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013.12.4

普一分彆，二人抬腳就趕往長崗圖書館。

“工藤優作，那個著名的推理小說家？”

姬辭點頭：“是他。”他敲了敲耳機：“風，在嗎？”

“隨時待命，老大！”

姬辭有些無奈：“小事我會交給衍天使去做，你記得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我可不想在你的病假申請上簽字。”

“真是嚴格啊老大，連假期都不給批準的嗎！”

“彆歪曲我的意思，雖然我在任時間不長，但我什麼時候駁回過你們的事假和正常休假？”姬辭有些哭笑不得，“閒聊到此為止，現在，給我黑了長崗圖書館的監控，注意些，彆留下馬腳。衍天使還需要時間成長，她暫時做不到不留痕跡。”

“我明白了，給我三十、不，二十分鐘。”耳機裡的聲音正經起來。

“沒關係，就三十分鐘，我們也需要時間趕過去。辛苦你了，隨時聯係。”姬辭敲了敲耳機，掛斷通話。

赤井秀一收起手機：“我剛才查了查，長崗圖書館也是九年前土禦門集資修建的，也是最早的那一批。不出意外，兒童區的那行裝飾性盒子，就是毒///品///交//易的一環了。賣家把東西放進去，貼上一個編號，買家付錢後獲得編號，在一個統一的時間拿走自己的那一份兒。唔，這個閉館打掃的通宵就很不錯。”

姬辭挑眉：“萬一拿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赤井秀一道：“這就叫壞了規矩。交易場建立最初，確實可能存在這種問題，所以會有一方‘鎮場子’的勢力主持大局。隨著時間流逝，交易場會慢慢形成一套屬於自己的‘規矩’，壞了規矩的人會被群起攻之，甚至在道上發布追殺令，實在是得不償失。”

姬辭眨眨眼，前世今生他都不是緝//毒//警，對這方麵隻能說是略懂皮毛：“不愧是FBI，這方麵的見識就是廣哦！”

赤井秀一眼角抽搐：“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姬辭聳聳肩：“關於那個‘有趣的農業模式’呢？”

“我目前對種花家的了解僅限於美食、京都和幾個大人物的名字，還有可怕的學業和比資本家還資本家的加班製度。”赤井誠懇道。

姬辭仿佛心口中了一劍：“……不出意外，工藤先生說的就是種花家土/地/改//革/時期實施的農業生產合作社了。社員按照居住和有利於生產的原則，編為若乾生產隊或生產小組，在社、隊的統一領導和安排下參加社的生產經營活動。社員參加集體勞動，按勞動的質量和數量評工計分。這是基於種花家當時的國情設定的，在櫻花本土肯定會有所改變，不過大方向不差。”

“比如，農民們把土地租賃給公司，自己給公司打工，期間聽從公司領導層的安排從事大麥生產，大麥由公司直接收購……”姬辭想了想，“如果是我，我會額外開個價收購麥角，鼓勵農民利用工作以外的時間去采摘麥角賺些外快。”

“工作之餘還是工作……”赤井秀一懷疑道：“衍君，你的想法一點都不‘資本’。”

“事實上，我人生最重要的8到17歲，都是在種花家度過的，三觀當然跟著那邊走。”姬辭砸砸嘴，“有偏差但也不會太多吧？總之，公司一定有問題——他們的名字就有問題！”

“這我倒是完全認同。”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長崗圖書館。

姬辭抬起左手腕看了眼時間：“16:25，還有三十五分鐘閉館，乾脆晚上溜進去看看好了，反正我們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查看那些有問題的盒子。”

赤井秀一：“……沒問題。”這個公安行事怎麼比他這個FBI還FBI？！

“先吃個飯，然後找個酒吧待到半夜行動。”

“至少先進去走一遍記憶一下空間布局……話說有沒有無煙酒吧？”姬辭有些抗拒。

赤井秀一慢慢睜大了雙眼，一點初見麵時的狼王氣質也無：？？？

10.

姬辭最終還是跟著赤井秀一進了一家酒吧。

赤井秀一邁著大長腿來到吧台：“一杯蘇格蘭威士忌，謝謝。給我的同伴來一杯……”

“一杯橙汁，加一片檸檬，謝謝。”姬辭插話道。

酒保奇怪地看了眼赤井：“好的客人，請稍等。”

赤井扶了扶額頭：“衍君，請告訴我，你成年了。”

“……”姬辭恨不得把證件掏出來砸他臉上：“雖然才過去兩個月，但我確實成年了！我隻是酒量一般般而已！”

赤井秀一一愣：“剛過二十歲？原來是後輩啊，完全看不出來呢。”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二人端著各自的飲品，找了個角落坐定，像一對普通朋友那樣閒聊。

“這個酒吧的駐唱還不錯，貝斯彈得也有一手，但架子鼓手著實一般般。”赤井秀一點評道。

姬辭尋聲望去：“啊，確實，是我喜歡的嗓音……”

姬辭在那個小小的舞台上看到了自家幼馴染。

姬辭：怪不得唱得好聽，彈得也好聽。

姬辭：啊？

姬辭：你不乾警察了去追求夢想我沒意見，你追夢追到酒吧駐唱了？？？

姬辭難得失去表情管理，臉上一片空白。

赤井秀一看看姬辭，抬頭看看主唱兼貝斯手，又低頭看看姬辭，斟酌道：“你們……什麼關係？”

姬辭喃喃道：“我想把他腦殼掀了看看裡麵到底裝了什麼的關係。”

現在輪到赤井秀一臉上空白了。

11.

