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哥譚版小鬼當家

幼崽的手不自覺地捂在胸口，衛斯理能感受到自己普通的心跳聲，低下頭，沒有馬上就要跳出來一樣的紫紅色心臟，對哦，這裡又不是那個奇怪的世界，但是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他翻身，輕手輕腳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的床位對著窗戶，掀開窗簾的一角，他屏住呼吸……希望這一切隻是他的睡前幻想而已。

這次是真的捂住了嘴，他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的聲音，空地外圍的圍牆上，黑夜中一張張白色的麵具浮現，密密麻麻的包圍，黑洞洞的兩個窟窿似乎代表著視線，統一的轉向這邊，寂靜而詭異。

他猛地放下窗簾，簡直就是恐怖故事具象化，在睡夢中有無數怪物無聲無息的圍在窗前窺視著你，當你睜開眼睛，對上的不是一雙雙眼睛，而是無臉的怪物和挖去眼球的空洞眼神。

衛斯理的輕輕的握住了胸口的那枚吊墜，他在懷疑這一切是他引來的，這座教堂收容所最近隻多了他一個新成員，而且，這枚吊墜，紅頭罩曾經叮囑過他不能給其他人看到，說明這是一個重要或者說危險的東西。

放下窗簾，起居室裡仍然是一片黑暗，他才發現自己後背都是冷汗，衣服粘在皮膚上，望向自己手腕處的那一枚唯一的標誌，這同樣是一個未知的謎團，但是無論如何，目前他看著自己細細的手腕，形容為任人宰割的小肥羊一點也不為過，衛斯理深吸一口氣，實在是想象不出能使用的情況，該怎麼辦？那是什麼東西，他們要做什麼……這裡都是孩子——

他想起了紅頭罩的話，他要去找紅頭罩嗎？可是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辦法獨自跑出去報信，在不驚動這些怪物的情況下，但是如果他們的目標是他的話，那麼他跑出去，也許這個收容所就能擺脫危險，所以他必須要試試。

黑暗中，幼崽的藍色瞳孔堅定，試了起碼還有一線希望，而且這樣的場景莫名的讓他有些熟悉。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幻覺，他覺得自己有些耳鳴，而且腦海中還浮現出了很恍惚的景象，這樣的求生，一線生機，逃脫牢籠，包圍的追擊莫名的有些熟悉，他就像是聽見了很多個不同音色的聲音，重合在一起：“無論牢籠之外是什麼，我要親眼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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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開，小少爺，你擋到我了。”正在握拳準備的幼崽被按了一下腦袋。

衛斯理一臉懵的抬了抬頭，他以為他馬上要上演孤膽英雄了呢……

瑞恩站在那裡用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看他，然後也輕輕撩開了窗簾的一角，順著縫隙看過去，抓著窗簾的手有些顫抖，似乎沒想到看到的是這樣的情景，他帶著一點奇異的興奮：“這麼多——”

？衛斯理問號，這是值得興奮的事情嗎？不是，他們兩個人也不能上演雙人英雄片吧？

“哥哥，能讓我看看嗎？”一個稚嫩的音色也壓低聲音說道，衛斯理順著聲音看過去，瑞恩身影遮擋下的另一邊，艾薇探出頭來，甜甜的笑了一下：“哥哥，他真的沒發現我們大家都醒了哎。”

“……”艾薇，你現在罵人真高級啊。

衛斯理這才回頭，後麵已經站了一排蘿卜頭，大家穿著寬大的衣服，有的還裹著床單，都是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瑞恩抱著手臂站在一邊，冷靜的說道：“這些怪物太多了。”

“可是我們可以拖住他們，這裡可是我們的主場！”蘿卜頭們小聲地議論紛紛，甚至有人已經從枕頭和床底下拿出了各種各樣的工具，從錘子到刀，還有鋼絲繩等等多種多樣。

這是什麼哥譚版本的小鬼當家，衛斯理想繃住表情，小臉嚴肅，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是另一邊卻忍不住的有種安心感，這和他想象中的獨自一人突圍的場景完全不同。

他搖了搖頭：”不行。你們躲好吧，我覺得他們是衝我來的，我一個人離開這裡，你們就安全了。“

確實，一個小蘿卜頭幼崽大義凜然的說這種話格外的喜感，艾薇撲上去捏了捏幼崽的臉，比她的臉還要軟乎乎，她忍不住感歎：“好好捏啊，比門口的大橘還要軟，還要好捏。”

“完全比不上。”瑞恩哼了一聲。

所以大家完全無視了他的話，舉起手上的工具和武器，互相看著，眼裡都有著獨特的興奮，這就是犯罪巷的特色嗎？蘿卜頭們小聲地宣布：“收容所守衛戰正式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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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靠近，距離在縮短。”瑞恩因為夜視能力超好，被派到了窗口進行偵察。

