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調完監控讓林凜海好好看看放學的時候出校的人,眼睛又往莫至的本子上看了一眼,問了嘴:“同學,美術生啊?”
莫至拿筆一點點加重痕跡:“不是,自學。”
保安對他比了個大拇指:“厲害。”
看著林凜海很努力的撅著個大腚去看監控,莫至提示他:
“也找找火災前樓道的監控,說不定可以看見什麼人。”
林凜海拍拍保安:“調吧,謝了哥。”
保安任勞任怨地抓住鼠標,一點一點把監控往後麵拉,林凜海站在他身後活像個保安頭子。
林凜海指向監控上的兩個沒穿校服的人,問保安:“這倆應該不是你們學校的主任或者校長啥的吧。”
保安搖了頭:“不是,陌生人。”
“在學校我就沒見過這倆。”
莫至分出了一點注意力,去看清楚監控上被放大之後幾乎能灌滿整個屏幕的臉,林凜海縮小後又拖到了婦女的那一段,拿出手機拍了照,傳上手機裡去。
這時候他也畫好了本子上的臉,拿給保安讓他再看看,保安看著本子上的臉,拍了一下手:
“許朗月!肯定是,就她天天遲到了被主任罰站,次次不服,次次遲到!”
林凜海從後頭拍了一下莫至的背,差點沒把莫至身子裡頭血都給拍出來。
“走,去找燭哥。”
莫至自顧自站了起來,走出保安室的時候沒感覺到林凜海跟了上來,疑惑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林凜海這才反應過來:“你咋答應了都不吭聲呢。”
莫至拎著本子往教學樓那邊走:“我不是走到門口那了嗎?”
林凜海無話可說。
教學樓的四樓樓梯轉角處,法醫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是把屍體從牆上剝了下來,手套上全是黑漆漆中帶著點灰色的粉塵。
燭端蹲在牆邊又觀察了下牆麵,指向頭部的位置:
“這裡牆灰碎了點下來,還有點血。”
“不是沒料到就被推下來的不會摔的那麼重,死者可能還沒來得及反應去用手扶著自己,不然摔不出血。”
燭端放下了手中的手機,剛剛林凜海拍好的照片在這裡頭放大到最極致,江烊鬱第一眼看到還以為林凜海發了團肉:“......”
還是燭哥視力好。
燭端走上了樓梯第一層階梯的位置,走上了空無一人的走道。
莫至走上來,手裡還拿著本子,隨意看了眼地上躺在白色擔架上的焦屍,眸子的視線滑過屍體跟身體幾乎貼在一塊的頭,閃過了一個陶瓷的影子後繼續向上走。
他拿著本子遞給了燭端:“許朗月。”
燭端拿著本子看了一會,隨手揪住一個偷偷從上麵樓溜下來的學生就問:“這人認識嗎?”
學生欲哭無淚,全無剛剛拚儘全力都要看上一眼屍體的樣子,抬起手擋住擔架那邊的屍體:“認識認識!許朗月啊!”
“行,你拿上去,找一些跟她熟的人下來,跟我好好說說許朗月這人。”
法醫皺著眉看向燭端:“你不能隻憑借一張畫就決定那就是死者,他不是專業的,有可能會有差錯。”
燭端很無所謂。
莫至又看了眼屍體,見燭端沒有說話,便開口解釋:“我不靠這個。”
“屍體上的陶瓷耳墜,燒不毀。”
“許朗月在跑起來的時候這個陶瓷耳墜我看到過,我特意畫上了的。”
法醫張了張嘴,又看向地上屍體放的好好的耳墜,閉了回去。
燭端嘟囔了一句:“現在的人怎麼還往耳朵上戴這麼重的玩意兒了。”
林凜海拿著手機各種角度看了個遍,硬是沒有看出來真正容貌,走上來時聽到了這句話:“對啊,耳朵不扯的慌嗎?”
