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家 不要攔我的路(1 / 1)

眼前景象愈發鮮紅,陣陣暈眩如潮水般拍打著腦袋,不知是否為貪杯的緣故,安雲竟覺得有些乏了。

轉眼玄衣少年卻一把拍在安雲肩上,頓時將安雲的困意驚去不少。

“我常來這裡喝酒吃茶,今日倒是頭一回見你。”

見安雲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少年不滿地撇了撇嘴,隨後又道:“我叫易行,你生得真好看。”

“是嗎?謝、謝、了……”被驚了一跳的安雲渾身僵硬地把易行的手推下去。

“年輕人,你們還是不懂,等你們到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什麼叫做天道。”喝酒的大哥像是有所思般斟滿上酒,“這個世界上,即便是不世出的天才,那也是先有天,再談才。”

“謝大哥提點,我給各位大哥敬一杯。”安雲舉杯仰頭一飲而儘。

待深夜來臨,月影在夜色中飛馳,酒局已散。

安雲自持酒量過人,但原主似乎卻喝不了多少,回到房間時安雲已經暈暈沉沉,踩著棉花才倒在床上。

明日便要加緊回安家了,素月這燙手山芋放在身邊到底是不安心。雖然在鎖月閣這麼些天,安雲打聽到不少安家的情報,但到底隻有原主出身安家,安家真實的情況誰也不知曉。

希望不要露餡,安雲抱著這樣的心願沉入夢境。

尖銳的刺痛仿佛穿透頭顱,恍恍惚惚中隻聽見一句撕心裂肺的咆哮。

“這是你們世世代代欠安家的——”

黑夜中驟然驚醒。

翌日,客棧院中桃花怒放,香氣濃鬱得像是築起一道屏障。

真是過於貪杯了,安雲晃了晃腦袋,清晨的陽光都顯得刺眼。

是時候出發了,素月的問題可不是小事。

收拾好包袱,安雲又給素月重新裹了幾層粗布,把那些沾滿血跡的布料給處理掉。

安雲並不想在這個時候碰見易行,更何況她手裡還拿著一疊沾血粗布。

“你受傷了?”易行看著竟有些擔心。

“沒有。”安雲背著行囊,已經是準備出發,實在是耽擱不起。而且素月的問題似乎更加糟糕了,能不能順利回到安家還是個問題,畢竟共享單劍帶不出鎖月閣。

“出這麼多血,繼續趕路會很危險的。”易行居然認真地點點頭,“我有一盒很好用的藥膏,用了傷口立馬就能愈合。”

說罷,易行便從衣裳袋裡掏出一個鎏金梅花紋藥盒。

“哥們,我真的沒事。”安雲快被易行煩死了,她是真的著急趕路。

“真的沒問題嗎?”易行的擔心似乎是真切的,可惜安雲實在沒有那個耐心,而且手上還殘留著黏膩的血水,她得去小溪邊洗手。

安雲不想惹事,她本來就是鹹魚性格,事情能少一點是一點。所以她立即走旁邊想要繞開,但易行瞬間伸手攔路。

“道友,你再不讓開我要動手了。”

安雲是真的不想動手惹事,但易行實在是太……反正安雲覺得自己雖然打架差強人意,但跑路的技術可是一流。

過招幾次,馬上趁亂溜掉。

想象是美好的。

那根半成品竹笛被掏出來的時候,安雲意識到自己居然真的被纏住了。這支從青雲峰上折來的翠竹,本來是為了削成笛子送給尹玄州的,安雲真的很害怕把那支玉笛給打壞,竹笛子沒那麼珍貴,還可以哄大佬開心。

這種場景安雲是不敢使用素月的,迫於無奈,於是虎豹金紋長鞭霎時卷住竹笛,安雲手腕一轉,靈力衝撞般湧入竹笛,難以承受如此靈力的翠竹瞬時炸出幾條裂縫,長鞭被靈力炸開,安雲即刻抽回笛子。

桃花飄落,安雲仰頭側身躲開那甩過來的長鞭,一腳蹬在樹樁借力,長笛在手中霎時作短劍刺出。

【宿主學習程度;法術數學劍訣熟練程度;40/100】

【宿主學習程度;法術數學劍訣熟練程度;50/100】

……

【宿主學習程度;法術數學劍訣熟練程度;90/100】

“道友,都說了,不要攔我的路。”

長笛橫亙在易行胸前,安雲揚著頭。

“可是姐姐你真的好厲害,不愧是青雲峰的弟子。”易行不吵也不惱,隻是笑盈盈道,仿佛勝券在握的還是自己。

安雲連睬都懶得睬易行一眼,她更關心的是自己法數的進步。

果然還是得靠實戰才能有進步啊,安雲心說,雖然這些之前大佬都已經演示過了,但自己總是沒有辦法真正意義上地完成。

竹笛一轉,收回腰間,嘴角微勾,安雲笑了一下,拂袖而去。

然後就是狼狽地逃離戰場,時間實在緊迫,何況她還得靠素月才能飛回安家。

特意避開人多的地方,安雲是禦著裹滿粗布的素月,方才飛到安家的。

縱然逐漸敗落,但古語言破船三千釘,安家仍然維持著表麵的繁華。

仙草遍布在青石長階周圍,香氣撩人,林籟泉韻,鳥語花陰。法陣圍繞在環天峰,整個結界將峰巒籠罩,樓台隱沒在雲海之間,仿佛手摘星辰,結發長生。

光華照萬物,抬眼參天木。

順著石階,零零散散散落幾名清掃長階的丫鬟。

“小姐,是小姐回來了!”

提著素月劍的安雲有些受寵若驚,丫鬟們紛紛環繞上來,接過安雲手裡的包袱。

“謝謝。”安雲下意識點頭道。

“小姐客氣什麼呢,這都是我們該做的。”丫鬟們調笑道,“夫人,小姐回來了。”

“阿娘,我回來了。”

仰麵是天然紅漆金邊匾額,龍飛鳳舞的“修身養性”四字赫然其上。淡淡的檀木香氣靜靜在房間圍繞。

安夫人大步走來一把將安雲攬入懷中,像是過久的思念,直接俱化在安夫人的動作。

“丫頭,在鎖月閣受苦了。”安夫人心疼自己女兒極了,安家的敗落讓她不安,更是為未來家主的安雲擔心不已。

安雲好不容易才從安夫人的懷抱中探出個頭,說道:“娘,孩兒沒有在鎖月閣受苦。”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安夫人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這才說到正事。

“娘,我這次回來是為了素月一事。”

聽到素月二字的安夫人驟然一愣,深棕色眼眸中顯出幾分驚慌:“雲雲,你說是素月一事?”

“孩兒在鎖月閣期間,素月劍異象頻現,所以孩兒才回到家中,希望家族能暫時加以保管。”安雲將纏著粗布的素月從丫鬟手中接過,那粗布已是浸透鮮血,顯出一副可怖畫麵。安雲還專門留意了一下,一路禦劍飛行,素月都顯得十分正常,似乎是闖入安家結界後,素月異象才如此顯現。

見到如此情景,指尖不由一顫,安夫人往後退了一步,像是頭疼般扶住腦袋:“不,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像是實在承受不住,安夫人推開安雲,搖晃幾步,倒在地上。

“夫人!——夫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