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013.12.5

姬辭也顧不得現在是淩晨，果斷聯係望月千瀨：“喂，望月警視長！支援呢？”

“放心，支援小組已經就位，保準不管你在長崗的哪一個位置，都能在20分鐘內接到支援！”

“伊甸園兒童社區附近待命的人有多少？”

“戰鬥行動組三組、六組、七組都能在十分鐘內趕到，四組、八組則需要近二十分鐘。”

姬辭深吸一口氣：“零組呢。”

雖然從來沒有直說過，但望月千瀨對姬辭知道這個明麵上不存在的部門一點都不意外。甚至說姬辭不知道他才意外：“你既然知道零組，就應該也知道他們的職責吧？”

零組？職責？赤井秀一豎起耳朵。

姬辭想到被組織滅口的土禦門泰：“知道土禦門怎麼死的吧，我懷疑……不，我確定這裡麵有他們的手筆。”

土禦門怎麼死的？不是被政敵派人槍殺的嗎？赤井秀一想起姬辭給他看的案發報告。

“……我知道了。零組就位後我會讓他們的組長聯係你。記得接通訊。”

“合作階段情報還是共享一下比較好？”赤井秀一通過後視鏡與姬辭對視。雖然在FBI入職不過兩年，但也沒少與其他國家的有關部門合作，接下來就是扯皮階段了。

望月千瀨詢問姬辭對FBI的看法時，姬辭回答“我對誌同道合的朋友一視同仁”，這話確實是他發自內心的想法。

所以姬辭毫不猶豫地開口：“看前麵，好好開車——我不喜歡彎彎繞繞，直接開門見山吧。我假設你知道一個以酒名為乾員代號的國際性犯罪組織的存在？”

赤井秀一驚訝於姬辭的直球，他輕笑一聲，投桃報李：“他們可能與我父親的死……失蹤有關，我正是為此加入FBI的。”

“棒極了，弄死他們就是我的人生目標。土禦門是被組織滅口的，我推測滅口當天我也在場。”

“推測？”赤井秀一挑眉，“報告上說目擊者和報案人是一名警校生，但那顯然不是你。”

“我從報告和友人的反應中推測出來的。”姬辭頓了頓，“那名警校生是我一位關係很好的同期，雖然他有在竭力遮掩，但他的異常在我眼中就像正午的太陽一樣顯然。但在我的記憶中，我在通宵打代碼。”姬辭捏了捏眉心，“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

想起上輩子端掉的組織窩點，姬辭神情凝重：“我懷疑這個伊甸園兒童社區，是組織培養死士的基地。”

“從小孩子開始？”赤井瞳孔驟縮。他倒是沒有懷疑姬辭的情報來源，隻當是公安的內部資料。畢竟組織的大本營在櫻花，櫻花官方知道的比FBI多一些也正常。

“啊，控製孩子的三觀是再也簡單不過了，他們長大後甚至不會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麼問題……”姬辭自嘲地笑笑，“就像我們不覺得我們正在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對一樣……”

赤井秀一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姬辭。

14.

五分鐘後，赤井秀一一個漂亮的漂移，車子在伊甸園兒童社區隔壁商場的停車位上熄火。姬辭臉色難看地扶著十六夜的手臂下車：“事急從權，下次你再把車開成這樣，我就把你的黑曆史爆到FBI的內網上去——彆跟我說沒有，除非你和你家裡人從小到大沒上過網。”

赤井秀一舉手投降：“下次一定。”

神裡星星子收到姬辭已經到達的消息，便帶著朱蒂趕了過來。

沒管膩歪在一起的小情侶，姬辭打量了下神裡：“我很高興看到你完完整整地出現在我麵前，而不是東一塊西一塊，就像那位母親？”

神裡星星子：老大說的是關心的話……吧？

姬辭歎口氣，斜靠在車上：“說說，什麼情況？”

“我和朱蒂姐姐回來後，打算去找你們彙報情況，但發現你們不在，就想邊吃宵夜邊等。但我們出門時恰好碰到了咱們追蹤的那輛改裝布加迪威龍，一個女人抱著一個昏睡的小孩下了車走進酒店，大約二十分鐘後她拉著一個大號黑色行李箱走了出來，偽裝成遊客一路來到了這裡。我們跟著女人出酒店時，那輛布加迪已經不在了。”

