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完敗了。
白芷看著眼前的兩張赤點成績單,笑得一臉純真。
悄悄抬頭瞄了一眼白芷的臉色後,在眾人麵前正襟危坐的兩人又默默的低下了頭。
“總…總之,沒想到影山敗在了國文…日向的英語全部塗錯行了…這點白芷醬也沒辦法嘛…”菅原媽媽在一旁勸解道,
“呼—真是敗給你們兩個了。”白芷長出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頭一次嘗試到敗北的滋味。”白芷有點無奈,哦不,還有一次,就是發現影山並不是學霸的那天。
“噗—身為庶民能讓大小姐無奈,你們兩個也是人才啊。”月島在一旁煽風點火,
“嗚…真的很對不起,月見山桑!請不要生我們兩個的氣!”日向埋頭道歉,然後伸出一隻手把影山也按了下去。
“唉,我沒有在生氣啦,就是在煩惱你們兩個要怎麼去合宿啦。”白芷頗為苦惱地咬著唇,
兩人聞言猛的抬頭,
吊著一雙三角眼的影山背後冒著火光開口:“要怎麼去東京?用跑的嗎!”
“肯定騎自行車吧!”翔陽回應。
“要不坐直升機算了。”白芷在旁邊也建議道,
“!!!有直升機還要什麼自行車!”兩人立馬向白芷那邊倒戈,
“直升機?!真的假的啊!我也不想做大巴車了!”一旁的西穀羨慕地喊道,
但站在後麵的山口輕輕開口:“就算真的能起飛,但音駒那邊應該沒有停機坪吧…”
“啊,嗚嗚好像是這樣沒錯。”白芷有點沮喪,
“啊啦啦,看來大小姐被打擊到腦子不靈光了嗎。”月島螢見縫插針補了一句。
“阿諾!”一直在旁邊沒插話的田中開口,“我好像有辦法送你們去,但是路途上的舒適不能保證!”
“拜托你了!田中前輩!”兩人滑跪過去,對著田中拜了拜。
訓練結束後,白芷趁機去找了一趟田中仙貝,聽說是由他的姐姐開車送兩人過去,白芷想了想開口:“好的我明白了,冴子姐隻管開車送我們過去,當天的舒適度我來儘力保障。”
“我…們?話說白芷學妹你不跟我們一起…誒等等…舒適度要怎麼保障啊!”田中的話還沒說完,白芷就急匆匆的去找武田監督和清水學姐去商量當天的出行事宜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們兩個就拜托你了,有月見山同學看著老師很放心。”武田監督許可的點點頭,
“好的,那就麻煩潔子前輩和仁花醬照看大部隊啦。”白芷也笑著拜托了另外兩位經理,
“好的,咱們在音駒見。”“到時候見,白白白..白芷醬。”雖然是白芷的再三請求,仁花還是不太習慣直呼她的名字。
到了第二天夜裡,眾人打著哈欠在學校夜會。
“半夜出發好困…等等!這個大巴好豪華!”眼前豪華的大巴車讓原本困頓的眾人清醒了不少,在看到車身上麵龍飛鳳舞的幾個字“烏野高中男子排球部”後,更是激動的不得了。
“這就是,擁有讚助商的底氣!”西穀夕站在車身前麵停了挺胸,鼻子都快要伸到天上去了,“龍!快點給我跟這個車拍個照!”
“好!一會兒我也要拍照!”田中仙貝興衝衝地衝過去,
“你們小聲點啊!話說這麼黑根本拍不到什麼吧!明天白天拍也可以啊!還不趕快上車!”
