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康嶸假休的舒心,除……(1 / 1)

康嶸假休的舒心,除了早上出門又被覃準堵了會兒,一上午都是神清氣爽的。書記去開會了,他在辦公室給覃準發消息。

康嶸:早餐吃了嗎?

宇宙飛船會長草:吃

康嶸:等下會有人來家裡裝監控,你給人家開門,不要亂說也不要亂看。

宇宙飛船會長草:什麼

康嶸斂眸,辦公室暖氣熱的他脫了外套,西裝領帶下全是覃準咬的痕跡。入了夏要怎麼辦呢?康嶸給裝監控的師傅打電話,其實很快,隻要確認下線路。他想知道他不在家的時候覃準都在做什麼。

康嶸跟覃準講完沒一會兒,門被敲響,覃準在玄關處徘徊,他很怕生,康嶸的電話適時過來,說:“寶寶,開門。”

覃準踟躕著把門打開,康嶸在電話裡跟他講話,讓他回臥室,不要跟安裝師傅講話,也不要看人家。覃準照做。康嶸住的宿舍網線複雜了些,不然可以自己買攝像頭回來裝的。很快,師傅裝完就走了。康嶸讓覃準去客廳。

監控畫麵漸漸捕捉到人,康嶸看到客廳裡出現的覃準,他先是朝玄關處看了眼,似乎是在觀察人有沒有走。等他確認人已經離開,才緩步去沙發上坐,他又要看電視。康嶸通過監控叫他:“寶寶。”

覃準茫然環顧,聽到康嶸的聲音,卻看不見人。

“攝像頭這裡。”康嶸叫他看過來。

他好奇的打量,攝像頭隨他的移動而移動。他蹲在攝像頭前,手掌按住,畫麵一下變暗。怕他拆,康嶸提醒道:“是不可以動的,要放下。”

“媽媽?”覃準疑惑。康嶸看到他湊近的眼睛,過近導致畫麵失焦,烏溜溜,睫毛又毛茸茸。

“嗯。”康嶸說,“去看電視吧。”

覃準扒在監控前問:“媽媽,在哪裡?”

康嶸道:“在有點遠的地方想你。去看電視,我要工作。”

康嶸接到書記的電話,後麵就沒再跟覃準聊。書記臨時叫他出差,他們倆都要去,康嶸推不掉,家都沒回,下午就跟著書記出市了。

覃準鬨脾氣,他好像不知道電話手表是可以打電話的,因為康嶸從來沒有接到他的電話,也有可能是一開始康嶸教會他的就是發消息。

宇宙飛船會長草:媽媽,為什麼還不回來

康嶸:出差。

宇宙飛船會長草:壞,早上還說下午四點半就回來

康嶸:事發突然,回來會補償你。

魯書記在旁邊坐,康嶸沒好意思看監控畫麵。車越開越遠,康嶸不知怎的有些焦灼,好像離覃準越遠,就越不放心。

“怎麼了?”魯青糧問。

康嶸搖搖頭沒說話。

小道消息,開春魯書記就會調走,康嶸心道新來的領導不要再是魯青糧這號人物了,但糟糕的是,也有可能比魯青糧還不合他的心意,尚未可知。

傻子好像生他的氣了,不理他,他陪書記先是去了行政處,後來就到了酒桌上。康嶸後知後覺。

魯青糧是在給他介紹人脈。

康嶸在觥籌交錯中怔住,魯書記的頭發又開始隱隱冒白,時光把人折煞了。

晚十點,康嶸醉醺醺的回到酒店,不忘打開監控,覃準在沙發上坐著,盯著電視機一動不動。他喚:“寶寶。”聲音嘶啞。

覃準回神,湊到攝像頭前,好像要哭,“回來。”

“明天。”康嶸躺在床上看手機裡的畫麵,心很躁,也可能是沒喝多,想著如果覃準在他旁邊,肯定會抱著他的腦袋給他灌水。

“今天回來,要今天,媽媽。”畫麵又是一黑,不是手掌,而是短短的頭發,把攝像頭擋住。康嶸已經可以想到他是怎樣蹭著胖墩墩的監控撒嬌了。

“今天不行。你去看電視,等下睡覺。”

覃準掀掀睫毛,雙眼潮濕,回臥室去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寂,電視機仍響著,康嶸想他脾氣真是壞,一點不如意就要鬨。康嶸給他打電話,他接通,聲音噥噥囔囔,好似哽咽。

“電視機要關。”

“知道了。”

“不準掛,去客廳,我要看你。”康嶸強勢命令。

“可是我看不到你。”覃準吸吸鼻子,賭氣道:“不去。”

康嶸漫不經心道:“寶寶,你是要我在臥室再裝一個監控嗎?”

