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謝命離開宰相府,……(1 / 1)

執念探命 樸實 4060 字 12個月前

謝命離開宰相府,坐上馬車,韓探對祁安耳語了幾句,祁安便離開了,謝命坐馬車回了珩王府,直到後半夜才被動靜吵醒,謝命起身穿衣,出門剛好遇見祁安,祁安道:“王爺,人已經抓過來了,現在關在獄房。”

獄房是謝命在珩王府建立的一個專供審問關押犯人的牢獄。

謝命:“好。”

謝命進入獄房,果然看見被綁住的聞野,聞野渾身上下都是打鬥的傷痕。

看見謝命過來,聞野邪魅一笑:“王爺對我當真是厚愛啊,這才幾天不見,就將我尋來。”

謝命:“聞野,本王還是小瞧了你,這麼多年本王堵住你所有的路,卻還是讓你安插了人入宮。”

聞野笑了起來:“王爺,這樣不好嗎,隻有那個人死了,王爺才可以繼承大統,成為真正的大鉞之主,聞野這是在幫王爺掃清障礙。”

謝命:“幫我?聞野,你何時也這麼虛偽了。”

聞野:“王爺不信我嗎?”

從謝命的眼神中,聞野看的出來,謝命不信他,聞野繼續道:“聞野一直都知道王爺不信我,忌憚我,想除掉我,但是聞野也曾期盼王爺會相信聞野一次,哪怕隻有一次。”

謝命冷冷地看著聞野演,聞野講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聞野道:“沒錯,人是我安排進宮的,毒也是我讓人下的,這沒什麼不可以承認的,畢竟一開始我就告訴過王爺我的目的。但是為什麼王爺從來不曾相信我不會對王爺不利呢,王爺何不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來,除了在殺掉狗皇帝這件事上我們不一致,其餘那件事情我不是按照王爺的想法辦的。“

雖然他說的不錯,但謝命就是沒辦法相信他,謝命覺得聞野就是一條生活在黑暗、陰濕、肮臟之地的毒蛇,指不定那天就出來咬你一口,防不勝防。

接下來,隻聽聞野繼續道:“就連我知道王爺要除掉我的人,也是乖乖送他們去王爺布置好的陷阱,王爺,你為何從來不曾信我一次呢?”

聞言,謝命震驚,聞野知道自己要殺他,卻還是讓他手下的人去送死,謝命不知道此刻是震驚多一些,還是對聞野的冷心冷血的震驚多一些,雖然謝命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無辜,但他也做不到拿祁安、鬆青、沈知的命去送死,甚至謝命都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要死,也會將他們安排好再死。

謝命:“聞野,本王自認從沒有對你有過一絲一毫的善意,你為何要這麼做?”

聞野笑了起來:“因為王爺與聞野在二十多年前就見過了。”

二十多年前???二十多年前自己剛出生就失蹤了,怎麼會見過聞野,

謝命懵了,他承認自己把控朝局以來,第一次不知道一件事情,謝命僅僅淡淡道:“什麼意思。”

聞野難得看見謝命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露出了愉快的笑意,這一笑擺脫了平時陰霾的模樣,倒讓謝命覺得如果二十二年前澤南王沒有起兵叛亂,聞野也會是一個翩翩公子。

聞野道:“二十多年前,當時父親還沒有起兵,我曾跟他進過京城,見到了你的母親,當時你的母親懷著你,而我當時隻有四歲,正是對一切都好奇的時候,當時你的母親讓我聽你的心跳,我聽到了,那鏗鏘有力的心跳,當時我就想著等你出生我一定要跟你做朋友,一定會對你極好極好,可惜啊,我們終究是沒那緣分,既然做不成朋友,那便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難怪,聞野一直執著於跟自己做朋友,原來是從那時便埋下的種子。

謝命:“既如此,我想知道二十二年前的全部真相。”

聞野一楞,隨即道:“你還是查到了。”

謝命:“查到的不多,但足夠推出大概。”

聞野:“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謝命:“從那天除掉你的人,卻滿城搜不到你的時候,便有所懷疑,直到確定你在韓探哪裡的時候便確定了,韓探那樣一個人,怎麼舍命幫助你呢?”

聞野笑了:“終究是我們小看你了,這件事我們本來想永遠瞞著你的。”

謝命:“你們?也包括韓探。”

聞野沒回答,而是繼續說:“你當真想要知道嗎?哪怕真相會使你遍體鱗傷?”

謝命:“那是我的事,你隻管告訴我即可。”

聞野無奈下,還是告訴謝命:“既然想知道二十二年前的全部真相,那就去取一件東西,看見那個東西,你便什麼都知道了,隻是彆太當回事,過去的已經都過去了。”

珩王府書房

謝命看著桌子上鋪的聖旨,這時二十二年前先皇寫給澤南王讓他起兵救駕的聖旨,可是這個聖旨的日期是錯的,那個日期是在先皇駕崩之後,當時澤南王拿著這一紙聖旨來到京城,被扣上叛賊的名聲,是誰能隱瞞先皇死的時間,是誰又能偽造聖旨,這些答案非常明顯,所以二十二年前,謝命、韓探、聞野、母妃和千千萬萬的黎明百姓的悲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隻是因為他想要那個位置,謝命笑了起來,此刻才發現他那麼爛的一個人,竟然還能再爛至此,也是此刻謝命才發現自己對他還抱有幻想,明明十二年前的夜晚自己就該對他不報任何希望,可為何現在自己的心還隱隱作痛,謝命閉上雙眼,防止眼淚流下來,這就是生自己的人嗎?自己就是被這樣一個爛人生出來的嗎?那個位置真的就那麼重要嗎?真的值得犧牲這麼多人的幸福嗎?

