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羈 嗯,藍湛確實想叫魏嬰一起除水祟……(1 / 1)

“大哥,二哥,我來晚了。”

我背著破風佩著驚雨踏入雅室,卻發現他們二人已然到達,整裝待發。

“不晚,正是時候。”

藍渙微笑道。

終於,在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後,姑蘇三君子再次一同出發,踏著迎麵而來的微風向外間走去。

然而,卻在剛剛踏出回廊之時便碰見了,魏嬰、江澄以及聶懷桑三人。

時間剛剛好。

我在暗處隱隱勾了勾唇角。

其實,我是故意來晚的。

為了能不出意外地,在這個地方剛剛好碰見他們三個。

我其實一早便佩好了法器,之後又悄默聲地躲在回廊旁的角落處,硬是等到他們全部出現,這才裝作姍姍來遲地模樣走進了雅室。

“咦?兩個小古……藍湛!”

魏嬰怔愣地看著我們仨,不對,應該說是我身邊的兩個人。

我順著他的眼神一同回頭看,的確,相貌相像,衣著相像,就連劍穗都一模一樣,除了氣質之外他倆此時站在一起倒真如同一個人一般。

額……話說,我家二哥那眼神怎麼那麼不對勁,活像個冷戰中的小媳婦。

“無羨師兄,這位是我家長兄澤蕪君,藍渙,藍曦臣。”

我在一旁打破沉默地道。

而麵前的魏嬰跟江澄也早已反應過來,連忙向藍渙示禮道:

“雲夢江晚吟。”

“雲夢魏無羨。”

藍渙跟著回禮,一旁的聶懷桑則向旁邊側了側,眼神飄忽地道:

“曦臣哥哥……”

我有些汗顏,這是生怕藍渙看不出來他心虛嘛?

然而,藍渙還真就沒看出來,亦或者說裝作不知的模樣笑道:

“懷桑,我前不久從清河來,你大哥還問起你的學業。如何?今年可以過了嗎?”

“大抵是可以的……”

他繼續心虛道,說罷又一個勁得給魏嬰使眼色。

我在一旁摸了摸鼻子沒說話,我家大哥怕是還不知道這次評級考因為某個攪屎棍子給搞砸了吧……

一旁的攪屎…不對,魏嬰收到信號後趕忙笑了起來轉而問道:

“澤蕪君,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除水祟。人手不足,回來找忘機跟飛靈。”

藍渙如是道,可還沒等話音落下便聽見了一道催促之聲。

“兄長何必多言,事不宜遲,就此出發吧。”

藍湛冷冷地道,那模樣活像是見了自家不爭氣的老伴兒,多留一秒都是對自己那小脾氣的不尊重。

“慢慢慢,捉水鬼,我會呀,澤蕪君捎上我們成不成?”

上道兒的魏嬰趕忙道。

“不合規矩。”

“好啊!”

額……

我是不是答得有點快了……

一道冷芒掃來,我見藍湛皺眉瞪了我一眼,中間的藍渙眼觀鼻鼻觀心,隻默不作聲地笑了笑。

“飛靈勿要說笑。”

藍湛難得說我道,我閉嘴,卻聽一旁的魏嬰上來反駁說:

“怎麼說笑了,這幾天又不聽學,況且我們在雲夢常捉水鬼。”

“不錯。”

一旁的江澄也急忙跟上來道。

但我知道,他隻是想撿撿這兩天魏嬰丟下不要的臉:

“澤蕪君,我們一定能幫上忙。”

“不必,姑蘇藍氏也……”

“也好,”

憋了半天沒吱聲的藍渙插話道,微笑著看著麵前的三人說:

“那多謝了。準備一下,一同出發吧,懷桑可同去?”

“我不去了,我回去溫習……”

聶懷桑連連擺手,與回去準備的魏嬰跟江澄同路離開。

“飛靈胡鬨也就罷了,兄長為何也要帶上他們?除祟,不宜玩笑打鬨。”

藍湛皺眉抱怨道,順帶手得又將我提了一嘴。

“江宗主的首徒與獨子在雲夢素有佳名,不一定隻會玩笑打鬨。”

藍渙微笑著解釋道。

藍湛沒說話,眼神中卻寫滿了‘我不信’。

“而且,你不是想讓他去嗎?”