姬辭終於還是沒有上台、當眾掀了諸伏景光的頭蓋骨。午夜十二點，二人離開酒吧，準備著手潛入長崗圖書館。

赤井秀一還記得姬辭說自己隻是個技術人員的事情：“你在外麵提供技術支持，我自己進去？”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姬辭從善如流地交給赤井秀一一個藍牙耳機：“務必小心。”

赤井秀一帶上手套，接過耳機，衝姬辭點頭示意後，利落地翻牆而入。

姬辭敲了敲耳機：“下麵由我和衍天使接手，風，去休息。我會讓衍天使後台監控你的睡眠質量。”

風見昭也無奈道：“好的老大。”嘴角勾起一個暖心的弧度。

姬辭打開事先讓十六夜送來的筆記本：“衍，連接圖書館攝像頭，優先顯示有人形剪影出現的畫麵。”

【正在連接……連接完成】

【共計240個攝像畫麵，60為一組，3秒刷新一次】

“FBI，不要躲著攝像頭，他們現在是我的形狀了。”姬辭敲了敲耳機，“你得讓我看見你。”

“也許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而不是FBI？”赤井秀一如夜色中的狩獵者，在布滿攝像頭和巡邏隊的圖書館中如魚得水。

“那種無所謂的事怎麼都好……停！你前方路口十秒後會經過一組巡邏人員！”

赤井秀一屏氣凝神、走走停停，無驚無險地來到了兒童圖書區。

“從來沒有做過如此輕鬆的潛入工作啊，越來越想把你拐來FBI了。”赤井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彼此彼此。很少有人能在我的指揮下完全做到反應及時、令行禁止，反正你也有櫻花血統，來公安吧怎麼樣？”

赤井拿起一個有編號盒子打開，果然發現一個裝有不明白色晶體的袋子。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些裝入隨身攜帶的玻璃小瓶中，儘量還原地把東西放回原位。

“蹲下！”

赤井秀一立即靠著書架下蹲，幾乎是貼在地上。一道手電筒的光芒幾乎同時從他頭頂掃過。

“物歸原位了嗎？”

赤井敲了一下耳機，示意已經完成。

“很好，保持這個姿勢，向你的右手邊方向走到第三條走廊。儘量貼著地麵，他們在拿手電筒掃視。”

如果打開燈，就可以看到赤井秀一正和一隊開著手電筒的巡邏麵對麵相向而行。在他們即將打照麵時，姬辭說了一個“停”一個“貼”，赤井立刻停下，整個人儘力貼在書架上。巡邏隊走過去，他們揚起的褲腳幾乎擦到赤井的鼻尖。

“前麵的路按你的習慣來，他們剛剛巡過這一片，暫時安全。”

真是刺激。赤井秀一興奮地舔了舔嘴角，那雙狹長的鳳眸當真宛若狼瞳。

12.

赤井秀一將小瓶拋給姬辭：“任務完成，讓你的人查查。”

姬辭伸手接住：“乾得漂亮，十六夜在酒吧門口接應我們。”

赤井挑眉：“離開前，要把人家的頭蓋骨掀了嗎？”

姬辭：？你認真的？

來到車前，姬辭打開後門掃了眼車內：“夜，你敢把星星自己一個人扔在酒店？”

“她跟那個金發FBI一起。”看到二人已經係好安全帶，十六夜遊司踩下油門。

姬辭敲了敲耳機：“行，做的不錯。”

“……”

赤井秀一脫下外套，看到姬辭神情凝重：“怎麼了？”

“星星不接我的通訊。”

“可以理解，現在是淩晨兩點。”

“如果你的上司多次跟你強調任務很危險，要求二十四小時開機，就算是睡覺洗澡上廁所也要在三秒內接起通訊呢？”姬辭深吸一口氣，“十六夜，加速！”

那肯定是出事了。想起二女的身材和臉蛋，赤井秀一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換人，我來開！”

姬辭戴上一副特製的平光眼鏡：“衍，嘗試追蹤星的定位。”

【正在追蹤中……】

【信號已捕捉，已連接導航；已接管紅綠燈控製係統，確保一路通暢】

姬辭的眼鏡片上頓時顯現出電子地圖與追蹤定位光點，光在還在緩慢移動中。赤井秀一方向盤打死，來了個原地180度掉頭。

【正在與神裡星星子建立私人聯係通道，加密等級S】

【對方已接通】

姬辭總算鬆了一口氣：“星，我說過不許單獨行動吧？”

無人回答。

“不方便出聲是麼。朱蒂小姐跟你在一起？是，敲一下，不是，兩下。”

一下。

“你們是被迫離開酒店的？”

兩下。

“你們目前安全，是在跟蹤彆人。”

一下，一下。

“保持聯係，安全第一，任務隨時可以放棄。我們正在趕去的路上，切忌冒進！”

一下。

“赤井，兩位女士正在追蹤什麼，目前還算安全。”

赤井秀一做了個深呼吸，油門踩到底就沒鬆開過：“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值得冒這麼大的險？”

姬辭抬眸：“FBI，你心亂了。”

赤井一愣，歎氣道：“好吧，那個女孩是我女朋友。”

姬辭吹了個口哨，剛要說什麼，就發現眼鏡片上代表神裡的定位光點閃了兩下，消失了。

【目標進入局域網，已屏蔽公共網絡，暫時無法追蹤，需實現對該局域網的入侵方可繼續操作】

【目標最後定位：伊甸園兒童社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