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原花梨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她稍稍動了下胳膊,一陣仿佛被車輪碾過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她咬咬牙,強撐著讓自己坐起身。
安室透還沉沉地睡著,桃原花梨怨怪地盯著他的側臉看了一會,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狗男人的精力未免太好了,足足折騰了七八個小時,她到最後幾乎是被做暈過去的。
對於這一次的意外,桃原花梨倒是沒什麼起伏。她就當自己點了個男模,反正對方顏讚身材好體力佳,她也是真的有享受到。
雖然到後麵因為時間太長覺得有點難受,但總體來說還算滿意。
可她滿意了,安室透卻不一定這麼想。桃原花梨擁著被子拄著下巴思索著。
安室透是因為受魅惑卡牌的影響才突然這樣,但就算桃原花梨對他不算了解也知道,他醒來肯定接受不了自己因為醉酒做出這種事。
畢竟人家是來臥底的,在安室透眼裡她是妥妥的酒廠員工,他萬一接受不了自己失身給一瓶酒想不開可怎麼辦。
要緊的是,她怕他把仇恨轉移到她身上,將來變著法兒跟她作對。
想到這裡,桃原花梨來了點危機感。她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安室透,悄悄起身。
檢查一遍床上,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她鬆了口氣,悄聲退了出去,把臥室門關好。
來到客廳,看到這裡的一片狼藉,桃原花梨歎了口氣,頂著酸痛的身體,認命地開始收拾。
這裡才是昨晚的主戰場。
其他地方倒還好,但最要命的是地毯,根本沒法看。桃原花梨圍著它轉了一圈,最後乾脆把它收起來塞到雜物間。
做完這一切,桃原花梨悄悄來到臥室門口貼著門板聽裡麵的動靜。安室透大概還在睡,裡麵一點聲音都沒有。
桃原花梨放心地出門了。
為了防止暴露,她戴著帽子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跑到離組織基地很遠的便利店買酒。緊趕慢趕回到家時,時間將將過去一個小時,臥室裡依然沒有動靜。
桃原花梨算了下時間,距離卡牌作用結束大概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安室透應該也快醒了。
時間緊迫,桃原花梨連忙把買回來的酒在客廳裡到處揮灑,剩餘倒入下水道。不大一會兒,房間裡就充滿了酒氣。
布置好這一切,終於看起來像是那麼回事了,桃原花梨重重歎了口氣。這叫什麼事啊,她一個被*的還要擔心*她的那個人想不開,想辦法遮掩,還有混的比她更慘的嗎。
身體上的不適這時後知後覺顯現出來,她歪倒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刷著手機,等安室透醒來。
時間來到中午十二點,臥室裡終於傳出聲響。桃原花梨心裡一動,伸手在腿上掐了一把,讓自己清醒過來。
足足等了十分鐘,裡麵像是又安靜了,沒了動靜。她想,安室透剛醒的時候肯定很懵,她得給他時間回憶,等他整理好心情,大概就出來了吧。
終於,在她心心念念的期盼下,臥室門開了一條縫。
安室透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頭發淩亂地出現在門口,臉上還帶著宿醉未消的紅暈。
他謹慎地探出頭環視了一圈,在看到沙發上跟他淡定對視的桃原花梨時,愣了愣。
“嗨,昨晚休息的好嗎?”桃原花梨跟他揮了揮手。
安室透不再束手束腳,將門徹底打開,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在你這裡?”安室透語氣不善地問。
桃原花梨挑挑眉,這哥裝都忘了裝了,可見他現在的記憶該有多混亂。
她清清嗓子說:“昨晚你送我回來,突然想喝酒,我就邀請你來我家了。可誰知道你酒量那麼差,喝一點就醉倒了。”
說到這裡,她偷偷看了一眼安室透的臉色,他眉頭緊鎖,表情似在拚命回憶,卻無奈什麼都想不起來。
桃原花梨稍稍放下心,繼續編謊話騙他:“你可是我男朋友啊,我怎麼能看你睡在客廳裡呢,沒辦法,我隻能把你扛到我的臥室,讓你在那裡休息了。至於我,就在沙發上湊和了一夜。不用感謝我,這是女朋友應該做的。”
安室透懷疑的看著她:“那我的衣服也是你脫的?”
桃原花梨一哽,硬著頭皮說:“當、當然!怎麼能讓男朋友穿著衣服睡覺呢,那多不舒服啊,所以我就幫你脫掉了,我們是男女朋友嘛,這樣有什麼問題!”
安室透早已經猜到答案,聞言也是眼前一黑,他強忍住殺意,繼續問道:“所以……把我脫得□□也是為了讓我舒服地睡覺?!”