謝命想起他問聞野:“韓探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聞野:“三年前。”

謝命:“所以你跟他合作了?”

聞野:“沒有,我們沒有合作,三年前韓探突然找到我,我以為他是要除掉我,可我沒想到他發現這一切後卻放我走了,我不知道他葫蘆裡買的什麼藥,而這次殿下滿城抓捕我,我也是沒辦法才去找韓探,可我也沒想到他卻會幫我,對於韓探,我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從來沒想過傷害王爺。”

是嗎?可那又為什麼?明明這麼多年他們水火不容,可韓探又為何要做這些,明明三年前他就有自己勾結聞野的證據,卻從來沒有拿出來,他到底要做什麼,謝命想起韓探的自嘲,韓探,你當真要本王這麼做嗎?

三天後,謝命讓鬆青帶沈與安去宰相府,謝命沒有去,在府裡曬太陽,今天過後就是韓探的死期了,謝命相信韓探絕不會這麼容易死,就算自己堵住他所有退路,他一定也會開辟出一條新的路,隻要沈與安還在,韓探就絕對不會認輸,不會赴死,畢竟以他對韓探的了解,韓探怎麼可能放心把他唯一的親人交給彆人,這也是他同意讓他們見一麵的原因。

祁安突然過來,在謝命耳邊耳語幾句,謝命坐起,真是不讓人清淨:“既然他們要來,那便將他們一網打儘,走,去宰相府。”

謝命趕到宰相府,裡麵已經亂作一團,黑衣人與禦林軍打鬥,死傷慘重,謝命拔出劍一路殺過去,直到看見韓探,此刻韓探也在與人糾纏,謝命走到韓探身邊,隻聽韓探道:“這些人是衝我來的,帶安安走。”

謝命:“廢話真多,先解決眼前的雜碎。”

接下來,便相對無言,合力製服刺客,在與對方交手中,謝命隱隱感覺不對勁,便環視周圍,果然看見一直冷箭對準韓探,謝命還沒來得及提醒韓探,隻聽那隻冷箭刷的一身射向韓探,謝命立馬跑過去道:“韓探”,準備推開韓探,可是謝命與韓探之間有點距離,眼看那箭就要射中韓探,突然出現一個身影擋在韓探麵前,那人不是彆人,正是沈與安,看到沈與安的身影慢慢倒下,謝命也沒停下手中的動作,抓緊將剩餘的雜碎清除,才來到韓探身邊,之間韓探抱著沈與安,雙目通紅,手不止顫抖的道:“安安,彆怕,有哥哥在,安安一定不會有事的。”

謝命看向沈與安,沈與安此刻的眼眸分外清明,一點也不像之前那樣,隻見沈與安伸出手艱難道:“哥哥,是安安不好,剛才安安都沒有認出哥哥,哥哥一定很傷心。”

韓探抓住沈與安伸出的手,留下眼淚:“不是的,安安最好了,如果沒有安安,哥哥早就堅持不下去了,是安安給了哥哥活著的希望,所以安安,你一定要堅持住,哥哥真的不能沒有安安。”

沈與安早就淚流滿麵了:“哥哥,安安不會死的,安安會一直陪著哥哥,安安希望哥哥做回從前那個意氣風發、要當大將軍的沈與時,安安還要看哥哥趕走牁兀,收回城池,然後我們一起回......家。”

說完最後一句哈,沈與安再也堅持不下去了,韓探抱著沈與安的屍體終是堅持不下去了,抱頭痛哭,謝命想去安慰他,但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說到底今天這件事是自己工作失誤,才給了牁兀可乘之機,謝命下令,去查、本王要將京城裡的牁兀人全部拔除乾淨。

這一刻,謝命清清楚楚的認識到韓探心中最後一絲光滅了。

隻怕他再也不會求生了,夜晚,韓探見了謝命,他將東西交給謝命,謝命道:“如今宰相要同本王換什麼?”之前韓探是為了換沈與安的平安,可現在沈與安已死。

韓探一臉憔悴:“臣想讓殿下送安安回家。”

謝命:“本王答應你,一定送沈姑娘與家人團聚。”

韓探:“希望殿下儘快辦這件事。”

謝命:“好”

看著韓探,謝命想再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沒說出口,謝命回珩王府,謝命便安排人去辦這件事,謝命環視一圈,問:“鬆青呢?”

祁安道:“鬆青在後院。”

謝命獨自去了後院,見到鬆青,謝命坐到他旁邊拿起一瓶酒道:“是本王不好,沒有護住沈姑娘。”

聞言,鬆青轉過頭,看見謝命道:“不是王爺的錯,是我的錯,明明我馬上就帶她遠離宰相府了,可是她突然想了起來,回去尋哥哥,是我的錯,明明當時我就在她身邊,可還是沒能拉住她,沒能護住她,是我沒用,是我沒用。”說著鬆青握拳重重錘自己胸口,謝命看著他,不知道此刻能說什麼話安慰他,便道:“本王知道你傷心,可是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管今晚你做什麼,本王隻當沒看到,可是明天必須將以前的鬆青交還給本王。”

鬆青:“王爺放心,以前的鬆青明天一定會出現在王爺麵前。”

謝命歎了一口氣,道:“本王安排人今晚送沈姑娘回瑜城,你去送送她吧。”

聞言,鬆青起身朝謝命行了一禮,便走了,祁安出現在謝命身邊,給謝命披上披風,謝命望著鬆青離開的背影,顯得落寞、淒涼,謝命抬頭看向天空,想以前的鬆青真的能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