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魔鏡魔鏡告訴我

晚上，最靠外側的那張床上，一團被子動了下，翻了個身，衛斯理悄摸摸的下床，幼崽穿著一身大大的不太合身的衣服，搖搖晃晃的偷跑，像隻企鵝一樣溜出了起居室。

“哥哥，他不是以為自己沒被發現吧？”艾薇用氣聲問旁邊床位的哥哥，她天真地聲音還是老樣子一陣見血，她話音未落，起居室四處就爆發出了小聲的笑，對於東區教堂的孩子而言，半夜出門簡直就是日常操作，更不用提還是這麼拙劣的操作了。瑞恩沒好氣的回應道：“艾薇，閉眼睡覺，不然你會有黑眼圈。”

天然黑妹妹還是很聽哥哥的話，乖乖的閉上了眼睛。瑞恩借著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看到那個身影已經走到了教堂後院，那團影子在空地上簡直不要太過明顯，他翻了個身，好一場酣暢淋漓、人儘皆知的半夜偷跑。

“嗝——”有人打了個嗝，今天韋恩送來的飯太好吃了，吃飽了就想讓人睡覺，大家都慵懶的決定今晚不偷跑了，除了那個新來的笨蛋小鬼——起居室重新陷入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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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個小號蝙蝠崽又偷偷半夜跑出去了！”蝙蝠家頻道裡幾乎是在衛斯理起床的瞬間，就發現了這一例行舉動。

“夜翼。”這是蝙蝠俠的警告。

“好吧，好吧，我知道他不是蝙蝠崽了，但是他的出行習慣，簡直如出一轍啊！”大藍鳥還是老樣子，十分活潑，尤其是在今天的夜巡活動中，他從高塔塔滑行，高處的風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助推力，他輕鬆的掛在輕軌的支架上，一邊觀察著下層的情況，一邊在頻道裡報告。

“不過我說真的，既然DNA證明了他不是蝙蝠崽，是不是應該趁早把竊聽器撤了。”迪克真想把哥譚法典甩在蝙蝠俠麵前，尤其是關於個人隱私權的那部分。

“一周。”蝙蝠俠一個肘擊直接把一個入口守衛的武器打掉，拳拳到肉的聲音在頻道裡充當背景音。

迪克撇了撇嘴，他要抓緊時間打印一本哥譚法典精裝版，來反抗蝙蝠俠的觀察一周原則，天知道，蝙蝠電腦裡的觀察記錄都裝滿多少備份盤了。

紅羅賓調整控製台的監控窗口，瞬間切換了幾十個視角，幾乎精確到了毫秒，一節宛如幽靈的黑色列車，穿梭在鋼鐵軌架和高樓大廈之間，避開燈光照射，無聲無息，“車要到站了，夜翼。”紅羅賓提醒道。

幾天前，他們發現了這輛在夜晚中穿行的黑色列車，這個時間，哥譚的公共交通早就已經結束，而這輛車也從來沒有登記在係統之中，可是就這樣出現了，一整節車廂，在夜晚順著軌道出現，然後又在某處監控死角直接消失。

夜翼輕巧的鉤住了車廂的頂部，落下，像一隻靈巧的鳥，他在聽，除了呼嘯的風聲，這節車廂寂靜無聲，連呼吸聲也沒有，他果斷地在玻璃的邊角處錘下，玻璃應聲而碎，裡麵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也沒有運貨的痕跡，沒有紙箱，沒有武器，甚至沒有燈。

夜翼拿著手電筒，落在車廂內部，更加輕巧了，因為這裡鋪著一張厚厚的地毯，紅羅賓可以通過設備共享視角，他表情嚴肅：“夜翼，采集地毯材料。”

這樣的厚厚的地毯，有一個很明顯的用途——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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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蝙蝠俠已經把一串的守衛都拷上了，直接扔到了入口外。

那最前麵的大漢默默的舉手：“蝙蝠俠，這裡的井蓋沒了，我們掉進去了——”

其他被揍得臉腫的像豬頭，然後又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守衛忍不住大罵：“你這個蠢貨，你看蝙蝠俠像是會幫我們的樣子嗎？”

“可是……我真的有潔癖啊——”那大漢甚至有些委屈的看著自己的同伴。

他/娘的，另一個人受不了的大喊：“蝙蝠俠，求你了，再揍他一頓！我就說小醜的手下都有病！”

