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發生得突然,徐隊長當即下令受傷人員立刻返回治療.
蕭正易捂著擦傷的臉上前,“我們這些人都是輕傷,不礙事的。”
徐令瞥了他一眼,說出來的話滿滿帶著試探:“我們現在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探寶,蕭鎮長看起來似乎興致挺高,莫非你今日之行還有其他什麼目的?”
對方臉色微變,“徐隊長真會開玩笑,我就是擔心魏探長他們的安危。”
徐令沒有接話,依舊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他,蕭正易不得不強顏歡笑,“那就麻煩徐隊長了,我這就帶著大家先回去。”
回到蕭宅,任宏看著床上麵色蒼白的楊楓寧,轉身對著一旁的林護院沉聲,“你還站在這裡乾嘛,大夫呢?”
林護院立馬解釋:“已經派人去找了,我這就再去催。”
楊楓寧大半邊身體的皮膚已經劃破,傷口鮮血淋漓皮肉外翻,還有部分皮膚大麵積青紫,難得的意識還算清醒,清醒到能感覺到神經深處的每一絲疼痛。
“我感覺胸口難受,喘不過氣……”他忽然伸出手抓著一側的床單,麵色也因缺氧也變得可怕。
“你堅持住,大夫馬上就到了,深呼吸……”
任宏神情緊張俯下身,下一秒卻傳來榻上人一陣虛弱無力的嬉笑,“哈哈我沒事,就是瞧著你緊繃著臉,逗你一下。”
任宏剛想要開口指責,對麵眼前這副虛弱淒慘的樣子,最終還是忍了下去。
“大哥,早就和你說過…彆太嚴肅了,瞧你…都把下人們都吼跑了,待會兒誰來照顧我。”他說話有些吃力地說著。
“你放心,由我看著你,閻王才不敢靠近。”任宏依舊嚴肅,可語氣卻有明顯的緩和,片刻之後他又問,“為什麼救我?”
楊楓寧微愣,眼中亮著光,“當初…當初可是你帶我進這院子討生活,你要是有什麼意外,我唯一的…靠山可就沒了。”
任宏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最後沒好氣地承諾,“放心,我這個靠山讓你靠一輩子。”
根據信號彈的位置徐令成功地將三個人救了出來。
魏宗成這兩天都沒好好吃東西,一覺醒來正覺得肚子餓,瞧見江純一端著香氣濃鬱的雞湯朝他走過來,從未受過如此待遇的他突然發現上天果然對自己不薄。
患難見真情,一切都是那麼得恰到好處。
“好香啊,你親自做的?”他湊上去深吸一口氣。
“嗯,是不是聞起來很香?”魏宗成的反應,讓江純一對自己的廚藝的進步更加的確信,“我可是用小火慢熬了大半天,才得了這麼一碗精華,你小心點彆弄撒了。”
“哥明白,這小小的一碗代表的你滿滿的心意,放心吧,我一滴都不會浪費的。”說著就伸手去接。
江純一趕緊後退,雙手依舊穩穩地護著手上的托盤,舉於肩平,警惕地看著他,“誰說給你了!”
魏宗成原地呆愣,片刻之後終於反應過來,扯著嗓子,“你什麼意思?老子千辛萬苦、跋山涉水趕去救了你…是你們!合著到最後連碗湯都沒我份是吧!”
說到最後,他突然一頓,眼神緊張的同時聲音也隨之降低了不少,“那個…妹子,跟哥說實話,你不會是對那個姓肖的有意思吧?”
“你有毛病吧。”
江純一繞開他不再理會,可對方卻依舊不依不饒,“在山洞裡我都看到了,你們……”
她頓停住腳步,兩隻眼睛直盯著他,等著下文:“繼續說啊,怎麼沒聲了?”
魏宗成被盯得發毛,隻得賠笑,“你在給他治傷,我知道。”
“我告訴你,我這次好不容易才能混到他身邊,你要敢搞砸我要你好看。”說罷瞪他一眼,“鍋裡還剩些湯,要喝自己盛去,彆在這煩我。”
魏宗成看到她的態度,瞬間對肖顧言一百個放心,喜笑顏開道:“好嘞,馬上消失。”
江純一雙手恭敬地捧著碗到肖顧言的房間,笑吟吟地遞過去,“肖警官,這幾天辛苦,我特意給你熬的雞湯,對身體恢複很有好處的。”
肖顧言手臂和右腿的傷口均已做了專業處理,衣服也換了件乾淨的底襯,他瞧著麵前遞來的雞湯,正了正身子擺出一副準備進食的姿勢。
江純一手臂舉得有些發酸,抬眼看過去,對方顯然沒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
肖顧言:“你是打算讓我自己動手嗎?”
