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醫生告訴康嶸,覃準……(1 / 1)

醫生告訴康嶸,覃準的身體無礙,可能是受什麼刺激了才會頭痛,先吃點藥觀察觀察。康嶸把他領回家,若有所思。

他吃了藥就一直在睡覺,因為不安穩而往康嶸懷裡鑽,康嶸拍著他後背哄他睡覺。說不上來是好事還是壞事,最起碼對康嶸而言,他還沒準備好。迎接一個陌生的覃準。

覃準睡到晚上,康嶸沒合眼,他心事重重的,怎麼也睡不著。覃準在被窩裡找他的手,他看過來,燈一直亮著,覃準眼睛很紅,康嶸不解,摸他後腦的疤問他是不是還頭疼。他牽著康嶸問:“媽媽,你會記得我嗎?”

康嶸說:“會。”

他猩紅的眼尾開始變得潮濕,他真的很愛哭。康嶸用右手擦他的淚滴,問:“怎麼又哭?”

他說:“不知道,媽媽,我好害怕。”康嶸聞言把他抱進懷裡,他又緊緊蜷縮,康嶸怕他骨頭痛,撫著他後背說不要怕。

“媽媽要一直記得我。”他要康嶸的承諾,康嶸重複他的話,他才終於放下心來,康嶸也放下心來。這樣的他讓康嶸感到安心,好似他本來就該是這樣的。康嶸有時候也不覺得他傻,反而認為這是一種坦率,一種直白。康嶸喜歡他笨拙的溝通方式,胡亂的斷句,和毫不掩飾的親昵。

康嶸不放心他,郭紅在家有事,康嶸不方便麻煩她,盯監控盯的格外勤,主要是怕他出事。他有幾次在客廳踟躕,都被康嶸叫住,問他做什麼?他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康嶸就要他看電視。

疑似錯覺,康嶸認為他看電視不如以前專注了。

程銑在小吃街蹲點,他看童露,也在人群當中搜尋覃準。天冷嗬嗬的,張嘴就能呼出一團白氣,他搓搓手,覃準突然出現在他眼前,他驚喜道:“老總。”

“讓覃箏來見我。”覃準好不容易趁康嶸不備摸出來的,他不便久留,交代程銑兩句就走了。

康嶸下班回宿舍,覃準在路旁的石墩上坐著等他,他知道覃準出門了,所以偷偷下了早班。下午又下了雪,康嶸把他肩頭細微的雪花撫落,覃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兒沾的雪,康嶸心細的可怕。

“天冷不要出門等我。”康嶸摸他的手,熱的,就沒再說太多。

他從懷裡給康嶸掏烤紅薯,兩隻,有一隻是蜜薯,還有一隻是新品白瓤的……覃準都買了,康嶸吃不完剩下給他吃就好了。

康嶸笑,問:“寶寶,你居然要吃兩個嗎?現在是晚飯時間。”

覃準:“給你的。”

“奧奧,好的好的,給我的。是我要吃。”康嶸敷衍,覃準悶不做聲。他給的塑料袋裡麵是有勺子的,康嶸捏著勺子覺得好玩,現在人真精致,吃個紅薯還要用勺子,以前都是剝了皮就吃的。

有了勺子的緣故,康嶸喂了覃準一口又一口,白瓤敦實,覃準吃的慢,康嶸嘗了一口,好像有東西進來打嗓子眼兒了。起身給覃準衝了杯蜂蜜水。

很甜,都很甜。覃準抗拒的不願再吃。康嶸操心的說寶寶你食量不如從前了,最近身體不舒服要多吃點。覃準低頭看了眼肚子,他真的胖了,最起碼在八到十斤之間浮動…

化雪那天,覃準堅持要吃牛排,康嶸說那買點回來家裡做好了。

覃準用宇宙飛船會長草的號給康嶸發消息,說:要跟媽媽吃燭光晚餐。

康嶸盯著他的句號看了很久,那天太陽很熱烈,枝頭的雪融做水,滴滴答答的落。單位外麵濕漉漉的,地板被踩的很臟,康嶸站在窗邊看到保安大爺在樓道口鋪紙殼。他踩過紙殼,驅車接覃準到餐廳吃飯去了。

