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明燭相當悠閒地癱在椅子上,桌子上的胳膊彎起來支著腦袋,另一隻手撚著隊友2號覺醒物的毛耳朵。
一隻泛著銀光的小蜘蛛從頭發中爬出來癱在了風明燭頭頂。隊友的覺醒物是隻貓兒,此時正趴在他膝上打哈欠,紫色的眼睛比拍賣品還要璀璨。
“繼續!石頭剪刀,布!哈哈哈喝!快喝!”其他隊友聚在一起玩著遠古小遊戲,輸者喝酒。
但依風明燭來看這群隊友就是單純想喝酒。
也幸虧會客室隔音好,不然隔壁1隊就要踢門進來“理論”了。
貓兒甩了甩腦袋,尾巴在半空晃著,毛爪子向前伸了伸而後張開,打了個巨大的能看到喉嚨的哈欠後把自己團了起來,隻留下一隻玻璃似的眼睛看著外界。
紅毛1號似乎喝高了,站在原地和他的覺醒物一起繞圈圈,奇怪的動作引起了貓的注意,它輕快地跳了下去,上去就給了紅毛一爪子,紅毛嘿嘿一笑轉得更快了。
“咚—咚—咚—”沉悶的敲門聲傳來,風明燭站起來小心地繞過地麵的酒瓶子,剛開門一打紙被塞進懷裡,抬頭一看是隔壁隊的狗鼻子,此時正皺著鼻子離門起碼八米遠。
“這是新隊員考核賽的邀請函,你們自己看。”話甕聲甕氣地飄過來,說完不待人回應就匆匆離開,那雙腿倒騰的似乎能看見虛影,看得出來他有多不想來這裡,風明燭笑了笑。
關緊門他低頭看向手中的邀請函,第一反應是眼睛疼,花花綠綠的顏色閃著光,讓他想起外麵那些燈光。
再仔細看,一個大寫加粗的標題躺在那紅綠中——新隊員考核賽,最大的黑馬竟是他?!
風明燭沉默了,雖然他不是審美多麼好的人,但顯然這張邀請函實在是……不儘人意。
“時間:0369年12月10日”那就是二十天後,風明燭沒想到那些向來磨洋工的家夥能有這麼快的動作,按他設想這時間起碼在0370年2月開外了。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過得去,這與其說是新隊員考核賽,不如說是另類的鬥獸表演,瞎了眼的領導者們相當喜歡看,也不知道是拿什麼看。
互相爭鬥著撒下滿地鮮血,用來作考核賽場地的天坑處比內城的其他地方腥味更濃,1隊的狗鼻子、本隊的紅毛隊友向來都是不願意去的,那裡會讓他們的覺醒物暴躁易怒,容易發生自相殘殺的慘案。
不過風明燭倒是無所謂,他早就聞習慣了,畢竟小福也就是小蜘蛛是有血影的,血腥氣會讓他們十分興奮,身體素質臨時加強,唯一一點就是腦子會不太受控製,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有點像遠古記載的那些嗜血為生的吸血鬼。
將邀請函放在桌子上,活動了一下脖子,風明燭在隊友們玩樂的背景聲中走出會客室。
不知何時落下了雪,紙屑般的雪花紛紛揚揚,將行人的皮膚劃出道道血痕,行人步履匆匆,隻留下點點血滴墜入鋪了有鞋底厚的雪層中。
風明燭緊了緊作戰服,加快了腳步。花花綠綠的燈透過雪花映進眼中,自從0192年徹底淪陷,世界的氣候現象都格外不正常,十分極端。
終於來到了目的地—花河,這是內外城的分界線,據說這裡以前兩岸都種著花樹,每到花季花瓣落下進入河流,真真是美極,但後來花樹成精,河流被汙染都變得危險,於是花樹被砍了,內城人也不住在這周邊了,隻留下無法選擇的外城人。
風明燭躍過花河,外城人看到他後都低垂著眉眼,一副恭順模樣。無論男女身後都拉著巨大的石塊,裸露的皮膚上全是血痕,一個個都麵黃肌瘦十分乾癟,他每次看到這些人都會想起那些熱愛“鬥獸”的瞎眼領導們。
收回思緒他進了一個破房子,枯黃的茅草罩著房子,石塊鎮著他們防止飛走,屋內昏暗,唯一的光亮竟是裡麵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