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可能和玩偶長得一摸一樣的，尤其是當玩偶用紐扣替代了眼睛之後，但是，黑發、藍眼、幼崽、加上在他從那個奇異世界回來的時間節點突然出現。

明明是問句，在蝙蝠俠嘴裡卻是仿佛不容置疑的肯定：“我對你說過什麼？”

他的問句一出來，衛斯理的眼睛瞪圓，在今天之前他從未見過蝙蝠俠，在這裡，如果那隻黑貓警長不是的話，所以——幼崽的藍色大眼睛撲閃撲閃，對上蝙蝠俠的問詢，也絲毫沒有慌張，甚至帶著點找到組織的興奮：“縫針！”

這是在離開那個玩偶世界時，蝙蝠俠讓他說的關鍵詞，而如果找錯了人，那麼對方隻會覺得莫名其妙，也不會懷疑過多。

蝙蝠俠微微點了點頭，猜測被證實了，他心中的陰謀論卻越來越厚，這樣看來這個孩子和他一樣是被卷入那個奇異世界的人，所以才回到了現實之中。

衛斯理又開始艱難的爬下桌子，傑森一直抱著手在旁邊聽他們打啞謎，此刻不爽的又把崽扔下來，看著這小東西一溜煙的跑到蝙蝠俠腿前，甚至還回頭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喂！這小鬼，是誰把他撿回去的啊！

傑森已經完全忽略了，自己讓韋恩來把這個疑似蝙蝠崽撿回去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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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蝙蝠俠是不會抱幼崽的！被蝙蝠俠領走的衛斯理忍不住動手動腳，蝙蝠戰衣的材質很特彆，不像是布料的手感，但是卻穿在身上，清晰的勾勒出肌肉塊兒，可以想象這些肌肉爆發時的力量，還有蝙蝠腰帶，真的是像百寶箱一樣嗎？那一定很值錢吧。

是的，他現在是一個有偷感的幼崽，衛斯理歎了口氣，生活不易，崽崽歎氣。.

在這幼崽把主意打到蝙蝠俠頭盔之前，蝙蝠俠把幼崽扔在了蝙蝠車的副座上，小小一團陷在座椅上，而且還是活潑的不得了，左摸摸右摸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參觀活動呢？

好……好有錢！這是貧窮.流浪.沒見過世麵.崽心裡的驚呼，貼地的超低超長黑色車身，曲線流暢，渾身上下寫著，我很酷，我很貴，彆碰我，賠不起。好……好想開！衛斯理眼饞的看著方向盤，感覺他很艱難才能雙手同時握住。

當然，如果迪克知道了他的想法，一定會驚呼歡迎加入蝙蝠家，他已經有了蝙蝠家人的通用特質，那就是——不想偷開蝙蝠車的蝙蝠崽不是好崽！

不同於遊戲中，現實的幼崽似乎更胖了一點，這還得多虧了韋恩企業這個星期的投喂，現在的臉頰帶著鼓鼓的嬰兒肥，藍色的紐扣變成了一雙天藍色的澄澈眼睛，很長的睫毛，看上去就是最討人喜愛，讓人一句重話都不忍心說的那種幼崽。

可對於蝙蝠俠來說，不是這樣，這個幼崽，不僅是那個奇異世界有關，甚至還有今天，提到的那個哥譚傳說——貓頭鷹法庭，他一直在追查，然而查到的信息，也隻能確定這個組織真的存在，但是所在地，成員，任務幾乎沒有一點信息。

衛斯理並不怕蝙蝠俠，相反，他對蝙蝠俠有種莫名的信任，他知道他是超級英雄，這個信息就像是一開始就在他腦中一樣，他覺得這是他殘留的記憶。

“你失憶了。”低啞的聲音是變聲器後的音色。

衛斯理一驚，抬頭，沒有說話，但是那雙大眼睛裡的情緒非常好讀懂，蝙蝠俠幾乎能念出那五個字，你怎麼知道？

“你還記得什麼？”蝙蝠俠繼續詢問，通過這些開放式的問題，可以引導出更多的答案，還能比對答案中的漏洞，從而判斷真偽，這是很基礎的審問技巧。

幼崽歪了歪頭，奶聲奶氣的回答，雖然有點慢，但是一個詞一個詞的很清楚“我進玩偶世界就是和你一起啦，然後就回到了哥譚，在這之前的記憶我都不記得了。”

可以說蝙蝠俠的審問技巧對於托盤而出的直球選手，是多此一舉了，幼崽直接薅起袖子，收容所沒有那麼多新衣服，他穿著之前的孩子留下的衣服，很寬鬆，輕易的就撈了起來，露出那個鏡子印記，然後攤開手心：“這是出了遊戲之後我帶出來的道具，你看。“

掌心儼然就是那個散發著不科學味道的發光針線包。

沉默，蝙蝠俠沉默，他接過那個針線包，可是那光芒立刻就消失了，變成了一個灰撲撲的針線包，他抽出裡麵的針，和普通的毫無區彆。而幼崽全程配合，甚至很自在的在座椅上擺動小腿，沒錯，這麼矮的崽在蝙蝠車上根本就挨不到底。

