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小姐寄信來了。”春分姑姑急匆匆喊道。
沈母正跪在祠堂念經,聽到沈徹來信了,立刻站了起來,手顫抖地從春分姑姑手裡接過信,害怕看見不好的消息。
沈母急匆匆的看完信,露出了歡喜的笑容,“謝謝上天保佑啊,我的徹兒平平安安,我的心也能夠放下了。”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春分姑姑也高興的說道。
“春分,你去通知下人,這個月的月錢翻倍。”
“好的,小姐,他們知道了一定高興壞了。”
一片喜氣洋洋,這時門房跑來焦急的說道:“ 夫人,謝二夫人來了,我們根本攔不住,已經往這邊來了。”
楊氏來乾什麼。
“謝博書,你給我出來。”
“謝博書,你給我出來,你有膽子來,沒膽子出來見我嗎。”
楊氏帶著一幫人闖了進來,身後一堆丫鬟婆子都攔不住她,可見是氣急了。
沈母看見院子裡一片混亂,皺眉喊道,“吵什麼吵,楊氏,你自己找不到人了,就來我這裡撒野,我這裡是什麼啊貓啊狗的收留所嗎。”
看見沈母出來,楊氏帶著人來到了她的麵前,“沈妙辭,謝博書呐,你把他藏哪裡了。
“我早已與他斷了聯係,他在哪裡,我怎麼知道。”
楊氏帶了點不可置信,又有點傷心的問道:“你真的不知道,他真的沒有來見你。”
沈母很是無語,“我與他自當日一彆之後,就再未相見。而且,謝二夫人,我當年就說過,我與謝家恩斷,自不會在過多糾纏。”
“可是他不在你這這裡,他還去哪裡啊!我已經半個月都沒見到他了。”楊氏崩潰。看起來十分崩潰。
看著這樣的楊氏,同為女人,沈母忍不住提醒道,“這世上不單單隻有我一個女人,他也不是什麼長情的男人,若是他真的愛我,當年也不會那般對我,這麼多年你所謂的念念不忘,隻不過是他的愧疚心在作祟罷了。”
沒想到沈母說完,楊氏哭的更凶了。
沈母揉了揉頭,沒好氣的說:“你有這功夫在我這裡撒潑,還不如花些時間去外麵找找。”
“對,對,去外麵找。”
看著終於離開的瘋婆娘,沈母按了按頭,回屋安心補覺去了。
楊氏離開沈家後,立刻收起崩潰的樣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登上馬車。
“回謝家。”
一進院,楊氏立刻派人將謝府的車夫召來,詢問謝二爺常去的地方。
楊氏是個很善於利用自身優勢的女人,她很精明,懂示弱,唯一的傻可能都在了謝博書身上了。
她寧願謝承在沈妙辭那裡,這至少證明謝承永遠會是自己一個人的,因為沈妙辭是個剛烈果敢的人,她不會回頭的。
可是注定要讓她失望了,通過下人所說,她又知道了一個新地方。
楊氏帶著丫鬟婆子急匆匆的趕往西北小巷,卻看見了讓她最不敢置信的一幕。
謝博書正在扶著一個女人在庭院裡散步,那人和沈氏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像,楊氏一下就哭了出來。
她推開院門,動靜大到成功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謝博書,你對不起我,這麼多年我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沈徹一個外室子我已經夠讓人笑話,你現在是想弄出第二個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呐。”
說著就要上前去撕打那個女人。
謝博書擋在了那個女人前麵,直接將楊氏的手推開,語氣不善道,“楊氏,你鬨夠了沒有。”
楊氏看著自己的丈夫,不可置信道:“你說我鬨,那我今日就鬨了,我要打死這個小賤人了。”
說著就又再次撲了上來,那個女子嚇的往謝承身後躲了躲,嘴裡還叫著謝郎。
謝承將楊氏推倒在地,聲音冰涼的不帶一絲感情,“正好,我也不想讓我自己的孩子被人稱作外室子,你身為正妻,就作主替我納了吧!”
楊氏被扶起來後,咬牙切齒的說道:“謝博書,你~做~夢。”
謝博書看著楊氏笑了笑,“那更好了,你我直接和離,更好還可以不委屈了妙妙。”
楊氏沒想到謝博書竟然能說出那樣的話,她吃驚的反駁道:“謝博書,你欺人太甚了,這麼多年,我看錯你了。”
謝博書毫不在意楊氏的反應,繼續紮心道:“ 你當年嫁給我的時候,不就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嗎?你強求來的婚姻,你就要接受它不幸福的可能。”
楊氏看著謝博書眼中的冰冷,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一樣,一臉失望的轉身離開。
是啊,在你謝博書心裡,這段姻緣就是我的強求。
楊氏一進謝府,就直奔大夫人的院子。
“大嫂”
楊氏一進門就跪在地上哭著喊道:“大嫂,你要為我做主啊!”