樓梯上剛走下來的人往上麵跑了回去,莫至眼疾手快跟著上去抓住了姑娘肩膀上一小片衣服:“跑什麼。”
姑娘啜著淚:“我戴的也是這麼重的玩意啊。”
莫至眼睛掃過姑娘的耳垂,果真看到一個陶瓷材質的耳墜,耳洞被拉的有些長。
他一時無言:“又不是靠這個找凶手。”
姑娘抽泣兩下:“這個學校除了我就隻有月月戴這個了,還是我們一塊去陶瓷店捏的呢......“
“真的是月月嗎...我不接受!!”
江烊鬱看完了手機上模模糊糊的照片,走過來的同時順便回答了句:“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姑娘捂著臉大哭起來,但空餘的手一刻都沒有閒,摘下了耳朵上那個陶瓷耳墜,看到莫至畫的許朗月後哭的更傷心了。
燭端就這樣看她哭了好一會,等他沒那麼難受了才問:“你確定這是許朗月是嗎?”
姑娘又抬起頭看了眼本子上的人:“是,就她跟我戴一樣的耳墜嗚嗚嗚嗚......”
燭端終於把那張畫還給了莫至,指使著林凜海拿手機聯係人找許朗月的家屬來問問。
班主任有一份文件是寫了每個同學家長的聯係方式的,但保不準會有寫的是自己電話號碼。
許朗月還好,還沒到那個地步,林凜海拿著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是一個溫婉的女人接的電話:“你好。”
但這家子承受能力有點差,林凜海說完自己的身份和許朗月的狀況後大喊大叫的,還叫來了許父,一直在說:
“這詐騙電話說你女兒死了!”
許父冷靜的多:
“你為什麼說我女兒死了?我女兒現在應該好端端的在學校食堂裡吃著飯呢,還是說你要錢?那你說你要多少錢!”
林凜海想罵人。
他就不該為了方便迅速就拿自己手機打電話,應該讓公安局的打電話去告訴這家人。
“您女兒學校起火了!現在您女兒樓層上邊都等著人!我也不是詐騙電話,我是警察!希望您能快點來市公安局裡等我們帶著您女兒回去。”
許父不依不饒:“那你說我女兒長什麼樣!身材怎麼樣!頭發是長是短!”
林凜海:“......”
特麼的都燒焦了他怎麼看。
他看著莫至畫的那張畫猶猶豫豫,許父卻像抓到了把柄一樣:
“小夥子,年紀輕輕就拿人女兒死了來騙人,有點太惡毒了!”
莫至不想再聽許父廢話下去了,拿過電話:
“您女兒具體長什麼樣我描述不出來,挺秀麗一女孩兒,不胖不瘦,均勻身材,頭發很長,今天紮了個高馬尾,皮筋有個恐龍的裝飾。”
“不要聽見一個死字就說詐騙,我們需要您到市公安局裡來配合我們找到殺害您女兒的凶手,天天都有那麼多意外,您也不能保證什麼都是假的。”
他說完後就塞給了一邊呆愣著的小姑娘:“你認識許朗月她爸嗎?”
