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覃準是受過一次傷……(1 / 1)

覃準是受過一次傷的人,因而不能接受康嶸的含糊,康嶸一一贅述’,末了總結,這樣的人在社會上流動有害無益,但是他要查清楚此人是不是真有一個腦癱女兒。康嶸說這些的時候根本沒有留意到覃準神色的變化,“給你配兩個保鏢。”

康嶸撩起眼皮,不敢說他開玩笑,他肉眼可見的認真,故而道:“不方便不方便。”

康嶸說了好久才打消他這個念頭。

受傷這事沒敢讓太多人知道,康嶸隻告訴了遠方的吳櫝,吳櫝苦惱沒有假期來看望他。他不以為然,這點小傷。隻是讓吳櫝幫忙查詢邱遠———也就是那個慣偷是否有女兒。吳櫝查後說沒有,前車之鑒,邱遠是在騙康嶸。

康嶸放下心來,那他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把邱遠給送進去了。邱遠不能替應大誌就這麼活著。

單位在夏天來臨之際組織了一次外出活動,康嶸隨眾坐在麵包車裡,聽他們講些葷段子或是不輕不重的笑料。說起宿舍樓,康嶸不住所以不知道,最近樓裡又開始莫名其妙的丟衣服,貼身衣物的丟失令他們惱火,一致建議在樓下裝一個鐵門,限製外人出入。

話題就像滾毛線球,一說就扯遠了。好幾年前,這棟樓就有偷內衣的。當時唐矜矜差點就抓到那個變態了,後來給他跑了。唐矜矜的舉動無人在意,他們隻擠眉弄眼的問唐科長是不是也被偷了。唐矜矜不理人,弄的大家都覺得她拿喬,不喜歡她。

她的名字一閃而過,如同掉落的一片枯葉,康嶸來不及多問一句,他們就又把話題給切掉了。

康嶸開始思考,她為什麼要吊死在辦公室門口呢?難道是有隱情?他傷了一條胳膊,大家都格外關照他,拍照時讓他站最外側,他望著鏡頭走神。照片拍完因為是集體活動,所以有不成文的規定要大家回去以後把活動照片分享出來。

他剛發不過片刻,覃準的消息就過來,問:還不回家?

康嶸回道:快結束了,晚上會回。

覃準:說你有朋友在附近。我去接你。

康嶸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跟真的似的。同事走後,他在樹下等覃準,覃準馬上就到了。即使是黃昏溫度也不曾降下來。康嶸在樹蔭下站立,覃準自拐角處看到他筆挺的身影,雪白襯衫叫他看上去溫文爾雅。覃準看他一會兒,才出現在他跟前。

“今天跟彆人拍照,挨好近。”覃準說他。

他算是明白覃準為什麼大老遠跑過來了。“沒有很近,胳膊都沒有碰上。”康嶸認真解釋。

覃準牽他的手,道:“那種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康嶸偷偷掐他手心,他們在樹下走的緩慢,連黃昏都被無意識的拉長了。

初夏來臨之際,康嶸突然接到童露的電話,她焦急地說小寇不見了。康嶸讓她彆慌,問小寇失蹤多久了。她說一整天都沒見著孩子了。康嶸說聯絡人幫她找,她哭著問康嶸是不是因為覃氏跟她的官司覃氏要輸了,所以才把小寇抓走了。康嶸否認道不是的,讓她先等消息。

康嶸沒怎麼關注那件事的進展,他怕覃準誤會,索性呈放手狀態。主要是他最近忙著調查邱遠,宿舍樓的賊還沒抓到,康嶸僥幸認為賊是邱遠,或者這些賊是有團夥的,他們彼此認識也說不準呢?因為那些廢棄的樓離單位宿舍樓沒隔幾條街。

他接到童露電話是晚上,覃準在家,黏他很緊,他隻得避開覃準給吳櫝打電話,讓吳櫝幫忙安撫一下童露的情緒並找下小寇。一回不稀奇,第二回康嶸出去接吳櫝的電話,掛斷後看到在門口站著的覃準,分明是守他。

覃準一改倚著牆的懶散姿態,正兒八經的問:“跟誰打電話。我不能聽?”

康嶸知道撒下一個謊就要靠無數個謊去圓,他隻道:“吳櫝。”

“那就更奇怪了,你跟他打電話,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覃準低頭,審視的目光頗有分量的落到康嶸臉上,康嶸麵部表情被他目光撕扯著,勉強維持一份鎮定。

“私事。”康嶸喉頭滑動,抖出這麼一句話。

覃準不依不饒,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勢必要問出自己想要的。康嶸想走了,被他眼疾手快的攔下,問說:“媽媽,一個吳櫝,就讓你和我之間有秘密了?”

康嶸疲憊的垂了垂眼,這樣的神情落在覃準眼裡就是不耐煩。他的口吻很輕,說:“童露的孩子不見了。”

“童露的孩子不見了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要這樣避開我。覃準嘴比腦子快,語罷猛然反應過來,他變安靜,氛圍登時緊張起來。

康嶸前不久還聽到程銑說什麼解決童露那種話。怎麼解決?殺人滅口還是以另類的手段讓她永遠開不了口。康嶸不得而知。但孩子是媽媽的軟肋不是嗎。

“你懷疑是我?”覃準喉嚨裡迸出這句話,他無疑是驚愕的。

康嶸低頭,沒有直麵他,而是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不方便當著你的麵溝通…”

“怎麼,我需要向你自證嗎?”覃準打斷康嶸,遑論冷靜,他想童露算什麼?吳櫝又算什麼?憑什麼讓康嶸這麼對他。

康嶸百口莫辯,難道當下之急不是應該先找到小寇嗎?他歎了口氣,說:“不需要,我從來沒有說過是你。”

覃準失落的看著康嶸,他發現他並不需要康嶸的回答,無論是是或者否。他要的都不是康嶸狀似無奈的回複。對他再熱情一點啊,不要瞞他,不要言不由衷。覃準轉身下樓,康嶸跟上去,抓他的手,第一次,康嶸沒有抓住他。

“你去哪裡?”康嶸問。

他不答,康嶸著急才會忘記自己右手臂傷著,想雙手握他,疼的眼皮直跳,終究是握上。“去哪裡?”康嶸睜著有些潮的眼睛看他,重複問。

“給你挪地兒,方便你打電話。”

覃準話硬的康嶸簡直要失語。他甚至分不清覃準到底是在氣他打電話回避了,還是童露孩子失蹤莫名其妙牽扯到他頭上了。

“至於嗎?”康嶸輕飄飄的開口,覃準麵上更冷,正要說至於,就聽見康嶸喚他:“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