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仿佛這一詭異畫麵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一樣，紅頭罩趁著對方吸引視線的時候，手起槍落，直接甩手扔掉了打空的彈夾，嗤笑了一聲，表麵沒什麼，但其實身份被叫破，老蝙蝠在心裡已經列了八百種猜測了吧。

這群怪物終於不再盲目的盯著起居室內，而是像有個更高級彆的目標，既然自己成為了目標，那麼也是一種可以利用的情況，蝙蝠俠毫不猶豫地肌肉發力，幾個起落，就跳出了建築，扔出的蝙蝠鏢在轉移的過程中，直接嵌進那些怪物的膝蓋，爆炸，然而內部而起的燃燒爆炸很快澆滅。

這些怪物的確在流血，卻極少，根本不像是常人，而且極快的就複原站了起來，不知疲倦的攻擊——

不怕火焰，不怕子彈，要害不是腦袋和心臟，蝙蝠俠的雙目掃描儀快速記錄各類信息，在腦海中處理分析，這種特質，頭盔中的信息中樞也同樣給出了反應，確實出現過。

而那個名字，很熟悉，熟悉的光是想起，就透著玩鬨般的血腥氣息——小醜，這個特質是注射過酒神因子的小醜身上的。

蝙蝠俠沒有回頭看，他果斷地將這群怪物引出了教堂內，幾乎是他們到了空地的瞬間，一直躍躍欲試要扔手//雷的紅頭罩終於如願，兩人不需要任何對話，雖然紅頭罩早已不願意承認，但是羅賓和蝙蝠俠的默契從來沒有消失，無論是哪一任。

“轟——“塵土飛揚遮蔽視線，蝙蝠俠站在圍牆的邊緣，黑色的長披風擋住了飛彈的碎石和衝擊，而處於爆炸中心的那隻隊伍卻同樣抵抗住了這樣的火力轟炸——

SHIT！這幫東西不是刀槍不入，但是就是不倒，找不到致命的傷害處，滑不溜手的讓人煩躁。

“咕——咕——”黑夜中的鳴叫聲，節奏緩緩，卻莫名的有種陰森之感，像是口令，又像是訊號，打破了這一僵局。

又是齊刷刷的轉向鳴叫聲的方向，無論是帶著血的，斷了腿的，都是如此，這群不死怪物的行為動作出奇的一致，就像是蜂巢中隻聽從命令行動的蜂群，或者更加恐怖，它們像是共享一個大腦，完全沒有自我意識。

“STAY！”蝙蝠俠留下一句話就直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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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本人非常不屑，剛要嘲諷技能大開，並且完全不聽話的自己行動的時候，身後的鐵門打開了——

“紅頭罩老大！”“剛剛那些怪物被你們打跑了嗎！”“我就說紅頭罩老大是最厲害的！比蝙蝠俠還厲害！”

咳咳！紅頭罩矜持的回頭，這些小東西確實是有點品味在的哈，對上一雙雙崇拜的大眼睛，紅頭罩挨個重重的摸了摸頭：“今晚做的不錯，接下來我在這裡守著，去睡覺吧！”

他確實也不打算走，事實上對於這些白色怪物找上這座教堂收容所的原因……紅頭罩揪出了角落裡最矮的那個崽，嘖！還是一樣的矮墩墩，看來不是老蝙蝠的崽，這才沒被帶走。

“老大！他很菜的，不能打，帶我帶我！”旁邊的蘿卜頭完全沒看出形勢，踴躍自薦。

瑞恩看了看紅頭罩，又看了看衛斯理，還是拽住了幼崽，謹慎的開口解釋：“這件事他不知情的。“而且本來他還是想不自量力的以孤膽英雄的身份，離開這裡呢。

衛斯理依然是嚴肅幼崽臉，繃住表情，毫無蝙蝠俠的震懾感，隻有讓人想捏臉的反差萌，不是的，他在思考，今晚發生的這些事情，既可能和他手腕上的印記那個奇怪的玩偶世界有關，同樣也可能和他帶著的貓頭鷹吊墜有關，所以有些時候知道的越多越危險，他不能告訴這些教堂的小夥伴們。

長長的睫毛垂下，給那張稚嫩的臉蛋帶上一點不合年紀的憂愁，他又要出去流浪了嗎？他就知道從床上睡醒起來的日子不會太久，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

幼崽給瑞恩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乖巧的接住了紅頭罩的揉頭，抬起頭，仰起臉，非常認真：“紅頭罩，我們出去談談。”

緊接著，他自認為鎮定有序的邁開了步伐，走出一馬當先的氣勢，實際——走個三四步也比不上紅頭罩跨一步，他是一馬當先了，紅頭罩在身後慢慢悠悠。

格蕾修女已經把其他的孩子都安頓好，讓回去睡覺了，此刻站在一地狼藉的戰鬥現場，衛斯理企圖爬上桌子，可以想象的是，當他的身高都沒有桌子高時，這是怎樣一副苦苦掙紮的景象。

傑森不耐煩的把幼崽一把子抄起來放在了桌子上：“說吧。”

