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風吹一會兒就停了,……(1 / 1)

風吹一會兒就停了,覃準來的很快,康嶸聽到樓道裡的皮鞋聲,往外探頭,看到他高高大大的身影。

他似乎想把康嶸捉進懷裡,問那麼可愛做什麼?康嶸條件反射的往後縮,小聲提醒:“監控。”

覃準進到辦公室,環顧四周,冷不丁開口:“這裡風水不好。”

康嶸臉更白一分,不知道是不是緬柚空氣濕,還是因為春天裡的花粉,他感覺到格外的不適。他道:“大晚上你說這個。”

覃準但笑不語,他們這種做老板的,有些是會講究風水的。但因康嶸麵色蒼白,他沒再就這個話題展開,而是摸摸康嶸較往日尖了些的下巴,問:“水土不服了?”

“沒有吧。”康嶸往他手掌裡埋埋,嗅到他袖口散出來的似有若無的古龍水味道,抬眼看了他光光的下巴,沒有胡青。康嶸考究的視線看的他反問:“怎麼?”

“哪來的香水味?”康嶸問,知他沒有用香水的習慣,猛然嗅到,話裡就攜了質問的意味。偏偏康嶸沒有意識到。覃準看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玩味。

“我怎麼沒聞到?”覃準揣著明白裝糊塗。

康嶸舉起他那隻手,問:“你圈子裡哪個群體是要用這個味道的香水的。你彆跟我裝傻。”

覃準愛他吃味,斤斤計較的樣子分明就是在乎!被抬起的那隻手豁然按向身後的牆,康嶸退一步,被他囚住。“你在查崗,康主任。”

康嶸肩胛骨抵著牆,問:“不可以?”

他笑,“可以是可以。但是以什麼身份?”

康嶸:“母親。”

覃準愣了下,樂了。抱著康嶸說他今晚為什麼要那麼可愛。康嶸用胳膊肘拐他,道:“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隻是應酬。我保證。”覃準低頭要親他的嘴,被他避開,“老婆,張嘴。”

康嶸耳朵遽然起燒,從沒被人這樣叫過。他摟上覃準的脖子,幾近纏綿,不忘小聲提醒,“要注意距離。”

覃準笑著咬他,他潮了眼睛,讓覃準等他厘完資料。康嶸在資料櫃前找卷宗,甫一回頭,看到覃準坐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施施然一副主人的模樣。

“我坐哪兒?”康嶸挑眉。

“坐我腿上。”覃準拽他,康嶸被他鐵一般的力道拉的跌坐下來。他的肌肉很硬,康嶸坐的不舒服,想下去,被他環著腰動彈不得。

“你正經一點,同誌。”康嶸食指戳在他肩膀,他想康嶸做這種舉動怎麼又端莊又輕佻的。

他就是要抱著康嶸,玩笑間覷到康嶸桌上的報紙,是童露那篇報道。康嶸感受到他肌肉的緊繃,順著他視線看過去,那張報紙靜靜躺著,字裡行間像埋著炮撚子。康嶸呼吸陡然變輕,他變得沉默,無比正色,康嶸抓了他的手。他緩慢的看向康嶸,燈下的麵部線條被報道捏的冷硬。康嶸雙唇翕張,欲言又止。

“第一篇報道的文采,比這個要好。”覃準聲音很沉,康嶸下意識想從他懷中掙脫,愈是掙紮,覃準抱得愈緊,像是將他擒拿住。

他們好像站在對立麵,康嶸至今仍不後悔他叫童露走的路,也更不會叫童露去回頭。他們沒有再走回頭路的機會了。

“你說,我請他過來為覃氏寫一篇報道,會比之前那篇更好嗎?”

康嶸這時才像又重新認識了一遍覃準。剛查到覃準身份的時候,他不是沒有考慮過日後的局麵。隻是他有自己的立場,並不會因為對方是覃準而動搖。

“我請人為童露寫報道的時候,並不知道你跟覃氏有關係。”康嶸坦白,他希望覃準能在這件事上麵保持客觀,就像他不曾仗著兒女情長對覃準指手畫腳一樣,覃準也不要把過去的糊塗賬一概算到他頭上。覃準不答。康嶸等他好一會兒,才掐著他的臉道:“說話,剛才還叫老婆,現在是要跟我散夥?”

覃準發出一聲喟歎,道:“我舍得?”

他把康嶸帶回家。康嶸宿舍還沒分配好,覃準讓他彆住宿舍了,來住自己家。

獨棟彆墅,泳池,一樓上二樓的電梯,儘是有錢人的無聊消遣。康嶸隨他到二樓,進入臥室,好在沒有奢華的讓康嶸覺得浮誇。康嶸問:“我住這裡?”他點頭。康嶸又道:“那你住哪裡?”

覃準坐在床邊,顯而易見,“也住這裡。”

康嶸揶揄:“這麼大的房子,連個客房也沒有?”

“哪裡有客人?”覃準拉他的手,反問:“誰是客人?我老婆不跟我睡跟誰睡?”

康嶸捂他的嘴,讓他彆說那些酸不拉唧的話。他就對康嶸說,“明天周六,你該不會是怕我所以一直不跟我回家吧?”

康嶸被他摁在床上,頗有些急不可耐的輕薄,被褥綿軟,像在雲朵裡,康嶸撫摸他後腦勺結的痂,鼻腔溢出一聲悶哼。

郭紅一直擔心康嶸,覺得他是在跟家裡賭氣,一麵嫌緬柚遠,雨多,吃米也多,他會不會不習慣。明明不是特彆遠,但隔了一座山就像不一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覃準幫康嶸快速適應了他方方麵麵的不適應。

康嶸睡到日上三竿,睡眼惺忪的下樓找覃準,忽的撞上客廳裡正在做衛生的阿姨,人就驚醒了。阿姨問他好,他說您也好,又問覃準在哪裡?阿姨說在花園。康嶸揉了揉眼睛,沒去找他而是先去洗漱清醒一番。

阿姨要留在這裡做完飯才會走。她在廚房,看見老板用玻璃花瓶盛著含苞待放的花朵上樓,滿麵春風。

康嶸正在穿他的襯衫,因為大了要往裡折,衣擺掖進去,露出一把細腰。覃準一手拿花瓶,一身握他的腰,淡淡的花香擴散開來。康嶸低頭聞了聞,說好香。他特意去摘的所以要誇讚兩句。

他放下花,給康嶸扣襯衫的扣子。康嶸拍他的手,說:“我扣好了,費心您又幫忙解開。”

覃準嗅他,道:“媽媽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康嶸:“狗味。”

他笑,康嶸在床上一向不說反話,不要就是不要,是他沒完沒了了。故而給康嶸罵兩句舒舒心也是好的。

康嶸跟他嘀咕,納悶,“你不會還有一個管家吧?”

覃準:“我有好幾個,公司也是家,你問哪個管家?”

奧,這話幸虧沒給程銑聽見,什麼把公司當家,堪比觀世音菩薩給的緊箍咒!更甚!

康嶸跟他打商量,“那我在的時候,就不麻煩阿姨來做飯了吧?”

覃準問:“你不累?”康嶸答做個飯有什麼好累的,任何事情,隻要不是職業,就稱不上累。覃準想起程銑的標準回答,覺得康嶸想做飯其實就是想黏他,想他了。康嶸真的喜歡他喜歡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