小姑娘點了頭,接過手機:“叔叔,月月她......真的出事了。”
許父安靜下來,許母絮絮叨叨說了句:“可是我還沒有給她做好飯...我還沒有把肉都燒好...孩子她爸啊,你先去吧。”
莫至掛斷了電話,拿著本子坐回了教室裡的椅子上。
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察拿著筆錄本過去問小姑娘許朗月在學校是否受歡迎,是否有什麼仇人,是否做過什麼不好的事。
小姑娘擦了淚:
“月月在學校特彆受歡迎...很多男生都在追她,她家裡很有錢的,一個都沒有答應,仇人的話,就是班裡的一些女生,不好的事我從來都沒見她做過,也沒見過她招惹過誰。”
燭端勾了下他的頭發:“走,回去好好聽聽許朗月父母說的什麼。”
除了學校同學作案以外,還有熟人作案的可能需要排查。
但許朗月父母明顯承受不了失去女兒的痛苦,問了三遍才支支吾吾答出來了第一個問題,燭端想要聽到的許朗月比較熟悉或是喜歡的親戚硬是答不出來一個。
許朗月父母被問的崩潰,把手機裡之前親戚的所有照片都供了出來讓他們看,燭端就站在桌子旁邊看那張照片,進了一邊的休息室去拿筆記本電腦看監控記錄。
莫至指出來其中兩個:“這兩個在學校火災前出現過,都走上樓梯過,但一會就下去了。”
江烊鬱看向那兩張照片,嘴上解釋著:“男的是許朗月的姑父,女的是許朗月媽媽的朋友,聽許朗月她媽說都挺喜歡許朗月的,交往不密切。”
林凜海拿起手機就找上了許朗月父母那邊,認認真真問了這位姑父和朋友跟許家人的關係,然後才讓他們打電話給對方,叫他們來公安局。
姑父在被問的全程都很緊張,江烊鬱不僅性格冷,脾氣也有些差,在問了多次都沒能得到準確的回複後他皺著眉放下了筆錄本:
“請不要緊張,配合調查,不然還得再留好一會。”
姑父害怕的簡直要哭:“我第一次來公安局啊,害怕啊,怕我一個不小心直接坐牢了!”
他就長的那麼不講道理?
江烊鬱摸了下自己的臉,不明所以。
林凜海從後邊把他拉了回去,頗為自信的坐在了姑父麵前:“你整天繃著個臉的,換誰都得害怕。”
他表情柔和的對著姑父笑了下。
姑父抖三抖。
林凜海:“?”
林警官被他這個反應弄的不再想審問這人,拿著筆錄本轉身走出來對著燭端那邊大喊:
“莫至!過來!”
莫至疑惑的轉過頭,燭端就坐在他旁邊拿著電腦反複翻看監控,聽到林凜海這一聲嚎也淡淡瞥了眼。
雖然疑惑,但還是往林凜海走了過去。
他一走近林凜海就握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姑父那邊推,莫至不知道為什麼把他往那邊推,隻是跟著力氣走了過去。
“他神經太細了,我怕再問下去他就得瘋在這。”
莫至跟姑父麵對麵站著,一時間誰都不知道先說什麼。
莫至拿著筆錄本,問了第一句話:“您在火災前去學校是為了什麼?”
姑父麵對著這個跟自己侄女同一個學校的學生就沒那麼緊張了,端起手上的一次性水杯哆哆嗦嗦喝了一口。
“我女兒的老師讓我去的學校。”
莫至:“那您為什麼要去教學樓而不是去二棟的辦公樓呢?”
姑父:“走錯了,我跟著名老師上去的,但沒想到老師是去上課的。”
林凜海看著莫至一問一個順暢,有些不滿,轉身拉著江烊鬱去問許母朋友。
許母朋友不是為了什麼東西,就是單單純純的兒子在學校犯了事,被處分記過,在家裡反省好了就回去。
現在最清閒的就是燭端,坐在休息室裡頭拿著筆記本電腦一遍又一遍的看監控。
林凜海好奇他在看什麼,燭端沒有移開視線:“看那姑父的表情。”
“那,您看出來什麼了嗎?”