“身形還像是人類的身形，但是從呼吸起伏和節奏來看，疑似不是普通人類。”瑞恩冷靜的補充道。

“收到。”大家像模像樣的回複道。

而起居室的碎玻璃陷阱已經布置好了，衛斯理帶著工具手套蹲在旁邊幫忙設置好捕獸夾，作為最後一道關卡的布置小組，布置好後他和前麵的人一起向後退到安全地帶，不是，這些東西他們都是哪裡撿的啊？

不隻是地麵的陷阱，踩到的瞬間，沉重的鐵架子就會順勢倒下，機動小隊正在廚房燒開水，鐵架子上放滿的就是開水壺，不隻是大的開水壺，還有大家都貢獻出了自己的杯子和碗。

不僅如此，更加讓他大開眼界的是，艾薇一本正經的帶著一個護目鏡，然後連量杯都沒用，竟然直接配出了簡易的腐蝕性液體，簡易在材料，而腐蝕性是實打實的，她靦腆的笑了笑，歪了歪頭特彆提醒：“大家注意不要碰這個，因為剩的不多了，不可以隨便玩。”

“……好的。”衛斯理乖巧的點了點頭，可以，哥譚，這很哥譚。

就是現在他們在門口埋了原始的□□，他也不會那麼驚訝了。剛退回來的入口布置小組點了點頭。是的，我們是有埋了點□□，但是殺傷力不大，隻是最基礎的方法做成的，主要是提醒我們有敵人來了的作用，而且材料不足，因為紅頭罩老大不讓我們去到處收集。

衛斯理環顧了一下四周，大家都睜著眼睛，半夜精神抖擻，然而他真的不確定這些能不能擋住那群看起來不像是正常人類的生物，幼崽憂心忡忡的開口：“可是……”

他感覺這些也隻能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並不能夠真的解決這個危險，而一旦他們闖入，這些武器和殺傷力可能都微不足道，他們無處可躲。

“孩子們，躲到這裡來吧。”一道鎮靜的聲音響起，是格蕾修女的聲音。

衛斯理驚訝的看向那個方向，然後就看到了包著黑色頭巾的修女，她的聲音也很輕，還是一貫溫和的笑容，甚至還摸了摸手邊小孩的頭：“你們晚上不好好睡覺的事情，我們以後再教育。”

事實上，如果不是她值夜的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邊那個她目光瞥向矮矮的幼崽，偷偷跑到大葉子下麵，不知道鼓搗什麼的一團，早就被抓回來了。

不隻是笑容，更加引人注意的是她手上的槍，她熟練的拿著手槍，腰間還帶著後備的彈夾，好一副標準的修女持槍圖，在哥譚，荒謬又合理。

點了點小蘿卜頭的數目，她微笑著轉了轉書架上的地球儀，露出一扇小小的鐵門，並且補充道：“我已經通知紅頭罩了，那麼，現在，該躲起來睡個回籠覺了。”

哇塞，女王你好酷，衛斯理忍不住瞪大圓圓的眼睛，像隻幼年的布偶貓，讓人情不自禁的想摸摸軟乎乎的皮毛。

“好了，尤其是你，不睡覺長不高。”順勢摸了摸幼崽蓬鬆的頭發，格蕾修女把人都推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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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教堂收容所不對勁。”竊聽器頻道傳來的嘈雜聲，讓紅羅賓立刻警惕了起來。

“通知紅頭罩。”蝙蝠俠引爆了一個小型的□□，沉重的金屬大門被炸開了一個角，言簡意賅的給出了指示。

“蝙蝠俠？蝙蝠俠？”信號扭曲讓紅羅賓隻能隱約聽到紅頭罩的名字。

“暫時斷聯。”蝙蝠俠按下了通知的按鈕，就毫不猶豫踏入了大門內。

在哥譚的地麵深處，這遍布的奇異材質金屬似乎阻止了信號的傳遞，頻道裡變得一片寂靜，蝙蝠俠開啟了GPS的顯示，是一片空白，韋恩的通訊衛星和定位衛星都受到了屏蔽，這個方向，蝙蝠俠表情緊繃，像是往東區去的方向。

蝙蝠俠不相信巧合，任何陰謀都不是簡單的巧合，東區的神秘藥劑，半夜出現的空車廂，教堂收容所的混亂。

還有——蝙蝠洞裡被放在隔離盒子裡的鏡子，莫名消失的布偶男孩，蝙蝠俠的身影沉入更加深沉的地底黑暗，哥譚的黑暗秘密也正在慢慢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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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紅頭罩一個晚上受到兩條奪命連環call，還是去一個地方，很難想象東區的事情和老蝙蝠又什麼關係，他莫名其妙的回複了紅羅賓：“滾出我的東區！”

然後騎上機車狂奔，這一次他要把東區教堂裡所有的竊聽器全部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