藍渙溫和道,藍湛驚愕在原地。

“我看你神色,好像有點想讓江宗主的大弟子一起去,所以我才答應的。”

藍渙又道。

見大哥如此努力助攻,我也忙在一旁跟著附和道:

“是啊,二哥不是蠻喜歡無羨師兄的嗎?不然,我也不會一開始就答應他啊。”

藍湛徹底被|乾沉默。

而我則跟藍渙心領神會地對視了一眼,默默深藏功與名。

直到過了許久,我跟藍渙都打算開啟下一話題時,才冷不丁地聽到了身旁極為艱難地冒出了一句:

“絕無此事。”

與此同時,魏嬰跟江澄也背好了劍,一路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於是,一行人禦劍一路去往了彩衣鎮。

……

江南之景,莫過這小橋流水,白牆黛瓦,岸邊人群熙熙攘攘,街邊米糕甜糯飄香,河道之上有人停舟,觀景吟詩,亦有商販撐船而過,載著那滿倉瓜果酒香。

側目之間,兩艘賣酒的船家突然撞上了船頭,一船美酒碎了一地,兩人紛紛探出身子,揣著一口濃濃的蘇州口音,罵罵咧咧地炒作了一團。

在此長大的我們仨自是知道他們在爭些什麼,對此更是見怪不怪,就魏嬰這個沒見過世麵的稀罕得不行。

我見他一時走不動道,便去了被撞的船邊,買了三小壇糯米酒,順手給魏嬰他們遞了兩壇過去。

“喲,小師弟大氣啊,等改日你來雲夢,師兄請你喝我們那的石花酒。”

魏嬰接過酒話多道,左看看右看看,肘了肘身旁的江澄又說:

“姑蘇人說話嗲嗲的。這哪是在吵架,去看看雲夢人怎麼吵架的,能把他們嚇死……”

然而回頭又看到盯著他不放的藍湛:

“藍湛你看我乾什麼,你們家除了小師弟外不是不能喝酒的嘛?”

我喝著酒向後退了一步,屁話不敢說,隻一旁的藍渙轉頭跟我說:

“少喝些,馬上就到了。”

“不會,一小壇而已。大哥放心。”

我搖了搖半空的酒壺說。

沒再多做停留,一行人帶著十幾個藍氏弟子,乘著十幾隻小船,隻我踏著水麵,走在藍渙跟藍湛乘著的兩隻中間。

而藍湛隔壁,則是跟江澄比賽劃船的魏憨憨。

船越往深走,周遭便越是靜謐,我一邊地聽著後麵弟子彙報情況,一邊感受著腳下水麵的變化,直至一行人踏入了那水行淵所在之地,碧靈湖。

果然,觸感不對了。

我皺了皺眉頭,但沒有聲張,隻是靜靜地觀察著腳下水麵的各種動向。

藍渙告訴我們,近幾個月總有人在此條河道落水,貨船也會莫名其妙地沉沒,他與幾名弟子在此處布陣撒網,卻一口氣抓了十幾隻上來,拿去辨認時竟發覺儘是些不認識的麵孔。

幾人紛紛沉默,我亦跟著不語,不一樣的是,我是在思考一會兒該怎麼處理這東西才穩妥。

“要說是在彆的地方淹死,順水飄到這裡來的,也不大像。水祟這東西認域,通常隻認定一片水,便是他們淹死的地方,很少離開的。”

魏嬰道,一旁的藍渙很給麵子地點頭認可了他的說法道:

“不錯。所以我感覺此事非同小可,便讓忘機與飛靈一同前來,以備不測。”

“澤蕪君,水鬼都聰明得很。這樣劃船慢慢找,萬一它們一直躲在水底不出來,豈不是要一直找下去?找不到怎麼辦?”

魏嬰又說,一旁的藍湛抬頭懟他:

“找到為止。職責所在。”

“就用網抓?”

