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013.12.5

“白大褂麼，看來是LSD的誕生地了。”姬辭道，“負四層應該就是組織的訓練基地……不排除存在負五層的可能。FBI，不要輕舉亂動，請首先確保你的安全。”

赤井秀一啞然：“原來你是生氣了。”

“我沒有。”姬辭麵無表情地反駁。

“咳咳，我的組員們已經混在各個行動小組裡了，有什麼行動計劃嗎，衍天使？”

“衍，檢索敵方人員配置，特征分彆為白大褂，戰鬥服……赤井你拍張照片上傳。”

【已收到來自赤井秀一的圖片*2】

【正在檢索相關人員……】

【檢索完畢，符合特征“白大褂”的有72人，符合特征“戰鬥服”的有103人】

“唔，人數碾壓，正麵突入怎麼樣？反正這位小兄弟已經被發現了。”零組組長吹了個口哨。

“我的鍋我的鍋。”赤井秀一無奈道，“不過你們要快點了，這幫人在拷貝資料。”

“隻能這樣了。”姬辭切換頻道，眼神銳利：“衍，全麵接管局域網，終止一切刪除、拷貝行為，將符合特征的人員分布同步到各小組作戰地圖上。目標伊甸園大樓地下三層，各小組組長獨立指揮，相互配合。正麵突入，開始行動！”

“收到！”

姬辭看著電腦屏幕上各小組的動態，切回私人頻道：“太順利了。”

“怎麼，順利些不好嗎。”零組組長輕笑一聲。

“……代號零，彆讓我覺得你是個傻///逼。”

“誒嘿？所以你的代號為什麼不是櫻？”

姬辭歎了口氣：“我樂意。你把夜送過來，真是……我如果小心眼兒一點，可以認為你這是想接管櫻組嗎。”

“饒了我吧，除了1和0你屏幕上我啥都看不懂！不過十六夜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姬辭無所謂道：“我知道。不然我已經通知你去東京灣撈人了。”

“……你就是這麼做公安的嗎？”

“打擾一下，”赤井秀一突然插話，“我好像被發現了。”

零組組長：“好像？”

“因為他還能好端端地跟我們說話。”姬辭再次確認眾人的行動進度沒問題，“怎麼說，FBI。”

“一個白大褂交給我一封信，讓我轉交給……”赤井秀一遲疑了一下，“這場行動的總指揮……嗯？你們的人打進來了。”

19.

那103名戰鬥人員簡直菜得摳腳，在戰鬥行動組的默契配合下，幾乎沒有組織起有效的反抗，就死的死，傷的傷。戰鬥結束，三組等人打掃戰場時，零組的成員找到了通往第五層的通道——第四層，隻是個空無一人的訓練場。

第五層也隻有32名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六到十歲的孩子，除此之外，乾乾淨淨。

“組織確實和土禦門、和上帝之愛有所合作，不過是以前。土禦門或者上帝之愛可能做了不該做的事，組織就殺了土禦門並放棄了這個據點，還把這裡的問題暴露給我們。”零組組長顯然不認為組織犯罪對策部真有能力攔截那道消息，所謂的“線人的消息”也該打個問號。

“……這不重要，現在我們的目標是把這條製//毒//販//毒//鏈連根拔起！”

“你倒是比我想象的冷靜。”

“衍，對接資料庫，能否確定伊甸園是唯一的LSD產出地？”

【經對比演算，您的推論成立的可能性為99.78%±0.06%】

“很好。篩選‘LSD交易’‘貨物交易’相關。”

【已檢索到134條相關詞條】

姬辭大致掃了一眼，確認無誤：“捕捉姓名、地址，列成樹狀圖。”

長崗大酒店、長崗圖書館、長崗大劇院、長崗&水野博物館、長崗世紀公園……

“上帝之愛就是樹根，伊甸園就是樹乾，這些地方就是粗壯的分支，再往下還有稍微細一些的分支、分支的分支……”零組組長歎息一聲，“層層遞進，來到普通人身邊。”

