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少爺 不過是繡花腦袋。(1 / 1)

“我也曾兩手空空徒行步,浮天滄海覓無歸,欹膝下歎良時,是秋不再,荒腔走板,半截入土自不知。”

“他教我嬌嗔笑怒,留作一身白雪~”

木質的唱片機緩緩吐出聲聲色色靡豔唱腔,一曲調上揚音八轉,柔柔哼聲伴著吟唱。

信德半躺在搖椅上,一襲浮翠流丹絲綢長衣及踝。

不看他的姿色,單單看他的著裝,會發現他的衣品過時且俗氣。他擁有一張極具豔麗的臉,而他的神情足夠柔軟,你可以說他俗,但無法說他不夠美。

他不愛穿鞋,光腳踩在腳踏凳,他的腳底沒有胼胝,粉嫩而細膩,腳掌柔軟,腳趾微微蜷縮。

毫無疑問,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經由一番細致地照顧,連腳部也不例外,現如今美貌成為他最大的資本。

他有一對水潤而有神的眼睛,眼窩稍稍窪進去,眥角鈍圓,此時他虛掩著,不自覺流露出輕佻的勾欲。要說他最大的本領,莫過於此。

初時嚴誠還是一位正人君子,堂堂正正步入信德的家中,當時信德在院子裡玩鬨,隻一眼,嚴誠便惦記上這麼一位落魄少爺。

他家的庭院藏在半山上,空曠荒涼,據說是祖上逃荒才來到這,地方大人卻是不多。

輪到信德這一輩,除了他也隻剩下他奶奶,他奶奶依靠家底維持著信家產業的運轉,他卻是半點不通。

送他去上學,他哭著回來不肯再去,請來私教,知識在腦子裡走了一遭後原封不動地送了出來,最終隻能勉強獲得一個普通的學曆。

信德並非不聰慧,他隻是希望能多陪陪他的奶奶,不願意獨自在外闖蕩,他的頭腦也是簡單的,他未曾預想未來的日子該怎麼過。

直到他的奶奶離世後,他內心悲痛了好一陣子,哼哧哼哧地吃完家底,才記起他隻有一個繡花腦袋。

嚴誠上門的時間剛剛好,信德坐在庭前的石階上,望著背後空蕩蕩的院子,正愁下一頓的著落。

嚴誠挑起一塊光滑堅硬的階下石子遞給他,望著這位仍穿得漂亮的小少爺,單膝下跪捧起他的手說,“小少爺,成為我的妻子,我會送給你另一個信家。”

信德琢磨著他的話是否可信,半晌琢磨不出個真假,看著他手上那塊好看的小石子,他想要了,也就伸手接過。

他想要的不是另一個信家,隻因為奶奶在,對他來說才是家,他對商業半點不通,興趣也乏乏。嚴誠挖掘出他更多的喜好,聽戲就是其中一種。

奶奶即使再寵他,也希望他成為一位真正的男子漢,因此雖寵但有度。可他身上愣是找不到半點陽剛氣,但他確確實實是個男孩子,喉結再不明顯,那點突起也是真,身下的二兩肉也做不了假。

嚴誠疼愛他,他軟一度,嚴誠的態度也會加倍軟一分,所以他愈是嬌慣。

不知不覺他臥躺久了,他換了個姿勢側身躺著,露出他因擠壓而白嫩滾圓的腿肉,隨著節奏他的腿還輕微晃動,一顫一顫。

嚴恃見到的正是這幅場景,色欲是人所不能避免,即便眼前的人是他的繼母,也是一位真正的男性,他還是稍微起了反應,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如此之重。

信德身上已全然具備挑起男人的任何特征,青而不澀,泛濫著熟欲,無論是他露出的肌膚,或是臉上呈現的沉醉誘人之色。

然而身份壓在明麵上,他與嚴誠再不合,不犯倫理一事是人之常情,他是俗人,也是常人,但他不是滿頭腦被色欲占據的獸類。

他沒有被馴服,全身充斥野性,而他比之嚴誠,道德感重上許多,起初對信德的輕佻舉動,他把握著度,不過是試探。

因此他隻是撇開視線,輕咳幾聲,提醒信德有來人。

相比起他的避嫌,信德自然不少,他按下暫停鍵,正坐後拿起一件毯子蓋在腿上。

他不知道如何成為一位母親,可他對這位繼子感到新奇,或者說,他對一切的不常見都感到新鮮。

“書本上說,孩子會倚在母親的膝上睡覺,嚴恃你要來試試嗎?”他頗有興致地招呼嚴恃過來,還輕拍著自己的大腿肉,原本他想叫小恃拉近距離,卻記起嚴恃對這個稱呼的抗拒。

嚴恃想避嫌,不料另一個人對倫理一道向來不敏感,甚至想要進一步招惹,他站在原地不動,麵色未改,“不必,你我本就不是正常關係。”

他沒有說出母子,信德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母親的身份,生理上就不是。

“好吧。”信德微微氣餒,他對這種宛如扮演遊戲的情節很有興致,又談及,“我不知道你們這個年齡的人喜歡什麼。”

明明他的年紀不大,卻以長輩的身份自處,嚴恃鬼使神差般問道,“你,要來感受一下嗎?”

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信德迅速接下,“好呀。”他欣喜於嚴恃對他的接納,又確實好奇。

“明日。”嚴恃拋下這句話之後就轉身快步走出。

信德重新躺下,對明天充滿了幻想,他沒什麼同齡的朋友,他甚至以為在嚴恃這個年紀,跟朋友在一起就是玩玩遊戲之類的。

如果是這樣,他會努力表現出他的感興趣,他想,雖然他對男孩子間的遊戲實際上沒什麼興趣,不如聽戲好玩。

他的幻想在嚴誠來了之後才停止,嚴誠直接摟住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他的肌膚,他們的身體靠攏,說著隻有枕邊人才能說的話。

嚴誠貼近信德,盯著他困頓的眼睛,問出他等了很久的疑惑,“你為什麼從來都沒向我問起嚴恃的生母。”

信德強撐起眼皮,“問了如何,不問又怎樣?”

嚴誠親在他的眼皮上,“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從來都沒吃過醋。”

“吃醋?我不喜歡吃醋,我喜歡吃甜的。”他的話語有些含糊,指不定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嚴誠好笑地幫他合上眼睛,儘管現在說出的話信德大概也記不住,他還是說了,“嚴恃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我的妻子自始至終隻有你,困就睡吧。”

信德果然隻聽到一個“睡”的字眼,呼吸漸漸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