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喂,你等我一下啊!小陣平——”
鬆田陣平走得飛快,萩原研二幾乎要跟不上,隻能在後麵追趕著他,生怕他突然發酒瘋嚇到哪個路人或是損壞公共設施。
要是因為這個上新聞也太丟臉了。
前麵的鬆田陣平突然停住了腳步,萩原研二得以來到他身旁。
“呼——我說你啊,走那麼快乾嘛,呼——”萩原研二拄著大腿喘著粗氣。
他抬起頭四處瞭望,嘴裡嘟囔了一句:“喝醉了路倒是沒走錯。”
鬆田陣平沒理他,找了個路邊已經打烊的小店,脫了外套坐在台階上。
萩原研二跟過去在他身邊慢慢坐下,轉頭看向神色不明的鬆田陣平:“你在這裡坐一下也好,醒醒酒,我剛剛都要被你嚇死了。”
說到這裡萩原研二笑了一聲:“還好你還有點理智在,不然零肯定要來追殺你,他那個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在做什麼秘密任務。”
“說起來,如果有機會跟他聊聊就好了,你喜歡的那位小姐,怎麼會跟零牽扯到一起呢……”
萩原研二在旁邊碎碎念,鬆田陣平始終沒說話。
他抬起頭看向天空,今晚沒有月亮,天空看起來都沒那麼明亮了,如同他現在的心情,一樣的灰暗。
想到剛才的情景,鬆田陣平歎了口氣。
萩原研二的聲音戛然而止,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小陣平,你……其實沒喝醉吧?”
“你什麼時候看我喝醉過。”
鬆田陣平頭都沒轉一下,將外套搭在肩上,一向如同他本體的墨鏡也不翼而飛,露出一雙疲憊的眼睛,那裡麵哪有半點醉意。
從萩原研二的角度看去,幼馴染低垂著頭,身上滿溢著他很少見到的頹喪之氣。在人煙寥寥的深夜小巷裡,顯出無儘的寂寥。
一向能說會道的萩原研二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他了解的鬆田其實不是個需要安慰的人,因為他也不善於傾訴,哪怕是對著幼馴染兼同窗好友的他也一樣。
鬆田陣平突兀地笑了聲,神色卻並不見開心:“我突然發酒瘋,一定把你和降穀都嚇壞了。老實說我也有點後悔,好像用力過猛了。”
萩原研二裝作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跟他開著玩笑:“是啊,畢竟你又沒有喝醉過,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麼樣吧。”
鬆田陣平也笑了笑:“我還嘲笑降穀,其實我才是那個遜斃了的男人,清醒的時候不敢說的話,隻能借著裝醉說出來,我還真是差勁啊。”
萩原研二沉默不語。他知道鬆田此時並不需要他的回應,他隻是想說出來而已。
鬆田陣平很少流露出脆弱的一麵,今晚在酒精和情感的雙重刺激下,才吐露出那麼一點,很快又收拾好情緒,一如往常的他。
他站起身,將手伸給萩原研二:“走吧。”
萩原研二沒說什麼,借著他的手沉默著站起身。二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但有些事,並不會隨著天再度亮起而消散。
*
桃原花梨本以為,今晚的事應該在鬆田退場的那一刻就結束了。
她歡快地跟安室透告彆:“今晚真是不好意思啦,下次再請你喝酒吧,晚安。”
下次她一定把人請到家裡來喝酒,提前把家裡所有生物清空,堅決杜絕意外情況的發生。
安室透卻沒有跟她告彆的意思,他神色不明地看著她:“下次?下次是什麼時候?”
“呃……如果你有空的話,這幾天都可以。”
隻要給她留出半天時間準備就好。最後一張魅惑卡,這次她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提前做好應急預案,給粉絲呈現一場完美的直播。
“好,那就今天吧。”
“哈?”桃原花梨被他這一下搞得措手不及,“今天?現在嗎?”
“是啊,我看現在時間也還早。”安室透看了眼手表,“你請我喝的酒,我可是一點沒喝到。”
不早了好嘛,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桃原花梨連忙說:“不不不,你喝了呀,剛才在居酒屋你喝了一杯的,你忘啦?”
安室透沉沉地看著她:“那是我自己倒的,你倒的那杯,被那個小警察喝掉了。”
“呃……我是覺得,既然今晚已經敗興了,不如我們就各回各家修整一下,改日再戰如何?”
“我覺得不好。”安室透淡淡反駁,“我今晚不高興,你要負主要責任,還要把我哄好,不然我會越來越生氣。”
“……”
桃原花梨有些莫名,安室透怎麼突然這麼入戲,按這種情況,他不是該順勢跟她告彆下次再約嗎?這突如其來的吃醋男友戲碼是在乾什麼?
“你……沒事吧?”她上下打量他一番,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
安室透居高臨下盯著她的眼睛,語氣毫無起伏:“有事,你要請我進去坐坐嗎?”