赤井秀一想到剛到酒店時看到的宣傳冊與收到的名片：“藝術之都、不夜城、上帝垂憐之地……唔，我對此地的/吸//毒//率/持悲觀態度。”

姬辭冷哼一聲，把查到的地點下發給各個組長：“十六夜，把衍天使的A級子程序給每個隊長一份，足以破解這些地方的局域網了。”

“喲，你這是打算徹查到底？”零組組長這下子是真的驚訝了，“你懂吧，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嗬，我倒要看看哪個所謂的‘高層’敢攔我。”姬辭冷哼一聲。禁//毒//意識早已經刻進每個種花人的DNA裡，他當然也不例外。

零組組長試圖勸人：“你隻是個入職兩個月的新人，望月老頭不一定能護得住你。”

“那他們開除我後最好殺了我。”

赤井秀一見縫插針：“FBI歡迎各路頂尖人才！”

“滾蛋。”姬辭毫不客氣，“FBI，幫個忙，想個正當理由把那家M國公司暫時封了。”

“前腳讓人滾蛋後腳喊人FBI，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赤井無奈歎口氣，隨即，深綠的眸子閃過一縷殺意，“不過我也對這種東西深惡痛絕就是了。還有，FBI想查他，根本不需要什麼正當理由！”

20.

天光乍泄，行動結束。

赤井秀一把那封信交給了姬辭：“我可沒有偷看哦！”

“沒什麼所謂。”姬辭當著他的麵拆開信封，裡麵隻有一張市麵上非常常見的撲克牌。

“黑色方片1？”姬辭再三確認這就是一張普通撲克後，隨手放進口袋：“意義不明。”

“老大，這邊您最好親自來看看。”神裡星星子的語氣相當怪異。

姬辭敲了敲耳機：“來了。”

21.

“你們按照我排好的順序，把剛剛的供詞一字不落地再說一遍。”神裡星星子甩了甩栗色高馬尾，正色道。姬辭習慣性地摸出心口口袋裡的鎢鋼硬幣，一邊拋硬幣一邊聽取這些人的供詞。

一位衣著樸素的老太太首先開口：“我叫神奈川，經營著一輛小吃車，每天早晨都會在伊甸園門口附近擺攤。這位上村先生幾乎每天都會來買一份熱狗和熱可可，今天、呃，昨天也不例外。不同於其他人，上村先生喜歡加一些蒜汁，我都會特地為他準備一小瓶，但我發現今天出門時忘帶了。不過上村先生說他自己帶了蒜汁，所以沒關係。”

普通打工人模樣的中年男人是第二個：“我是上村藏，非常喜歡蒜汁，吃飯時都要加一些。前天晚上因為加班，我回到公寓樓下的便利店時，便當隻有一份了，包裝也有些褶皺，店員就給我打了折，還贈送了一小瓶蒜汁，喏，瓶子就在這位小姐手裡。所以昨天上班我就把便當和蒜汁帶上了，神奈奶奶沒帶蒜汁，我就往熱狗裡加了些自己帶的。我吃完早飯做到辦公位上差不多是九點，十點鐘時我突然腹痛，上完廁所回來時發現了辦公桌上有一張紙條。”

神裡星星子向姬辭展示了小瓶蒜汁：“裡麵有微量瀉藥。”隨即遞給姬辭一張紙條：“這是上村先生的紙條。”

“如果不想你上班時間瀏覽顏色網站的事情被小倩小姐知道，就請在中午12點獨自前往102會議室。——三條愛。”姬辭挑眉。

“不是的，雖然字跡很像，但你可以去鑒定，這是我工作以前的字體！工作後我寫字潦草了很多。”穿著職業裝的短發女士焦急道，“事實上我也收到了相同的紙條，不過是我到達工位想稍微補一下妝時，在化妝包裡發現的！昨天早上下地鐵後遇到了搶包賊，但恰好有巡警路過，他立刻製服了小偷，把我的包包還了回來——就是那個時候包包接觸到了外人！”