“姑父沒說謊。”
燭端放下了筆記本電腦,拿起剛剛每次都會出現在莫至旁邊的小警察送來的文件翻了幾下,拿出個磁吸扣扣住了一張文件,拿起記號筆寫上了老師這兩個字。
“許朗月在學校受歡迎是因為家裡有錢和樣貌好,但成績並不好,反而是差到穀底的那種,班主任很不喜歡這個學生。”
“許朗月姑父說自己是被老師叫過去的,但那名老師說自己是想把姑父叫過去,但還沒有給姑父打電話。”
“姑父到學校後的麵部表情是實實在在的迷茫,走在樓梯那的時候都不知道往哪走,直到有一個老師來了才跟著人家走了。”
“老師叫學生家長來一般都會發好辦公室所在位置,再不行的話就會讓一個學生帶過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要麼是老師有問題,要麼是發消息的人不是老師。”
林凜海看著手上這位林老師的課程表,轉了轉自己無名指上的素戒:
“這老師在火災的時候剛好沒課,完全有時間去追許朗月,使得許朗月跌入火中。”
“動機不明。”
江烊鬱現在已經打印完了許朗月父母跟姑父的審問資料,每一個字林凜海都不想看。
莫至幫不上其它忙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他們分析一位教師。
“這位教師是位實習老師,許朗月在學校不受老師管教,甚至曾經當著全班同學的麵站在老師麵前頂嘴。”
“也曾經拿垃圾桶對林老師做過惡作劇。”
“這位林老師脾氣暴躁,也比較焦躁,對待什麼都心直口快,容易衝動。”
燭端畫了老師的名字:“列為嫌疑人,但不是主要的。”
他拿出了幾張穿著校服的學生照片,貼在了白板上:“這幾個在學校被許朗月做過惡作劇,飯菜也被倒過廁所水。”
“這都能受歡迎的話,我更覺得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應該很厲害。”
莫至靠在冷硬的木凳子裡,聽得一愣一愣的。
“現在來看,最有嫌疑的是那位實習老師。”
“這位實習老師在上高中時就是個跟許朗月差不多的學生,檔案裡留過案底和很多記過。”
莫至揉了揉眼睛,找了個舒服的角度準備休息休息。
閉上眼睛的時候,他看著了江烊鬱跟林凜海交換檔案時,手指在燈光下一閃而過的銀光。
.
“許朗月在學校有寫日記的習慣,在學校桌櫃裡的東西現在還沒有被家屬拿走,學校上完今天的課程就準備讓學生收拾東西回去了,我們必須得趕在所有東西拿走前看看這小姑娘日記。”
“隨隨便便看人日記是不是不太好......”
‘嗶嗶——’
莫至被車上的討論聲和外邊的車鳴聲吵醒,迷迷糊糊撐著坐墊坐好了點看見了旁邊開著車的江烊鬱。
莫至說:“你們可以叫我的。”
江烊鬱強硬的回複了後邊林凜海提出來的問題,是比燭端更堅定的回答:“是不太好。”
“但看在我們是為了幫小姑娘申個冤的份上,我希望她能原諒咱。”燭端補充。
江烊鬱點點頭,轉頭對他解釋:“你挺困的,反正也沒你事。”
“......”
莫至哭笑不得地抬起手抹了把臉。
江烊鬱那點情商絕對是死絕了。
但好在江烊鬱有自知之明,說完這句聽起來就不怎麼好的話後,拿了顆壓縮牛奶糖片給他作賠禮道歉。
牛奶糖沒有什麼甜味,但能緩解一下一大早起來低血糖的難受。
林凜海拍拍他的肩:“好吃吧,這我專門在小賣鋪裡那小姑娘那邊順來的。”
“喪心病狂。”江烊鬱評價道。
林凜海拍他一巴掌:“你順了四顆,能好到哪去。”
莫至有些好奇:“你順了多少顆?”
“五顆。”
“...嗯,好像你更喪心病狂些。”
林凜海捂著心臟倒回了後座座椅裡。
萬幸,他們到學校的時候學校才剛剛開門,不止沒有多少學生,來收拾許朗月東西的夫婦也還沒有來。
他們之間最和善,並且有這個不引起彆人注意的人就是莫至。
莫至點出了最讓人不理解的一點:“誰去不都是會被當成偷看日記的爛人嗎?”