魏嬰問,藍渙饒有興致地回頭看他說:

“不錯。或是像飛靈那般,不過那術法旁人不會,且也不是次次都能運氣好碰上飛靈有空,除此之外,難道雲夢江氏還有彆的方法嗎?”

這次換魏嬰不敢吭聲了,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瞧那心虛的模樣,所謂‘彆的方法’應該就是他自己跳湖裡抓吧。

“誒,我也覺得飛靈師弟這辦法甚妙,但如果有什麼東西,像魚餌一樣能吸引水鬼自己來就好了。或者能指出它的方位,就像羅盤那樣。”

魏嬰感歎道,一旁的江澄則不爽地訓了他一句:

“低頭看水,專心找你的。又來異想天開。”

“修仙禦劍,曾經也是異想天開啊!”

魏嬰不服地反駁,我沒忍住笑了一聲,轉而抬頭附和說:

“無羨師兄說得對,改日做好了羅盤或是魚餌記得分我一副。”

“好嘞,還是小師弟捧我的場,改日有空也教教我你那禦水之術?”

魏嬰說道,我點頭應下,結果轉臉就看到了我家二哥那陰沉沉的臉色,瞬間便閉了嘴。

得,我這多話的破嘴啊……

於此同時,我忽而看到兩條水影擦身而過,隻見身邊藍湛的船隻不動聲色地便沉了兩分。

真是明目張膽啊……

我目光冷了幾分,但轉頭看到船上那人無知無覺地模樣,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這二哥前期嘴是真的硬,看這小醋吃得,連這麼明顯的下沉都沒察覺出來。

“藍湛,看我!”

一旁的魏嬰突然叫道,認真吃醋…不對,認真找水鬼的藍湛下意識就把頭看了過去。

隻見魏嬰突然起杆砸水,飛濺的水花還沒等沾上藍湛的衣袍,便見他足尖輕點轉身飛到了我身邊的另一艘船上。

“無聊!”

藍湛慍怒道。

但我們這邊卻沒空理他,運起靈力,我一掌拍向了藍湛方才所乘之船,加上魏嬰在旁那一腳飛踹。

隻見船底翻起,木板上整整齊齊地趴了三隻都泡發了的水鬼。

離得最近的門生趕忙追上,三下五除二地便將那三隻泡出巨人觀的玩意兒製服。

“魏公子,你怎知它們在船底的?”

藍渙微笑道,眼底是藏不住的滿意。

“簡單!吃水不對。船上剛才隻站了他一個人,吃水卻比兩個人的船還重,肯定有東西扒在船底。”

魏嬰用竹竿敲了敲船道。

“果然經驗老道。”

藍渙忍不住稱讚道,回頭還看了眼站在他旁邊不吱聲的藍湛。

我看魏嬰撐杆過來,急忙後退了兩步給他讓道,船隻相鄰,魏嬰看著藍湛笑嗬嗬地說:

“藍湛,剛才我不是故意潑你水的。水鬼可精了,要是我說出來了,它們聽見就跑了,喂,理我呀,看看我嘛藍二公子。”

我跟在他們後麵聽得皺眉想尖叫,撫著額頭轉向一邊,卻見我家那傲嬌哥哥終於轉了頭過來,獎賞一般地撇了他一眼說:

“你為何要跟來?”

“我來給你賠禮道歉。昨晚是我不對,我錯了。”

???

我靠,這是什麼讓人想入非非的道歉,不知到的還以為你倆昨天乾嘛了呢。

額……我知道似乎也會想入非非。

藍湛臉色發黑,魏嬰卻蹬鼻子上臉地繼續又說:

“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彆怕,今天我真是來幫忙的。”

我低頭掩蓋住瘋狂翹起的嘴角,抬眼看去,隻見我大哥也一副姨母笑的表情看著他倆。

回眸過來,我倆瞬間交換了一個眼神。

嗯,是磕到了的感覺。

不過,玩玩鬨鬨,該除的東西還得抓緊。

我瞅著時機差不多了,突然停腳,望著水麵喚他們道:

“等等,這水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