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叫我什麼?”覃準……(1 / 1)

“叫我什麼?”覃準震驚到無以複加,忘記了當下要做的事情,康嶸叫他什麼了?

康嶸笑,說:“寶寶,你有時候真的很小女生。”康嶸不願意跟人吵架時很少有人能把火拱起來。他說覃準有高度敏感的神經,靈魂纖敏,薄的要命。現在鬨脾氣不哭,開始躲人了。

覃準該是被他氣笑的,嗤道:“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康嶸聳肩,理性道:“可我沒說你脾氣大點不好。最起碼你不是一個悶葫蘆。這說明你也不是一個會受委屈的人。”

覃準隻道聽了不如不聽,毅然決然的轉身,康嶸揚聲對他說道:“你確定今晚要出門嗎?我明天開始就搬去宿舍住了…”

覃準停下腳步,康嶸同他對視,四目相接,視線沉沉相撞。康嶸想起冬天會起球的大衣,生活裡摩擦久了就該如此。覃準壓低聲音問:“你就因為這個要搬出去?”

康嶸點頭:“距離產生美…”

覃準眉心緊蹙,他難受極了,康嶸到底需不需要他呢?他想這不公平,他隻有一個,康嶸甚至可能都不需要他。可他卻需要很多個康嶸,一個陪他上班,一個陪他吃飯,一個陪他睡覺,還有一個陪他登山徒步或是…陪他去人滿為患的遊樂園。看,他需要很多個康嶸,亦或是說他很需要很需要康嶸。

康嶸逗也逗夠了,改口道:“鬨你呢,怎麼可能是因為這個。宿舍樓裡最近有情況,我要先搬過去觀察一陣子。”康嶸語速有些慢,話音未落,猛地被他抱住。他箍的康嶸仿佛成了世界上與他最為膠合的密封袋口子,而他是另一半,誰也無法將他們撕開。

“事情解決我再搬回來。”康嶸煞有介事的撫他後背,不輕不重。

“回來還有你的位置嗎。”覃準泄憤的咬出一字又一字,末了犬牙紮進康嶸脆弱的後頸。康嶸打了個哆嗦,好似被他咬到神經末梢,又麻,又痛。

“拜托拜托。”康嶸拍拍他心口,像觸及他心臟,他跟著被揪一下。

他到底沒有出門,康嶸也沒有,大晚上點了一塊兒絲絨蛋糕。覃準坐在客廳盯著電視不言語,康嶸把蛋糕取回來,擱在茶幾。淡粉色絲帶滑落,拖到茶幾腿上,康嶸兀自切開蛋糕,給他一塊兒,上麵陷著草莓巧克力,馥鬱的甜氣使客廳裡的燈光也融了幾分,暖洋洋的。他不接,康嶸又往他跟前遞了遞。

“我不吃甜的。”覃準說的冷淡。

康嶸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歪在他肩膀上,調侃:“寶寶,不要裝了,你隻是一個小孩,上帝不會因為你吃了蛋糕而說你不酷。”

覃準不為所動,他厭惡甜食帶來的脂肪,和其滑膩膩的口感,吞食甜食無異於溶解世界。可下一秒,康嶸沾著奶油的吻印上來,他張開嘴,任由康嶸將那綿密的動物奶油滑進他口腔,舌頭產生粘連的錯覺。仿佛吻也愈發親密。

他掐康嶸的腰,康嶸跨坐在他腿上,由上而下吮出幾不可聞的水聲。

“吃不吃?”康嶸再問。

他的沉默即為默認。康嶸笑得開懷,喂他兩口,讓他以後不要忌口了,明明以前最愛吃的就是蛋糕。

康嶸搬進宿舍他沒送,叫程銑幫忙搬的家,他氣沒消完,康嶸什麼也不說,隻道他自己會想明白。

康嶸宿舍在三樓,陽台外有一顆碩大無朋的榕樹,稠密的氣根像一席簾子,康嶸趴在陽台仰頭看細密的枝葉就能看很久。榕樹上不棲鳥,夏蟬還沒開始鳴叫,空氣裡盈蕩著風聲。真安靜啊。

他在陽台晾衣架上曬出了第一條裙子,一條明黃色的法式吊帶緞麵裙,風把它揚起,康嶸想起黃色的氣球。

覃準要程銑去找段援庭,讓他把孩子交出來。程銑愣,問怎麼就能確認是段援庭?目前為止他們並沒有找到任何證據。

覃準不容置喙道:“隻能是段援庭。”程銑百思不得其解,他看覃準,忽的從那雙冷銳的眼睛裡品出了什麼。他不白跟覃準這麼久。覃準的意思是段援庭有動機,綁了孩子栽贓給覃氏。畢竟網路如此發達,樹大招風,人們在閒暇之餘最愛審判對錯。覃氏正在風口浪尖上,他們的口碑一旦被扳下去,就會被冠以黑心企業的名稱。因為謠言的力量比雨強勁,比風狂,比閃電迅疾,比雷聲大。當然,覃準還有一層意思就是無論是不是段援庭,綁架小寇的人都可以是他。

他說是就是。

程銑離開之際,被覃準叫著吩咐:“彆讓覃箏做蠢事。沉不住氣是大忌。”

“好的。”

康嶸搬進宿舍知道的人不多,但因上班路上能遇見,免不了打招呼。寒暄幾天過後,就有人開始關心他的感情生活,問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畢竟那麼鮮豔的裙子在陽台隨風飄揚。康嶸不好意思的說是有一位女朋友在談,她比較內向,不愛跟人打招呼。

樓下的鐵門還沒裝,似乎是在申請走流程,繁瑣的流程下來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也有人開始不抱希望,入了夜就將晾在外麵的衣服收進屋子。

覃準第一次來康嶸宿舍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掛在陽台的裙子,那是一條性感的緊身裙,看上去很小,像一條黑色毛巾。他叩響康嶸的門,木門板上留有小廣告的粘痕,開鎖的,治不孕不育的,還有換煤氣罐的。

康嶸趿著拖鞋緩緩拉開門,他們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麵,夕陽餘暉的輪廓透過陽台填充在康嶸身後。覃準看到的他是五彩斑斕的。

“進來呀。”康嶸把他拉進來,門輕輕合上,他聽見康嶸扣門閂的動靜。噠。

“我飯還沒做好。”康嶸又要往廚房去。覃準忽的拉住他手腕,他回過頭,眼神示意覃準有話就說。

“裙子。”覃準聲音聽上去有些怪。為什麼這裡會出現不該出現的東西?就像女士家裡突然多了雙男士拖鞋,康嶸的家裡為什麼會有裙子?

康嶸故作神秘的靠近他,小聲道:“穿給你看好不好?”

覃準怔住,康嶸繼而大笑,言歸正傳道:“我擺給賊看呢,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裝了監控,過一陣兒說不定就能把人給擰了。”

康嶸很開朗,覃準卻在想他穿上那條裙子會是什麼樣?短短的裙筒把他兩條腿收攏,他可能邁不開步子,細長的雙腿赤/裸在外,膝蓋呈粉色。屁股被兜的肥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