燭端笑著點點頭:“是,但你進去隻會被當成喜歡惡作劇的同學,我們進去會被當成外校來的精神病。”
他指指裡頭蔫蔫的小姑娘:“昨天那人,她記得你呢,但印象不會太深刻,對我就深刻點,還對我臉紅了。”
“我得守身如玉,加油,去吧。”
燭端的這段話堪比洗腦神話,莫至聽了他們會被當成精神病後滿意了些,把鎖骨上沒有扣上的扣子扣好,走進去的時候有人看了他一眼,他權當沒有感覺到。
小姑娘見著了莫至,愣了一愣:“你來乾嘛。”
她這句話立馬引起了前桌的八卦。
聽上去就跟隔壁班的男朋友來找自己生氣了的女朋友,而女朋友還在生氣,根本不想看到男朋友,所以話語都很不善。
莫至聲音幅度穩定,不大不小:“來偷日記。”
姑娘:“......”
“為什麼這個時候來?你們為什麼不晚上來,我奶奶說了!月月她還會回來看看自己的東西的!”
“晚了偷不到。”
晚了等許朗月父母來學校拿走了這些東西,指定不準他們看。
一對溺愛自己的孩子溺愛到在學校無所不為都是不管的夫婦,怎能容忍自己孩子的隱私被彆人看到?
莫至在許朗月桌櫃裡翻了一下,眼睛自動屏蔽旁邊那些各種各樣沒見過的東西,隻搜索著看起來像是日記本的。
眼睛裡突然瞅到了個厚本子,抽出來翻看了一眼。
是青春期女孩愛寫的小說。
莫至閉了眼,心裡默念了n次對不起。
最後還是偷出來了,但莫至沒敢多翻看一會,生怕旁邊的姑娘突然爆發,搶走那本日記本。
還有前桌那個人高馬大的男孩子已經按耐不住了,眼睛多次瞅到他手裡,全是敵意,在他走的時候還抱怨了句:
“乾嘛啊,他以為他是朗月的誰,隨隨便便偷人東西。”
“對呀...”
莫至歎了口氣,把日記連塞帶捅的給了燭端,蹲坐到一邊的牆壁邊上睡眼鬆惺的休息去了。
燭端翻開日記看了幾眼,招呼著江烊鬱到身邊來,林凜海沒有任何提示,彆彆扭扭地走到燭端身邊扯著個脖子去看。
許朗月在日記的第一頁就挺爆炸的。
【今天遇上了個學習很好的人,就是走路不帶眼睛,撞我身上了。】
【我把她給堵進廁所裡灌了茅坑裡的水哈哈哈,跟條狗一樣,原來這就是欺負人的感覺,難怪大壯總是想把我帶著一起。】
【學霸告狀了,我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了,不過,我家錢那麼多,賠個錢不就是了嗎,又沒有打她。】
【好了,我現在打了她了,她太讓我討厭了,在食堂的時候公開跟我講在廁所的事,還說道句歉她可以不計前嫌?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我都不咋明白。】
【就是個靠關係進來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有本事用這些文縐縐的詞來說話,聽不懂一句。】
【不就是學習好了點嗎,我買個答案照樣能考好。】
中間全是這許朗月的‘校園紀事’,密密麻麻,字體有些歪斜。
大壯應該是剛剛前桌那個挺強壯的男孩,性格挺像的。
過了好幾頁後,突然出現一句讓他們全都茅塞頓開的記錄。
【大學霸自殺了。】
【真沒意思。】
【我媽用錢給打發了,都是些見錢眼開的窮鬼。】
後麵記錄的大概也是這些事,每次都是以許朗月她爸砸錢私了完事,簡直無法無天。
這是個私立高中,按道理來講,不砸個十萬百萬是進不來的,但如果有點關係,也能靠幾千進來讀。
許朗月就特彆瞧不起這些沒錢所以要靠關係進來的學生,屢屢欺負他們,到最後全死了。
生人進不來學校,隻有是學生。
極有可能是什麼兄弟姐妹看不下去就來複仇的經典戲碼。
莫至看了一些,表情還是淡淡的。
江烊鬱的臉比他們任何一個人的都要冷,林凜海搓搓手臂拍他一掌:“收!”
江烊鬱收了身上的冷氣。
燭端看他一眼:“出息。”
“是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