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組是家庭型職場 一家五口幸福美滿……(1 / 1)

做完心理谘詢的第二天,鬆田陣平正式開始出任務。

據栗原說,他會安排鬆田分彆跟隨ABC三組,在每組都工作三天,熟悉同伴的同時也熟悉一下工作,順便找好自己的定位。在三組都體驗過後,再根據鬆田的意願決定他以後的位置。

“你這樣不像個後勤,倒像是發號施令的。”鬆田調侃,“你不僅安排我,還能安排彆的前輩?”

栗原說:“彆咒我,我不想當管理層。”

雖然覺得沒必要這麼折騰,但鬆田也沒提反對意見——不就是入職流程長了一點麼,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考核期唄。

一天之後鬆田發現,他還真想錯了。就算真有人想考核他,也不能夠是身邊這幾個行動組前輩——無他,忙起來根本沒人有空盯著他,以至於他屢次主動脫隊,他們半天才發現。

A組的組長是一名金色卷發紮成低馬尾、珊瑚紅色瞳孔,看上去很成熟的女人,叫蘇我辭。兩名組員分彆是一個同樣金發但靛藍色眼睛的男人、蘇我的親弟弟白川伏吉以及她的弟媳白川素琴,一名紅色長發大波浪、湖綠色眼睛的女子。

栗原不是說一般人覺醒概率很低麼,這怎麼還有一家三口紮堆的?

蘇我辭笑笑說:“我先覺醒了,幾年後不小心把小吉卷進來,小吉不願意被消除記憶,又頭疼得受不了,在刺激之下也覺醒了。至於素琴,他們兩個是在彼麵好上的。”

原來是職場戀愛。乾這種高危職業還敢談戀愛結婚甚至養兩個小孩,不光幸運,也很有勇氣啊。

想起自己最開始跟著栗原熟悉後勤工作時見過的那兩個國中生小孩,鬆田心裡低低地感歎一聲:真辛苦啊。

A組在彼麵管著霓虹中部以南的所有地區,人口很多,麵積占比也不小。作為三組中工作年齡最長、經驗最豐富的一組,比BC兩組更適合承擔這一區域的工作。

“叫你神奈可以嗎?我比你大不少,你直接叫我姐也是可以的。”蘇我辭以一副溫柔姐姐的語氣說。

鬆田收到了來自白川弟弟的瞪視。

他挑了個不會出錯的稱呼,主要是聽栗原也這麼叫過:“蘇我姐。”

白川伏吉撇撇嘴。

不對啊,栗原在我這兒的存在感是不是太強了。哈哈,這就是職場引路人在後輩心目中的地位嗎。

成為A組編外成員的第一天,他們一共解決了大阪四個、京都三個、兵庫、奈良、和歌山、福岡各兩個、岡山、廣島、熊本、衝繩各一個,總計19個異常,收獲了3個收容物,救下被卷入的一名無辜群眾。期間,鬆田獨自創回表世界阻止了一場謀殺未遂、攔下一名輕生女子、還順手拆了個炸彈。

對此,白川伏吉嚴厲批評:“我們不會對他們視而不見的,所以你給我有點團隊精神,服從指令啊!”

追在他身後逮著無辜目擊路人噴失憶噴霧的白川素琴也讓他折騰得有點無語了:“神奈君,我知道你是在辦好事,但也要注意和同伴的配合啊,不然小辭姐可是有權力拒絕你加入行動組的喔!”

一路上看了六具死狀各異的屍體,鬆田此時心情也不太美麗,心裡一邊攻擊當地警察的無作為,一邊迅速計算著以今日所見的數據為參照推算至霓虹全境,每天會誕生多少個異常、發生多少起案件、死多少個人。

這樣的數字他在當警察時當然見過,可一串數據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短時間內親眼所見帶來的衝擊。好在他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現在的他不會因為親眼看到這些現狀就亂發脾氣。

被白川夫婦戳中痛點,鬆田冷靜得很快,老實下來認錯:“不好意思,我一個人行動慣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他認錯的語氣理直氣壯得像是在挑釁。

白川伏吉皺眉:“神奈君,你不是警察嗎?應該和我們一樣有自己所屬的小隊,怎麼會習慣一個人行動?”

那能一樣嗎。和我配合得最好的是萩,但我們又不同隊。在爆處組的時候我就是隊長,需要的時候發號施令就行了。在搜一也就待了一周,和我搭檔的佐藤恨不得要殺了我。

鬆田實話實說道:“好像是這樣,一般是他們配合我。”

白川夫婦一致露出半月眼。

白川伏吉上前用寬厚的手掌按住他的肩膀:“神奈君,接下來的任務很重,不在這兩天內學會和隊友配合的話,我是不會放你合格通過的!”

“……才兩天,太短了吧。”

不要為難我啊,四年沒和人打過配合了啊。

時間正值午夜十一點。

白天的案件和異常實際上有一半都是由意外事件催生的,多且繁雜,但還不算棘手。到了夜裡,異常誕生的數量會下降,但由於多是從蓄意案件中孵化,所以威力會跟著上升。畢竟罪犯都喜歡晚上乾壞事。

“先休息吧,後半夜比前半夜要安逸些。”蘇我辭活動著肩頸,“小楊沒有發來占卜消息,運氣好的話,能一覺睡到天亮了。”

鬆田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轉身想要離開。高強度奔波了一整天,還一直受汙染影響,即便沒有作為主力進行戰鬥,饒是他也有點堅持不住了。

蘇我辭攔住他:“神奈君,彆走啦,這三天就住我們家吧。”

“嗯?算了吧,你們家人這麼多。”

“神奈君家裡離這邊不近吧,”白川素琴幫腔道,“如果有突發任務無法及時趕到的話,有可能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好吧。”鬆田下意識應下,然後在白川伏吉的幽幽注視下反應過來,“那我可以在附近找個旅店啊。”

兩個女人沒有聽他的提議,把人帶著穿進了家裡。

客廳並非漆黑一片,玄關處亮著燈。蘇我辭徑直走向廚房打開冰箱,掏出幾包速食麵套裝。臥室的方向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十來歲的金發男孩推開臥室門,眯著眼睛站在二樓樓梯口說:“今天回來得好晚,優歌都等睡著了。我也準備睡了,你們小點聲。”

他說完,看到爸媽身後那個突兀的黑色發頂,毫不見外地意有所指道:“這次是個男人啊,爸爸。”

這棟房子裡唯一一個當爸爸的小聲怒道:“睡你的覺!”

