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生第一次乾缺德事(1 / 1)

不思量自難忘 緣修君君 1670 字 11個月前

天將黑未黑,黃昏將至,萬物朦朧。

趴在食案上的女郎正奮筆疾書,一筆一畫,不錯漏一絲細節。

全然沒見額頭汗珠如雨般落入裡衣浸濕,春文見娘子這般,也不打擾,欲去燒浴水,便於娘子洗漱。

“畫好啦!”

隨著一聲高呼,春文也將熱水燒好端與離胡床不過二尺的杅中,試探著水溫,招呼著娘子休浣。

待換上明衣躺在胡床之上後,春文細細查著女郎身上傷口,這全身上下竟無一處好肉,青的青紫的紫,不由心疼一番,“這黃氏姊妹鼠蛇一窩,真不是個人。”向後輕袖掩淚,不讓娘子看到。

哪知少女啃著梨子,驕傲道:“春文莫氣,我身上有多處傷,那婦人便由之不及。”

“況且我可是把我寶貴的臉捂住了,她啊!可就慘咯!”想來沒個二三月那淤痕是不大會消,想到這,她無比痛快,又啃一口脆梨,“哎呀!春文彆鬨!”

春文先是輕撓了她一下,隨後不吭氣的將那雕花銅鏡拿過來,就這樣舉著,意料之中,眼前的女郎驚訝叫出了聲。

又嘻嘻哈哈笑了起來,開始辦起了鬼臉

春文見她家娘子不知痛的笑起,不由得掐了把女郎水嫩的側臉,嗔笑道:“娘子也真是的,竟不知疼,看下回奴還給不給娘子上藥。”

柳柒柒忙去哄,兩個女郎嬉笑打鬨好一會。

不多時,月亮已掛樹梢,臘兔也已入洞歇息。

她磕閉雙眸,剛偷偷飲完涼曲釀,正準入睡,可奈何腦海中竟細細將今日之事重播個七八遍。

腦中那抹淡紅紫色雜裾垂髻裙的身影就一直在腦海中反反複複,抹去不掉。

明明瞌睡的不行,可奈何就是睡不著,倏然腦中靈光乍現,她可算想怎個事了?那黃毋在她被架起時,偷偷靠近她,背著手暗暗擰掐她腰部,當時她的注意全集中在怎樣戳黃若心窩子上,身上疼得早已麻木,才不小心著了那婦人的道。

適才直覺得疑惑,現下是越想越氣,褥子被捏了些許褶皺,無意瞥見食案上的滾燈步驟圖,看到這,才堪堪將那握成粉白色的拳頭鬆開些。

春文說過,黃毋家後院可是種了不少竹林來賣呢?既然她不仁那也不能怪她不易,說乾就乾,披上件外袍,將萬縷青絲以一根麻繩綁住,借著月色,抹黑走進院中,將掛在牆邊的鐮順手拿下。

臨走時,見那躺在汙衣中的紅豆鈴鐺,不知為何將它帶起,還有瓊華給的那根金釵,也插入青絲中,她不禁吐槽,自己果然還是個守財奴,有些值錢的就想拿在手中。

就這樣,一路前行,披著的外袍還是朱紅色袖丹圖的樣式,金釵像劍一般杵在頭上,鈴鐺聲似鬼魅索命,在這夜色掩護下,一少女手拿鐮刀,身著紅袍,一路飄著走,倒嚇壞了不少喝醉倒在路邊的大漢。

她也並未去管,隻根據記憶摸索道路,朝南邊走去,堅持而又篤定,可黃毋的那片竹林在西邊,南邊是上山的路……

約莫著過個幾戶人家,掐著點,黃毋家住在西邊第七家,可奈何走到第三戶人家後,就在無人煙了。

柳柒柒知道,今日喝了些曲釀,看不清路也是有的,說不定在往前走幾步,就會看到煙火,是以,她一直走下去。

小路荒涼,踩著月亮,一路叮叮當當,倒累得她有些氣喘籲籲,清風拂過熱紅的小臉,她才堪堪停住腳步,到一處岩石下歇息。

此時柳柒柒已有些酒醒,想著自己辦著的糊塗事,又見四周漆黑一片,不免的打個冷顫,窸窸窣窣的聲音此起彼伏,手不知何時摸到涼觸軟滑的東西,嚇得她立馬驚起,但見前方一高大身影。

“啊!”少女驚呼一聲,撒腿就往後方跑。

大半夜還真是見鬼了,老天爺我可是你的寶貴孫女,可彆讓我被惡鬼索了命,柳柒柒努力讓使注意力轉移,因而心裡碎碎念。

隨著注意力的轉移,她悲催的發現,不知何人,在這方挖了個大坑,而她被哪個不知名樹杆給絆進來了。

果然老天爺是不眷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