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玲玲這女人本就活該,身為新人卻完全不知道收斂,長得漂亮還能說會道,一直纏著導演給她加戲,然後我們實在看不過去,就在她水裡加了一些神經錯亂的藥……”
“我們真的沒要害她,隻不過想著讓她背不了台詞,演不了戲也就成了,誰也沒想到她好端端的怎麼就掉到了河邊。”
“我們是誰?”一旁做筆錄的警員偶爾出聲詢問。
“我和周雨。”她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下坐姿。
“從那意外之後,我們都沒有再提這件事,直到這次再次合作,她竟然用這件事威脅我,讓把女一的角色讓給她,因為之前是我出麵買的藥,她利用我曝過光的緣故,便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在我一個人身上,沒辦法我隻好答應。”
袁媛頓了頓,表情也在此時慢慢變的陰狠,“我很清楚這隻是她肆無忌憚地忌憚的一個開始,我不可能忍受一輩子在彆人拿捏中過活,既然我被認定了殺人,那殺一個和兩個又有什麼區彆呢?”
肖顧言用筆在紙上寫出了溺水兩個字,畫個圈旁邊打上了個問號。
肖顧言:“趙玲玲的屍體你們親眼見到過?這件事除了你們還有誰知道?”
“她的屍體在河裡泡了幾天才被發現,樣貌雖變了形,可那些金飾手鏈和她繡的那條白娟帕卻是錯不了的,此後我們都嚇壞了,生怕警察查出端倪,自是不敢向外人透露半句。”
她無助地把頭埋在膝蓋裡,“當那條繡著蘇繡梅華枝的白帕再次出現時,我依舊抱著僥幸心理,因為自己之前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周雨生前身體的異常我認為不過是她的行為不檢點,和那些野男人鬼混染了病導致的,不過如今看來……我們好像真的被詛咒了。”
肖顧言臉色嚴肅,“什麼意思?”
指尖緩緩劃過發絲,一種異樣從指縫傳來。
袁媛低頭看著掌中一大撮脫落的頭發,眼中並未出現太大波瀾,“你們瞧。”
然後輕微俯下身,將整個頭頂展露出來。
一旁的速記員忍不住倒吸口冷氣,這才幾天時間,她的頭發沒了大半。
“到底還是輪到我了。”隨著一口黑色噴出,袁媛隨即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門外的警員聽到異動立刻衝進來,肖顧言走近從地上撿起一縷黑絲,神情沉重,“送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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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顧言回到辦公室,發現江純一正張著嘴仰著腦袋坐在自己工位上打瞌睡。
他神情嫌棄地走過去用腳尖踢了踢,“醒醒!”
江純一還沒睜眼,耳邊便已充斥著不友善的聲音,“你怎麼還沒走?一整天你都沒事情做嗎?”
“你結束了?我可不是沒事做,等你這就是我的工作,今後我的時間就是你的,隨便用彆客氣。”
見對方沒有接話,她又繼續打探,“對了結果怎樣,趙玲玲的死是不是和她有關?”
肖顧言點頭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測,“剛審問時發生了一些事情,袁媛已經被送到醫院了。”
“醫院?她怎麼了?”江純一抬著頭一心探究,卻發現對方正垂眸看著她高翹的二郎腿。
意識到自己鳩占鵲巢,她趕緊起身給對方讓座,“你坐你坐,我給你倒杯水,潤潤嗓子慢慢說。”
肖顧言之前曾懷疑周雨是慢性中毒,無奈法醫的屍檢報告裡並未查出有相關跡象,可這次袁媛的種種跡象再次更印證了他的之前的想法。
可就算這種毒藥超出法醫常規毒劑測試的範圍之外,劇組人員幾乎同吃同住,凶手又是通過什麼方式有差彆下毒的?
思索間他拿起周雨的卷宗目光鎖定在血液中有鎮定藥物的成分,瞬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之前幾次去劇組采訪,現場除了飯菜統一供應之外,還有其他小範圍供應的私人餐品之類嗎?”
凶手要做得並不是區彆投毒,而是無差彆下藥!把含有鎮定性的藥物摻在少量供應的範圍內,就算被目標以外的人誤食,也不會引起大範圍影響。
“開小灶?”江純一一愣,眉頭微瑣細細回想起來,“應該沒有吧,難道…袁媛送醫院是因為中毒?”
她觀察對方的表情,進一步確定自己的推測。
“你懷疑凶手在飯菜裡下毒?不對啊?李大姐的那個後廚我去過,人來人往的,尤其說下毒還不如說是集體投毒。”
“你確定?”肖顧言斜眼看向她。
“當然!”江純一幾乎脫口而出,又突然打住,“不過還真有幾樣甜糕平時不上大桌,每天都是提前準備著,好像是除了孟小憐不吃甜食,周雨和袁媛平時都會吃。”
肖顧言似乎察覺出了可疑,“上次拿回來檢驗的食材裡麵,似乎並沒有什麼甜糕。”
“啊,這甜品不會真的有什麼問題吧,往日有剩餘我朋友偶爾貪嘴也會溜進廚房吃幾塊的,而且我也吃過,我們不會也中毒吧。”
瞧對方不出聲,江純一更是著急。
“凶手真的在裡麵下毒?真的假的?都怪我嘴饞還吃了好幾塊來著,不會這麼巧吧……這個毒嚴重嗎?潛伏期是多久?開始毒發的征兆是什麼?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之類的?”
她先是探了探自己的額頭,又深呼吸幾下手掌壓在胸口測試著自己的心跳,“完了完了,我好像感覺呼吸開始困難了。”
“安靜!”肖顧言一聲令下,她立馬閉上嘴,可臉上還是一臉愁容。
瞧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肖顧言難得有些心軟,“放心吧死不了。”隨後又補了句,“我估計那些最多不過是提高些許你的睡眠質量而已。”
“真的?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江純一瞬間呼吸順暢了,心臟跳動規律了,劫後餘生的感覺真好啊。
“提高睡眠質量?”經對方這麼一說,江純一還真有點印象,上次從劇組回來的第二天,自己好像真的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連老江敲門都沒聽到。