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都(4) 英雄救美(1 / 1)

二十日轉眼而過。

0369年12月10日

震天的歡笑從天坑湧出,就連外城都隱約發覺內城又有什麼重大賽事。

風明燭和隊友坐在中心的第三排,麵相凶狠的主持人熱著場,也不知熱個什麼勁。

“我宣布,第三屆考核賽就此開幕!”

一個約有2米多的大漢從一邊走出,剩下的一隻眼環顧著觀眾席,覺醒物在身邊跟著,大漢身上虯結的肌肉和覺醒物那狠厲的眼神讓歡呼聲更躍一層樓。

而另一邊出現的卻是一個清瘦高挑的男子,看起來就不能打,身邊還沒跟覺醒物。天坑內氣氛瞬間停滯。

懶散的風明燭在望見那人麵容時就坐直了身子,那隻兔子怎麼來參加考核賽,是想要進內城嗎?

好奇有,但擔心卻沒幾分,這兔子是有兩下的。

比賽開始。

二人均並未輕敵,壯人站在原地,召喚物在他身邊來回走著,而那個高挑男人從開場就不見人,不知道是速度太快還是有隱身一類的能力。

壯人緊繃著臉,防禦一刻都未敢停下,忽然一個黑影疾馳而來,與他交手幾招便又不見蹤影,看來是速度快,壯人站在原地防禦更甚。

他捕捉不到高挑男人的身影,主動權在於那人。

觀眾開始不耐煩,雖然那個看起來就不能打的人給了他們一個驚喜,但是這麼長時間實在是太強迫他們。

終於,不能打出手了,他與壯人纏鬥起來,是否是以卵擊石?

很快,選手們給出了答案,不能打贏了。

當他站起來準備離去時,卻見下一秒壯人拿出一把刀自殺了,沒有人阻攔,他們甚至在期待。

噴湧的血液遮了他的眼,長睫上掛著血珠,在怔愣中他被宣布為贏家。

沒有任何喘息的時間,下一個對手走來,看向他的眼中是緊張與殺意。

他投入了新的戰鬥。

新的選手相當難纏,覺醒物也不同尋常,隻一眼便覺得有寒意入骨。

在這場比賽結束時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他身上帶了些傷,而他的對手卻已失去生息,臉上血肉模糊,四周是紛飛的血肉——他原本想著如果把對手打的慘一些,他是不是就不會自殺了?但事實相當冷漠,對手仍舊自殺了,自殺前望著他的那一眼裡是明晃晃的輕蔑。

他在輕蔑什麼?

望著觀眾興奮的麵龐,他終於明白“罪惡之都”是什麼意思。

他贏了一場又一場,身邊的血肉與斷肢堆成了一座小山。

天空上仍舊是翻湧的黑霧,如紙片大的雪花悠然落下,人們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美極也痛極。

看著降下的雪,風明燭心中直道不好,這兔子可是外來者!

他翻下圍欄拽著晏灼的胳膊往外奔,但仍舊晚了,眾人已看到晏灼胳膊上見骨的長痕與如枝條生長的血色的線,他們聞到了令人興奮的血腥氣。

“外來者!”

“殺死他!殺死他!”

“主辦方在哪?怎麼能讓肮臟的外來者來到天坑?”

“快!殺死他!殺!”

……

天坑相當嘈雜,拉著走太慢,風明燭乾脆把人抱進懷裡。

這些家夥和被控製了似的滿心滿眼的“殺”,砍一刀都不皺一下眉。

眼看他們不怕疼,風明燭乾脆大開殺戒,他走過的路上是一灘灘的血跡,和那紅毯似的。

剛開始懷中人還能幫忙殺人,後來就越來越軟,血色的線蔓到了如玉的麵龐——他昏迷了。

血一滴滴墜落,雪花阻隔了他血液的凝聚,內城人越來越興奮。

風明燭隻能把人抱得更緊些,防止更多的傷口出現,迅速躍過花河,內城人便被留在了奢靡裡,隔岸叫喊著。

汀早已把破房子的門打開了,風明燭把人小心地放下,又把作戰服外套給他墊著。而汀也沒問怎麼回事直接開始點火給小刀消毒。

在風明燭的幫助下,汀在晏灼身上挑出了十幾個黑塊,又幫他包紮好。

風明燭出了破屋子,花河旁的內城人已經恢複正常,隊友們在招呼他。他迅速鑽進人群,沒有人提到外來者,也沒有人疑惑自己為什麼出現在花河旁,他們激烈的討論著那個“不能打”的戰績。

“誒,兄弟。咱們要不把‘不能打’給搶到咱們隊裡?”紅毛戳了戳風明燭說道。

“我不覺得新人能適應咱們隊裡的酒味。”抱著貓的另一個隊友幽幽地說。

“這得看隊長怎麼想啊。”風明燭摸了一把小貓。

隨著人群走著。

環顧人群後,風明燭發現了幾個“不該出現的人”,他清楚記得匕首沒入他們的脖頸或心臟,他們早已失去了生息怎麼會還在這裡歡鬨?

……

風明燭回到了破房子,那人還沒醒,蠟燭的火光為他投下了影子。

“戲弄死亡的人將永遠被留在過去。”似是歎息般,未等風明燭詢問便又接著道,“他今晚要留在這裡,你呢?”

“我也留在這。”

“那你得抱緊他,他體溫太低了。”

風明燭:?

“他會被凍死的。”汀幽幽說著,看不清神情。

風明燭:……

“你不睡嗎?”風明燭一邊整理著床鋪一邊詢問著。

“不了,我隔岸嘲笑一下他們。”汀輕聲說著,蠟燭的火苗跳躍著,光也在他臉上跳躍,他一個人坐在破房子門口,目光躍過花河,臟亂的麵龐上帶著悲傷,不知在悲傷什麼。

聞此言,風明燭沒再管他,躺下把人又抱進懷裡。

好冷的人——第一想法。

好細的腰——第二想法。

這家夥是不是吃不上飯?但看他穿過來的衣服也不像窮苦人,那就是挑食了。風明燭撇了撇嘴,食物這麼寶貴他竟然還挑食?

風明燭在心裡譴責晏灼,沒多久就墜入了夢鄉。

門外的汀裹緊了風明燭之前帶來的大衣,深深地望一眼對岸的高樓就進了自己的破房子,看著依偎在一起的小孩們,他突然露出個笑來。

第二天。

晏灼早早就醒了,對目前兩人的姿勢有些疑惑,愣神裡風明燭也醒了。

“這裡隻有營養劑,你吃嗎?”風明燭盯著他詢問著。

“哦,哦好,謝謝你。”晏灼坐起來回道。

風明燭聽到他的肯定後迅速起身擦桌子去了。

晏灼環視了一下周圍,房子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浸入骨的寒意慢慢消退,血線消失,傷口也被包好。

咽了咽口水,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