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康嶸本應該斥責他一……(1 / 1)

康嶸本應該斥責他一頓,最起碼是教育他不應該做會給彆人惹麻煩的事,但康嶸發現,他在傻子跟前是很沒有原則的。那麵亂塗亂畫的牆像遭了天譴的畢加索畫出來的,不倫不類。康嶸撈他的手,發現他指甲縫裡殘存的筆墨,拉著他在水池前洗。

他搗亂的握康嶸的手,十指緊扣,僅僅隻是因為讓康嶸無法順利完成手頭的事來注意到他而高興。水有些涼,可他的手火熱,康嶸凝視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掌心膩膩的。他抿著嘴角笑,康嶸又去看他勾起的唇角,皮囊是極具欺騙性的。

趕上星期天,康嶸買了桶漆來刷牆,覃準圍著他轉來轉去。他給覃準係上圍裙,以防白漆沾壞他的運動服。覃準嫌束縛要扯,康嶸眼刀飛他,他學會看眼色,停下作亂的手。康嶸又給舊報紙給他折了個油漆匠的紙帽子,戴在他頭上。他自己是不懂什麼時髦的,那頭烏黑的發從沒打理過,隻是乖順的垂著。帽子一遮,他像個學生。

康嶸掐掐他的臉,分一個滾筒刷給他。他膩在康嶸身旁,又想搗亂。

“嗯?”康嶸正在想下周出差,傻子要怎麼辦,屋子刷了新漆,一時也不能住,不然把他放在父母那裡好了。他的滾筒刷就擠到了康嶸的上麵,牆麵開始有些凹凸不平的斑駁。

“嘖。”康嶸取下他的滾筒刷,說:“自己看電視去。”

“我不要。”覃準把滾筒刷拿回來,又要跟康嶸鬨。康嶸把他拉到沙發上,耳提麵命,“我弄完再跟你玩。”

康嶸刷牆那會兒給他媽郭紅打電話,郭紅問:“兒子,打電話什麼事呀?”

“媽,我等下帶個人過去。”康嶸懶得在電話裡說那麼多,準備漆好直接帶著覃準過去。郭紅驚訝,想兒子是不是要把兒媳婦帶回來了?她是不是要做奶奶了?小孫女取什麼名字好呢?

康嶸動手能力強,不愛墨跡,刷完牆到臥室給覃準收拾行李,一個星期,天越來越冷,要把厚衣服帶上。覃準看見他收行李箱,腦子還沒轉過來彎。因為上次康嶸把他帶出去扔掉是沒有收拾行李的,他對這套流程還不熟悉。

“走吧。”康嶸拉著行李箱,叫覃準跟上。

覃準反倒沒有出去玩的高興,他討厭出去玩。“不走。”

康嶸勾勾手指,說:“過來,牽。”

覃準隻聽見了牽,到了樓下,康嶸在車裡給他係安全帶,他不安的解開,拽著康嶸要抱。“不走不走不走不走不走不走。”

康嶸捏捏他的手心,等他平靜下來,重新給他係好安全帶,說:“不走,是回家的。”

康嶸家跨了一個城區,雖說同一個市,但回去也要三十公裡。他父母把房給他買在兩地之間了,不好太直接的買到單位附近,怕被人嚼舌根。

到家是下午,郭紅穿的很正式,在門口迎康嶸。康嶸看見她耳朵上好幾厘米的耳墜,說:“媽媽,耳垂墜成佛祖了。”

郭紅拍他,說:“懂什麼?不懂彆瞎說。我兒媳婦…”她的呢還沒說出口,覃準就從車上下來了。他想拉康嶸的手,怕康嶸說他,最後改揪著康嶸風衣背後的腰帶,在郭紅的注視下低著頭,跟康嶸走了進去。

不能夠啊!郭紅納悶的看兒子身後那個比他還高的男人,總覺得不對勁。那麼扭捏呢?她正要開口,康嶸先清了清嗓子,張口就來:“覃準,出車禍撞到腦子了,您先幫我看他一個星期,我下周要出差。”

郭紅想拉覃準的手,說上一句孩子你命苦啊,覃準有些怯,沒叫她拉上。郭紅把康嶸的房間收拾出來了,給覃準住。康嶸說:“媽,勞駕,您先出去下,我給他做做思想工作。”

“哎。”郭紅出去的時候把門給他倆帶上了。

“我下周要去很遠的地方工作,你在家裡等我,我媽跟你玩,我工作結束會回來接你。”康嶸語速慢,試圖讓覃準能夠理解。

覃準的眼睛說紅就紅,但還沒哭,他鼻音濃重的說:“我也要去。”

康嶸道:“不方便。你跟我媽學養花吧,我回來你送我盆花好不好?”

覃準先是點頭,隨後又猛烈的搖頭,他把康嶸按在床上,情緒激動時總也控製不好力道。康嶸在他身下亂了衣衫,他拱著康嶸的脖子,鼻梁戳到康嶸的下巴。乾燥的空氣像要起靜電似的,叫康嶸呼吸遲滯。

康嶸睜著眼睛,看雪白的天花板,頂原來也不是平整的,對角線處有風吹黃沙一般的褶皺紋理。接著,康嶸輕嘶一聲,又被他咬了脖子。康嶸略微仰頭,後腦勺抵著藍色床單,頸子彎出一道脆弱的弧。

“傻子。”康嶸聲音輕到聽不清。他現在會隨身攜帶創可貼,用來貼覃準在他脖子上留下的痕跡,所以並未阻攔覃準叼著不放的舉動。在可接受範圍內的疼痛讓康嶸意識格外清醒。

覃準不讓他走,康嶸幾乎是貼著他耳朵,嗬出的熱氣讓覃準縮了縮脖子,他說:“讓我媽打視頻過來,我每天都看你。”

康嶸大可以說你不聽話我就不管你了這種話,威脅不失為一種方法,說不定傻子就聽了呢?但康嶸不想。他不會不聽話的。

過了近一個小時,康嶸才站在更衣鏡前貼創可貼,覃準吸的蠻,他用了三個創可貼才勉強遮上。他貼創可貼的時候覃準就在一旁看,好像要幫忙的樣子。康嶸知道他隻會越幫越忙。當下不知怎麼想的,叫覃準過來,覃準高興的湊上去,康嶸幼稚的扯開他圓領衫的領口,在那道凹凸的鎖骨下咬上一口。

“啊!”覃準猝不及防的叫出聲。

康嶸捂他的嘴,妥帖的拍拍他胸膛,衣服擋著什麼也看不見了。“消了我就回來了。”康嶸根本不知道他這句話聽在覃準耳朵裡是什麼樣的。康嶸沒使勁兒咬,第三天牙印差不多要下,可他還沒回來,急得覃準用手扣著那圈牙印兒,想再扣的深一些。他惱自己為什麼咬不到那個位置,一麵著急的要郭紅給康嶸打視頻,證明康嶸隻是還沒回來,而不是不要他了。

此時的康嶸正在緬柚,為段援庭“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