謝老夫人不在家,整個府中能為她最主的就隻有王氏。
王氏立刻將她扶了到了椅子上,“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好好和大嫂說,彆哭傷了眼。”
楊氏坐下後擦擦眼淚緩緩說道:“二郎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回來了,我以為他去了沈妙辭那裡,我就出去找,結果卻發現他在外麵又養了個外室,被我發現後讓我做主給納進來。”
楊氏苦笑一下,開口勸解楊氏,“男人哪個不三妻四妾,若是那女子清白,你就做主給納進來,也落個好名聲,那人就算進府也越不過你去。”
“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啊,那個賤人那麼像沈妙辭,我……”
”若是二弟執意要納進來,你又能有什麼辦法,不如你大度一點,還能換個愧疚,隻要不生下孩子,誰也動搖不了輝哥的位置。”
楊氏擦了擦眼淚,冷靜的說道:“大嫂,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誰也動搖不了我輝哥的位置。”
“夫人,不好了,二老爺將人帶回來了,正在收拾院子。”小丫鬟急匆匆的稟報道。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王氏斥責道。
“是,夫人。”小丫鬟安靜的站在一邊。
王氏和楊氏走到了前廳,看見了那個被謝承護在懷裡的女人。
真的很像啊!
“大嫂”謝博書一臉不在意的和王氏打著招呼。
“二弟,這姑娘長得真標準,性子也好,日後也能和素曦好好後相處。”
王氏的台階已經遞過來,楊氏也溫和說道:“剛剛是妾身想差了,這姑娘就由切身做主給老爺納進來吧!”
這一場鬨劇由楊氏起,又由楊氏的妥協落下帷幕。
當謹安知道謝家鬨劇的時候,她人已經要到荊州了。
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小郡主也有人照顧,她一轉頭,又去了趟幽州,這一來一回到達荊州時已經半個月了。
溫儀的馬車駛進翼州的時候,趙駙馬正帶著人在門口等待著。雖然他有著侯爺的稱號,但他明白,這荊州的眾多將軍、將領認得還是紀家人,他這侯爺也隻不過是有名無實罷了。
溫儀沒有理會等候在外麵的趙駙馬,直接拉起自家小女兒的手進了院子。
一幫人呼啦啦的走了,隻留趙駙馬帶著小妾直愣愣的站著。
黃姨娘上前將披風披在趙駙馬身上,甜甜的關心道:侯爺,外麵天涼,公主既然已經進院了,我們也回去吧!”趙光看了眼黃姨娘,直接將她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推開,直接進了院子。
黃姨娘看見趙駙馬進了院子,跺了跺腳,也帶著人進了院子。
溫儀正把京城帶來的東西拿出來哄著女兒玩,看見趙光進來,就讓人將小郡主帶了下去。
“聽說你前不知因何原因受了伯父責罰,傷好了嗎?”
聽見溫儀公主的詢問,趙光愣了一下,隨後臉上揚起微笑:“多謝公主關心,傷已經沒有大礙了。”
“沒有大礙就好,夫君辦事一向牢靠,不知這次是什麼原因啊!讓趙叔父給你打個半死啊!”溫儀臉上帶來些玩味。
趙光被溫儀說的一愣,尷尬的露出微笑:“公主,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溫儀冷眼看著趙光離開,露出嘲諷一笑,沒有說話。
不知沈徹現在怎麼樣了!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
而沈徹這邊,麵對十分來之不易的休假時光,他本想來找張惟明的弟弟小豆丁去玩,結果正看見萬鵬等人正圍著小豆丁爭辯著什麼。
沈徹立刻跑過去,將圍著小豆丁的人推開,將小豆丁拉到了自己身後。
“沈公子啊!你不在房裡溫書,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沈徹沒有理會萬鵬,她摸了摸小豆丁的頭,輕聲問道:“你告訴哥哥,發生什麼事了。”
小豆丁揉了揉眼睛,說道:“他們冤枉我打碎了酒。”
沈徹看著地上碎了的壇子,怪不得聞到一股桃花酒的清香。
知道事情的起因後,沈徹看了眼萬鵬,看他還能說出什麼理由。
萬鵬帶來些心虛地受到:“就是她打碎的,我還能自己打碎自己的酒冤枉他嗎?”
沈徹沒有說話,可眼神裡的意思是明晃晃的可能。
萬鵬被沈徹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整無奈了,破罐子破摔的說道:“反正我不管,我說他打碎的就是他打碎的,也沒有證據。”
沈徹看向萬彭手裡的骰子,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樣吧,要不然我們擲骰子吧,若是你贏了,我就賠你一壇桃花酒,若是你輸了,今天這事我們就過去了,你日後不許再找小豆丁和允懷兄的麻煩,可以不。”
萬鵬想都沒想的說道:“不行,若是我贏了,讓這小子給我道歉,承認酒就是他摔的。”
“你做夢”躲在沈徹身後的小豆丁喊道。
“若是我輸了,我給你道歉,為我今日的不自量力在擲骰子方麵挑釁你道歉。真相如何,萬公子心裡清楚。”
萬鵬想了想,同意了沈徹的提議。
在這簡陋的場地內,一場較量開始了。
幾局過後,沈徹修長的手指按著自己手下的骰盅,似笑非笑地說道:“萬公子,你是開還是不開呐,如果這局你再輸,我可就要贏了。”
“開”
沈徹輕輕的將骰盅揭開,萬鵬一口氣徹底泄了下去。
他輸了。
“行,沈徹,我萬鵬願賭服輸,那酒是我弄碎的,我日後也不會找他們兩兄弟的麻煩。”
萬鵬說完後就帶著一幫小弟離開了。
“沈哥哥,你好厲害啊!”
“這有什麼的,小豆丁現在好好讀書,日後等小豆丁長大了,會更厲害的,未來當官,造福百姓。”
“等我長大了,我要像夫子一樣,在徐州書院教書。”
“有誌氣,那哥哥今日就先不帶你去外麵玩了,我們回去一起好好讀書。”
“好”
說完後就拉著小豆丁去書房溫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