“……”
桃原花梨歎了口氣,行吧行吧,既然親親男友戲癮大發,她就配合他一下。
順利把人請進屋之後,桃原花梨在門口給他拿拖鞋,然後迅速奔向客廳檢查有沒有不能讓他看到的物品。
安室透盯著那雙男士拖鞋看了一會:“這雙鞋是怎麼回事?”
“啥?”
焦頭爛額收拾客廳的桃原花梨沒聽清,隨口回應了一句。
安室透沒再說什麼,打開她剛才拿拖鞋的鞋櫃,從裡麵找了雙一次性拖鞋,施施然穿上了,走進客廳。
他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屋內的布局。由於主人剛剛搬進來,生活氣息還不是很濃厚。除了那雙男士拖鞋,他沒再見到什麼男性物品。
桃原花梨將沙發整理好,對他頷首:“請坐吧,我去幫你倒杯水。”
安室透挑眉:“不喝酒嗎?”
“你認真的?”桃原花梨驚訝地看著他。
安室透不置可否。
桃原花梨隻能認命地去給他找酒。她剛住進公寓的時候,有采購過一些放在家裡。但很不幸的是,這次搬家,組織並沒有把她存放在新人公寓的啤酒給一起搬過來。
她找了一會,無奈地聳聳肩:“這可不是我小氣,但家裡沒有酒,你要是實在想喝,我下去找萊伊借一點?”
赤井秀一彆的不知道,波本酒肯定會存的。她一會兒要是給安室透拿兩瓶波本回來……
想到安室透將來的代號,桃原花梨覺得有點好笑,沒忍住把笑意表現在臉上。
安室透靜靜地看著她突然的開心,突然問她:“你為什麼笑?是因為想到萊伊了嗎?”
“哈?”桃原花梨的笑意凝固在臉上,滿頭問號的看著安室透。
大哥,你戲精上身也太過了吧。
安室透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他垂下眼神:“沒有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來喝酒的。”
桃原花梨鬆了口氣。
安室透驀地起身,桃原花梨連忙跟著起來,以為他要走:“這就要走了嗎,不再坐一會兒……”
她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突然湊過來的男人。
這是在乾什麼?要來一個離彆吻嗎?
安室透聽見她急促的呼吸中透露出的緊張情緒,終於露出了笑容。他逐漸靠近她,灼熱的呼吸打在她臉上。
桃原花梨僵著身子,儘量保持一動不動,配合他完成這個吻。
但安室透且並沒像她想的那樣,親吻她的臉頰或是額頭。他來到她耳邊的位置,噴灑的呼吸弄得她有些癢,下意識地想遠離。
但安室透預料到了她的反應,大手按在她腰上,將她的身體攬向自己,本就已經距離很近的二人便緊緊貼在一起。桃原花梨的胸口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然後,他的唇精準落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張嘴咬住。
桃原花梨的大腦瞬間“轟”的一聲炸開,無數金星在她眼前亂飛,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耳垂上,臉紅得滴血。
她難受的仿佛渾身有螞蟻在爬,但造成這一切事故的罪魁禍首還毫無悔改之意地繼續吮吻著她的耳朵,並有愈演愈烈之勢。
桃原花梨就是再遲鈍終於也看出點不對勁了。
“哈……你、你怎麼了……啊!”
安室透的手順著她的腰逐漸往上攀,位置越來越危險,惹來她一聲驚呼。
他放開她的耳朵,低低地笑了出來:“我什麼時候說我要走了,嗯?”
上翹的尾音讓桃原花梨麵上一熱,被吻得水光瀲灩的眼睛低垂著不敢看他。也就沒有看到,安室透看著她的眼神已經逐漸染上了欲色。
他的唇重新落了下來,這次落在她鼻尖上,順著下來到人中,又越過嘴唇來到下巴、脖頸的位置,同時右手撩開短裙放在她大腿上。
桃原花梨被吻得渾渾噩噩,腦中的弦崩斷之前,她終於意識到,20%的概率沒有發揮作用,安室透也中招了。
但是他直到跟她進門之前,都表現得太正常了,以致於她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才導致引狼入室,最終發展到這個地步。
被放倒在地毯上時,她咬咬牙逼自己清醒過來:【係統……給我兌換一張力量卡。】
新人賽的時候已經較量過了,她根本不可能打過安室透,隻能靠力量加強的卡牌先掙脫他的控製,最好是能把他打暈,熬過12小時。
可是她現在軟的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隻能拜托係統幫她兌換。
【主播,你已經用光了卡槽池的位置,下次兌換要等到72小時後。】
【!!!那我現在要怎麼辦?!】
【這邊建議您可以躺平了享受,呃……您現在做的不就很好嗎?】
【我日你大爺!】桃原花梨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係統扶了扶眼鏡,認真地對她說——
【但是被日的是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