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聞言，許子姍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無淚：“那是因為我擔心你們會像對待梁家那樣對待我？”
周皓宸不解蹙眉：“我們對梁家做什麼了？”
許子姍瞪圓了眼，仿佛周皓宸做了什麼破天壞事卻厚顏無恥不肯認似的，“你們不僅追殺自由魂還草菅人命，梁家老爺子就是在你們手上一命嗚呼的！”
喬書語聽笑了，雙手交叉，冷諷：“看來你們總部還真費儘苦心來冤枉我們。”
在這些自由魂的眼裡，她和周皓宸倒成了公敵。
許子姍一臉苦相：“可梁家雇主當場喪命也是事實，你們連首富的命都不顧及，又怎麼會替許子姍這樣落魄的明星著想？”
“所以，你乾脆下跪求饒，想讓我們放過你？”
周皓宸笑著說出自由魂心裡的小算盤。
它倒也爽快地承認：“沒錯！我和許子姍這個惡女的合同本月也就到期了，隻要你們放過我，我就放過她！”
誰知，喬書語突然板著臉放狠話。
“可你剛才也說了，我們根本不在乎什麼雇主的性命，所以你放不放過許子姍對我們而言都不重要！”
周皓宸有些意外喬書語會這麼說，好在他隻有一隻左眼，瞪大了也不會被發現，在接收到對方的信號後，他快速反應過來，趕緊附和道：“就是，反正許子姍也沒什麼錢，我擔心她乾嘛。”
兩人的配合聽在自由魂耳裡可就真真是威脅了，甚至還有些生氣，沒忍住質問：“你們還有沒有商業道德了？”
周皓宸骨子裡就是蔫壞的勁兒，愛逗人玩，吊兒郎當的回複：“可以有，也可以......沒有。”
“如果你老實回答我們的問題，就考慮放你一馬。”喬書語補充。
誰知許子姍還是一臉犯難的表情，幾次張了張嘴，又都吞了回去。
“都答應放過你了，你還有猶豫什麼的？”周皓宸疑惑自由魂到底在隱瞞什麼。
許子姍躊躇了好幾秒，最終一攤手破罐破摔的態度：“就算你們不殺我，總部那邊也不可能放過我！”
周皓宸眼裡劃過一絲詫異：“看來你知道俱樂部所作所為皆是壞事？”
跪坐膝蓋都疼了，許子姍乾脆調整坐姿靠在牆上，一副看破紅塵的態度。
“雖然上學的時候總被老師調侃是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害群之馬，但是非黑白我還是能分辨。總部利用人間、無量間這兩個世界的管理漏洞，用非生非死的植物人大行斂財，其實就是破壞萬物的自然運作，這當然是惡。”
“既然知道這是惡，你還幫著他們做事？”周皓宸不解追問。
許子姍笑了笑，調侃少年：“你彆急啊，聽我繼續說。當然，他們做的也不全然是惡。總部每年都會拿出一大筆錢幫扶貧困家庭治療家中病患。我們很多同事其實都是被無償幫助過的，就連我也是其中一個。隻不過醫療技術受限，我們沒法蘇醒罷了。”
等她說完，周皓宸和喬書語沒有立即接話。
照這個說法，鳳凰俱樂部還是集正義與邪惡一體的複雜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