“大地!你也小聲,小聲啦。”
此時月島螢已經進入大巴了,大巴車甚至還配備了一位和藹的大叔作為專門司機,月島對著司機師傅點點頭示意,然後環顧了一下車內,沒發現那位大小姐,但她也沒在門外集合。
“小姐的話,似乎明天才會去東京。”大叔和藹地笑了笑,對著這位似乎在關心大小姐的高挑少年解釋道,
“…謝謝你。”對於長輩,月島一直是很有禮貌的,
“才沒有在找那位大小姐好不好。”這麼小聲說著,月島隨意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帶上了眼罩。
彆的不說,這個車坐著是真舒服。
山口忠上車的時候,月島靠著窗子,似乎已經快睡著了。
武田監督和烏養教練對著司機大哥道了謝,也都入座休息了,
“月見山這孩子,做事真周到啊。”武田教練感歎道,
烏養教練也在閉目養神的同時接話:“是啊,總算不用換著開車了。”
大巴車抵著夜色出發了,一路十分平穩,眾人也睡的很是香甜。
到了隔天早晨。
在日向和影山還在樓上奮筆疾書的時候,白芷率先跟冴子姐碰麵了。
“哦~嗨!龍他說的大小姐經理應該就是你吧!嗚呼!你這也太好看了點吧!”冴子剛下車,就看到了等在校門口的銀發美人,然後走的越近越心驚,這模樣長得也太標致了些,
“您好,初次見麵冴子姐姐,我是…”還沒等白芷鞠躬,已經貼近的開朗大姐姐就一把環住了白芷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好啦好啦!客套的話就不必說了,話說啊,你覺得我弟弟怎麼樣?是不是超級man!”冴子姐邊說邊比了個大拇指,“怎麼樣,考慮考慮?”
白芷也喜歡這樣的大姐姐,她笑的彎了彎眼睛,然後示意冴子姐靠近一點,附在她耳邊輕聲說:“我想,田中仙貝已經有了超級喜歡的人了。”少女輕柔的聲音和肌膚透出的清香簡直讓冴子姐酥了半邊身子,
“那真是可惜了,”冴子姐頗為遺憾地聳了聳肩,“你也太頂了,我要是男的絕對想娶你回家!”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校門口又停下了一輛拉風的黑色轎車,類似於電影裡的那種量產墨鏡黑衣人保鏢開門走下了車。
冴子姐看著黑衣人在兩人麵前保持鞠躬的姿勢伸出了手,有點呆滯,
“這…是?要做什麼啊?”
“冴子姐把你的車鑰匙交給他吧,他去幫你泊車,順便洗護一下。”白芷對著冴子姐笑著點點頭,而冴子也順著白芷鼓勵的眼神,把車鑰匙給了黑衣人。
“等等等等…!車沒了的話怎麼送那幫赤點小子啊!”看著黑衣人把自家小麵包車開走了,被美貌裹挾的冴子姐才如夢初醒,然後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攤開自己給出車鑰匙的手,上麵被放了一把新鑰匙。
冴子姐緩緩轉頭看了眼眨巴著眼睛的大小姐,又轉回去看了看校門口的黑色轎車,“不會吧…可以開那個嗎!”
“當然啦,快去試試吧冴子姐~”話音剛落,白芷就被眼前的酷姐抱起來轉了一圈,“哇靠!這車也..太酷!太酷啦!”
然後冴子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白芷迫不及待地上了車,發動了引擎,邊準備邊激動的說:“白芷小妹,小妹你以後就是姐的親親妹妹啊!快快!讓你做姐新座駕的第一位試座人!”
“啊,好…”還沒說完,車子就一溜煙的飆了出去,坐在後駕駛座的白芷還沒係完安全帶就是一個漂移。
不久後,下課鈴聲敲響。
“要加油啊!”老師對著飛奔而出的兩個身影打氣,
而冴子姐已經在校門口恭候多時了,
“哦!赤點小子們!來啦!”
“叫我冴子姐就成!快上車吧,(有了新座駕)到東京姐帶你們就是分分鐘鐘的事兒!”