滿意自己現在和坐著的紅頭罩可以平視的高度，衛斯理伸出一隻小手，開始折手指：“第一，紅頭罩哥哥，地上的戰損裝備我可以撿嗎？”

是的，沒錯，如果之後要流浪街頭，那麼必須精打細算。

就這？就這？傑森以為這小鬼有什麼正事要宣布呢？麵罩下的臉不爽的挑眉：“小鬼，在東區你能拿到手的東西就是你的。”

“太好了！我剛在地上撿了一枚蝙蝠鏢！”衛斯理眼睛放光，眼裡流露出貧窮流浪崽的渴望，這可是上等的好貨！貨真價實的蝙蝠鏢！他要發財了！瑞恩！艾薇！我給你們買買買！

“那我可以賣給你嗎？”衛斯理覺得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兒，這樣就不怕被搶錢了，他心滿意足的伸出第二根手指。

？這小鬼，羊毛出在羊身上這個道理算是被他用的淋漓儘致了，逮著他一隻羊薅是吧？傑森果斷地——點了點頭，那可是蝙蝠鏢，拿到黑市上也是穩賺不虧的買賣，盯著這小鬼，感覺長大了是個幫他管理軍火庫的好人才。

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差點和資本家的詭計綁在一起，衛斯理晃了晃手，正色道：“我覺得，這次的襲擊可能和我有關。“他環顧四周，確實隻剩他和紅頭罩兩個人了，這才從衣領裡拿出藏好的那枚吊墜，捧在手心，金黃色的貓頭鷹眼睛在反光下依舊亮的驚人：“這枚吊墜……”

“等等！”傑森飛快地打斷他的話，果斷開始扔槍，看著幼崽懵了的眼神，仍然很警惕：“記住，蝙蝠俠最喜歡放竊聽器了，目無隱私法的老蝙蝠！”

“小鬼，你完全不知道這枚吊墜哪裡來的嗎？”

衛斯理瘋狂搖頭：“那次你告訴我才發現…..”要是理論起來，可以說時紅頭罩對這枚吊墜的熟悉程度更高呢？

“貓頭鷹法庭，你聽過嗎？”傑森也一直以為那隻是一個傳說，雖然在哥譚這個人才輩出的地方，很難說這樣的黑暗童謠不是真的，但是從未有人見過真正的貓頭鷹法庭。

貓頭鷹法庭？衛斯理知道自己的記憶不全，可是這個名字，真的很陌生，他從未聽說過，即使是作為童謠，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搖了搖頭，舉起四根手指：“真的沒聽過！”

傑森看著幼崽，之前以為他是韋恩家的崽，也沒有細問他的身世，隻知道失去了父母，或者說是養父母的孤兒身份，在犯罪巷這樣的孩子太多了，甚至連數據資料也無法追溯，但是——

“你之前生活在哪？”傑森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先入為主的認為這隻幼崽就是哥譚的常見的流浪兒，但是實際上真的是嗎？

“…….”沉默，衛斯理好想大喊，我失憶了！雖然聽起來就像不是好人的借口，但是他真的失憶了，滿打滿算才有意識不到一個月——

“你不該暴露信息。”非常標誌性的不讚同語言和變聲器之後的低啞喉音出現。

FUC/K BATMAN!他到底又在哪裡裝了竊聽器，傑森咬牙看向圍牆上飛回來的夜行動物。

蝙蝠俠一身黑色戰衣和長披風，背後是一輪彎月，他隱於黑暗，也現於微光，酷，實在是酷……衛斯理越過紅頭罩的身軀遮擋，探頭，微微張著嘴，眼睛嘴巴都是圓圓的，很難不為哥譚最酷傾倒。

從圍牆上落地，蝙蝠俠單膝緩衝，動作乾脆利落，從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來他有沒有受傷，他的目光落在了紅頭罩和他背後遮擋的那個小小身影上。

“蝙蝠鏢。”蝙蝠俠不介意將最明顯的，而且要回收的竊聽器告訴對方。

“……”傑森無語，他早就該想到，以蝙蝠俠的謹慎程度，怎麼會真的落下一枚無主的蝙蝠鏢呢，是金錢蒙蔽了他的雙眼。

很快，傑森冷聲說道：“這是他的身世，他有權知道，不然又要蒙騙他一輩子，所有事情都不說實話嗎？”

可以說是整句話滿滿的都是私人恩怨了，畢竟蝙蝠俠是以不願意共享信息，永遠不為人知的後備計劃，以及讓其他人滾出哥譚而著稱的。

很明顯，這是來自前任養子的明晃晃的DISS，換成了蝙蝠俠沉默。

“蝙蝠俠？”這是終於能和蝙蝠俠對上眼睛的幼崽，一個貓貓探頭，硬生生的越過了二百磅的紅頭罩。

澄澈的天藍色眼睛對上了蝙蝠頭罩，對上了那莫名熟悉的黑色耳朵。

同樣熟悉的感覺也浮現在蝙蝠俠腦中，而蝙蝠俠從來不放過一絲可能性，白膜下的眼睛犀利無比，這個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