“嘿！不許你說我們老大——他可是神醫！”

“哈哈哈哈哈，你他/娘的瘋了啊，你說小醜是什麼？”這一串被銬上的人都忍不住大笑，露出像看瘋子一樣的眼神，但是吧，一想到這人是小醜的手下，又合理起來了呢！

唰啦——蝙蝠俠把最前麵的那個大漢從水裡提了出來：“為什麼說小醜是神醫？”

“我怎麼可能告訴你老大的——”他又被按在了水下，這次是從頭到腳，隻能看到咕嘟咕嘟冒著的氣泡。

黑夜中，蝙蝠俠就像是月光下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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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按在手腕內側的圖標上，那圖標仿佛原本充滿水霧的鏡子被一點點擦亮，衛斯理不自覺地屏住呼吸，腦海之中很輕的一聲“喀嚓”，那是鏡子碎裂的聲音，竟然有些熟悉。

他是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嗎？衛斯理躡手躡腳的縮在一棵植物的大葉子下。期待著下一秒的驚喜，是什麼是什麼？超級大力，超級速度！還是直接長出翅膀，變身蜥蜴人！是的。這幾天他經過了瑞恩的科普已經知道了這個世界不僅有超能力還有變種人，所以迫不及待地打算探索一下自己的技能。

他盯著那個標誌，腦子已經開始暢遊，幻想自己打的昏天黑地的技能，嘿嘿，幼崽難得臉上露出期待的笑容，眼神亮晶晶的，下一秒——

熟悉的突然出現在眼前景象，和當時抽取道具的情景非常一致，衛斯理突然有種不怎麼樣的預感，幼崽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這是什麼？

一本棕色的羊皮書，上麵的幾個大字還硬生生的做出了旋轉進入，螺旋爆炸，淡淡退出的效果，衛斯理盯著那非常老舊的皮製封麵，很好，是老古董了。

他伸手碰了一下那本書，一點水波紋泛開的效果，到底是誰在用這些PPT技巧！

書倒是翻開了，衛斯理隻覺得兩眼一黑，是真的一黑，因為書就是一片黑，然後上麵掛著大大的鎖鏈，謝謝，還怪形象的嘞，意思是什麼也用不了嗎？

他默默的攥起了小拳頭，再翻一頁，竟然真的有東西，是一個泛著綠色光芒的小圖標，一個十字，他嘗試將手指放在圖標上，好的，沒有解釋，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技能隻是一個擺設了。

下一頁——咦？衛斯理愣住了，這個是一張卡片，下一秒他的手上多了一樣東西，是一個針線包，很熟悉，泛著那不屬於物理世界的光暈，他若有所思的合上了那本已經翻到底的書，心念一轉，針線包消失了，在腦子裡默念我想要針線包，手上果然又出現了這個道具。

盯。衛斯理默默的盯著比自己的手心的針線包，所以下次遇到了危險，他就衝上去給對方補衣服？然後大喊，不要打我，我給你縫縫補補一下子！我用媽媽的針線技能喚起你的良心！

說實話，他是反派，他也會嗤之以鼻，然後整個反派群哄堂大笑——

好神經的技能。

月光下，幼崽看著手裡的針線包，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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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機械沒有波動的聲音在一片黑暗中響起，看不清他們的五官，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沒有，白色的麵具仿佛和人臉的皮膚融為一體，黑洞洞的兩個孔同樣沒有眼睛的存在。

黃銅色的冰冷金屬反光，照應出密密麻麻的一隻隊伍，說是隊伍也許並不準確，因為他們通身黑色，隻有一張張空洞的白色麵具整齊排列，更重要的是，連呼吸聲也沒有，比起活人，這更像是一隊.......死//人。

“去吧。”一個沙啞的聲音，一句最簡單的回應。

白色的麵具如同漂浮在空中，一個，一個又一個，沒有腳步聲的魚貫而出。

很快，這一切又隱於黑暗之中，隻剩下高處的一個巨大頭顱，每一處羽毛都被精細雕刻，那不是黃銅的材質，而是——黃金，冰冷而鋒利，明明是無機質的金屬光澤，卻仿佛暗中窺視著一切。

Beware the Court of Owls, they watch all the time

哥譚的童謠並不是騙人的睡前恐怖故事，暗中窺伺一切的貓頭鷹法庭從來不隻是一個都市傳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