“嗷！對了，還有這個！”幼崽自來熟的拍了拍蝙蝠俠的胳膊：“這個是我完全沒有印象的吊墜，紅頭罩讓我不要隨便給彆人看，但是你是蝙蝠俠，不算彆人吧！”

幼崽又捧出了那枚吊墜，可以說是全身家當漏了個精光，還用純潔的像小鹿一樣的眼睛信任的看著蝙蝠俠，好……好耀眼的直球一擊！

沉默，蝙蝠俠沉默，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是一個才四五歲的幼崽，他的審問技巧可以說是被一頓亂拳打散：“……之後不要隨便暴露信息。”

“好的！”衛斯理滿口答應，乖巧點頭。

蝙蝠俠彆開了頭，絕對不是因為受不了幼崽的乖巧攻擊，他按下按鈕，全息投影浮現，好的，又是高科技炫人一臉，但是空中那個圖案，很熟悉，衛斯理思考，這個是他的圖鑒裡的圖案，一個十字形狀的圖標，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也見過。

“這代表自愈能力增強。”蝙蝠俠破天荒的分享了信息，實際上，在當天晚上他就已經發現了這項增益，他肩膀上的傷愈合的速度遠比往常要快得多，而且這段時間裡，他的身體竟然在緩慢的修複，連脊柱上釘的鋼釘也沒有往常那麼疼痛了，阿福還感歎他現在賴床更厲害了，其實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終於減輕了，他才能更多的入睡而不是從疼痛中清醒。

儘管如此，他仍然不願意接受這一奇異世界帶來的無論是饋贈還是什麼，這現在始終是無法掌控的謎團。

“哦！“衛斯理重拾信心！所以他的金手指還是有用的對嗎！他激動的扒拉蝙蝠俠，對方剛剛把那個針線包還給他，在他手上又重新發光了：”那！蝙蝠俠！我們去找個反派，試試這個的效果怎麼樣！剛剛的那群怪物可以留下一個給我嗎？不然的話，我聽大家說哥譚有一座很出名的反派醫院——阿卡姆，我可以申請——“

蝙蝠俠冷靜的按住躁動且躍躍欲試的一團幼崽，在腦海裡把檔案裡乖巧又劃掉，什麼好崽會打算在超級反派身上做人體實驗，他審視的看著這個現在看起來就是人類洋娃娃的崽，作出了判斷——需要儘快撿回韋恩莊園，控製起來。

警惕心、逃生技能、還有道德素質都應該訓練起來，要不要給他看美國隊長拍的道德教育宣傳片，蝙蝠俠已經在腦海中寫了一百頁計劃。

“抽血，給你匹配DNA。”蝙蝠俠當機立斷地打算再確認一下幼崽的身份。

“好噠~”衛斯理爽快的伸出了胳膊。

眼前的一小節，白白嫩嫩，一看就是軟乎乎的，而且細的好像還沒蝙蝠俠的兩根手指粗，拿著抽血用具和粗針頭的蝙蝠俠停頓了一下，總感覺一針下去，幼崽會在蝙蝠車裡淚眼汪汪，並沒有和這麼小的孩子相處的經驗，蝙蝠俠破天荒的主動打開了和阿福的溝通頻道，尋求幫助。

“老爺，您需要的是一個玩具，來轉移小孩子的注意力。”阿福永遠都是那麼靠譜。

蝙蝠車裡哪來的玩具，衛斯理好奇的看著突然停下的蝙蝠俠，半晌，對方默默的從腰帶裡拿出了一個蝙蝠發信器，和玩具的定義半個字都不沾邊，隻能說是一次被迫的試探，然而......

哇！是蝙蝠形狀的哎！感覺又可以賣錢了！衛斯理快樂的接受了蝙蝠俠的饋贈。

事實上，幼崽不僅沒哭，還坦然自若的看著，那針頭直接刺破了皮膚，他偏了偏頭，總感覺有點熟悉。

“剩下的事情，我會去查。”蝙蝠俠把血液放好保存，轉頭叮囑對方：“明天韋恩——”

未說完的話被突兀的打斷，是聯絡頻道阿福的聲音“抱歉，老爺，我並不想無禮的打斷您的溫情許諾，但是我想這封訊息需要您現在就看一下。”

聯絡頻道裡傳來的訊息，來自中//東，帶著一張圖片，不需要縮略，因為簡潔又清晰“蝙蝠俠，來接你兒子。”

照片裡的男孩兒拿著一把刀，刀鋒寒光凜冽，刀尖落下鮮紅的血，他神色漠然，小麥色的皮膚上濺了幾滴血，但仍然遮擋不住那和布魯斯韋恩極其相像的五官，隻不過這樣嗜血漠然地神情從來不會出現在哥譚甜心的臉上。

頻道裡是阿福的感歎：“老爺您剛開始這份夜巡事業的時候，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小韋恩了，誰能想到現在的韋恩家迎來了人口大爆發呢。”

阿福的英式幽默還是一如往常，恰到好處的讓人心梗。

蝙蝠俠無奈的改口：“這段時間有任何麻煩，就用發信器。”看來他要緊急趕往刺客聯盟去一趟了。

但是這幼崽——現在處於謎題的漩渦中心，必須要保護起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