“……”
在安室透越來越陰沉的目光中,桃原花梨隻能強撐著,讓自己氣勢上不輸。
“是、是啊!但、但是你也不用著急,我昨晚也喝多了,根本沒看清什麼……”
在安室透想要殺人的目光中,桃原花梨聲音越來越小。
最後,她乾脆破罐破摔:“好啦!你要是實在覺得吃虧了,大不了我讓你看回來不就好了!”
說著她就要掀開上衣,安室透沒料到她這一出,呆在原地,發現她真要脫衣服,慌慌張張去按住她的手。
“好、好了!你冷靜一點,彆脫!”
“還不是你啦!為了幾件衣服大早上像審犯人一樣審我,我可是一晚上都在沙發上受罪,你還這樣……”
說著說著她也多了幾分真情實感,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下來。
“你偷拿我的內衣我都沒有說什麼,我幫你脫個衣服你就凶我!我不想跟你好了!”
桃原花梨乾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還邊拿眼睛瞥安室透的反應。
安室透僵了一會,然後歎了口氣。彎下腰來,用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好了,彆哭了,我錯了好不好?”
桃原花梨止住哭聲,抽抽噎噎地說:“那你、你以後不能再對我發脾氣。”
“好,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安室透用手溫柔地幫她把眼淚擦乾,見她情緒好轉,才試探著問:“不過,我昨晚是怎麼跟你說的,怎麼會突然想要來你這裡喝酒呢?”
因為你當時已經中招了,你當然不記得。桃原花梨在心裡說。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你那時候好像已經有點不對勁了。”桃原花梨假作思索狀,“我記得你在居酒屋的時候喝了一杯酒,該不會那時候就已經喝多了吧?”
安室透怔了怔:“一杯酒?”
他對在居酒屋的事還有印象,當時為了趕快送走鬆田的確是喝了一杯。不過自己的酒量絕不至於一杯酒就醉,說起來……鬆田好像也是喝了她的酒之後看起來就不對勁了,難道……
安室透腦中思索著,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麵上還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溫柔地看著桃原花梨說:“抱歉,昨天晚上你照顧我很辛苦吧,下次我不會再喝酒了。”
辛苦確實,而且桃原花梨也不敢再對安室透用魅惑卡了。
誰能想到平時一向溫柔紳士的安室透喜歡一個人吃醋的樣子居然這麼……不可描述。
她想跟他玩點純愛,但這個男人直接跟她上演深夜番。鬆田那裡她尚且可以控製著節奏擦點邊賺一波流量,但安室透……她怕她直播間被封了。
浪費了一張稀有卡牌,還搭上三張價格不菲的幸運加點卡,最後的結果居然隻是被安室透睡了一下,直播間粉絲還什麼都沒看到,這一波操作屬實辣雞。
安室透沒多少時間哄她,他還有自己的新手任務要做,桃原花梨也沒留他,她現在也需要空間整理心情。
安室透回到公寓收拾好自己很快又出門了,他今天約了前田生物那位董事長的紅顏知己前田幸子。
通過短短一周的接觸,他已經充分取得了那個女人的信任,很快便能通過她的手取得資料。
他到的時候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個小時,幸好早川幸子還沒離開,但看表情,也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他走到早川幸子對麵坐下,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真不好意思,我突然有點急事要處理,等很久了吧。”
早川幸子看到安室透那張帥氣的臉,心裡的火已經消了一大半,她掩嘴笑道:“怎麼會,等彆人我沒這個耐心,安室先生的話等多久都行。”
安室透笑了笑,跟她寒暄幾句,很快便進入正題:“早川小姐,那份資料怎麼樣了?”
早川幸子享受跟他曖昧的感覺,還不想這麼快跟他交底,打了幾句太極。見安室透眉目間隱隱露出不耐,甚至看手表作勢要走,連忙攔住他。
“安室先生!那份資料我已經帶來了,不過你總不能什麼好處都不肯給我,就這樣拿走它吧?”
安室透靜靜看著她,不知為何,今天他的耐心格外的差。往常的話他肯定能不費一兵一卒把早川幸子哄得心花怒放,再輕輕鬆鬆拿到情報。但今天……好像連虛與委蛇都做不到。
早川幸子把安室透的這種沉默當成了默許,饞了很久的男人近在眼前,她也不克製自己。脫下高跟鞋,一隻腳在桌下蹭上安室透的小腿。
安室透頓時如觸電一般站了起來,瞠目結舌地看著早川幸子。
但他的震驚並不來自於此,而是在剛剛。早川幸子蹭上來那一刻,他腦海中閃過的畫麵。
一雙潔白的小腿掛在他腰上,隨著動作無力地晃著。
麥色的手握住女人的腰,明顯的膚色差讓畫麵顯得格外色/情。
搖晃的畫麵中,他看到女人的臉。那是阿芙洛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