“伊甸園的門衛給她開的門。到了附近我發現衍天使的通訊斷了，我就知道這邊覆蓋了局域網，所以沒敢跟上去。不過我看到那女人進了最高的那棟樓！就是進去大門一路直通的那棟標誌性建築！在這座‘不夜城’，女人的異常行為沒有引起路人的注意，得益於此，我們也沒有。”

越招人眼球的地方越不容易引起懷疑，典型的燈下黑。

“有這種隔絕型局域網在，戰鬥行動組來了通訊也會受限，我得先把他變成我的形狀。”姬辭看向赤井，“顯然，我不能憑借一台電腦就隔空把人黑了，你得找到一個網絡端口，把這個U盤插上去。”

十六夜心領神會，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黑金色的U盤遞給赤井秀一。

赤井挑眉：“這是？”

“衍天使的子程序。”姬辭簡潔道，“衍天使是我開發的AI，不過還是個孩子，需要時間成長——當然無論如何也變不成電影裡那樣牛逼的，彆想了。”

赤井秀一聳聳肩：“有什麼要求嗎。”

“隨便一個聯網主機的USB接口都行，隱不隱蔽也無所謂，插上十秒鐘拔下來就好。記得把它全須全尾的帶回來……不，優先保證你的安全！”姬辭叮囑道。

看著赤井秀一帶上手套，找了個隱蔽的角落翻牆而入後，姬辭轉頭看向朱蒂：“朱蒂小姐，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呢？”

看著朱蒂努力思考的模樣，姬辭歎了口氣：“我假設你已經告訴你的另一個同伴、而不是讓他發現我們通通失聯了哦？”

朱蒂：……糟糕。

15.

姬辭坐在車子後座，打開筆記本，從心口口袋裡摸出一枚鎢鋼硬幣拋啊拋的。

【正在與萩原研二建立私人聯係通道，加密等級D】

【對方已接通】

“你好，這裡是萩原研二，請問你是？”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仿佛天然帶著笑意。

“hagi，是我。”

“哇哦，姬子醬，你的號碼怎麼每次都不同？我想要打給你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保密需要。不過你隨便撥打哪個我都能接到。”姬辭柔和了眉眼。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萩原研二笑笑，“所以這次也是需要我幫忙照顧一下天空那孩子嗎？”

“是。我現在手頭上有個大任務，短期內是不可能解決了。雖然我把天空送去了寄宿學校，但周末還是要回來的。”姬辭歎了口氣，“我可能需要一個月。其實想想，這種事找hiro最合適，但那小子追夢不知道追哪兒去了。”

“原來研二醬是備選嗎，大失敗！”

姬辭無奈苦笑：“hagi……”

“好啦好啦，開玩笑的。”萩原研二正色道，“我會照顧好那孩子的，小陣平也會幫忙的！在這裡就預祝姬子醬凱旋而歸啦！”

“祝福我就收下了——不過可彆再讓馬自達嚇唬天空了！”

“哈哈哈哈哈哈！咳，姬子醬能回來過新年嗎？”

12月31日麼……

【檢測到子程序Y-S已經植入局域網】

【是否開始攻破】

“我儘力。掛了。”姬辭將硬幣放回口袋，舒展一下身體：“上了，衍！”

【謹遵您的指令】

16.

隻是找一台聯網電腦的話，根本沒必要進入那棟現眼的大樓。其實如果能保證無人進出的話，門衛室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惜。

赤井秀一翻牆而入後，在路邊的指示牌上發現了伊甸園的地圖。這顯然是個開放性的慈善機構，路標、地圖都非常詳細。他將目標放在了孩子們的宿舍樓上。這裡一定會有完備的監控和巡邏人員，也大概率會配備監控室和人員休息室。

不得不說，赤井秀一是姬辭見過的身手最好的年輕人之一——另一個是降穀零。他天生就該是夜幕下的獵殺者，敏銳地躲過每一個攝像頭，完美地隱藏自己的身形，幾乎不會留下會找來麻煩的痕跡。

他躲在綠化帶中，發現宿舍樓周圍的巡視人員隻有四個，一人站了一個角，相當草率。也許是因為從未發生意外，赤井秀一這麼想，手上乾脆利落地放倒一個。他麻利地換上巡視人員的製服、拿上他的身份卡，把人藏到綠化帶，四下確認無人注意後，裝作肚子疼的樣子跑向宿舍樓正門。