神裡又遞給姬辭一張紙條：“如果不想你已經有個大學生男朋友的事情被公司其他人知道，就請在中午12點獨自前往102會議室。——上村藏。”

“所以你們都以為是對方威脅你們來的，還矢口否認，所以就在102打了起來？”

“是。”

“我是安田十三郎，一名巡邏隊長。因為在職員下班後還要巡視一圈，所以下班會晚些。每天的12點多一點，我會恰好路過102，所以看到他們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位還是我一直喜歡的三條小姐，所以我不由分說就給了上村一拳。”一身保安服、佩戴肩章的男子解釋道，“上村性格比較軟弱，我就強勢要求他道歉。他很不情願地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扭頭就走了。”

上村藏道：“然後我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便當，當然又加了些蒜汁。但是一小時左右後我又拉肚子了，但熱狗和便當都和以前不無不同，因此我意識到是蒜汁有問題。安田平時沒少欺負我，我一怒之下想讓他出個醜，就特地從外麵買了一份蒜香酥魚，把剩餘的大半瓶蒜汁全都倒進去，在安田到職工食堂吃晚飯時作為賠禮給了他，他很高興，當場就吃掉了。”

安田道：“跟上村不同，我住在保安宿舍，吃飯在職工食堂。食堂裡的飯菜隻能說是一般般，上村買的蒜香酥魚正好是我最喜歡的那家，再加上這個受氣包沒少做這種賠禮的事情，我就毫無戒心地吃下了。”

“飯後我喜歡散步，半個多小時後就感覺腹部劇痛，恰巧走到宿舍附近，就急急忙忙衝回了宿舍——刷身份卡開門，無論是宿舍樓大門還是個人宿舍小門。由於太過緊急，我忘記我的身份卡插在小門的卡槽上開門後有沒有拔下來了。我從廁所出來已經七點多，宿舍門也好好關著，就打開電視看球賽。九點半去衝了個澡，十點上床睡覺。”

“順便，必須開著燈我才能睡著，睡著後如果燈關了，我也會瞬間醒來。所以半夜我宿舍突然停電，我就醒了。唔，我確實好久沒交過電費了，不過我隻需要拿著身份卡到宿舍一樓的電力總控室刷一下就行。巧就巧在，我找不到我的身份卡了，於是我就開始翻箱倒櫃。我打開宿舍門，讓走廊的燈照進來，但我還是不小心打碎了玻璃杯，把隔壁的田村先生吵醒了。”

另一名身穿保安服卻沒有肩章的男子開口：“我就是田村尚明，今天我在兒童宿舍樓監控室值20:30~次日2:30的夜班，與遠藤先生交接完畢後我就回了安保宿舍。遠藤先生告訴我他撿到了安田隊長的身份卡，因為我住在他隔壁，就讓我告訴他一聲。”

“但是安田今天沒有夜班，你淩晨回到宿舍他肯定不會醒，你上午醒來他也已經去上班了，你們會完美錯開。”姬辭指出問題。

“是的，按理說是這樣沒錯。”田村尚明點了點頭，“但遠藤先生信誓旦旦地說，我回宿舍先不用主動去找他，等到淩晨三點，如果聽到安田隊長的宿舍有奇怪的動靜，就出門看看。然後我就看到安田隊長宿舍門開著，好像在找什麼東西，就告訴他身份卡在監控室。”

安田道：“確實是這樣。但你為什麼要我帶上搶？”

田村解釋道：“最近半個月，兒童宿舍樓那邊遭了賊，還打傷了好幾個人，有一個現在還在住院呢。您負責的是伊甸大樓所以不知道，我怕您萬一遇到他受傷，才這麼說。”

安田點頭：“我確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