她立馬心領神會,“怎麼可能,你躺好,我喂你。”
隨後便一勺接著一勺地遞過去,過程中生怕有湯漬不慎掛在嘴邊,她時不時還伸出自己衣袖擦拭一二。
這邊的魏宗成在吃飽喝足後立馬著手兩件事。
第一件事,派人把後山那二十多具骸骨全部運出,檢驗結果果然不出所料,年齡和性彆大致均與王家當年失蹤人口基本信息吻合。
第二件事,便把所有人集合在前廳準備來個集體扒光光。
林護院現在門外輕聲叩門,“大哥,警察在前院說是掌握了凶手的重要證據,要每個人都去大廳集合進行檢查。”
任宏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楊楓寧,搶先一步開口:“你就好好在床上待著,警察那邊我替你解釋。”
楊楓寧虛弱地點頭,有氣無力地應道:“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任宏剛一出門,林護院立馬上前彙報:“這次的山崩果然有問題,給我一天時間,明天我就能把人給揪出來。”
楊楓寧聽見走廊上的對話,臉上沒有任何慌亂,似乎一切儘在他的掌握之中。
片刻之後任宏先行一步離開前往大廳,林護院則以還要通知蕭正易以及其他人為由,稍微滯留片刻。
林護院隔著屋門往裡瞧去,像他這種粗人之前實在看不慣這種秀氣的小白臉,可念在對方拚命救下任宏的舉動,又不免讓他心中生出幾分敬畏。
林護院本就是個粗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去,他猶豫著還是將腦袋探進去,語氣有些生硬地示好,“這次辛苦你了,這幾日有什麼需要跑腿地告訴我一聲,我儘量辦到。”
趴在床上的楊楓寧對著門口方向腦袋一歪,立刻不分的開口:“真的嗎?我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
蕭家宅院往東南方向有一片不大的樹林,因為常年荒蕪一路上雜草叢生,蛇蟲鼠蟻,蟬鳴繚亂。
“我們來這到底找什麼?大家都還在客廳等著集合呢。”林護院有些費力地攙扶著楊楓寧,儘量控製著表情中的些許不耐。
“快到了,這個東西對我實在很是重要,勞煩林護院了。”說完楊楓寧有些虛弱地擦了擦額頭的密汗,腳下的步伐卻沒敢有絲毫滯留。
林護院低頭瞧著對方那虛弱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一般。
真是不明白他有什麼事情需要這麼著急,不顧後背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傷口,非要堅持來這麼一個荒地。
又走了大概三分鐘的腳程,他們走到一堆半米高的碎石堆旁邊。
“就是這裡。”楊楓寧指著石堆朝右五步作為的地麵,“這裡麵埋了一個木盒,麻煩林護院幫我取出來。”
終於輪到自己出力的時候,林護院將楊楓寧往一旁樹乾上一靠,交代道:“站在這兒彆動,我兩分鐘就搞定了。”
“不急不急。”
楊楓寧是不急,可急性子的林護院可早已經急不可耐了,自己已經出來接近一刻鐘了,好在大堂召集的人數眾多,警察一時半會也忙不過來,等這邊一結束他就立馬趕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找到了!”看到東西順利找到,林護院臉上立馬多了幾分愉悅,他把盒子抱在懷裡,大手一揮拂去上麵的泥土,走到楊楓寧身邊,“是這個吧。”
“沒錯,就是它。”楊楓寧接過木盒,卻沒有當場打開。
林護院同一時間也盯著那個木盒,“你不打開瞧瞧?沒問題的話咱們就趕緊回去吧,這來回耽誤了不少時間,前院還有警察在等著呢。”
“好,我這就打開。”林護院看著對方緩緩打開木盒,右手伸進去的同時,托著盒底的左手突然一鬆,木盒在自己的視線下垂直下落。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伸手去接,卻發現麵前楊楓寧的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把手槍。
槍口正直直對著他的眉心。
一聲槍響,林鳥散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