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哥哥震驚的麵容,他嗤笑一聲,手上的槍被他還給了一邊還呆愣著的時候警察。
他並非是一點也沒準備的。
既然要跟老故人見麵,那肯定是要給一點禮物的。
看見了哥哥對他現在這個樣子瞠目結舌的樣子,他也覺得索然無味,背起自己還沉甸甸的背包後就走了。
燭端看見他想要離開的背影,還想追上他讓他留下來。
但剛走出去一步,他的身體就因為在空間裡承受能量波動過大而負荷,癱了下去。
燭端頭一次那麼討厭自己這具身體的脆皮程度。
沒能追上莫至,莫至自然也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他倒在地上,看莫至的哥哥被警察押上警車後釋然一笑,看著莫至的方向,嘴裡說出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醒來後就是你的生日了啊......”
“(醒來吧的英文)”
莫至沒能聽到他這一句意思一點也不明白的話,而是背著背包決然地離開了這兒。
雖然燭端已經把那個空間給毀掉了,但碎片一定會有。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一下子就能把一整個世界化成灰,觸不到,聞不到。
不僅不會,還會因為毀的不完全,落下特彆多的碎片。
他拿出了一個瓶子,撿起地上還冒著藍色輝光的石塊,抬頭就看到已經暗下來的天,坐到一邊的長椅上鼓搗手中的石塊。
在空間毀掉後,季節就恢複了正常,他現在也脫下了那件衛衣,換上了自己原本適合的白色。
街上因為時間越來越晚,人也變得越來越少。
莫至趁著這個機會,打開了一個空瓶子,然後扒開手上的傷疤往裡麵灌血。
手臂傷疤被掰開後就立即冒出暗紅的血液,血小板貌似已經累了,現在也不願再去把傷口止血了。
從肉眼看上去都會疼的程度,在他這兒卻跟什麼感覺也不會有一樣,麵無表情。
但他已經痛死了。
但又因為清醒而舒坦死了。
想要進入世界和想要毀掉世界碎片的方法都是差不多的,都要用到血。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哥哥那麼血腥,就喜歡用血來當作進入世界的籌碼。
難不成空間還吸血?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沒有用身份證去訂酒店。
他隻是坐在長椅上拿著瓶子鼓搗來鼓搗去,夜晚中隻有他瓶子中那幾個石塊發著光。
這裡城市並沒有市民會大半夜出來夜跑,也沒多少人敢夜晚出來,要出來也是些經常夜晚作案的人。
但那些人無不都被莫至手上那瓶滿滿的血給勸退了。
他的哥哥總是喜歡惹事。
而他的父母卻總是讓他來收尾。
現在他煩了,也不願意再收尾了,也不願意再去看父母了。
碎片很多,散落於世界各地。
他也從來不覺得煩倦,隻是執著的一個個收集起來。
最後他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把碎片的罐子放到地麵上。
他扭開裝有血液的瓶子,直直看著地上漸漸開始扭曲、激烈的光芒,倒下。
血液開始纏繞起石塊來,閃爍的光芒也在這些血液中混雜,也分不清跟誰更清澈無害些。
他隻是看著這個場景。
血液會平息這些光芒的憤怒、貪婪還有不屈。
但這些試圖毀滅比自己厲害的另一個世界,卻因為能量不夠強就要把另一個世界傳送過來的東西,哪裡說得上不屈呢。
做完這些事後他就回家了。
是的,回家。
不是什麼屋子。
他拿出鑰匙,扭開大門。
陽台光芒萬丈,晨陽稀稀拉拉的從陽台前的大樹樹葉中闖過,落在了客廳地板上。
燭端一隻手夾著煙,回過頭看向他。
他笑了一笑:“歡迎回家。”
他愛他,他會愛他。
看著陽台上溫暖無比的燭端,他也總算是落下了這段時間來受了委屈後的第一個脆弱表情。
他看著燭端,張開雙手想要迎接隻屬於自己的一個懷抱。
但意識逐漸散去,他沒辦法去擁抱燭端。
好遺憾啊。
不會是要死了吧。
但燭端一點也不急。
他走過來,輕輕挑起莫至的下巴,看著他微微惺忪的雙眼,輕佻一笑。
“我們等你。”
“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