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入學後過了一個月，學生們也都適應了警察學校的生活，終於獲得準許，可以離開學校或者外宿了。

“鬼塚班的大家！加快速度，打掃完操場就解散了！”伊達航喊道。

“好！”全班應和。

“喂，鬆田，垃圾需要我幫忙倒一下嗎？”降穀零招呼道。

“好啊，那就麻煩你一起‘零’走了。”

“新品種的冷笑話嗎，一點都不好笑，頂多2分。”

“什麼嘛，竟然不是‘0’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萩原和諸伏杵著掃把，看著對方的幼馴染從剛開始的針尖對麥芒到現在的勾肩搭背。

諸伏感歎道：“他們的關係變得真好啊，之前zero還嘴硬說不可能和好什麼的。”

“是啊是啊，研二醬都要嫉妒了呢！”

“喂！萩原！下次休息時的聯誼一定要來啊！”一個女生隔著操場防護網打招呼道。

“是呀是呀，多喊點兒帥哥，尤其是那個金發黑皮的外國小哥！”同行的女生道。

“喂，說誰外國人呢？”伊達航突然出現。

“教、教官對不起！嗚哇！”兩名女生被伊達航的“教官氣場”嚇得飛奔而去。

“……教官？哪有教官？”伊達航摸不著頭腦。

“噗。”萩原和諸伏強忍著不笑出聲。

……

“呐呐，終於打掃完了，大家有什麼安排嗎？”萩原伸了個懶腰。

諸伏和姬辭把衛生工具整理好後，對視一眼：“嗯……沒什麼特殊安排呢，有什麼計劃嗎？”

伊達航幫降穀零倒完垃圾，想了想：“我也沒有。”

鬆田咧咧嘴：“一個月了，終於可以出校了，反正我是不想在學校裡待著，去哪都好。”

降穀零點點頭：“附議。”

萩原揚了揚手中的宣傳單：“附近有一家新開的商場，滿500減50哦，還有小禮品和抽獎，要去添置些什麼東西嗎？”

鬆田挑挑眉：“你哪兒來的這個？”

萩原眯眯眼：“剛剛的女生送的啦。”

“可以，我沒問題。”

“那就這麼說定了！”

14.

“幸福商場……就是這裡了吧，規模還不小。”萩原望著眼前的五層商廈，感慨道。

“我需要添置一些衣物，男裝是在4樓吧。”伊達航看了看宣傳單。

“三樓竟然有模型？喂，hagi！”

“嗨嗨，我和小陣平就要去三樓了哦。”

“嗯……我暫時沒什麼需求，zero、Yuki呢？”諸伏瞅了瞅宣傳單，又看向自家兩位幼馴染。

“姬子醬呢？”降穀零笑眯眯地問。

姬辭無視了那個稱呼，指了指一樓的電子產品區。

“五樓是美食城，雖然沒有裝修完成，但已經開放了一部分。大家解決完後就在五樓集合大吃一頓，怎麼樣？”萩原建議到。

“啊，一看到電子產品就像看到了魚一樣呢，姬子醬。”降穀零雙手交叉，墊在後腦勺，看著姬辭宛如在瓜田裡上躥下跳的猹。

“啊哈哈哈這個……”諸伏景光對這形容無言以對。

忽然，遠處服務台的騷亂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我、我的櫻子突然就不見了！她才六歲，隻有這麼高嗚嗚嗚……我隻是與櫃員聊了幾句，一轉身她就不見了！”這是一位年輕的、沒有經驗的母親。

“我與妻子發生了矛盾，我們吵了兩句，回過神來勇太他就……”這是一位神情憔悴的父親，看年紀勇太應該是第二個孩子了。

“我走不動了，就在零食區旁的休息區坐了會兒，和美說要去給我買瓶水，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這是一位老太太，有些佝僂，腿腳也不靈便。

“還有我的小光！有個人沒有宣傳單，問我男裝區在哪，我們順便聊了幾句，回過神來就……”

“我家大助和小助嗚嗚嗚……”

“喂，優作，小蘭和小新他……”

“……”

“怎麼回事，雖然商場新開業確實格外擁擠，但走丟的孩子是不是太多了些？”諸伏皺皺眉。

降穀零圍上去打聽了一番，充分利用娃娃臉和狗狗眼的優勢，獲得了不少情報。

“失蹤的都是六到十歲的孩子，男女都有。大部分是家長們專心於某件事沒注意到孩子，但有六位家長表示是有人跟他們搭話後孩子才不見的。”降穀零甚至要到了這6個孩子的照片，“外表、衣著、發型甚至膚色看來沒什麼共同點……都很可愛算嗎？”

諸伏翻了翻降穀的手機相冊，也沒有發現什麼共同點。

忽然一隻蒼白修長的手伸過來拿走了手機。

“姬子醬？/Yuki？”

姬辭把照片發給自己的手機，將降穀的手機還了回去。二人看著姬辭一頓操作，然後……

“這是……”諸伏看著經過修複和處理後分辨率發生質的飛躍的照片。

降穀零指了指孩子們的手腕：“這些照片都是家長們剛剛給孩子拍的……唔，這個手環是兒童遊樂區那邊發放的，香香的，有很多卡通圖案，孩子們大多都很喜歡。而且有驅蚊功能，家長們也正頭疼這個季節的蚊子呢。每個小朋友都可以免費領一個，你們看。”

諸伏和姬辭抬頭環視四周。果然，孩子們的手腕上都有這個手環，顏色繁多。

“紅，紫，藍……彩虹色？但失蹤的孩子帶的都是銀色的。”諸伏出色的視力讓他很簡單地得出了這個結論。

姬辭點了點照片。糟了，他隻是覺得諸伏和降穀找不出共同點是照片太糊，沒想到是用手環顏色區分的……

“沒錯，所以，我覺得這不是簡單的走失，而是有預謀的綁架！”降穀零斬釘截鐵道。

“聯係班長他們！”諸伏果斷發起群語音通話。

15.

