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成薇強忍著心中恨意,調整好自己的表情,端上準備好的燕窩敲響了父親母親的門。
“父親母親,是我,成薇。”
聽到待嫁女兒的聲音,駙馬立即歡喜的叫喬成薇進門。
華容公主看著麵前的女兒,心情也是萬分的複雜。
那日若不是推出女兒嫁到南越,皇帝要是鐵了心的想掩蓋這莊醜聞,華容公主不是青燈古佛就是就是性命保。
但是隨後冷靜下來一想,那香到底是如何傳出去的。
她並非沒有懷疑過最初是自己女兒動的手,隻是這樣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還是喬成薇蠢,最後害錯了人。
到底華容公主還是對喬成薇有著兩份愧疚的。
喬成薇道:“女兒明日便要歲南越使臣離京了,今後便不能在父親母親身邊儘孝了。這是女兒親手燉的燕窩,母親喝了吧。”
見女兒如此懂事的樣子,到底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如今要遠嫁他國不知今後的路是好是壞。想到這裡,華容公主和駙馬都有些揪心。
駙馬爺一直拉著喬成薇的手,不停的囑咐叮嚀,然而喬成薇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此時她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母親華容公主身上。
待看著華容公主飲儘了碗中最後一滴燕窩,喬成薇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她端起華容公主喝完的燕窩,施施然起身道:“明日成薇還要早起,父親母親早些休息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華容公主的院子。
華容公主和駙馬還在房中歎息,駙馬一直在為喬成薇的未來擔憂,華容公主在一邊心不在焉的寬慰。
她總覺得今日的喬成薇不對勁,但她具體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確實是不對勁,現在喬成薇的掌心滿是汗珠,出門後兩股戰戰差點刷掉了手裡的碗。
“喝下去了,喝下去了就好!”
喬成薇現在精神已經有些許瘋魔了,那燕窩碗裡被她下了味十足十的猛藥。
這藥也是出自她母親華容公主,當年華容公主用來對付她人的毒終於也用在了自己是身上。此毒服下並不會即時發作,待半月後會得一場狀似風寒的病,然後讓中毒者悄無聲息的死在病中。
哪怕太醫覺得有端倪,已經過去半月了,也很難查出是誰下的手。
她不知道現在自己的心中是個什麼樣的感情,痛快,害怕,悔恨,或者是都有。
動不了江笑語和長公主那就華容公主。喬成薇無所謂了,她隻知道,這件事的結果不能讓她一個人承受,她一定要再拉一個人下水。
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喬成薇就跟著南越使者的隊伍離開了長安城,華容公主跟駙馬一路送到了城門口才依依不舍的告彆。
作為和親公主,隆豐帝到底還是給了喬成薇應有的場麵。隊伍的中間是整整齊齊的四輛馬車,裡頭都是喬成薇的嫁妝。
喬成薇坐在馬車裡,離開長安城後她反而平靜了許多。
去做南越大皇子的側妃興許也是條好路,雖說比不得大成,但南越也算得上是國富民強。
再加上南越的祖訓,立長不立嫡。隻要她在所有人的前麵生下大皇子的長子,就算不是正妃又如何。
生下了未來繼承人的長子,也能保她喬成薇一輩子榮華富貴了。
因著和親公主的身份,這一路上喬成薇得到的待遇倒是還不錯。除卻自己帶來的人,南越人對她麵上還是尊敬的。
隻是這都已經行了大半月的路了,喬成薇還沒有同南越大皇子蕭賀說過幾句話。馬上都要進入南越境內了,她心裡不免有些著急。
這日,南越一行人終於回到自己國家了,進入南越境內便到了第一個城池內進城主府暫歇一晚。
喬成薇發現,今日是個接近大皇子的好時機,便買通了大皇子身邊的侍從,得知了大皇子今日的行程。
她小心翼翼的避開隆豐帝從大成宮裡派出來的老嬤嬤,一個人前往蕭賀的院落。
今日若是不成,往後怕是沒有什麼機會了。若是在這一路上,她不能讓蕭賀對她動心,那即使她是大成的公主,在大皇子的後院裡,怕是也難以出頭。
她自以為悄咪咪的避開了她人的耳目,殊不知南越二皇子蕭玄的人正跟在喬成薇身後。
大皇子蕭賀雖說並不是個清心寡欲之人,但到底在外麵,他還是知道輕重了。蕭玄在這一路找了許多次機會,都沒能得手。
蕭賀身邊的侍衛一路上嚴防死守,甚至是連蕭賀睡覺時都有人守在床頭。
今天是進入南越的第一天,又是在南越的城池中,現下喬成薇去尋蕭賀了,有極大可能蕭賀會在今天放鬆警惕。