然後一個閃亮的wink。
“冴子姐!”兩個人激動得滿臉通紅。
“話說怎麼沒見月…月見山桑啊,我記得大地學長有說月見山桑會陪我們到音駒…”帶著疑問走到車跟前的翔陽和影山拉開拉風的黑色車門,車裡麵非常寬敞,有明亮的真皮座椅,甚至還有攤靠在後座椅背的月見山白芷大小姐一枚。
“月…月見山桑!”這是呐喊的日向,
“死…死了嗎!”這是擔憂的影山,
“真不巧,還活著。”這是麵朝著車窗撥弄好散亂的頭發,再重新扭頭看向車門處一臉微笑的白芷。
“坐好了嗎!那就出發啦!”
聽到駕駛座的冴子姐發聲,白芷默默地檢查了一下安全帶,還沒來得及示意坐在旁邊的影山也係上安全帶,車子又一個猛加油竄了出去,
“蕪湖!這個油門!可太爽了!!”
白芷看著由於沒來得及係上安全帶以至於屁股一直處於懸空狀態的旁邊影山和副駕駛座的hinata,在心裡歎了口氣,就算換了個車,安全和舒適度也是一樣都沒解決掉啊。
路途中,聽著日向和冴子姐聊天的影山有點昏昏欲睡,早上起得早就不說了,再加上上午的補習已經完全用腦過度了。
抵不住困意的侵襲,影山向著右邊歪倒。
因為是周末,忙著回複公司郵件的白芷是在一段時間後才發現旁邊的影山已經完全睡著的,
影山打著不大不小的鼾聲,聽到聲音的白芷這才抽空從手機裡抬頭,看了眼旁邊睡得正香的影山,勾唇笑了笑,
看著少年的黑發,白芷摩挲了一下放在手機上的指尖。
有點手癢,這麼想著,她就這麼動了。
白芷右手捧著手機,用空閒的左手摸了摸熟睡在她身旁的影山柔軟的黑發,然後輕柔地撩起他的頭發,從額頭開始慢慢往下遊移:
到他閉著的雙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最後覆在影山的臉頰上不動了。
“手感還挺好的。”這麼想著,白芷隻用右手開始嫻熟的回複公司的消息。
似乎是車裡的冷氣太足,睡夢中的影山感覺有點冷,但是臉頰處不知為何一直暖暖的,本能的,影山向著右手邊暖意的來源處挪去,察覺到臉上的熱源突兀地挪開之後,迷迷糊糊中的影山卻並沒有因此而睜開眼睛,因為他躺到了更為柔軟,更溫暖的“枕頭”上麵,
調整了一下頭的位置,影山重新昏睡了過去。
“…”白芷無語的看著自己大腿上突然多出的一個毛茸茸的黑色腦袋。
迷迷糊糊的大帥哥對你使用了膝枕,多麼浪漫的少女漫畫情節,你的春心萌動了嗎?
反正白芷沒有。
什麼單細胞啊這是,自己躺在美少女的腿上就算了,還打鼾,白芷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這下怎麼處理事務啊,這樣想著,白芷將手機鎖屏放回口袋,靠著車窗望著影山的側顏發呆,看著看著覺得困意上湧,竟也慢慢的睡著了。
“真是的,睡得真香啊。”冴子姐從嘴裡抽出棒棒糖,看了眼後視鏡,不過由於角度原因,白芷半個身子被前座椅背擋著,所以位於前座的兩人隻能看到白芷平靜的睡顏還有影山撩起一小截衣服的半截身子。
“話說翔陽你是為什麼要打排球來著。”冴子姐對著日向發問,本來想回頭看看的日向猛的轉正了腦袋。
車上的時間在平靜祥和的後座二人組還有交談的前座二人組之間緩緩流逝,轉眼間已經到了下午,冴子姐迅猛的開車技術眾人已經漸漸習慣了…本想這麼說,但是猛的一個急刹,閃的後座影山連鼾聲都不打了。
影山在迷蒙之中微微睜開眼睛,察覺到自己有點餓之後悠悠轉醒,躺著打了個哈欠,然後調整了一下躺姿,由半側躺變成了半正躺,隨後視線上移,是一張自己曾經仔細端詳過的少女的臉。
但這個仰視的角度還是第一次,影山還是不太清醒,也根本沒察覺到自己到底躺在哪裡,於是就用這個姿勢慢慢看了起來。