“你隻要我聽你的。”他控訴,“可是你都不聽我的。要見你。想你。我要你。你討厭。”

他掛掉電話,康嶸翻了個身看天花板,酒店燈光暗,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康嶸並不惱,而是笑。酒精讓康嶸的笑容顯得…怪。寶寶,亂七八糟的都在說什麼啊?康嶸長舒一口氣,心思被攪動著,如同懷春。怨酒精,讓他歸心似箭了。明日要早些回。

覃箏再一次將鎮紙丟到程銑身上,罵道:“還沒我哥消息是吧?真行,你好意思在你簡曆上寫你乾過特種兵。”

程銑腹誹:是乾過特種兵,但無論任何兵種,首先得是人。是人就會有缺點。比如找不到失蹤的人。

覃箏說:“你卷鋪蓋滾。”

程銑終於開口:“我是老總聘的。”言下之意,不由覃箏解雇。

說到這個,覃箏更來氣,“你還記著呢?我哥聘的你,你把我哥弄丟了。我要是你,不知道剖腹自儘多少回了!”

程銑慢吞吞道:“這文化可不興學…”

“滾滾滾!”

程銑被趕出來,覃箏讓他找不到人就不要回來。他像個無頭蒼蠅,蹲在報亭發呆。日報刮到他眼前,覃箏老罵媒體無良,什麼報道都寫。程銑看著板塊裡很短篇幅的童姓女士,目光幽深。

童露跟覃氏的官司進展並不順利,她甚至換了一個律師,她像一粒芝麻,撼不動一顆巨石。小寇又趁她不注意跑到馬路邊,這年頭總有車子拐彎不減速,童露看到一閃而過的卡車大喊:“小寇!”

小寇小小的身子被人提起,輕飄飄的,而後安然無恙的落地。

童露險些被嚇死,抱著小寇拍他後背,說:“讓你再瞎跑!”隨後她才抬頭,對見義勇為的男人說:“謝謝你啊。”

程銑搖頭,眼睜睜看著童露把小寇給抱進去。真是寶貝啊。程銑從兜裡掏煙,這是一條小吃街,人流量大,容易隱匿。

怪的是,程銑在吞雲吐霧中好像看到他要找的人了!什麼命啊!程銑把煙丟進垃圾桶,追著那道熟悉的背影跑去。

覃準出門找吃的,康嶸帶他來過這裡,吃過燒烤,大排檔,路邊攤,都好吃。康嶸不回來他隻能自己買吃的。康嶸叮囑他出門在外不要看也不要說,他在一家粥鋪門口停下,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的男人。

程銑跑得快,也不會大喘氣,他默不作聲的望著覃準,一個眼神,說的肉麻點,恍如隔世。程銑談戀愛那會兒心跳都沒這麼快。

莫名的,覃準打量他,他激動的快要語無倫次,“老總,是你吧?”程銑覺得自己純純講廢話,傍晚來往的人群流過他,他上前兩步,想抓覃準的胳膊,沒敢。覃準是一個比覃箏還要難以對付的人,他不敢造次。

覃準沉默不語。程銑在短暫的沉默中突然覺得他變了,變得……沒那麼狂了?

“跟我回去吧。”程銑謙恭。

覃準在聽到這句話後開始往後退,程銑急迫,還沒動作,覃準驀地開口,聲音低沉:“彆碰我。”

程銑停住,欲言又止。覃準半闔眼皮看他,目光戒備,偏偏又開始偏頭痛。那天的夕陽餘暉很短,覃準的離開是緩慢的,並非逃走。程銑沒有追,他敏銳的察覺到覃準的不對勁。他還沉浸在找到覃準的喜悅之中。努力的人最好命,他隻是想來解決一下童露這個麻煩而已,沒想到上天眷顧!竟有意外之喜。

康嶸來電話的時候覃準正在巷子裡,頭痛欲裂,他不安的掛斷康嶸的電話,也許是想接但是按錯了,他頭腦不清醒。又一次,身體的防禦機製讓他記不起那些如潮水般要湧上來的片段,諸如槍聲,猩紅的血,和鐵棒!

他把後腦的疤摳破了,鮮血流出來,黏稠的觸感和著刺骨的北風讓他緩過神。

彼時距離康嶸上次來電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誰偷走了他的時間。

康嶸再次撥打他的電話,通了。康嶸語速急促,問:“寶寶,還在生氣?氣一天了。”

“媽媽。”他停頓,“來接我回家。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