燭火使覃準的表情神秘,康嶸用刀叉將牛排切成小塊兒,換給他。

“好吃嗎?”康嶸問。

他點頭,康嶸後來就低著頭專心吃飯,隻剩刀叉碰撞餐盤的聲響。這一餐吃掉康嶸十天的工資,康嶸倒不心疼錢,結完賬和覃準從電梯出來,在富麗堂皇的大廳覷到了覃箏。康嶸一把抓住覃準,說:“寶寶,親我。”

覃準愣了下,勾頭親他的嘴,被他偏頭避開,覃準的眼神就變了。康嶸來不及思考,按著他的頭說:“親脖子。”莫名其妙,覃準輕輕吻他,他的手虛扣在覃準的後腦,防的就是覃準突然回頭撞上覃箏。

覃箏吊兒郎當的單手插兜坐電梯去了,他等覃準等了很久,覃準一直沒有出現,他開始對程銑發脾氣,罵道:“媽的,你耍我?”

程銑:冤有頭債有主,誰叫的你你找誰。

覃箏有個鐵肺,不然他要氣炸。程銑眼睜睜的看他沒有素質的踹酒店裡的沙發,並在上麵留下一個鞋印。想勸來著,轉念一想這是他家開的,踹吧踹吧。有錢人真沒素質。

覃準吻完,低聲對康嶸說:“想要。”

康嶸麵上不顯,回道:“那回家。”

“不要,我現在就要。”

康嶸瞪大眼睛,說:“這是大庭廣眾…”

覃準埋頭在他頸窩笑,說:“媽媽,是上去開房。”

他們開了一個房間,後半夜,康嶸迷迷糊糊的睡著,感覺他要出去,就抓了他的手。覃準俯身在他耳邊說餓了,去吃點東西。康嶸才鬆手睡去。

淩晨兩點,覃準叩響覃箏的房門,程銑陪著熬,覃箏把屋子裡弄得都是煙味兒,覃準就沒進去,而是站在了門口。覃箏困極了還要點煙,覃準冷冷道:“掐了。”

覃箏憋屈道:“我還沒點呢。哥,這大半夜的,咱要不直接回去吧,睡醒了再說。”

覃箏怕覃準,覃準當年從國外回來就把老爺子給架空了,老爺子現在還在療養院,沒覃準的話出不來。覃箏跟他同父異母,按理說是要爭奪繼承權的,他直接把覃箏推上了當家人的位置。當然,覃箏要不是一個傀儡就好了。

“晚點。”覃準說:“年後,我會去趟國外,有事你找程銑。”

“怎麼又要去?”覃箏不解,一邊不服氣的用眼神剜程銑。程銑冷汗都要下來了。

覃準睨他,口吻毋庸置疑,“你已經見到我了,可以走了。”

覃箏不得不聽他的話,程銑反被留下。那間烏煙瘴氣的屋子他沒進,而是另開了一間房,他問程銑:“那天,你看到人了?”

他問出事那天,程銑有沒有看到襲擊他們的幕後操縱者。程銑搖頭。他似乎歎了口氣,程銑立馬看向他,撞進他考究的視線。他的眼神總令程銑想起野獸狩獵前那漫長的圍獵,是被盯上就勢必要咬住不放的危險。

“我還沒想起來。”他語帶遺憾,不輕不重的一句:“沒事。”

程銑眉頭擰著,心想他不說沒事還好,說了沒事更像是在說有事。他們兩兄弟都怪,覃箏是不順心會大放厥詞要把人弄死,覃準則是陰測測的要人半死不活。

“你看著他。”覃準要他看覃箏。

程銑很想把童露的事情告訴他,但見他興致不高,似乎剛恢複記憶,就準備再尋良機。

覃準提著熱牛奶回去,怕康嶸醒著。他沒開燈,康嶸呼吸平緩,他靜悄悄的上床,康嶸似乎被他吵醒,他攬過康嶸的腰說:“睡吧。”

康嶸嘟囔著問他:“吃了什麼?”

他不答,手往下,康嶸不舒服的拒絕,他說:“上點藥,你接著睡。”

康嶸在半夢半醒間想他長大了,會疼人了,一麵被他攬在懷裡。他以前都是鑽自己懷裡睡覺的。寶寶,長大了。康嶸迷迷糊糊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