男孩扭頭就回臥室關上了門。

白川素琴轉身捧住男主人的臉溫柔地說:“我去看看優歌。”然後鬆手毫不留戀地上樓了,徒留一位家庭弟位男士和一位滿嘴狗糧男士站在客廳中間。

真是和睦的家庭關係啊。我好像飽了,不用再吃夜宵了。

先後被姐姐兒子和妻子扔在原地的白川伏吉認命地招待起客人:“坐會兒吧,吃完夜宵再休息,客房有現成的。”

他說完,脫掉外套掛好,自己首先坐到餐桌邊。他坐姿看似隨意,脊背卻十分挺拔,身體線條看起來很有力,明顯有過係統的訓練。

鬆田想起白天看到他戰鬥時的狀態和手上的繭子,摘下墨鏡也坐過去:“你在做什麼工作?”

“以前的話,服過一段時間兵役。退役後在一家健身房當教練。”他降低音量,但毫不避諱地說。

原來是軍人。怪不得這麼看重紀律性和團隊配合。一家子金發,應該有外國血統吧。那還蠻厲害的。

雖然對這個職業本身沒什麼感觸,但鬆田對當過軍人的白川還是有敬意的。聞言點點頭,問:“那你們是怎麼和兩個小孩解釋的?”

“關於彼麵嗎?”白川再次降低音量,“我說我們在做特工,是保密性很高的長期任務,小朋友不可以打聽。”

“……冒昧問一句,蘇我姐和你夫人的職業?”

“姐姐現在表麵上是全職家庭主婦,其實是為了讓我們輕鬆一點,比我們耗費更多心力在裡世界。素琴在做家庭教師,對麵是大戶人家。”

鬆田沉默了。

你們家也流行一個敢說、一個敢信的心照不宣式相處是吧。

就不該問你們這些已經成家的。

他假裝無事發生地揭過這個話題,無意識地選擇換了一個令對方頭痛的:“我這兩天具體需要練習什麼?”

白川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問了一個問題:“神奈君今天一天下來,是不是覺得在麵對異常的時候,不熟悉它的攻擊方式,也不知道它的弱點,還因為它攜帶的汙染讓人投鼠忌器,所以也不清楚該怎樣攻擊?”

“啊,是。”異常這邊幫不上忙也不想添亂,所以我才老往表世界跑啊。

“明天我會教給你如何與異常戰鬥,但首先你得有個合適的武器。”白川半月眼,“真是的,栗原竟然沒有給你準備嗎?你有什麼武器擅長?”

鬆田動了動嘴唇,想說拳擊。但不管是戴著拳套還是指虎,隻要近距離和異常扭打成一團就很容易被過量汙染,於是他排除掉這個選項,足足想了三分鐘。

“短兵器吧……槍行嗎,其實我最擅長拆彈。”

白川看起來接受良好。作為已經在彼麵乾了十年以上的老前輩,連沒有任何基礎的純小白新人他都拉扯大好幾個了,鬆田這種有基礎且底子很好的新人簡直是太給他省事了。他看得很開。

“槍的話不太方便,畢竟路過表世界的時候被人看到了不太好解釋。但你也可以問問栗原,明天找他去給你定製一套武器吧。我先和你說說異常的事。”

“彆聊這些了,休息時間就放鬆一下大腦,吃夜宵吧。”蘇我辭端著一鍋麵從廚房出來,“新人要儘快學會快速恢複精力,這也是很重要的一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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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麵光線昏暗,還是紅與黑為主色調,視物並不清晰。三天的時間過去,硬是讓鬆田陣平主動摘掉了墨鏡。

視野變清楚後,他迅速學會了辨認異常的弱點,並適應了與異常的戰鬥方式:以一擊斃命為最佳,越快越好。

白川欣慰地誇讚:“神奈你很擅長一眼找出異常的薄弱之處呢。”

“梳理一下感覺就是那裡啊。”

和拆彈的關鍵點蠻像的,觸類旁通罷了。

鬆田收刀入鞘。

白川接著說:“就算是不熟悉的武器也上手很快啊。已經可以正式戰鬥了。”

“啊,畢竟在警校多多少少都接觸過幾次。至於身手是現成的。”

彆誇了,彆誇了。

他原地查看,這個異常也沒有留下收容物。

白川繼續道:“要是和彆人配合也這麼有天賦就好了。”

鬆田猛地被空氣嗆到,連連咳嗽。

在一個小組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位。比如他們A組,蘇我辭主管防禦和輔助,白川伏吉更是萬能輔助,白川素琴人不可貌相,反而是主力輸出。

鬆田的個人意願是做個人狠話不多的輸出,但他的覺醒能力又很適合去做輔助,他想了一會兒,不消片刻就決定兩手都抓。

——指戰鬥中輸出,戰場外再做輔助工作。

“神奈你打起來完全不顧隊友的位置啊。”

……才不是呢,因為隊友肯定都在最合適的位置啊。

要他鬆田陣平改變節奏去配合彆人,這件事還任重而道遠,有的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