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七點,某人因為和喜歡的人再次見麵高興的睡不著,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出現在了咖啡廳。
“一杯咖啡,不加糖,謝謝。”
他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聽著咖啡廳裡的輕音樂,滑動著朋友圈。
陳以寒很少加人,基本上都是高中時候認識的,再者就是看過的心理醫生,所以他的朋友圈很空,空到蘇鏡一個人就可以霸屏。
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昨天太匆忙了,還沒有來得及,他在聯係人裡找到了謝凡知,點開了好友信息,看著上麵的微信號許久。
好像變了,不是之前那個了。
也對,被家裡人換的吧。
服務員提著咖啡來到了他身旁,打斷了胡思亂想的陳以寒,“您的咖啡,祝您用餐愉快。”
陳以寒點頭道了句謝謝,拎著苦咖啡去了省醫院,他要和池欲冬好好聊一聊,關於昨天發生的事。
他從來沒有走過這麼順的路,比之前來說輕鬆了很多,或許是自己快要好了。
池欲冬收到信息後早早出了門等著,但迎麵而來的不是陳以寒,而是一身慵懶勁明顯沒睡好,同樣頂著黑眼圈的謝凡知。
他覺得麵前人很熟悉,很快就想起來了,“陳以寒的小男朋友?”
謝凡知默默點頭,兩個大男人對視良久,半晌後,“我們聊聊?”
-
池欲冬從辦公室翻來陳以寒的治療和診斷記錄,從六年前一直到現在,斷斷續續的,病情時而好時而不好。
謝凡知接了過來,他僅僅隻是翻了前三頁,便沒有勇氣繼續往下看了。
他不敢想,陳以寒有多麼痛苦。
僅僅隻是三頁,還是他最初較為輕的病情,他就不敢再往下看。
謝凡知停留在診斷證明的那頁,半晌,他聲音有些發顫著開口問:“他來你這六年了?”
池欲冬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接著看著窗外歎氣:“近幾年才接手的,之前好像一直在二院治療。”
謝凡知看著陳以寒每一次的診斷證明,一直沒有好過的雙相情感障礙,他感覺自己做錯了很多。
自己應該多關心關心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池欲冬隻是哼笑:“事情已經發生了,便無法挽回,接下來的日子希望你可以好好陪他,監督他好好吃藥,至少要按著療程來,對他控製病情好。”
他玩著那朵某人送的早已枯萎的玫瑰花,“又不是沒有機會了。”
謝凡知接手了陳以寒接下來的治療,他和池欲冬道了謝,手擰動門把手剛打開,就看見麵色略顯蒼白發著呆在門口站著的陳以寒。
他來這多久了?
全都聽見了嗎。
全都聽見了吧。
陳以寒越過了謝凡知,直勾勾的走向池欲冬,慢慢開口道:“……給你帶的咖啡。”
正在喝咖啡的池欲冬:?
接著他看著氣氛不對的兩人,哦,原本打算給謝醫生的吧,結果被抓了個正著,順手給自己的。
池欲冬把咖啡乾脆利落的扔給了謝凡知,“你要大膽點,想做的事我幫你了。”他轉頭一臉欣慰的看著陳以寒。
其實真的是順手帶咖啡的陳以寒:“……”
池醫生今天好奇怪。
謝凡知沉默著。
池欲冬得意洋洋。
陳以寒嘴角抽抽。
不久後,陳以寒率先挑起了話題:“你怎麼在這。”
很識相的池醫生,抱著自己心愛的iPad吹著小口哨走到門外,“我去開個會,你們慢慢聊。”
然後,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陳以寒:“……”
謝凡知順勢坐在黑皮沙發上,“來看看你之前的記錄,方便我們以後。”
陳以寒抬起頭,和謝凡知對視:“為什麼不問我?”
謝凡知聞聲挑了挑眉,他得確定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我怕你的嘴太嚴,撬都撬不開的話怎麼辦。”
說著,陳以寒就舔了舔自己的唇,他指了指:“我的嘴不嚴。”
謝凡知失笑,他起身緩緩靠近,“我看看呢,小畫家的嘴嚴不嚴?”
陳以寒直麵而上,踮起了腳尖,歪著頭和謝凡知靠近。兩人之間隻有一拳的距離,陳以寒可以感受到謝凡知熾熱的鼻息,可以聽見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
他終於受不住了,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謝凡知說的“嘴嚴”是什麼意思。
陳以寒瞪大雙眼,想說點兒什麼:“你……”
謝凡知突然伸出手指,用指腹反複摩擦他的唇瓣,“噓,我看看我的小畫家嘴嚴不嚴。”
陳以寒被謝凡知強勢的攻進軟了腿,他隻好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聲音悶悶的道:“……嚴。”
此時在看辦公室監控的池欲冬:媽的,死情侶。
“今天吃藥了麼?”
陳以寒大腦接收中,他趁著謝凡知鬆懈的空隙鑽了出去,滿臉通紅的坐在了沙發上,“沒有。”
謝凡知也坐在了旁邊,兩個人緊緊挨著。
“不抵觸我?”
陳以寒有點躁動不安,他此刻想抓一些東西,撓幾下。
謝凡知見陳以寒遲遲不做回答,扭頭一看發現他正在玩手指,真是又氣又好笑,接著他緊緊地握住了這雙手,固定著不讓他亂動。
被控製了雙手的陳以寒此刻很是狂躁,他有些煩:“乾嘛……”
謝凡知反倒是不急不躁,他看了看這雙手,打趣:“手好小。”
“陳先生,你的手好白。”
“陳先生,你成年了嗎?你的手捏起來好軟啊。”
“陳先生,你說我這樣,算是欺負人麼?”
四句話,成功讓陳以寒的臉逐漸燒灼起來。
陳以寒聲音有些顫抖著,又帶著命令性:“放開。”
謝凡知假裝沒聽見:“陳先生,你說話聲音也好好聽啊,好軟啊。”
陳以寒咬了咬下唇,接著像懇求一般:“謝醫生,放開病人的手。”
謝凡知當然不會理會這句話,他繼續玩弄著陳以寒的手指:“陳先生,你喊我什麼?”
陳以寒手想抽,抽不出來,無果。
最後還是認命般,逐漸走入了謝凡知的圈套:“謝醫生。”
“謝醫生,我成年了。”
謝凡知挑了挑那雙細眉,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陳以寒平時不會這樣和他玩兒,看來真的是進入了躁期。
就當他準備鬆手不挑逗小人時,陳以寒再次開口。
“……不算欺負我的。”
“又不疼。”
謝凡知手滯留在半空中一頓,接著發出悶聲:“操……你真是……”
“……我喜歡這樣,不算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