所以今日不僅僅是喬成薇難得的機會,也是蕭玄最後的機會。
喬成薇端著事先準備好的補湯,來到了大皇子的院門口。
蕭賀的人進去通報,不出所料的,喬成薇得到了大皇子的召見。她立馬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端著補湯走了進去。
喬成薇輕輕一福,細聲道:“成薇參加大皇子殿下,得知大皇子這幾日甚是勞累,成薇特地命人燉了補湯,想請大皇子嘗嘗。”
蕭賀看著眼前的喬成薇,現下已是臨近年關了,女子卻不畏寒冷穿的極少。細細腰兒盈盈一握,燈下看美人對於多日不近葷腥的大皇子來說確實是讓他心猿意馬。
剛等喬成薇放下手中的托盤,蕭賀一把拉著喬成薇的手臂,將她扯如了自己的懷中。
“和碩公主倒是善解人意啊,知道本皇子勞累,送來的補品倒是深得本皇子之意啊。”
說著他用手挑起了喬成薇的下巴,惹得喬成薇麵色一紅。
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喬成薇便也不再裝模作樣。雖還未出閣,但也大起膽子勾上了蕭賀的脖子。
見進了屋裡的喬成薇遲遲不出來,外麵的侍衛不會還不懂發生了什麼。緊繃了許久的神經,倒也是放鬆了起來。
他們圍在一起調笑道:“今日的大皇子怕是不需要我們守著了,有人守著我們大皇子了。”
“沒想到啊,這大成的公主竟如此放蕩,還未成婚呢就這般等不及,自薦枕席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唉,你沒聽說嗎,在大成皇宮裡的時候,這位公主就已經勾引我們大皇子有過了。”
“嘖嘖嘖,不管了不管了,不過今日總算能鬆快鬆快了。”
說著便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殊不知院牆的那頭,二皇子蕭玄的人還有他從江笑語那借的高手,已經等候多時了。
翌日,已經日上三竿了,其他院中大皇子的人遲遲不見蕭賀房中有何動靜。
雖然昨晚和碩公主夜探大皇子的事情他們都已經聽聞了,但也不至於睡到這個點還沒有動靜吧。
一個侍女走進院子裡,院裡出奇的安靜。她覺得有些不對勁,敲了敲門,並沒有人應答。
她壯著膽子推開了門,眼前的場景嚇得她魂飛魄散。
隻見敞亮的屋子裡排滿了昨日值夜守衛的屍體,而最中央正赫然擺放著大成和碩公主和他們大皇子的屍身。
大成首輔府內,江笑語正坐在亭子裡與趙澈下著棋。一旁是看熱鬨的韓行一還有大病初愈的蕭前會。
幾日前江笑語覺得皇帝賞趙澈的這個府邸大是大,但是空了點。剛好她想冬日看雪賞梅,但奈何自己的武安王府經過自己的精心設計那是一處都不能多一處也不能少。
於是她便將梅花種到了首輔府,趙澈又將亭子的四周暫時封了起來隻留一麵賞梅,待來年春暖花開再拆除,如今生上碳亭子裡看花下棋倒也不覺得寒冷。
趙澈見麵前頗會享受的江笑語開口道:“南越大皇子蕭賀和和碩公主前日在南越境內遭人暗殺暴斃了,你可知此事。”
江笑語滿不在意道:“我知道啊,一早便知道了,就是我讓人乾的。不過死在他南越境內,動手的是他們南越皇室自己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雖說是早就料到了,但趙澈也沒想到江笑語膽子如此之大。
不過她說的也的確不錯。人是死在南越的,再說我們大成還折了個公主。隆豐帝不找南越麻煩就是大發慈悲了,彆說南越能如何找上江笑語了。
其餘的事情,就讓蕭玄自己煩心去吧。
“不過小郡主,還有一事,昨日華容公主也於府內病逝了。”趙澈緩緩地說道。
江笑語終於抬起了她的頭,這件事她還真不知道。驟然聽到這個消息 ,她也有些許疑惑。
“怎麼會這麼巧,剛好半月時間,喬成薇之事是意料之中。但是華容公主,我可沒對她做什麼。”
冤有頭債有主,那日暗害江笑語平日一直給她使絆子的是喬知薇。華容公主最多也就是不會教女兒,那日也算是顏麵掃地了,江笑語還不至於要了她的命。
趙澈沒有評價,畢竟江笑語既然說了不是她做的那就一定不是她。況且,就算真的她動的手腳,又有什麼所謂呢。
“還有最後一事。”
“你有什麼事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呢,就非得大喘氣。”
說完這句話,趙澈落下最後一子,一局結束。
看著江笑語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趙澈無奈的笑笑。他知道江笑語本就不愛下棋,今日隻是良辰美景興致上頭。
“入冬時汾城有一人得了病,誰知道此病會傳染,皇帝派了四皇子前往。本以為隻是小病,讓四皇子帶太醫去走個過場混個功勞。誰知現在疫病控製不住了,四皇子已經逃了回來。皇帝準備派我前去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