這一步棋下得著實大膽。沒有人阻攔赤井，除了另一名巡視人員對他喊了一句“彆拖太久”。他刷卡而入，發現一樓除了大廳外，還有一間接待室、一間休息室和一間……監控室！

不過……

赤井秀一一笑，推門而入。

“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巡查小隊長舉槍上膛。

赤井隨手把門關上：“打完小怪打boss，沒什麼好驚訝的。不過我確實很好奇，你是專門來這裡等我的嗎？”

“其實，並不是。”巡查小隊長臉色怪異，“說實話，今天並不是我值班，這個點我應該在宿舍睡大覺，但不開燈我睡不著。二十分鐘前，我宿舍突然停電了。唔，我確實好久沒交過電費了，不過我隻需要拿著身份卡到宿舍一樓的電力總控室刷一下就行。巧就巧在，我找不到我的身份卡了。”

巡查小隊長聳聳肩：“我應該是刷卡進了宿舍才對！就在宿舍裡一陣翻箱倒櫃，把隔壁剛剛換班回來的同事吵醒了。他告訴我，他在這裡看到了我的身份卡，還告訴我這個點出門最好帶上配搶。雖然很疑惑，但我也隨手帶上了。”

“我讓門口巡邏的同事幫忙刷卡開門，來到監控室卻發現這裡門口大開，裡麵空無一人，我的身份卡明晃晃地擺在桌子上。擅離職守會有很嚴重的懲罰——這很不對勁。”

“然後，我在門上看到了你的影子。”

赤井秀一笑了笑：“聽起來您好像在不經意間成為了什麼的一環？”

巡查小隊長歎了口氣：“是啊，我隻是個打工人，實在不想摻和上麵的彎彎繞繞。不過把你這個入侵者抓住總不會錯？”

“很有道理，但是，”赤井秀一一記戳眼嚇得小隊長下意識後仰，赤井趁機大步上前捏住小隊長持槍的手腕，右臂彎曲，給他來了一記頂心肘。成功奪槍，赤井一個手刀把人劈暈在地。他立馬把U盤插進監控總控台的一個USB接口。

10秒……8秒……5秒……

哢——

監控室的門打開了，今晚的值班人員拿著一瓶剛剛從自助售貨機買的冰可樂站在門口，看著室內一站一躺的兩個人，懵了。

3秒。

在赤井秀一把這人打暈前，他還是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1秒。

赤井秀一拔掉U盤，跑到走廊上破窗而出。

17.

【371道防火牆已被攻破】

【觸發數：1】

【被敵方發現的概率：0.269%】

【用時：00:19:58】

【記錄】

【行動編號20131203-S02】

【行動成員：衍，三組，六組，七組，四組，八組】

【臨時通訊頻道建立，加密等級A】

【您已邀請以上成員接入】

【三組同意了您的邀請】

【六組同意了您的邀請】

……

“這裡是櫻組·衍，局域網已成功破解，作戰地圖已經發放至各組終端。現在，各組組長彙報情況。”

“三組/六組/…/已經就位，坐標……”

“很好，請繼續保持待命狀態。”姬辭切換了私人頻道。

【您邀請赤井秀一、零組組長加入私人頻道，加密等級S】

【赤井秀一同意了您的邀請】

【零組組長同意了您的邀請】

“金眸の衍天使？久仰大名。”零組組長聽起來是個煙嗓。

“彆扯了，我才入職兩個月，這隻是我第十三個任務。”

“兩個紅級、十個橙級，一個黃級，嘖嘖嘖……”

沒理會零組組長的感歎，姬辭問到：“早在十五分鐘前你就該出現在我的麵前了，FBI。”

“說好的叫名字呢，怎麼又是FBI。”赤井秀一抱怨道。

“彆打岔。”

“好吧好吧。我這邊，情況有些詭異……”隔著耳機，姬辭看不到赤井的表情，“簡而言之，就是我在潛入過程中被發現了。”

姬辭挑眉：“菜就多練，FBI。”

赤井秀一實在無法說服自己被發現隻是個巧合，他隻覺得那個小隊長在忽悠自己拖延時間：“咳，意外意外。不過我現在反而混進了這棟大樓。地上部分我簡單搜尋了一下，沒什麼好說的，關鍵是地下。對外開放的電梯中沒有地下樓層的按鈕，但我混進安保隊伍裡，保護者一群白大褂進入了一座員工電梯，這座電梯隻有地下樓層沒有地上，一共四層。我現在在負二層，看起來像是宿舍、食堂、娛樂區的結合體。負一層好像是一般的地下車庫，負三是白大褂工作的地方，負四層暫且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