“大家來的路上有發現什麼異常嗎？”降穀零問到。

伊達航：“我已經聯係了商場經理，明確了我們警校生的身份。他已經報警並且封鎖了商場，並允許我們進行調查，通知全場工作人員配合我們。”

萩原：“美食區有個角落正在裝修，工人們都抱怨今天的部分建材還沒送到。聽口氣，運貨的應該是他們的熟人，司機的電話打不通，包工頭也沒收到請假。但這司機有過曠班的前科，所以他也隻是罵了幾句，便指揮大家先乾彆的活計。司機叫鶴田長司，是個四十來歲大腹便便的單身大叔，喜歡抽煙，但是不喝酒。”

鬆田：“但有位保潔聲稱建材公司的麵包車剛走，他之所以印象這麼深，是因為車開走後在原地留下了一灘很難打掃的油漆，他認為是車上的油漆桶漏了，油漆順著縫隙流了出來……紅色的。”

諸伏：“兒童遊樂區那邊分發手環的有兩位常駐工作人員，鬆島甜子小姐和織田幸圓小姐，還有一位跑腿的小時工。織田小姐說那人帶著帽子和口罩，是很靦腆害羞的性格，說話很少也很小聲，感覺是學生，但是乾活很麻利，還帶了小點心分給她們。嗯……但是兩位小姐一小時前有不同程度的腹痛，他們就拜托那位小時工幫忙分發一下手環。大約二十分鐘後她們回到了崗位。我剛剛去詢問的時候，那位小時工已經離開了。鬆島小姐說是看到他接了一個電話，大概是有什麼急事。”

在場的沒有一個傻瓜，案件的脈絡已經很清楚了。

“Yuki呢？”諸伏問。

“他拜托工作人員帶他去監控室了。”伊達到。

“我們也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

這個商場的監控布置得相對完善，出了第五層美食城尚未竣工隻開放了一部分外，每一層都有四個大區，每個區都布置了8至10個攝像頭，雖然做不到無死角覆蓋，但也強過大多數商場。這算個好消息。

總計152個攝像頭。監控室的大屏幕可以分成20個小屏幕同時播放。姬辭分辨不出顏色，但他可以編一個小程序，幫忙抓取銀色手環出現的鏡頭……

五人進來時，就看到麵容冷冽的青年十指紛飛，好似他不是在按鍵盤，而是彈鋼琴。他抬著頭，鋒銳的金眸緊緊盯著20塊小屏幕，屏幕裡以32倍速播放著最近一個半小時內的錄像。工作人員已經在一邊阿巴阿巴了。

“我甚至看不清屏幕上的畫麵。”伊達航難得吐槽。

“我盯著四個就是極限了。”諸伏喃喃道。

“哦？諸伏，你的眼睛很不錯嘛，兩個我還能保證不出錯，再多的話……”鬆田攤攤手。

“他這樣看了多久了？”降穀零詢問道。

“十、十分鐘，但是上杉先生在看之前還敲了代碼，也許是編了個什麼程序……我不是很懂這些。”工作人員擦了擦額頭的汗。

又一個十分鐘後，警察們到了。

川平警部聽完警校生們的描述與推測，又看了看姬辭，感歎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這群人販子……找到了！】姬辭緩緩吐出一口氣，體力和耐力是他絕對的短板，連續二十分鐘的高強度操作讓他額頭見汗，喘的厲害。

“卑鄙者的行蹤，已無所遁形！”

眾人抬頭看去，二十道分屏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八張照片。其中一張是一輛黑色本田麵包車，經過處理後車牌清晰可見；一張是兒童樂園區那名消失的臨時工的正麵照，可惜依舊帶著帽子口罩；另外六張則是兩名成年男性、一名成年女性與六個失蹤的孩子。

川平警部當機立斷：“聯係交通部，追蹤這輛黑色本田！”

諸伏遞給姬辭一瓶水，從兜裡拿出一片濕巾給姬辭擦了擦汗。

上杉雪辭一愣：“謝謝。”

諸伏搖搖頭：“那麼，這就是犯人們了。”

“有點眼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們……”一個小警察想了想，掏出手機點了點，“啊，找到了！刑事部搜查一課第一特殊犯搜查第一係五年前發布了四張通緝令，就是這幫人！我前天整理的時候恰巧看到了！”

“通知他們，立即展開聯合追捕！”

川平警部看向這幾位警校生，緩聲道：“這種拐賣案，通常來說確認嫌疑人的難度很大，而調查這種團夥的行動計劃也是件麻煩事。多虧你們，我們才能在短短三十分鐘內鎖定嫌疑人。這次，我們一定將他們緝拿歸案！”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辛苦你們了！”伊達航立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