剛才的急刹讓白芷不安地皺了皺眉,但好在有影山在腿上壓著,白芷才不至於飛離座位,所以她反而沒有醒過來,隻是從原本的輕仰著頭靠在車窗上變成了在慣性影響下微低著頭的姿勢,在車子恢複平穩後繼續睡了下去,
當然,如果白芷還是清醒狀態,肯定不會任由這個仍舊躺在自己腿上的家夥用死亡角度把自己的整張臉看了個遍。
影山飛雄總覺得自己特彆喜歡月見山白芷鼻尖上的那顆小紅痣,因為自從他知道那顆痣的位置之後就總是克製不住的想去看它,尤其是配合起白芷說話時一張一合的紅唇,紅痣和紅唇相得益彰,倒是顯得更加妖治了。
影山一直以來對於他人的容貌都不太敏感,就像他明知道自己好像長的還挺帥的樣子,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怎麼利用一下這張臉,在他人世界裡總是占據重要地位的容貌,在影山這邊甚至不如排球的一根毫毛。
他是個排球腦袋,並且認為一個人的相貌和打排球的技術無甚關係,所以當同齡人步入初中,漸漸開始覺醒對於外貌美的認知的時候,比起聽那些同班男生討論哪個班的哪個女生很好看,哪個班的x子換了新的發型,影山更樂意在體育館練100個發球。
所以這樣的影山,有時候也更加遲鈍一些,可能會一不小心,就在彆人的心中占據重要的一角,就比如這次:
國中的影山在北川第一上學,那天排球部的活動結束,他叼著飯團匆匆跑出校門,而就在這個時候,影山偶然聽到了不遠處的角落傳來斷斷續續的女生的抽泣聲。
他頓了頓,想了想還是轉移了腳步,向那處草叢走去,可能是因為家裡還有一位姐姐的緣故,影山沒辦法讓自己像是沒事人一樣的走掉,
離近了點,在昏暗的燈光下,影山看清了在啜泣的是一名有點微胖的女生,哭花了小臉,模樣有點淒慘。
“怎麼了嗎?”影山咬了一口飯團開口問道,不算大的聲音還是把專注哭泣的女生嚇了一跳,觀察到影山穿著北川第一的校服,咀嚼著飯團的臉十分清秀,女生也漸漸放鬆了警惕,
她垂下眼瞼,帶著些許自卑,用沒什麼底氣的聲音慢吞吞的開口回答:“阿治..阿治他跟彆的女生在一起了…我去找他問原因,結果…結果他說是因為..”女生頓了頓,隨即哭的更大聲了,“因為我太胖了!又長的不好看嗚嗚嗚,阿治是我的青梅竹馬,我真的以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嗚嗚哇哇!”
影山有些困惑的又咬了一口飯團,從褲兜裡掏出一枚手帕遞過去開口:“是嗎,但是啊。”
女生聞言稍微抬起頭,看到月光下背著光的影山飛雄用認真到極點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說:
“我覺得你其實挺好的啊。”
這一句話久久地打動了女生的心,甚至在影山離去許久之後,女生還坐在原地發呆。
這樣一件小小插曲沒有在影山的世界掀起什麼波瀾,如果硬要問他當時是怎麼想的,影山可能會仔細回憶一下那名女生哭的一塌糊塗而且十分模糊的臉開口:
“她好像跟其他人沒什麼區彆,沒有覺得比其他人難看,而且其他人感覺也沒多好看。”
這就是影山飛雄在遇到月見山白芷之前的故事。
但自從那天自己不小心拍出的球差點砸到了白芷的臉上,一切似乎都有了些微小的變化。
聽到排球部的學長們都在低聲悄悄地討論這位預備役經理的容貌,影山他還是有點好奇的,於是他借著去撿排球的間隙近距離的掃了一眼。
還是不太理解,好像就是單純的跟其他人畫風不太一樣,他低頭撿球的時候默默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