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什麼話難聽撿什麼說……(1 / 1)

什麼話難聽撿什麼說。覃準並不介意,正如康嶸此刻逃不掉,他也有話想跟康嶸說。然而,康嶸不見得想聽。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康嶸滿臉抗拒。覃準其實要比他累,生理上的。覃準本該休養的,為他忙前忙後偏偏他還不領情。如果沒有聽到那句你把傻子還給我,覃準是能好好跟他說話的,告訴他為什麼不告而彆,跟他講覃箏做這些根本沒經過他授意。

可是呢?

覃準也犟,他什麼都沒忘,康嶸前後態度的割裂讓他產生一絲困惑。有誰會去喜歡一個隻會添亂除此以外什麼也不會的傻子?可他在康嶸眼裡連這個傻子都比不過!

“那你要跟誰說?跟傻子說?”

康嶸難以置信的看他,對他說這種話感到莫名其妙,硝煙味兒瞬間彌漫開來。康嶸拽著他領帶說:“對。”

覃準右手手背青筋凸起,骨節猙獰的握康嶸大腿根,一把將他分的更開。康嶸發出一聲悶哼,咬緊牙關不讓痛楚外溢。誰都不肯服軟。覃準貼著他耳朵道:“媽媽,你要不要看看清楚,現在站在你跟前的人是誰。”

康嶸橫眉立目,覃準不當回事,當他嗔啊怪啊是在耍橫撒嬌勾引。如果康嶸知道他吵架時候是這麼想的,一定會更加生氣。

“沒有傻子了。”覃準這一聲很輕。

康嶸當然知道回不去了,之前總會刷到彆人說什麼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鬨,真正的離開也都是悄無聲息。康嶸不喜歡用文字去把情感具像化,即便它是凝練的,康嶸也不願意。覃準離開那天康嶸就預設好了所有結局,好的占一半,剩下的一半不好不壞。康嶸想他們之間還能怎麼壞呢?總歸是不要互相傷害就好了,康嶸在這方麵很誠摯。

“知道了。就當兩不相欠,不要再見了。”康嶸低落,覃準那天說他很害怕,讓康嶸不要忘記他。康嶸怎麼就沒想到他是在道彆呢。

康嶸又要走,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可說的?他低著頭,沒有看到覃準陰鷙的眼神。倏爾,覃準捉住他後頸,毒辣辣的視線,要將他給摧殘掉,道:“康主任,隻喜歡傻子是吧?你·當·我·是·死·的?”

康嶸怔住,被他強吻,火熱的舌頭鑽進來,口腔裡燙到出奇。康嶸一時忘記反抗。覃準想就這樣吧,不管段援庭,不管童露,他都可以不跟康嶸計較。隻是不跟康嶸見麵不行。不跟康嶸接吻不行。不跟康嶸上床也不行。

“唔。”康嶸偏頭,被他牢牢攥住,托抱起朝休息間走去。

“我不要。”康嶸張著被他躪的水紅的嘴唇,拒絕他。他欺身,康嶸冷冷道:“我說了,不要。”

覃準反問:“你說了算?”

康嶸譏諷道:“不然呢?”

“認清楚你現在的處境。”覃準有意,想看他哭,紅個眼圈也行。他們家康主任要強的很,從不示弱。

康嶸可說不出你今天要是得逞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這種話。他問:“你是不尊重我是不是?”

覃準歪頭,在他脖子上咬一口,說:“你就當我是。”

康嶸的巴掌就落在他臉上,因為他歪頭的角度,隻摑了一半到上麵,比軟綿綿的巴掌要硬,比惡狠狠的巴掌又輕。但絕不是鬨著玩。覃準停下,烏溜的眼睛看不出情緒,隻知道他這麼看康嶸的時候康嶸明顯一僵。他抓康嶸那隻扇他的手,康嶸縮不回去,體力懸殊讓康嶸心懸起。萬一他要施暴呢?康嶸把他想的壞透了。

手被放到腦後,康嶸觸到縫合的線,覃準鼻息儘數下落在康嶸臉上。康嶸神色勉強,已經很不好看了。他說:“朝這兒扇,使勁。”

那裡以前隻有一道舊疤的,現在卻是一條蜈蚣一樣的醜陋縫合線。他怕嚇到康嶸就沒包紮。康嶸顫動著想往後撤,怕碰到他傷口。他死死摁住康嶸不放,說:“使勁兒啊,康主任。”

康嶸叫他兩聲覃總,他就要把康主任這個稱呼訂到康嶸腦門上。性格差勁的要命。

康嶸不知道他…看病了。可是他什麼都不說,康嶸想支會一聲很難嗎?日日煎熬著等他難道康嶸就好受?

“你放開我。”康嶸開始掙紮,唯恐碰疼他所以隻有那隻手是不敢動的。他偏不,康嶸的掙紮好似徒勞。休息間那盞燈是黯淡的,康嶸抬頭看天花板,像被刺痛雙眼,酸澀的,泣出一句:“你放開!”

他的眼淚霎時落下,蒼白的滑進耳廓。

覃準頓了下,鬆開他,他沒有擦眼淚,而是迅速起身,坐在窄小的床頭。一顆又一顆的淚珠墜落,像起了雨。康嶸哭的自持,覃準伸手給他擦眼淚,被他拍開。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康嶸抖開濕漉睫毛,水盈盈的眼,說:“恢複記憶不告訴我,去看病也不告訴我,你有什麼是能告訴我的?哦,不疼是可以告訴我的是吧。”

“疼。”覃準用手掌粗糙的抹他的臉,說疼。

康嶸紅著眼睛,惱道:“疼死你活該。”

覃準扯著嘴角,問:“心疼了?”

康嶸登時推開他,說你滾,走的人又是自己。覃準嘗到甜頭就沒去追。嘴硬的要命,康主任。

說到這事,覃準應該把帳算程銑頭上,他那天是要跟康嶸打電話問段援庭的,結果突然陷入昏迷,程銑就把他帶走了。他醒來已經是好幾天後的事情了,程銑給他約了手術,防止病情惡化就禁止他碰任何電子設備,畢竟鬨出人命可不是玩的。

覃準問程銑要電話手表,程銑:“給他知道他又要擔心。”

覃準:“所以不應該讓他知道?”

程銑苦口婆心,“動完手術不就能找他了嗎?萬一出問題,要他天天在病房門口守著你?”

覃準幽幽的看程銑,程銑後背直冒冷汗,生怕他還是要。但他似乎很體貼,說那還是不要康嶸知道好了。

康嶸回來後第一天沒有上班,他在郭紅那裡,手機沒開,什麼也不想管,郭紅見狀也不敢念叨他,變著法兒的給他做好吃的。

翌日,康嶸到單位,聽說昨天有輛邁巴赫在單位附近停了很久。他打開手機,忽略到不重要的消息,看到宇宙飛船會長草昨天問他:幾點

什麼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